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彻吻上那片柔软,同他记忆中一般香甜,是他日思夜想的味道。姜苒挣扎推着楚彻,可是终抵不过他的力道,她无力的倒在床榻上,楚彻便顺势欺了上来。
空气似乎填了几分灼人的热度,楚彻的双臂支在姜苒两侧,他的指尖缠着她的发丝。呼吸相错,唇齿相交,忽的楚彻只觉得唇角一疼,他的身子一顿,眸中恢复片刻清明。
姜苒猛然用力推开楚彻,她逃开,随后捂着胸口不住的喘息。
空气中的热度降了下去,楚彻的眸子彻底清明,他慢慢起身离了床榻,他望着躺在床榻上捂着胸口上身缩成一团的姜苒,似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随后他蹲下身子。
感受到楚彻的动作,姜苒的身子猛然一僵,她连忙从床榻上坐起,她微愣的看着楚彻蹲在床榻前,正握着她的小腿替她脱掉鞋袜。
“你…你做什么。”
楚彻替姜苒脱掉鞋袜:“我突然想起还有政务没处理完,”他说着抱起姜苒的小腿将她整个人放在床榻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嗓音有些发紧:“你先休息。”
姜苒愣在床榻上,她望着楚彻的背影似乎逃也似的出了内殿,消失在眼前。
楚彻一路出了临渊旧宫,幽州八月的夜里,晚风微凉,他立在风中良久平息着体内的燥热。
……
翌日一早,姜苒还是在楚彻怀中醒的,不过二人皆是和衣而睡。姜苒有些诧异自己睡的竟这般沉,没察觉楚彻是何时回来的。
楚彻一睁眼便瞧见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过来,怀中的人身子柔软,楚彻只觉的喉咙间一片干涩,他连忙起身兀自更了衣,同昨晚那般逃也似的向外走,他走了几步忽的顿住,转过身对床榻上的姜苒道:“等我下朝回来陪你用早膳。”
姜苒看着楚彻的背影离开,随后拥了被子转身睡回笼觉。
姜苒醒后钟娘说全元一直候在外面,姜苒一边更衣一边问:“几时了?”
钟娘闻言瞧了瞧外面的天:“已经巳时中了。”
巳时中,早已过了早膳的点。
姜苒转出了内殿,全元便迎了上来,他俯身问安:“主子,前朝遇到些琐事,陛下一直脱不开身,让奴才来和您说一声,午膳一定陪您一起。”
姜苒闻言笑了笑,随后道:“替我告诉燕王午膳也不必来了。”
全元闻言一愣,他看着姜苒颇为认真的神色,点着头俯身退下。全元退下后,姜苒命钟娘备了车,要出宫拜访一位故人。
回来的这十多日,姜苒隐约听闻,楚彻灭了封家却看在楚月华的面子上饶了封世卿和封明月兄妹的命。也知道因为封世卿之事,楚月华苦苦相逼引得她和楚彻的关系彻底僵愣。
姜苒只带了钟娘乘车一路出了燕宫,直奔京中码头,先前她从全元那打听到,楚彻虽登基可白逸修依旧留在码头内。
马车停在了三层高的鹰嘴岩独楼前,独楼处在熙熙攘攘的市街上,人来人往,姜苒下了马车快步入了楼内。
圆合松木门缓缓而开,姜苒踏了进去,同以往不同,屋内灭掉了终日的烛火开了窗。
白逸修正站在窗前望风景,阳光照在他的肌肤上。听闻声音他转头望去,见姜苒进来似乎未有多大的吃惊,他笑道:“早就知道楚彻南下去接你回来,若非我不能离开码头早便去宫中找你。”
姜苒闻言有些疑惑:“你为何还不能离开码头?”
“我是祁王的人。”白逸修关了窗,坐回长案前,拿起茶壶斟了两盏茶。
姜苒闻言绣眉微蹙,一时未反应过来。
“坐,”白逸修将茶盏推至对面,他眼看着姜苒落座,随后解释道:“我表面是祁王的人为祁王办事,是楚彻安排在祁王身边的眼线。如今祁王南逃,他若想要重回幽州起势必然要联系我,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暴露。”
“那……从前我和燕王常来码头,楚桓不曾怀疑吗?”
“不曾。”白逸修笑着摇头。
“为何?”
“因为祁王也觉得,我是他安插在楚彻身边的眼线。”
姜苒听了一笑:“这么说来倒是有些可怕。”
“此话怎讲?”白逸修瞧着姜苒面上的笑意,挑了挑眉。
“因为无论是燕王还是楚桓,这二者你都有退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知你是敌是友?”
“良娣你这是怀疑我了?”白逸修失笑,只是他话音刚落,室内便安静下来。白逸修眼看着姜苒唇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他砸了砸嘴,似有些尴尬。
“嗯……您可是稀客呀,来找我是什么事?”白逸修面上堆满了笑,连忙转了话题。
“我想让你帮我查查封明月,她最近都在做什么。”
“封明月?”白逸修蹙了蹙眉:“你查她做什么?”
姜苒正要开口将想好的理由说出来搪塞白逸修,便见白逸修满脸的恍然大悟:“你查她是不是因为楚彻?你是不是也听闻了她之前爬楚彻的床不成被丢出宫门吃醋了?”
“你放心,”白逸修说着面上不由得露出心疼:“楚彻这些年为了你可是守身如玉,清心寡欲,无求无欲啊。”
姜苒闻言没接话,只是道:“那也要查。”索性白逸修给了她理由,也省了她扯谎搪塞他。
白逸修顿了顿,随后笑的意味深长:“从你进来便一口一个燕王的,本以为你不在意我们陛下了,原来到底是口是心非。”
姜苒懒得争辩,她将白逸修递来的茶水喝干净,随后从案前起身:“多谢。”
白逸修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他挥了挥手:“不送。”
……
姜苒回幽州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长公主府,楚月华得知楚彻不惜折兵损将的南下也要接回姜苒,心中虽有气可更多的是无奈。楚彻早已不同之前那般与她亲近,她这个姑母也仅仅是姑母。
相较于楚月华的平静,封明月却是慌了,从得知姜苒回幽州后她便寝食难安,封明月想象不出如果楚彻知道是她推了姜苒如水会怎么对她。如今封家落寞,长公主也不似从前那般同楚彻亲近,没人再会护着她,如果楚彻得知了真相她一定会死的很惨。
封明月将自己关在屋子了不停的踱步,可是忽的她脚步一顿,姜苒回到幽州也有些时日,这些日子楚彻没有任何动静,说明姜苒根本没有告诉楚彻,封明月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姜苒若是想要告诉楚彻完全不会等到现在才说,离开之前就可以让楚彻杀了她。可是她却一直没有说,姜苒不说就说明她心中当真信了楚彻害死中山王的话,即使如此,她从前不说现在不说日后也不会说。
她必须要在姜苒开口前封了她的口,杀了她。不然若是楚彻知道此事,莫说是她便是爹爹和大哥也会受到牵连。
封明月的素手紧握,她的眼底涌出杀意,她开门出了屋子,随后向封明枫的房间寻去。
封明枫昨夜刚喝了花酒,正睡的朦胧见被封明月推醒,封明月瞧着烂醉的封明枫压住眼底的嫌弃,随后倒了被茶递给他清醒。
封明枫尚未睡醒,被人打扰惊醒正要发火,却见是封明月。封明枫的怒意消了一半,他看着自家妹子:“明月,你怎么来了?”
他身上的酒气有些重,封明月嫌弃的噤了噤鼻子,随后嗓音发冷:“姜苒回来了。”
封明枫闻言一愣,随后不由得眸中发光:“中山王女?”
“是。”封明月瞧着封明枫的反应便知他又起了不安生的心思。
封明枫见封明月点头,脑海中一瞬浮现出女子绝美的面庞,他回想着姜苒的身姿容貌,身子不由发生了变化,好在封明枫拥着被子,他将茶盏中的凉茶一饮而尽。
“她回来就回来,值得你特意跑来告诉我?”封明枫嘴上说的不甚在意。
封明月瞧着封明枫那无关紧要的态度,眯了眯眸子,随后狠下心般的开口道:“她流产是我推的,是我推她下水的。”封明月知道如果她不直言相告,封明枫很难会帮她杀了姜苒。
果然,封明月话落,封明枫整个人啥愣住,他盯看着封明月,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哥,你必须要救我,否则让陛下知道,他一定会杀死我的。”
封明枫手中的茶杯摔碎至地,他整个身子瞬间冷了下来,他看着封明月,忽然发了怒:“你莫不是疯了?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你要命了吗?”
封明月见封明枫发了火,眼中一瞬生出委屈的泪水来,她拉住封明枫的手臂求道:“哥,你最疼我了,我也是一时冲动才失了手,你一定不忍心看着我去死吧,更何况我是封家的人,陛下本就不待见封家,若是知道此事,也会连累爹爹的……”
封明枫看着封明月的眼泪,深深的叹了口气,封明月说的没错,若是此事败露,楚彻定会灭了整个封家,他也在劫难逃。
封明枫拍了拍封明月的肩头:“那你说怎么办?”
闻言,封明月一瞬抹去眼中的泪水,她抬眸对上封明枫的视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