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逆天而伐

姜怀忧立在天穹上空,衣衫猎猎发丝飞扬,她不停地朝法阵缝隙处发起轰击。

封天法阵犹如一道透明的巨大罩子罩住整颗星球,此刻在姜怀忧的攻击下整座法阵都在发光、显现出那羞羞怯怯藏了数十万年的身影。巨大的光幕中浮现出无数闪烁着雷芒燃烧着业火的道纹,一丝丝一缕缕纵横交错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交织在空中。这张巨网上显现出一条细长的纹路,此处的法阵光芒最弱、晦暗不明像极将燃烬的烛火般微弱。虽弱却仍与法阵相连融为一片,且有法阵的气息在这处脆弱处流转。这就是帝龙所说的法阵缝隙。

这法阵上的雷芒及业火远胜天劫威力,极其危险,里面的雷劫业火哪怕是一丝一缕都能给修仙者造成无法弥补的损伤。

姜怀忧知道这封印法阵是仙人的手笔,就算她在这颗星球上修行到极至也远不如仙,可能连仙的一成战力也没有,但她仍想一试。她不是帝龙没有那欺天瞒地的化身术,她想通过这法阵唯有以大法力把这处脆弱处轰出一条路来。轰不开这条路就不能穿过法阵、不能与天地间被阻绝的仙道气息相连,引不来渡仙雷劫无法渡劫成仙;轰不开这法阵,她成不了仙,这一界所有的修仙者都成不了仙。不成仙,她永远恢复不了齐国的山河,这条路必须有人来破!

她没有别的路走,她不能去破这封天大阵、不能放出封印中的大魔、不能让魔界得到封印中大魔的力量危害苍生。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轰来这条缝隙,给这片被封印的天地一个联接外界的通道。这样魔界得不到封印里的强大力量仍被压制在魔界不能入侵人间,而修仙界仍能通过这道缝隙引来仙道感应渡飞仙劫成仙。

姜怀忧轰击着法阵,在她强大的轰击下,法阵裂缝处渐渐被她撕开口子,那里的法阵光芒寸寸炸裂,浓郁的仙气伴随着毁灭气息扑涌而出,封天法阵的雷芒更加耀眼烈火更炽。

帝龙的吼声自天空下方传来:“姜怀忧,你住手!”

姜怀忧再次施展法术化作一道大山砸向那封天大阵,又是“轰”地一声,又一角法阵被炸裂,更为强大的气息涌卷而出,巨大的威压压得姜怀忧像被卷进了碎狂的狂风中。她咬紧牙关,双眸中射出一道精光,将全身的法力凝聚双手施展出法相,一个身影自她身体里踏了出来,那身影犹如九天神佛般顶天立地。她张开双臂,双手伸入那被她轰开的缺口处用力地撕向这封天法阵。

“轰”地一声一股滔天杀气自法阵中涌出。无数雷芒、业火交织成片急速朝姜怀忧涌去,法阵里显现的那些身披金甲手执法器的身影踏着雷芒业火挥动神兵就朝姜怀忧砸了过去。

“杀——”姜怀忧一声大喝,双掌交挥,无数的掌风、山岳朝那些攻来的雷芒、业火、天兵身影轰去。混沌之气从她的身体里狂涌而出沸腾滚啸着扑向法阵,滚滚腾腾的混沌气息裹住她,她就像那浴火的凤凰,而那些混沌气息就是她身上的火焰。那些混沌气息不如火焰耀眼夺目却暗着宇宙最本源的能量带着亘古久远的气息滚滚涌来。那般的苍茫、古老、悠远、厚重而又萧凉。

“轰——”一声巨响,法阵涌出的恐怖气息与姜怀忧身上的混沌气息撞击在一起,炸得混沌气息和法阵力量绞成一片,即而又发生更大的爆炸。姜怀忧全身的衣服被吹得像立在狂风中的旌旗,她却如那钢铁所铸的旗杆任狂风大作她自巍然而立。

姜怀忧大喝一声:“破!”法阵里再次寸寸爆裂,一角接一角的法阵炸裂开。姜怀忧一步踏出,挤进法阵,且再次朝法阵撕去。

“轰——轰——轰——”法阵的气息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涌来,无数天兵的身影朝姜怀忧攻杀而至。刀、枪、斧、戟、钟、塔、鼎,无数的神兵法宝铺天盖地的砸向身处法阵中的姜怀忧进而掀起巨大的爆炸。

法阵的那一角在剧烈沸腾,炸得天崩地裂,爆炸的光芒令天空中刺目的太阳都显得黯淡无光。寸寸炸裂声像数千柄威力巨大的鞭炮同时炸起,裹在姜怀忧身上的混沌气息被寸寸炸散,就连那撕裂法阵的巨大身影也被炸开卷进雷芒中被炸裂成碎片,被业火燃烧。

无数狂暴的气息袭卷而下、汇聚成团,“轰”地一声撞在了姜怀忧的身上。血雾喷洒,姜怀忧的身上出现无数裂痕,全身都是雷芒蹿动更有业火燃烧了她的全身。姜怀忧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血汗渗出的瞬间即被焚烧殆尽。她闷哼一声,牙关紧咬,再次施展出法相撕向那法阵,更强大的气息涌来,再次将法相砸开,无数的法阵力量撞在她的身上,炸得鲜血飞溅、血肉横飞,青色衣衫片片碎裂在法阵中被烧成灰烬。

姜怀忧的肌肉、骨骼寸寸炸裂开来。她全身都是雷芒业火,炸开的血雾、骨胳、肌肉每一块、每一滴都在燃烧。姜怀忧想要以大法力聚合自己炸开的身体,可那些炸开的身体碎片在炸开后就被焚烧成灰烬。她的身躯寸寸炸裂,甚至连元神都被业火点燃。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会死在这里,身体、元神都像葬在雷芒和业火中,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业火一燃,非凡力能灭。她纵然这时候退出去,也必死无疑。

既然必死无疑,那就再让这条路更通畅一点。

帝龙看到姜怀忧的身体寸寸炸开,眼看元神都要碎裂。它眦目欲裂,几近咆哮地吼道:“姜怀忧,元神不灭术!”吼出一声龙吟咆哮化作一条巨龙冲天而起直冲苍穹中的封印大阵。

“轰”地一声剧响,姜怀忧的身体彻底炸开,撞在那封印法阵上,又撞碎了一角。

帝龙穿过罡风层满眼是泪地冲入法阵中,它暴喝一声:“走啊!”挥动龙爪发疯地收捡那些炸开的碎肢残体和鲜血,也不管是不是有业火在燃烧有雷芒在闪烁,一股脑地吞入口中用自己的元神本源力量把它们从姜怀忧的血骨骨骼上分离、用它汲取灵石得到的灵气裹住那点点血珠、那块块碎肉那丝丝碎骨。

雷芒劈到帝龙身上,业火烧到帝龙身上,帝龙疼得面目扭曲眦牙咧嘴地痛喊道:“姜怀忧,跟我走!”

微弱的声音在帝龙的耳畔响起:“走!”一丝异样从帝龙的身上传来,它调头就冲向大地。

封印法阵的力量朝帝龙打来,一道雷霆霹雳夹杂着业火轰在了帝龙身上,直接把帝龙齐腰劈断。帝龙扭头对着那封天法阵又是一声龙啸暴吼,一股巨大的龙气喷出砸在法阵上,周身的气息再一变与法阵气息一模一样。它仍是龙身,急速下坠追上那往下坠去,追上那有散开迹像的下半截身子一口吞进口中咽入腹口,从腰部断裂的地方又马上长出了被炸断的身体部分。

法阵没再受到攻击,追击的目标又失去踪迹,立即又恢复了平静隐匿在苍穹中。

帝龙化为人形落在地,然后脚下一软摔倒在地。纵然是人形,它的身上仍覆盖着片片龙鳞,丝丝缕缕的龙气自龙鳞中渗出,许多龙鳞都有裂痕。它的全身都痛,从里到外整个元神都在痛。元神不灭术只是能让元神在碎散后能够凭着这种法术的气机瞬间重新组合,可那些伤不是一下就能好的,碎裂的元神间的缝隙仍在,得靠运转功法慢慢修复。

它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天雷和业火是能焚尽世间一切的力量,它扛不住。最让帝龙痛苦的就是它的肚子里还有一团天雷雷芒和业火。它把所有烧到自己身上和烧到姜怀忧身上的雷芒和业火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虽然用部分元神力量化成法阵的气息把天雷雷芒和业火裹住令它们不攻击,可那不是一般的雷和火啊,又电又烤的让那裹住雷芒、业火那一块的元神都在痛,整个肚子被又电又烤地痛。它小心翼翼地把那团雷芒与业火移出体外,强行把裹住雷芒、业火的元神从自己的元神里割舍分出,这才让自己免受雷芒和业火的痛楚。它又运转了一圈元神不灭术把元神裂痕全部融合,总算身体不疼了。

帝龙整个萎靡不少,元神受让它有种大病后的感觉。

它曲腿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喊句:“姜怀忧,你还在吗?”它感觉到当时姜怀忧的元神忧附在它身上藏入它背上的一片龙鳞中它才冲回来看,别姜怀忧在半路上让罡风给吹跑了。

一道淡得透明的身影从它的身后浮现,那身影飘乎脆弱得像一缕初死的亡魂更像微弱烛光中的一丝投影。清淡的身影朦朦胧胧摇摇晃晃,仿佛一阵风就能把这缕轻烟般的身影吹散。

帝龙看到姜怀忧这模样,却是笑了,略带些惨笑地说道:“你比我还惨。”连元神都伤成这样。

姜怀忧抬头望天望向那道封印缝隙所在的方向,怅然一叹:“终是仙的手笔,拼得身死魂消也未能把它轰开。”

帝龙叫道:“你知足吧,你这是逆天而伐,能逃回一缕残魂再让我给你拣回点破烂就已是天之大幸了。我要再晚去一步,你就等着烟消云散从这世间除名吧。”它的手一扬,把藏在身体内用灵石封裹住的血滴、碎肉片儿、碎骨渣子托了出来,说:“你的身躯我只给你抢回来这些。”几片白森森的碎骨,数十滴鲜血,还有几块碎肉,这就是姜怀忧的身体残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