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不是血吗?”
突然,有个男人从位子上跳了起来,那人是马戏团的驯马师黑川。
他用手指着桌子大喊,仿佛是人血的液体,将白色的桌布染成鲜红色。一块一块的斑痕,就像地图一样。有一块黏糊糊、还未干透的血痕,形状就像人的手掌,而这块斑痕所在的位置,就是之前放置漂亮花篮的地方。
“这肯定就是血,你闻闻这气味,就知道了。”
“真的!真的是血!……”
蜂拥而至的三等船客和食堂伙计,将这血淋淋的奇案现场,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纷纷议论。
“真他妈的怪了。”第一个发现的黑川左顾右盼,好像在找什么。
“喂,虎十,虎十跑哪儿去了?”没听到有人回话,他又四下张望。
“虎十怎么了?……”其中有一个伙伴,拍着黑川的肩膀问道。
“是你小子啊。虎十他一溜烟就没了。没熄灯之前,他可好好地坐在我旁边啊。真他妈邪了。”
“那家伙能上哪儿去,你管他呢。”
但黑川却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说:“怎么能不管呢,没看见这么大一摊血。那些血都滴到了虎十刚才坐的位子上。”
“你说什么?虎十坐在那位子上?那可不得了!唉,不对,应该说太好了!”
众人吵吵闹闹个没完,听闻有异的事务长,慌忙赶到了现场。事务长听黑川说完后,就知道出事了。他立即命令在场的团员,分头寻找丁野十助。
不过,因为现场黑灯瞎火的,一大帮人找了二十分钟左右,仍旧一无所获。
“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啊,事务长。”黑川突然一脸严肃地说。
“什么是最坏的打算?”事务长转过肥胖的身子问黑川。
“说不定,虎十已经被人给杀了。那个杀人的犯人,趁四周漆黑一片,把他的尸体拖出去,给扔到了大海里。我看,有这个可能。”
“你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事务长板着一张脸,反问黑川,但之后他又说,“不过……或许……”看来,他并没有反对黑川的说法。
“但是。”黑川蹙着眉头,一脸疑惑地说,“还有一件怪事。刚才在桌上,放着一个很漂亮的大花篮。但这会儿,连这只花篮,也一起消失了。”
“哦!”四周的人发出惊呼。黑川口中所描述的那只花篮,刚才他们也见过。
房枝在人墙外面,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黑川说的那些话。
“花篮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务长笑着说。
“肯定是丁野十助把花篮抱走啦。说不定,他想给花篮浇浇水,或许拿到哪里当摆设去了。”
“那这摊人血,您怎么解释?我们可一点儿头绪也没有。”黑川脸上的疑惑,逐渐凝聚成了恐惧。
房枝也同样对虎十的失踪感到不安,她发现,站在自己身旁的曾吕利,此刻也在热心地倾听众人谈论,便对他说,“曾吕利先生,你也听见了吧。虎十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谁知道呢。”曾吕利好像很感兴趣,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或许,有可疑的人混在人群中。刚才擦亮火柴的时候,马上有人呵斥他说:‘快把火柴灭掉!’但是,那是在广播喇队通知大家,不要弄出任何火光之前,发生的事情。我觉得,这很奇怪啊。”
曾吕利一改常态,有条有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没错,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啊。”
房枝注视着曾吕利的脸,不由得对他产生了新的评价。
这时,突然从甲板那里,传来了“咚”的一声巨响,连房间的墙壁,都被震得瑟瑟发抖。
那响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不明飞机追踪的雷洋丸上的奇案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粗汉虎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花篮如今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