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25

南禹衡向秦嫣伸出手,仿佛要把这个没人要的小东西领回去。

秦嫣依然没动,可南禹衡没有像芬姨那么好说话,他声音清淡中透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味道。

“你如果?不想自己走呢,我就把你扛回去,不过我的身体,抗到一半,我们两个可能都倒在雪地里,你要不怕冷,就继续装死。”

秦嫣倏地抬起头气鼓鼓地看着他,南禹衡眼里一闪而过一丝笑意,秦嫣看?见他当?真把手朝她伸过来要扛她了,赶忙一骨碌从飘窗上跳下来:“我有?脚。”

两人出了秦家,外面的雪已经堆了厚厚一层,秦嫣的雪地靴踩下去都陷了好深。

她到底还是有些小女孩心性,顽皮得尽找雪厚的地方踩,像大雪和她有仇似的,南禹衡走在被清理过的小道上,侧眸望着她,笑骂道:“调皮。”

秦嫣干脆弯下腰揉了一团雪球回过身对准南禹衡:“再说我,砸你!”

南禹衡随手从旁边的矮树枝上拨了一团握成球:“你试试看?!”

秦嫣毫不客气地把雪球朝他飞去,南禹衡将手中的球一掷,正好撞上秦嫣扔来的,两团雪球在半空中撞散成雪花,璀璨的白色晶体飞散飘落。

秦嫣不服气,再次蹲下身去抓雪,南禹衡也?快速握好了一个雪球,秦嫣朝他扔过来时,他又准确无误地拦截了。

这下秦嫣留了个小心眼,她趁蹲下时偷偷揉了两个小雪球,然后站起身将一个先扔出去,在南禹衡抛出手上雪球的时候,她又抬手将另一个砸向他。

南禹衡看?见她手臂的动作就知道她还藏了一个雪球,身子刚准备让,却迟疑了一下站着没动,任那枚小小的雪球砸在他的身上散落开。

秦嫣一看?计谋得逞砸中了,欢快地在雪地里跳了起来,朝南禹衡做着鬼脸,“咯咯”得笑着。

清丽柔美的小脸仿佛瞬间绽放了,像雪花一样白净清纯,冰清玉洁。

南禹衡挑起眉梢洋装懊恼地掸了掸身上的雪,眉眼间化开一丝温柔。

芬姨见南禹衡去了半天没回来,焦急地打开门,就看见两个小孩在门口打雪仗,惊讶地说道:“哎呀,也?不嫌冷。”

她看着小秦嫣脸上透着还未散去的笑容,到底不忍心再说他们,便让他们赶紧进屋吃饭,别冻着了。

荣叔是西北那边的,晚饭的时候,他说着一些他们那里的风俗习惯,和?他儿时的趣事,倒也?听得秦嫣津津有?味,南禹衡倒是吃得不多,偶尔动动筷子。

芬姨除了一桌菜还弄了热腾腾的火锅,虽然每年过年他们人都不多,但芬姨依然会让年夜饭看上去热烘烘的。

通常南禹衡只是简单地吃两口就回房了,也?从来不看?什么新春晚会之类的,毕竟过年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不免想到父母,有?些伤感。

倒是因为今年有小秦嫣,南家反而热闹了一些,南禹衡停了筷子也?没急着回房,还忽然好兴致地提出要陪荣叔喝两杯。

芬姨大骇:“少爷你喝什么酒!你哪能喝酒!”

南禹衡已经拿起白酒给自己倒了一小杯,荣叔笑呵呵地说:“我们南少爷都成年了,也?能陪我喝点。”

芬姨急了:“这和?成年有什么关系,少爷刚才碰雪,现在又喝酒,真是不管身体了。”

南禹衡挑起眉梢侧头看着芬姨:“就是碰了雪喝点酒暖暖。”

荣叔帮着腔:“一小口一小口,大过年难得。”

芬姨瞪着眼睛拿他们没有?办法。

秦嫣眨巴着眼盯着南禹衡,他和?荣叔碰了杯,火辣的酒从他口中流向他的喉咙,他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放下酒杯见秦嫣好奇地盯着他,挑起一丝笑意:“怎么?你想喝?”

芬姨说道:“胡闹。”

火锅腾升的雾气中却听见一个小小的声音:“能…给我尝尝吗?”

秦嫣从来没有?喝过酒,可每年过节爸爸总会喝点小酒,她一直很好奇那种液体是什么味道,便巴巴地看着南禹衡。

芬姨嚷嚷着:“小秦嫣,秦大小姐,注意你的言行。”

秦嫣对芬姨做了个鬼脸,满眼冒星地盯着南禹衡:“我刚才也?碰雪了,也?想暖暖身子。”

南禹衡低眉浅笑,拿起一边的筷子沾了点白酒对她招了下手,秦嫣立马兴奋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绕过念念叨叨的芬姨,欢快地跑到南禹衡面前,南禹衡将筷子递到她唇边,她弯着腰,伸出小巧的舌舔了一下,好似一只乖巧软萌的猫咪。

南禹衡嘴角挂着笑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就见小秦嫣先是眯起眼睛,然后秀气的眉全部揪在了一起,刚准备摆出一副难喝的表情,见南禹衡含笑看?着她,立马又硬生生憋回去,还挺了挺胸洋装没事人地说:“还行,一点都不辣。”

荣叔笑呵呵地说:“小秦嫣可以啊,以后长大也?能是女中豪杰了。”

秦嫣刚准备骄傲地昂起头,南禹衡把小酒杯往她面前一放,秦嫣愣了一下,抬眼看见南禹衡挑衅的眼神。

她气不服地拿起酒杯,在芬姨惊诧的声音中将杯子送入唇边,刚喝了一小口,杯子便又被南禹衡强行夺了过去骂道:“像匹野马。”

荣叔也吓了一跳:“快给她盛点汤,你们两个啊真是胡闹了!要是给别人知道,得说我和?芬姨没有大人的样子。”

秦嫣笑眯眯地坐回去,芬姨已经给她端上汤有些溺爱地训斥她:“喝点汤,你这小性子可别学得像你哥哥一样。”

秦嫣拿着勺子不服气地说:“我哥哥怎么了?”

芬姨叹了一声:“我不是说你哥哥不好,只是住在东海岸的人家,外面有太多眼睛看?着咱们,像你哥哥那样的脾气,辛亏是个男孩子。”

荣叔倒是岔开话题:“行了大过年的,别说这些,小秦嫣啊,你是没看?到你南哥哥小时候,比你哥还皮,七岁偷喝他爸爸的洋酒,喝醉了在院子里耍酒疯,让他爸爸的一个助手上树给他摘桃子,结果?那树上挂着他养的小蛇,后来那个小伙子看?到南少爷就躲多远。”

秦嫣托着腮望向南禹衡:“你刚才怎么好意思说我调皮来着?”

她的小脸已经有些泛红,像可口的樱桃,一双如雾的大眼含着水汽,托着腮的样子有?点蠢萌。

南禹衡低眉嘴角弯着。

晚饭时秦嫣倒还好,可是吃过饭,似乎是酒劲上来了,她开始有?些晕乎乎的,大约想到爸妈和?哥哥又很难过,便忍不住哭了,还哭得很伤心的那种。

把荣叔和芬姨弄得手足无措,南禹衡摇了摇头对他们说:“别安慰了,她发酒疯呢。”

秦嫣听到他的话,立马站起身嚷道:“谁发?酒疯了?我又没有醉!”

刚说完身子歪了一下,差点又跌回沙发?上,南禹衡伸出手臂替她挡了一下,她呆呆地打了个酒嗝,然后又被自己吓到一样捂住嘴,抬眸见到南禹衡眼底的笑意,懊恼赌气地对他说:“我要吃柿子!”

“哪来的柿子给你吃?”

秦嫣倔强地指着外面那颗柿子树,南禹衡扫了一眼:“掉光了。”

“我就要吃!”

她酒劲加上赌气,一双大眼直愣愣的,似乎和?柿子死磕上了。

南禹衡无奈打开门对她说:“你自己去找,能找到我给你摘。”

秦嫣当?真穿上雪地靴跑到南家院中的柿子树下,昂起小脸认认真真地找起来。

柿子树上全是雪,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她生气地抬手抱着树干晃了晃,顿时,树上的雪全落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上,冰凉凉的感觉让她酒醒了一半。

回过身去,几?步开外的南禹衡见她成了一个雪人,边大步走过来,边笑骂道:“傻瓜!”

他抬手替她掸掉身上的雪,秦嫣一直低着头乖乖地站在原地,嗅着南禹衡身上属于他清幽的味道,鼻尖酸涩地拽着他的衣角声音沙哑地唤了声:“南哥哥。”

南禹衡的手有?些僵住,毕竟好久都没有?听见秦嫣这样叫他了,到底让他有?些不适应,但很快他又继续掸着她肩膀上的雪“嗯?”了一声。

秦嫣朝他走近一步挨着他:“要是以后你不能结婚也?没关系,我可以陪着你。”

南禹衡莫名其妙地拍了下她的头:“又发?酒疯了?”

秦嫣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面,忽然眼里放出光来指着:“那有一个!!!”

南禹衡顺着她的手果?然看见还有?一个柿子挂在树上,被雪盖着。

他抬了抬手:“太高了。”

秦嫣眼珠子一转对他说:“你把我举上去,快快快!”

后来她坐在南禹衡的肩膀上,好不容易摘到了那个柿子,南禹衡要放她下来,她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还傻傻地说着:“我坐在巨人的肩膀上,我就是巨巨人,我有?没有三米高了?南禹衡,你转一圈,我想一边转圈一边看星星。”

记忆中,那是秦嫣儿时看过最?美的星空,在苍茫的雪地里,漫天的银河倾洒而下,像会动的瀑布,闪耀着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光晕。

可那时的她,并不知道,她当真是坐在一个“巨人”的肩膀上,而那时的南禹衡在她眼中也?不过是个邻家大哥哥,仅此而已。

夜更浓了一些,小秦嫣的酒劲终于过去,便又陷入沉寂中,她坐在南家一楼角落的窗户边,那里可以看?见外面的感应路灯,如果?有?人路过,那里就会亮起来。

南禹衡将热乎乎的花生奶放在她面前,在她对面坐下,电视里放着新春晚会热闹的节目,荣叔坐在客厅里,芬姨收拾桌子。

秦嫣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听见南禹衡清浅的声音:“为什么没跟你哥走?”

秦嫣呵了一口气在窗户上,窗外的风景模糊了一些,她说:“我奶奶以前告诉我,在我刚出生的时候,爸爸还没有汽车。

有?次我要打预防针,我妈抱着我去医院,出来的时候拦不到车,又下了雨,我妈就抱我站在路边躲雨。

我爸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我妈浑身狼狈的样子,后来他找银行贷款买了他的第一辆汽车。

爸爸总是告诉我家人比什么都重要,我哥却说我爸是生意人,说的和?做的不是一套,表里不一,其实我不懂我哥是什么意思,他这几?年总是和爸爸有些争锋相对,是不是男孩子到了这个年纪都会这样呀?”

南禹衡低垂着眸,神色隐在长长的睫毛后,秦嫣才忽然察觉到自己失了口,南禹衡的爸爸不在他身边,他大约也?是没法回答这个问题的。

秦嫣很快转过头说道:“可我觉得,我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想到她哥毅然决然地离开,还有?些生气的样子。

那双眼睛像星空一样,淡淡的,亮亮的,透人心脾。

忽然,南家门外的感应路灯亮了,秦嫣倏地条件反射站起身,南禹衡侧头望去时,秦嫣已经冲了出去,她连大衣都没有?披,就穿着红色的呢绒裙踩着雪地靴冲到了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秦嫣:要是以后你不能结婚也没关系,我可以陪着你。

某君:陪我结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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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身为当朝首辅傅恒的第三子,福康安的人生可谓平步青云惹人妒,被皇帝姑父当成儿子养,甚至违背祖制打算封他为异姓王,以致于旁人都乱嚼舌根,散播谣言说他是皇帝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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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义正言辞的否认,“瞎说,你怎么会是狐狸精?分明是蜘蛛精,轻而易举就让我陷入你编织的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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