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可能在不知什么时刻,面对三个终极问题——
是谁、在哪、要干啥。
王升现在就在不断思索这三件事。
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面自己和师姐和怀惊和尚、周应龙他们几个坐在一起看星星月亮,每个人都要喊出自己的修道理想和对未来的期望。
他喊了一句,然后梦就没了。
王升的酒品其实还可以,知道自己喝醉了,就老老实实的坐在院门继续睡觉,身后传来的笑声让他心底一阵安宁。
话说,如果趁自己喝醉的时候,兮莲偷袭,把自己一巴掌拍成残渣而自己来不及反应,那岂不是兮莲就这么自由了?
再次睡过去之前,王升想到的并不是其他事,而是——
‘三通老大爷为什么不给生死大契上加个禁制,比如自己要是挂了兮莲也要挂,呃……可能是自己实力比较低吧。’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王升是被人‘啃’醒的。
当时应该是半夜里,他感觉自己浑身懒洋洋的毫无力气,一根手指都无法挪动,似乎是中了什么法术。
刚从有些昏沉又轻灵的梦中醒来,没来得及抬眼皮,就感觉一张小嘴在自己脸上闪电般的蹭了下。
师、师姐!?
王升心底一震,彻底清醒了过来,立刻闭着眼睛装睡;
也不对,他就算想动眼皮,此时中了定身法也是完全没办法动弹。
就听一旁传来了牟月的笑声:“看,这就是最简单的亲亲了,国外很多地方都用这个做见面时的礼节呢。”
王升:……
行吧,牟月妹子毕竟跟自己这么熟,被她沾点便宜就沾点便宜吧。
她们在教师姐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王升心底总归是有些小感激的,毕竟这事他没办法跟师姐直接交流。
突然就听兮莲大佬道了句:“小萱萱该你了,上!直接对准他的嘴唇!”
王升又是心神一震,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体内热气上涌,但随后将自己的活动压制到最低。
装睡,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
他感觉到了,有人对着自己慢慢凑了过来;也嗅到了,自己师姐才有的那淡淡沁香。
然而,一旁牟月突然又道了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初吻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很重要的。”
王升:……
“却也是这般道理。”
兮莲一阵沉吟,而后道:
“今夜只是教小萱萱这些,顺便让小非语就范,先记住便是,等小萱萱开了窍,也不至于跟我一样,将自己情意憋在心底。
好了,先把他扔这边不管,牟月你继续讲,在这些方面,我活了这么久,却是当真不如你的。”
“前辈哪里哪里,我就是……哎呀,有些羞耻。”
“无妨,此地就咱们三个,小非语喝醉了睡的这般死沉,”兮莲的话语声中满是怂恿。
明明身为狐半仙,勉强算是民间传说中的狐狸精,却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般话语:
“不如你先来讲讲,女子大多喜欢男子如何,而男子又喜欢女子如何?”
牟月一阵轻吟,而后缓缓开口说来,其内容渐渐大胆露骨,把一旁王升听的都是道心轻微不稳定。
“我觉得咱们喜欢男人怎么样都是个人口味吧,但男人喜欢咱们女人怎么样,都是有一些讲究的,他们都是些表象动物,最看重的就是女孩的脸蛋、身材、气质,然后才是内涵……”
而后,牟月还真就开启了小讲堂模式,开始给两个修道之人填鸭式灌输一些两性常识。
这些人女子的闺房话入耳,王升也觉得自己偷听有些过分,立刻就要将心神內视;
但牟月讲到一半,突然开始点评师姐和兮莲的身材如何如何……
那就别怪他聚精会神的认真听讲了。
渐渐的,夜色越发深沉,武当山后山这处偏僻的小院中不时飘出阵阵笑语,到后面还有少许打闹的响动。
可惜,各位负责今夜巡山的武当道长和弟子,被严令不准靠近此地;
除却王升这个被施展了定身术的旁听者,以及偶尔的打闹事件被动参与者之外,也无人会知道酒后放开了的狐半仙,竟是这般有趣……
定身术是有时限的。
天将拂晓时,王升睁开双眼,低头看着自己被解开的流仙袍。
练功服还在,自己浑身上下衣物也都算完好;此时他正躺在正午土炕靠窗的边缘,身旁正是自己的师姐大人。
睡梦中的师姐,那张小脸上还挂着淡淡满足和少许安然。
师姐轻靠在他身侧,整个人几乎都与王升身形贴合,但又没有任何触碰的地方。
王升清楚的记得,此时正睡在师姐身旁的某特殊调查组小组长以及某位刚破封而出的狐半仙,两个小时前,是如何怂恿师姐睡到自己怀中。
可惜,牧绾萱在学习了大半夜的两性知识后,反而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就这般‘蒙混’了过去。
注视着眼前这位‘仙子’,从她发梢看到耳垂,再到她微微张开的小嘴,又忍不住缓缓的向下看去,目光徘徊在她那一切都如此完美的身段。
几次想凑上去,几次又停下,某剑修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凑向前,抬手在师姐脸蛋上轻轻捏了下。
柔滑细润,手感果然不错。
牧绾萱轻轻动了动嘴唇,慢慢翻了个身,却是喝酒之后真的睡沉了,并没有醒过来。
王升从炕边爬起来,做贼一般溜下土炕,一扭头,就看到了此生到目前为止仅见的美景。
玉体横陈娇无力,罗裙轻解不觉寒。
看着相拥而眠、衣衫不整的牟月和狐半仙,王升嘴角突然露出了少许冷笑。
这两位女中豪杰,昨天好像教了师姐很多了不得的东西,灌输了很多不必要的概念给师姐,自己该如何感谢她们?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嘛。
堂堂狐半仙,昨天扭扭捏捏半天还脱不下自己一个虚丹境修士的衣服,那不如,自己就脱个衣服以示感激。
王升淡定的将流仙袍脱下,将里面练功服尽数脱下,随意扔到了地上,瞬间,就只穿着那件一直没有机会使用的‘法器’裤头。
常年习剑的他,线条感十分强烈,也没有太过突出的肌肉。
然后,王升就这般往地上一躺,又眨眨眼,跑去里屋在自己贴身小法衣之外套上了一条四角裤,刚好能将小法衣遮住。
拿了点清水,在自己眼角点了几下,宛若泪痕;
而后又把心一横,在炕边自己躺着的地上撒了些清水,这般就枕着自己的流仙袍,很干脆的睡了过去。
中午时,正屋传来了一声尖叫,但尖叫声刚起就被人摁了下去。
很快,三道倩影先后从小院正屋跑了出来,兮莲脸色发黑,不断检查自己的衣物;
长发有些凌乱的牟月则是找了个角落,开始用头撞墙;
而依然仙气十足的牧绾萱则是抿着小嘴,表情略有些复杂。
“我们,”兮莲咬了下嘴唇,“我虽知道,这辈子已经跟清林道长没什么可能,但也不能这般,平白无故就毁了一男子的清白身子,这该如何是好?”
牟月继续在那用额头撞墙,口中念咒一般不断喊着:“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牧绾萱鼓鼓嘴角,继续失落。
“咱们谁做的?若是小萱萱做的那就没什么了,”兮莲小声问,“我查了下昨日记忆,并没有太过露骨的画面……
昨天我怕喝酒后自己控制不住自身,提前将自己修为封镇,灵识也并未记录到什么。”
牧绾萱则是微微摇头,也表示自己并不记得有那种事。
但喝酒之后容易记忆断片是常识,此时‘受害人’就在屋里面,被‘侮辱’的还是自己师弟。
牟月停下撞墙,看着自己这双小手,不由捂嘴哭了出来。
“肯定是我了,王道长那么帅,我又这么花痴,昨天还喝了那么多酒……唉,我以后还有什么脸见王道长。”
“唉,你这当如何?”兮莲安慰道,“小非语与小萱萱虽本就两情相悦,但他们男未娶、女未嫁,又都是修道之人,一时醉酒铸成错事,其实也没什么。
你莫哭了,昨天既然认了我这个姐姐,那此事我替你扛,不就是清誉二字,我本就是狐修得道,还怕这些不成?”
“嗯……”牧绾萱在手机上扣了一行字,刚要展示给两人看。
如果不行的话,她就主动去跟师弟表白,并说昨天晚上她夺走了师弟的清白……
然而,牧绾萱还没抬起手机,屋里地上躺着的某道长终于绷不住,在那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屋外三位女子,哪个是痴笨之人?
三位妹子此时尽皆被黑线吞噬,而后默默转身,瞬间冲进了屋门。
大笑声瞬间变成惨叫。
……
午后两点,一行人沿着小径上山,前面走着周应龙等武当弟子,后面则是路过武当山,特意过来玩半天的怀惊、施千张与柳云志三人小分队。
要见那位半仙境的前辈了,他们多少都有些紧张。
很快,他们走到了小院门前,小院的门虚掩着。
郝灵笑道:“那位前辈很和蔼的,完全跟我们年轻人一样,没有任何架子。”
一旁周应龙推开院门,朗声道:“王师弟,你看谁……呃?”
院门外,几人呆若木鸡,注视着院中的画面;一旁郝灵脸蛋一红,连忙转过身去。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