珍贵嫔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垂下了眼眸。她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牡丹花,逼得人自惭形愧。
于后宫的女子而言,这张娇艳妩媚的脸的确是最好的武器。家世背景固然重要,可这么一张美丽的脸,也实在是很讨人欢心。
殿内安安静静地无人说话,珍贵嫔细长的眉眼一扬,凤眼已经垂了下来。
可这样娇艳的脸,面上的一颦一笑都足以艳压四方:“怎么无人出来?”
正堂内,太子妃屈起手指轻扣了两下桌面。
见众人都回过神来,她这才将眼神往下看去:“珍贵嫔,既是迟到了就快些入座。”
太子妃语气不咸不淡,可神色已然不好看了。
珍贵嫔勾了勾唇,这才扶着嬷嬷的手过去。
她的位置刚好在荣侧妃之下,瞧见珍贵嫔来了,荣侧妃还朝她笑了笑。
后者眨了眨眼,面上那股逼人的艳丽已经褪去:“太子妃娘娘,您还没跟嫔妾们说说呢?”
她歪着头,那张脸上满是趣味儿,好像对她而言见个人只是为了看新鲜儿一样。
太子妃一脸的面无表情:“既是承了宠,那大家就都是姐妹。”
她捧起手中的茶盏抿了口,眉眼也是淡淡的:“等那女子从长信宫出来便可知,何必急于一时。”
“人……”珍贵嫔面上的笑意有着瞬间的僵硬,随后才开口:“人还在长信宫?”
一早就听说那女子昨晚是殿下亲自抱着进入长信宫的,她听到消息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可她却从未想过,那女子居然还留在长信宫。
殿下宠幸之后居然没让她走,反而是继续将她留在了那儿。意识到这点袖中的手瞬间就收紧了,珍贵嫔勉强笑了笑,偏头去接茶盏。
茶盏掀开只是闻了闻:“这女子不知生的是何模样,才刚受宠且看那架子却是不小。”
她开口才发觉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又平淡的加了一句:“承宠之后居然不来拜见太子妃,这可不符合规矩。”
“倒是还未见过珍妹妹这番着急的模样。”
前方荣侧妃打趣儿了一句,又冲着太子妃笑着道:“可要说那女子既本事留在长信宫,必然就是殿下决定的,那自然是殿下说的话就是规矩。”
“何况,这些事皆为太子妃娘娘管,我们不过是今日听了稀奇,过来凑凑热闹罢了。”
荣侧妃跟着殿下的时日最长,她从一开始就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一直端庄大方,温柔有礼,从不拈酸吃醋。
虽近两年殿下不怎么留宿她那儿了,可也时常会去坐坐,这份殊荣可是旁人没有的。
故而她一开口,倒是有几分权威在。
太子妃轻轻地往两人身上瞥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挪开。她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一早就听说的长信宫请了太医,估摸着是有什么事。”
旁人打听不了的,太子妃这儿消息定然是要多些:“左右日后大家都是姐妹,早晚都是要见的。”
这话一出,众人的面上都不怎么好看。
说到底这后宫中谁跟谁又不是姐妹?可争夺殿下的恩宠起来,不也照样还是挤破了脑袋?
何况,这么些年,可没见过哪位是被殿下亲自抱着入轿撵,去殿下的寝宫内承宠的。
她们却连那人的容貌样子,长相都不知晓,如何不叫人担忧?
“这位可当真儿有够神秘的。”珍贵嫔抬起帕子微微打了个哈欠,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明艳十足的模样:“既是见不着,那大家便散了吧。”
她直起身,又弯了弯腰:“嫔妾今日起的早了,如今还有些困顿,太子妃见怪。”
太子妃揉着眉心的手放下:“时候是不早了,大家就都散了吧。”
话音刚落,珍贵嫔就伸出了手,一旁伺候的两个嬷嬷立即上前将人扶住。
她垂下眼帘,细长的眼尾微微一扫。由嬷嬷护着,踩着她那镶着明珠的绣花鞋高傲十足。
只一出殿门,珍贵嫔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外头太阳正是毒辣,热气几乎是迎面扑来。她站在大殿门口身子晃了晃,眼前只觉得一片漆黑,腰一软差点儿晕了过去。
身侧的嬷嬷立即上前将人护住:“贵嫔娘娘,贵嫔娘娘您如何了?”
瞬息之后,珍贵嫔才回过神。她手还下意识地放在自己的腰腹上,过了会儿才挪开:“本宫无事。”
“怎么了这是?”身后大家已经陆陆续续的出来了。瞧见珍贵嫔站在最前方,三三两两的都不敢上前。
还是荣侧妃走上前,眼神里带着关心:“珍妹妹这事怎么了?脸色煞白的,可要请个太医来看看。”
“天气太热了,发了暑热而已。”珍贵嫔细长的眼尾微微往对方身上瞥了一眼:“多谢荣姐姐关心,本宫回了荣华殿自然会请太医看的。”
这时,珍贵嫔的轿撵也来了。
她微微抬起下巴,由着嬷嬷扶着上了轿撵。
等人走后,荣侧妃才收回目光。她冲着身侧的贤贵嫔笑道:“珍妹妹的容颜还是如此,独占春色。”
身后,贤贵嫔却是淡淡收回了目光。
她压了压头上的玉簪,眼帘之中一片暗色:“今后怕是不一定了。”
***
太子妃那儿大早上就闹了一通,南殊还不知晓。
她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应当是昨晚淋过雨后又被狠狠折腾了一晚没了力气,睡一觉后闷出了汗人就好得差不多了。
屋内静悄悄儿的,她睡得有点晕乎。刚掀开帘子就见两个脸生的宫女走了上前。
“姑娘您是要什么?”
两宫女一左一右站在她面前,姿态恭敬。见南殊瞧着她们,立即便跪了下来:“奴婢竹青。”
“奴婢竹枝。”
“见过姑娘。”两人一齐出声,南殊这回看了个仔细,发现两人居然是双生子,一张脸竟是长得一模一样。
她见状稀奇,可片刻就收回了目光。只道:“我有些渴了。”
叫竹枝的立即过去给她倒了杯温茶。
南殊睡了一整日,接连喝了两三杯才停下。她往殿内转了一圈,发现自己还在长信宫。
眨了眨眼,问道:“殿下呢?”
“殿下还在太宸殿与大臣商议政事。”两人道:“姑娘刚醒,药还在炉子里,太医吩咐了醒来就要喝。”
两人对她态度倒是不错,南殊从这两人脸上瞧不出半点儿鄙夷。毕竟她是个宫女出身,殿下又没给封位份,身份有些尴尬。
正说着竹青就捧着个托盘过来了。
隔得远远儿的南殊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随即便是一股冲人鼻尖的苦。
南殊身子往后一缩,僵硬着看着那碗药捧到她面前:“姑娘,快趁热喝了吧。”
“这……”南殊动都不敢动,她已经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股苦好像是加了一屋子的黄莲进去,不像是正常药的样子。
“这是什么药?”
门口,太子殿下听到她醒的消息立即赶了过来。刚到进屋,就见她这一脸避如蛇蝎的模样。
朝前走的脚步顿了顿,他面不改色地开口:
“避子汤,喝了就将你送回长秀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宋怀宴:我要报我的一背之仇!!
全体读者:打嘴泡也算??到时候不还是要你哄!哈哈哈感谢在2022-07-27 22:13:07~2022-07-29 00:07: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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