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疼痛袭来,提瑟弯着腰坐在长凳上,斜眼注视着木制地板上的一块深色油污。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必须躺下休息。他多么希望能够睡上一会儿。医生也是这么吩咐的。无人明白他所经受的压力,以及遭受的创伤是多么严重。感谢上帝,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不久,他喃喃自语道,快了,只需再坚持一会儿,那小子就会被抓获。
当科恩和特劳特曼查看文件的时候,他乘其不备摸出两粒药片吞了下去。
“那包药片昨晚还是满满的,”特劳特曼的声音使他吃了一惊。“你不应该吃太多。”
“不是的。我不慎把药包弄翻了,丢失了一些药。”
“什么时候打翻的?我怎么没有看见。”
“那是黎明前,你正在睡觉。”
“你不可能丢失那么多的药片。你不能过量服用太多的药片,也不应喝那么多的咖啡。”
“我没事。只不过有点痉挛而已。”
“需要看医生吗?”
“不,没那个必要。”
“那么,我打电话让医生到这里来一趟。”
“不,等那小子被抓住之后。”
科恩踱了过来。他们为什么要为我的身体操心,而不让我安静一会儿。提瑟愤愤地想。“现在他已经被抓住了。”科恩说道。
“不。他只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而己。还没有被抓获。”
“他很快就会被缉拿归案的,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你如坐针毡地强忍着疼痛守在这里有何意义?”
“我无法说清楚,你们不可能理解我的心情。”
“那么就叫医生来一趟,”特劳特曼对报务员说,“再要一部车把他送回城里。”
“我说过我不会离开的。我发过誓。”
“你对谁发过誓?你在说些什么?”
“我发誓要亲眼目睹那小子被绳之以法。”
“对谁?”
“他们。”
“你的部下?奥尔和那几个死于非命的部下?”
提瑟不愿再继续下去。“是的。”他简洁地回答。
特劳特曼看了看科恩,然后摇了摇脑袋。
“我说过你们不可能理解我的心情。”提瑟道。
他转过身注视着敞开的卡车尾部,冉冉上升的太阳刺痛了他的眼睛。于是他便平卧在地板上。
“我警告你们,不要让医生到这里来,”他缓慢地说,但身体无法动弹。“我只需躺倒休息片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