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彻一入望春殿,殿内的景象重重的砸入他眼中,楚彻的眸子蓦然一紧。他几步上前,将压制姜苒的那几名壮硕仆妇用力踢开。
司桦被突然到来的楚彻惊愣住,她手上的动作还停留在紧捏着姜苒下巴,正拿了药瓶灌入她的口中。而姜苒被灌下几口烈药后,已陷入了昏迷再无力气反抗。她的青丝被冷汗浸湿贴在她苍白的脸颊,身上衣裙也因奋力挣扎而被撕扯的凌乱,裙摆破碎。
楚彻望着,眸子一瞬极怒而红。
司桦感受着身前楚彻的杀气,她连忙放开姜苒,手中的药瓶跌落至地,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身子不受控制抖成筛子,她不住的对着楚彻磕头,惊恐道:“殿…殿下,奴…奴,殿下饶命。”
楚彻瞧着不住的磕头的司桦,腰间的佩剑毫不犹豫的出鞘,寒光凛凛的架在司桦脖颈之上。
司桦感受着脖颈间的冰冷,一瞬被吓的噤了声。
楚月华亦惊诧的看着楚彻,他不是身在渔阳,何时回的幽州?楚月华见楚彻将长剑架在司桦脖颈上,心中大惊,她喝道:“珟儿!”
楚彻闻言缓缓抬眸,怒视着楚月华。
“把剑放下!”楚月华又是一喝。
“姑姑,我早说过,与中山的恩怨,已和姜苒无关。”
楚月华闻言,眉头一皱,楚彻自幼便对她以姑母相称,如今竟为了那姜女改了口。楚月华不甘示弱,她冷着声音:“你放走姜铎,还不是因为她!”楚月华看了看楚彻仍架在司桦脖子上的剑,又道:“把剑放下!你是要在动本宫的人吗?”
“姑姑动我的人时,又可曾想过我?”楚彻怒声反问。
楚月华闻言一顿。
楚彻眯了眯眸子,他收了手中的剑,却未放过司桦。司桦被楚彻重重一腿踢的连翻了几个滚,直接晕了过去。
楚月华望着,面色极为难看。
封明月坐在楚月华身侧,也被眼前的一幕,吓的不敢出声。
楚彻俯下身,他瞧着晕倒在地上的姜苒,心上一痛,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
楚月华看着这一幕,神色猛然一变,她拍桌而起:“珟儿!把姜女给本宫放下!”
“珟儿,姑母不许你再受迷惑,今日,绝不会让你把姜女带走!”
“她就是个祸水,姑母再纵容下去,就是害你!”
“来人,把姜苒给本宫拿下!”
楚月华几声喝下,长公主府的侍卫便涌了上来,将楚彻的去路拦住。
楚彻看着殿内涌进来的侍卫,眯了眯眸子,他回眸看向楚月华,眼底渗着血色。
楚月华被楚彻眼底的杀意看得一愣。
楚彻单手搂住姜苒的腰肢,将她护在怀中,随后又身侧拔出佩剑。
几乎掩耳之势,三四个头颅相继滚落,温热的鲜血迸溅在楚彻阴冷的面庞上。
那些侍卫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他们看着楚彻不住的后退去。
封明月被眼前的景象吓的惊呼,一张花容失了颜色,她瘫在软席上,身子不住的颤抖。
楚月华更是愣住,她盯着楚彻,忽没了底气:“放…放肆!”
庆春殿殿下,临近殿上的地方,有两尊相对的石雕游凤,传闻是鬼斧神工的天然石雕,本是在渔阳当地的悬崖峭壁上,但楚月华见后极为喜爱,封世卿便着人将这两座游凤石雕从山体中拿出,一路从渔阳精心护送至幽州,极得楚月华喜爱。
楚彻手中的长剑还滴着血,他看了看楚月华,又瞧了瞧她身旁不远的石雕,眼中一凛,他手中的剑直直飞去,长剑扎入石雕中,剑身摇摆铮铮作响。
楚月华本站着,可望着飞过来的长剑,不由得跌坐回椅子上,她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楚彻,她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口。
“孤只说最后一遍,中山之过,孤不想算在姜苒身上。还望长公主能管好你的人,若有下此,”楚彻看了看昏倒在地的司桦:“孤绝不手下留情。”
楚彻说完,不在看楚月华,他横抱起姜苒,大步而去。
楚月华呆坐在椅子上半晌,直到那被长剑击中的石雕忽然从中断裂开,重重的砸落至地,摔得粉碎,楚月华才被惊得回神,她看了看庆春殿内一片的狼藉,心中忽然空旷,伴着隐隐的悔怕。
……
楚彻将姜苒抱至马背上,他未着裘衣,楚彻将身上的锦衣脱下,裹住姜苒的身子,他只着了单薄的中衣,翻身上马。
楚彻搂紧姜苒载着她一路回了东宫,楚彻抱着姜苒一路入了临渊阁。钟娘着急跟上,却被楚彻拦在门外。
姜苒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安,她不自在的想要踢掉身上的被子,楚彻的锦衣也被胡乱的抓了丢掉。
楚彻望着小脸通红的姜苒,自是知道她被灌了什么药。他想着眸色愈深,楚月华给了姜苒灌了此等药无非是要先辱后杀。楚彻大手紧握成拳,上面青筋颤抖。
姜苒胡乱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可是几番下来,仍是挣不脱束缚,她似乎没了力气,却又难受难忍,她玲珑的身姿不安的扭动。
楚彻瞧着姜苒额前的冷汗,伸手抚上想替她擦去,姜苒只觉得额间一股清凉,似清清泉水流淌至周身,她下意识的伸手紧紧抓住,小脸不自觉的贴了上去,楚彻的眸色一深。
她嫣红的小脸滚烫,有些灼人。似她这个人,灼烧着他的心间。
楚彻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快速抽了手,起身想要离去。
可他的手臂再次被拉拽住,楚彻回头看去,只见姜苒忽睁开了朦胧的眸子,她的眼底湿漉漉的,正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别走,苒苒好热,好热,苒苒热……”她娇软的嗓音带了几分迷人的沙哑,呢喃着。
姜苒本就生的极美,但对那方面的事,多是害羞有时还会带些排斥。可如今那神志不清,勾人磨人的模样,只教楚彻身子一僵,所谓妖精,不过如此。
楚彻盯着姜苒许久,忽的问:“你可知我是谁?”
姜苒闻言似乎一呆,她的小脸一瞬变的迷茫。
楚彻瞧着姜苒的反应,转身贴回床榻,他伸手将她紧攥在他腕上的小手拿下。
他不想碰她,更不想碰神志不清的她。
“忍着,孤给你唤医士。”他的面色说不上冷,倒也透了几分淡色。
他说罢快速从床榻上起身,疾步走出殿外,楚彻站在临渊阁外大口大口呼吸着冬日里冷冽的空气。似乎这寒冷的风,可让他冷静些。
楚彻看向仍候在殿外的钟娘:“去唤个女医士来,要嘴严的。”
钟娘一愣,随后连忙退下去找:“是。”
钟娘离去后,楚彻并未回阁内,他依旧一身淡薄中衣站在冷风中。
对于姜苒,他需冷静些。他不能再因她几句温声软语,几次配合主动,一次次毫无出息的消了怒火。
在她心中,他根本无一席之地,她肯为了她哥不择手段讨好他,不惜他的百般侮辱。却从未想过他的感受,如今细细想来,姜苒每次的温柔,对他来讲,都是极具目的的。
楚彻只觉得心中郁结,他不甘,他愤怒,他为了姜苒一次次退让,可她,却从未真心实意的待过他。
哪怕一次。
楚彻忽然忆起白逸修的话,女人,最是喂不熟的。
姜苒,便是他护在怀中,却永远喂不熟的小狼狗。总是露出她尖细的小牙毫无防备的咬他一口。
她弱小如此,却总是咬的他生疼。
钟娘带了女医士赶来,楚彻身前俯身问安的女医士:“进去后,管住嘴巴。”
女医士闻言一顿,她连忙垂头称是。
钟娘想随着楚彻进去,却再次被拦住门外,钟娘焦心不已,可对上楚彻的目光,却是心中发颤。如今,他面上的血迹干涸,黑红之下,满是杀戮之气。
那女医士看了看姜苒的状态,又把了脉,一瞬明白,她转身对向楚彻:“殿下,需要开几副疏散的方子,良娣服下后隔夜便好。”
楚彻闻言点头。
女医士扫了扫楚彻面上的血迹,又补充道:“殿下放心,奴定守口如瓶。”
楚彻瞧了一眼那女医士:“煎药去吧。”
女医士闻言提了药箱退下,临渊阁内再次留下楚彻与姜苒,她似乎不禁药力,再次迷迷糊糊的晕过去。
楚彻入了浴房,用冰凉的水洗涤了绢布,覆盖在姜苒额头,他坐在床榻边瞧着她。
他收回手掌时,指尖无意擦到了姜苒滚烫的脸颊。
她似乎极敏感,小脸一歪,贴上楚彻的大手,她的脸蛋蹭着他的手背,最后似乎寻了舒服的姿势,便再不动了。
楚彻瞧着姜苒如此的模样,他的手掌似乎被定住,再也动不了半分。
也罢,随她吧。
女医士很快煎了药回来,楚彻伸手接过,那女医士递上药后,不敢久留连忙退下。
楚彻将姜苒的身子抱起,抱在怀中,他用勺子盛了汤药,想要喂给姜苒。
可她迷糊着,药汁都顺着唇角,流淌入扯开的衣襟。
几番失败后,楚彻丢了勺子,他仰头喝下碗中的药,他瞧着姜苒粉唇,随后俯身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