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丢人到家

党务调查处行动科科长赵在礼坐在首位,副科长鲍胜群在他左手边,二组组长周孟儒则在右侧。

“科长,整件事情就是这样,军事情报处欺人太甚。”

周孟儒愤怒总结,他将调查出的结果,刚刚全部详细汇报了出来。

这次是党务调查处行动科的高级会议,参会的最低也是副组长,队长都没资格参加。

赵在礼仔细想了下,随即问道:“孟儒,你确定,军事情报处是为

这件事透着古怪,只为一个警察分局的局长,就抓了他们的队长,军事情报处这么莽撞的吗?

还别说,军事情报处不少大头兵,真有莽撞的人,但他们的高层应该不会,那些高层又不傻,难道不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科长,他们做这种事可不是

周孟儒见赵在礼还在犹豫,马上又加了把火,赵在礼看向他,他继续说道:“就那个

“这事我听说过。”赵在礼轻轻点头。

周孟儒说的没错,军事情报处可是有前科的,警察总局的局长虽然不算什么,但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动的小人物。

同是行动科科长的贺年,竟然为了个小小警长出气,将侯山贵给抓了,很不可思议。

事后侯山贵更是被免去了局长的职务,听说了不少钱财保住的性命。

那次的起因就是因为这个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科长,孟儒说的没错,军事情报处最近做事越来越嚣张跋扈,仗着抓了几个日本人和汉奸,目空一切,这次的事肯定是贺年下的命令,那个楚凌云不过是去执行。”

鲍胜群愤愤的说道,屠放是他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军事情报处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将其抓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

“屠放确定没有问题?”

赵在礼看向鲍胜群和周孟儒,他是科长,考虑的多一些,军事情报处如此大张旗鼓的抓人,甚至动用了机枪,让他很是疑惑。

他不得不慎重,哪怕屠放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点小错,但毕竟是行动中,这样破坏他们的行动,军事情报处怎么对上面交代?

“他能有什么问题,况且这次他没做错,为了保密,必须控制住那些警察,警察做事不用心,难道不该打?”

鲍胜群毫不在乎的回道,周孟儒则没有说话。

虽说屠放是他的手下,但屠放是鲍胜群提拔起来的人,这种担保还是让鲍胜群去做的好。

“好,今晚我就汇报给处座,明天让军事情报处给我们交代。”

赵在礼终于下定决心,自己的人不能无缘无故被抓,若是什么都不做,别人还会以为他们党务调查处怕了军事情报处。

不问更不行,那样只会让手下离心,对他的威信是个严重的打击。

开会是要弄清楚情况,如今摸清楚了状况,赵在礼不再犹豫。

“多谢科长。”

周孟儒急忙道谢,这次他必须表态,毕竟是他的手下出的事。

散会后,赵在礼马上去了他们处长家中,将详细的情况全部汇报,徐老鬼很愤怒,他想的比赵在礼又多了一层。

今天他刚刚搞过事,军事情报处就抓了他的人,肯定是借着打死警察的由头来对他进行报复。

但就算他们打死警察不对,也不关军事情报处的事,自有督查和宪兵来调查,军事情报处这么做,纯粹的是要给他难堪。

明天他必然要到委员长那控诉,让军事情报处给他一个交代。

“这就是你的调查结果?”

“屠放已经为日本人提供了十几条情报,拿了日本人不少的钱,你竟然说他没有问题?”

“伱们行动科干什么吃的,知不知道今天我有多难,委员长差点没有直接法办了我。”

徐老鬼越骂越气,今天他跑去告状,结果被老头子狠骂了一顿,他告状在先,后来才知道军事情报处抓屠放,是因为屠放在为日本人做事。

这个结果,让他当时别提多震惊了。

赵在礼低着头,不敢有一句的分辨。

就在今天上午,屠放的家被军事情报处抄了,这一抄家让赵在礼感觉到了不对,纯粹的报复,怎么可能抄家?

抄了家,那就是结下死仇,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当时他便联系处长,可惜处长已经去了委员长那,根本联系不上。

果然,回来之后他被处长叫到了办公室,对他就是一阵狠骂。

尽管感觉到不妙,赵在礼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处座,会不会是军事情报处故意栽赃,将屠放屈打成招,然后泼我们脏水?”

“啪。”

刚说完,一个文件袋便砸在了他的头上。

“你个蠢货,屠放的日本人上线已经被抓了,军事情报处拿到了他换手写的情报,笔迹专家已经做出鉴定,是他所写,你再看看他都提供过什么情报,屈打成招会把这些都招出来吗?”

徐老鬼愤怒骂道,这样的说辞他之前便在老头子面前用过。

但老头子不傻,军事情报处拿到的是铁证,屠放又招了供,况且军事情报处不敢在这种事上弄虚作假,来欺骗他。

徐老鬼的辩解,不仅没用,反而让自己被骂的更狠。

“处座,我马上去调查,屠放如果真吃里扒外,这次饶不了他。”

赵在礼小声回道,他这么一说,徐老鬼更气了:“饶不了他?你怎么饶不了他?人在军事情报处的大牢,你很有本事是吗,去,把他给我提出来,我亲自审他。”

赵在礼没再说话,他能耐再大,也大不过他们处长。

处长都做不到的事,他怎么可能做的到,屠放是日谍收买的汉奸,正是军事情报处的职责之内,军事情报处本就和他们不和,他能要过来人,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滚,马上去查清楚,以后你行动科再有一个通日的人,你这个科长就别干了。”

徐老鬼越看越烦,赵在礼灰头土脸退出办公室,回去立刻将鲍胜群和周孟儒叫到自己办公室,劈头盖脸就是骂。

手下出了内奸,他们毫不知情就算了,人家都查出证据,抓了人,他们还傻乎乎的去告状,这次丢人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赵在礼骂的很凶,他能想象到自家处长在委员长那有多么尴尬,不然也不会骂出让他不干了的狠话。

鲍胜群是处长的人没错,但屠放是他的亲信,这次屠放出了问题,鲍胜群是

他这个科长没有被撸掉之前,鲍胜群这个副科长肯定要完蛋。

还有周孟儒,屠放是他手下,对手下成了内奸毫不知情,屠放幸好是投靠的日本人,这要是投靠了红党,他们以后还有秘密可言吗?

“鲍胜群,你这个儿子藏的真好啊,连我都瞒着,现在被日本人知道了,你好好想想自己怎么收场吧。”

骂完之后,赵在礼还不解气,冷冰冰的说道。

“卑职知错。”鲍胜群不敢抬头,只能认错。

他的心里更是一阵冰凉,自己这个私生子,知道的人极少,屠放能够知道,是因为这个外室还是屠放帮他找的。

没想到屠放为了取悦新主子,将他卖的这么彻底。

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这个儿子,要是日本人真对他们母子下了手,他们根本逃不掉。

想到这里他心里更慌,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看看母子的情况。

主要还是儿子,他正室生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果党内部禁止纳妾,加上正室背景硬,和处长家有着亲戚,不然他不会被处长看重,提拔成为副科长。

这种情况下他想要儿子,却不敢说出来,只能偷偷的蓄养外室,好在外室争气,真帮他生了个儿子。

这个儿子是他的全部希望,现在知道儿子可能会有危险,哪里还能坐的住。

“滚吧。”骂够了,赵在礼才放他们离开。

这次骂的过瘾,鲍胜群是副科长,平时他没有这样的机会骂人,但想到处长对自己的警告,他心里依然是火大。

幸好他没有听鲍胜群的建议,先去找军事情报处要人,这要是去了,脸会丢的更大。

“哈哈哈哈。”

军事情报处,处座挂了电话后,忍不住大笑。

官邸的人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今天徐老鬼被委员长骂的很惨,差点免了他的职。

昨天受的气,今天则全部吐了出来。

这种感觉,实在太爽了。

“利民,给上海发报,问吴远台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笑过之后,处座吩咐齐秘书,虽然报了徐老鬼那一箭之仇,但吴远台惹的祸还没有彻底解决。

这是个炸弹必须尽早拆除。

“是。”

齐秘书微笑低头,快速出去发报。

处座今天心情不错,虽然他没有听到电话的内容,但能猜到怎么回事。

对处座来说,只有三件事能让他心情高兴。

一是权利,军事情报处做的越好,委员长对他便会越信任,这样便可以巩固他手中的权利,并且增强这些权利。

二就是女人和财富,这是很多男人共同喜欢的东西。

早期军事情报处成绩很少,处座受了徐老鬼不少的气,最近几年军事情报处能拿出手的成绩越来越多,处座的反击也越来越强。

如今委员长虽说还信任徐老鬼,但明显更看重他们处座。

这次党务调查处出了内奸,徐老鬼难辞其咎,内奸又被他们军事情报处所抓,接下来有段时间,徐老鬼在处座面前抬不起头,处座却可以尽情讽刺和奚落对方。

估计

上海,吴远台几次拜会那名美国官员,最终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后,终于说服他,不让政府介入这件事。

这名美国官员,其实并没想着把事情闹大。

他对那个侄子并不是特别看重,但侄子死了,他必须要个交代,吴远台给了他足够的金条,他便放弃了追责。

和苦主达成和解,吴远台总算松了口气,之后又联系美国领事馆的人,走关系撒钱,总算是压住了这件事。

这一关算是过了,但这次在处座那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弥补过来。

办公室内,楚凌云正在写结案报告。

鲤鱼小组和智弧小组的案子已经结束,这次的结案报告,会给沈汉文和楚原好好的请功。

沈汉文的军衔很可能会晋升,至于楚原还要再等等。

不过屠放的案子中,楚原表现不错,如今青木央整个小组里六个人全部被抓,他手下的鼹鼠也清理了个干净。

到时候把这个案子报上去后,楚原也能晋升到中尉。

四个鼹鼠小组共有二十七名鼹鼠,他们从汇款单上对比出了八个人,这八个人全部在四个小组之内。

日谍太狡猾,汇款的城市非常多,楚凌云当初人手有限,只调查了大城市,不可能找出全部的鼹鼠。

即使如此,这次的收获也是极大。

打掉四个情报小组,绝对是对日谍沉重的打击。

军事情报处成立以来,还从没有过这样的成绩,别说行动科其他三个组眼红,情报科,总务科,督查科哪个不羡慕他们行动四组。

只有审讯科好点,楚凌云抓的人多,同样带给了他们一份功劳。

现在审讯科的人对行动四组态度非常的好,看到行动四组的人都会热情的打招呼,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再抓到日谍。

“铃铃铃。”

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楚凌云放下笔,拿起了话筒。

“凌云,恭喜啊。”

电话那边传来道熟悉的声音,楚凌云马上听出,这是杭州余副主任。

“谢谢余副主任。”

楚凌云马上道谢,余副主任不会特意打电话向他一个组长祝贺,肯定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