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这个问题先放一放。”这个神秘的青年绅士摆摆手,制止了亟待提问的大副等人。
“在此之前,我想告诉各位,开枪的人,绝不是这个姑娘。所以,请不要对她动粗,先把她放开。”
他这几句替房枝辩护的话,说得铿锵有力。然而,船员们还不明白绅士的意思。他们发现房枝时,她的确站在船长室的窗户外面,而且,她手里攥着手枪,所以,这一切是房枝干的,难道不是明摆着的吗?
但这个青年绅士却说,房枝不是开枪的凶手,凶手另有其人。硬要质疑毋庸置疑的事实,这人实在是太怪异了。
“你又是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请你退后,我们是有确凿的证据,才会将这个可疑的女人捉起来的,”大副按压着被子弹射中的肩膀,中气十足地向绅士喊道。
“确凿的证据……要说确凿的证据的话,这我也有啊。只不过,我有的是证明她并非凶手的证据。”
看来,这位青年绅士,打算替房枝辩护到底。
“你说话的口气,还真像侦探呢。反正,证据摆在那儿,也不会长脚跑了,你说什么都无所谓。你如果有自信的话,倒不如说来听听。”
“那我就说了,其实,很容易就能证明。”
青年绅士走到窗边,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众人注视的焦点。
只见他指着窗框说:“各位请看这里,窗框有一部分,被熏黑了。这是手枪在开枪时,火药散发出的黑烟造成的。我想,大副先生,还有各位,应该对这个事实,没有异议吧?”
大副回头,看看其他船员,没有人对青年绅士所说的事实,提出反对意见。而且无论是大副还是船员,都被青年绅士分量十足的发言所感染了,他们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看来,各位没有异议,窗框的这一部分被熏黑了,你们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不用猜了,结论还是我来说吧。窗框这一部分被熏黑,说明开枪的犯人身材非常高。手枪开火的时候,熏黑的部分,应该和枪手的肩膀,处于同一高度。如果肩膀有这么高,那开枪的凶手,是一个比我还要高十公分左右的人。我说的应该没有错吧?”
说完,那位青年绅士打量着众人。
“说……说得好。”有人叫道。
“这位房枝小姐,如众人所见,作为日本人来说,个子并不髙,所以,开枪的人绝不是她。房枝小姐,请到这里来。请您站到窗框前,做一个射击的姿势。”
房枝乖乖地走到绅士身旁,拿过手枪,摆出射击的姿势,但窗框上熏黑的部分,却比枪口要高出许多。
“怎么样,各位?站在这里开枪,应该无法击中室内的人吧。子弹只能打在天花板上。”
“原来如此,您证明得很出色。我们也清楚地知道,这姑娘的确不是开枪的人。”
大副为自己的过失,向房枝道歉,并且解除了对她的怀疑。
房枝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您究竟是什么人?”大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青年绅士的身份。
“我?我就是枪手想要攻击的真正目标,三松马戏团的曾吕利本马是也。其实我的真实身份……”
绅士说着,取出一张证件,递给大副看。
上面赫然明问写着:著名大侦探帆村庄六。
大副惊讶得连下巴都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