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三娘脸色一变,忽然说道。
陆小凤自然也看见了。
穿着军装的一队人手中都拿着一杆步、枪,整齐有序的从前面走来,很快就包围了这一座小楼。更让人注意的是,他们手中还绑着两个人,一个已经看不清样子,身上用锁链锁着琵琶骨,还有一个正是他找了许久的薛冰!
陆小凤忍不住想要喊一句,他弄出的动静却没有瞒过底下的人。
“什么人,下来?”突然一个男子将枪对准了陆小凤,大声喝道。
陆小凤摸摸自己的鼻子,只好从树上飞下来。
薛冰见到陆小凤,惊喜的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恐怕是被人点了哑穴。
楼上几个人飞速飞下,还未落地,就被这些人用步、枪射中了双腿,摔倒在地上。
“着什么急呢?”黎盛钩将桌上的酒喝完,嫌弃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鼻子,打了个响指,招来几个暗卫,将存折带走,至于这些鼻子,还是扔给那些疯女人罢。
“你……你是大姐?”二娘想要从地上站起,无奈寸步难行,鲜血从她腿上不断流出,只好点了穴位。
公孙兰在黎盛钩走后又挨了顿打,现在当真只有出的气了。
一行八个人,红鞋子组织里的高层,全部到齐。
“别心疼,等会儿你的下场也不会比她好多少。”黎盛钩从楼上下来,看着场上这这几个女人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和我们有仇?”七娘第一个没忍住喊道。
“无冤无仇。”黎盛钩摇摇头。
“既然无冤无仇,你抓我们做什么?”七娘冷笑道。
“那被你们杀的人也和你们无冤无仇,你杀他们做什么?”黎盛钩反问道,“我们可都是官府里的人,抓你们这些shā • rén犯,应该不是问题吧。”黎盛钩挥挥手,那个包着鼻子的黄包袱就被扔到了她们面前,鼻子滚落的满地都是。
“这些都是物证,你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你们买来的。你们犯了王法,自然就要承担责任。”
“哈,王法?”
欧阳倩讥讽的看了他们一眼,“王法可管不了我们江湖人。”
黎盛钩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是很无奈,“所以说我才讨厌你们这些江湖人。不交税也就罢了,还胡乱shā • rén抢劫,谁有钱你们杀谁,弄得这天下乱的很。不过这里也不是我的地盘,你们想做什么都和无关,可谁让你们有这样的大姐呢?正好,我最近也缺银子,相比起节流来,我更喜欢开源。要找一个既有钱还十恶不赦还好欺负的组织,实在是太难了。”
说完,黎盛钩转头看着陆小凤道,“绣花大盗不是她们,因为我要抓她们,对她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那她们呢?”陆小凤指着她们问道。
“自然要带走了。”黎盛钩认真回答道,“等我将她们都按照各自的罪行处置了,再让她们的家人出钱过来买尸体,或者让她们的仇人过来买尸体,我还能再赚一笔。你觉得如何?”
陆小凤苦笑了一番,他看见了欧阳情和薛冰对他期待的眼神,但是红鞋子组织干的事情,他还真无法苟同。
“你若是愿意刮掉你的胡子,我就让你和你的两个小情人说说话。”黎盛钩慢悠悠说道,“我想,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次见她们了。”
欧阳倩和薛冰两人的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
她们有预感,她们已经回不去了。
陆小凤看着她们两人,心痛不已,“好。”
“这就对了。”黎盛钩笑弯了眼睛,“我早就说过,你是只有两条眉毛的陆小凤了。”
本国师说的话,哪怕是错的,也会将它变成对的。
第37章用针如神之一
金九龄最近的日子说不上好。(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因为他已经被陆小凤给盯上了。
陆小凤时常会惹麻烦,但是他若想对付一个人,那么对这个人来说,陆小凤简直是天大的麻烦。
金九龄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估计将绣着花的缎子丢下,又让司空摘星将缎子偷了送到江轻霞那里去。他已经打听好了,江轻霞正是公孙大娘的姐妹也是红鞋子的人,能够顺利吸引陆小凤的视线。最后,又有蛇王的证词,哪怕公孙大娘想要不承认她是绣花大盗,也不行。
可是这样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偏偏被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给破坏了。
红鞋子组织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江湖上更是哗声一片。谁能想得到,平日里看上去娇娇滴滴的美人儿,私下里居然是这般shā • rén不眨眼的形象?其中更是涉及不少名门闺秀,大侠妻女,她们的罪状、行为、杀过的人都被人印在报纸上,人手一份的流传开来。那些名门闺秀江湖侠女名妓等等的家人朋友,几乎羞愧的连门也不敢出。
而针神薛夫人更是气的昏了过去。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看重的孙女,竟然是shā • rén不眨眼的红鞋子里的人,还是传说中的八妹?
江湖上四个漂亮的母老虎,一下子就落网了两个。
而那些曾经死的不明不白的人的事情,也渐渐浮出水面。其中涉案人数之多之广,震惊整个明国。光是为了安抚那些循着报纸而来的死者的家属,就出动了上千名衙役。在这样的情况下,绣花大盗是谁,甚至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可惜,陆小凤却不愿意这么轻易的放过金九龄。
公孙兰已经被逮捕,虽然她究竟在哪里还无人知晓。但是大仇得报的蛇王却主动的将金九龄的事情告诉了陆小凤。当初,他之所以和金九龄合作,除去客观原因之外,更多的还是想要借陆小凤的手将公孙大娘找出来。如今,公孙大娘已经伏法,他自然不愿意再绑着金九龄欺骗陆小凤了。
金九龄本已是王府总管,又有无数捕快在手,不应该怕这个陆小凤。
但是他却害怕陆小凤身后的花满楼和那个三言两语将他的事情捅到了东方不败那里去的李狗剩。
日月教在明国的地位十分特殊,关键时刻,明国的皇帝也是不愿意和它对上的。
如今江湖上关于绣花大盗的传言,几乎个个都在说他是在向东方不败挑衅,故意这么出来恶心人的。金九龄有心想要挽回一下,将众人的视线放在公孙大娘那里,未果。
金九龄直觉不对,便立刻辞去王府总管之位,收好了一叠银票准备跑路。
可惜他忘记了,陆小凤永远都会比他快上一步。
黎盛钩骑着神雕停留在高空中,用望远镜在下面观看陆小凤和金九龄的对战。
金九龄的武功很不错,那么一个大铁锤在他手中,也像是一个绣花针一样,用来轻巧无比。
“如果金九龄的用针技巧都如此好的话,那么东方不败的技术,想必会更好一些吧?”黎盛钩感叹道,“早知道师弟接了杨莲亭的单子的话,我只直接让他帮忙将东方不败骗过来了。唉,独孤小雕,你说着人算的确是不如天算啊。”
神雕长鸣了一声,显然在附和黎盛钩的话。
陆小凤和金九龄两个人的武功称得上是不相上下,或者说,金九龄的武功其实要更胜一筹。可惜的是,金九龄一开始就乱了阵脚,心虚的很,加上陆小凤之前因为薛冰的事情正处于悲愤当中,此刻打起来更是不要命。
金九龄认识陆小凤将近十年,何曾见过这般不要命的打法?
人一旦露怯,破绽也就多了。
金九龄拼着被陆小凤重伤逃跑,眼看着就要喘不过气来了。陆小凤没有再追,因为他知道金九龄已经活不下去了。就算他能活着,在金九龄就是绣花大盗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金九龄这个人也活不下去了。
“走吧,小雕,跟上去。”黎盛钩命令道。
神雕载着黎盛钩一路朝着金九龄逃跑的方向飞去,很快就找到了墙角边奄奄一息的金九龄。
金九龄看着有人逆着阳光从高空飞下,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神仙。
“我能救你一命,但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金九龄这个人了。你要用你剩下的半辈子,来赎你的罪。”黎盛钩笑道,“你应该感谢你自己,当初在抢劫的时候,只绣出了瞎子,没有对普通人动手。”
金九龄几乎听不清楚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了。
他已经快死了。
这样重的伤势,他不觉得有任何方法可以将他救活。
“一颗豆子都给你吃,太过浪费,给你吃一半,保你不死也就是了。啧,真是可惜。”黎盛钩将仙豆掰开,一半塞进了金九龄嘴里。
“来人,将他扛回去。”
“是,国师大人。”
唐国国师府。
公孙幽已经在国师府里等候近一个时辰了。
她成名多年,一手剑舞震惊天下,又创立了七秀坊成为一派掌门,等到突破宗师之后,更是将权力下放,由弟子叶芷青掌管。而她则作为镇派宗师,隐居山林。
只看公孙幽的相貌,你绝对猜不到她有多少岁数。成为宗师之后,相貌便会停留在突破之时,除非内力散去,寿元终了才会变得苍老。
“宗师,您要的茶。”一个丫鬟恭敬的为她换了新茶,细声说道。
公孙幽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多谢你了。”
小丫鬟脸一红,声音小的可怜,“宗师大人过奖了。国师估计还要等一会儿才回来,您可以先休息一番。”
“无妨。听说国师大人抓到了曾经的逆徒,再多等几天都值得。”公孙幽的声音轻柔悦耳,但是听在小丫鬟耳朵里,却无端的显出了几分凉意。
公孙幽是个性子极为婉约柔和的人,能够让她气成这个样子,那个用着“公孙大娘”名头行凶的公孙兰,也是个厉害人物。
黎盛钩将红鞋子里其他七个人的武功都废了,交由明国的官府处理。
碍于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又是黎盛钩将人送进去的,明国皇帝更是亲自过问,容不得任何人插手。
唯有公孙兰和金九龄被黎盛钩带了回来,被暗卫们一路拖着,受够了足够的皮肉伤才到达了唐国。
“公孙宗师来了么?”黎盛钩听到禀告,淡淡的点了点头,“等会儿给公孙兰治治脸,免得这个样子丑的将公孙宗师吃不下饭。”
“是。”
国师府的侍卫们毕恭毕敬的分别将公孙兰和金九龄带了下去。
黎盛钩整理了一下衣冠,慢慢走回自己的卧室,将易容卸掉,换上国师袍,才去见了公孙幽。
反正在山林里隐居是隐居,在国师府隐居也是隐居,难得来了,不多住会儿怎么行?
“国师大人风采依旧。”公孙幽见到黎盛钩没有带着面具就进来,目光闪了闪,微微福了福身,笑着问候道。
“这话应当我祝贺宗师才是,多日不见,想来您的武功又有进展了。”黎盛钩侧过身去,避开了公孙幽的礼。
“哪里。”公孙幽摇摇头,“我追寻公孙兰多年,没有多少线索,听闻国师大人将人带回,老身感激不尽。”
“好说。”黎盛钩轻笑道。
“公孙兰已经带到隔壁,请宗师自行处理,在下就不参合这门派内部事宜了。”黎盛钩很给面子的说道。
公孙幽点点头,转身离去。
哎呀呀,女人真是不好惹。
越是温柔的女人发起火来就越可怕。
黎盛钩暗暗笑了两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面具带上,“来人,将金九龄泼醒了带上来。”
金九龄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被这屋里的布置给怔住了。
那墙上挂着的书画,莫不是唐国国师的真迹?
唐国国师黎盛钩惊才绝艳,琴棋书画更是一绝。他的一幅画有价无市,价值连城,几乎是书画收藏家梦寐以求的珍宝之一。金九龄曾经在一个gāo • guān家里见过一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没过多久,那副字画就被送到了皇宫,成为皇室珍藏之一。不想,在这里,居然一口气见到了好几副国师的字画?
再看这屋子里的其他家具,更是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金九龄自问自己过的是第一流的生活,可是比起这里来,他简直像是活在了牛栏里。
他这样的人,就算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怎么可能看到这样的景色呢?
“你在看什么?”
忽然一个声音传到了金九龄耳朵里。
很好听的声音,但是隐隐却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