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暮光如瀑,从窗外泄进来一大片灿烂的金色,将地板染上一层曜目颜色。
容洇有些紧张。
贝齿下意识紧闭,绷得紧紧。
褚南川也不恼。
描摹着她唇瓣的轮廓,一下又一下地轻轻啃磨。
与那一夜他用力的撕咬很不同。
容洇并不觉得痛。
只觉又酥又麻。
气息交织。
心跳紊乱。
像是爱侣间亲密的情/趣。
容洇情不自禁启唇,让他进入。
舌尖相触、包裹、纠缠。
褚南川身形高大修长,就连舌头都能轻易包裹住她整个。
容洇连舌根都隐隐发麻。
到后面。
容洇浑身脱力,脚尖发软,没了站立的力气,整个人都几乎倒在了褚南川怀里,借着他的力,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这样反而更方便了男人的长驱直入。
两人上一次这样的亲吻是在夜里。
朦胧的夜色给一切都添上了一层模糊的薄纱。
再加之容洇是在睡梦中被褚南川给扰醒的,对于那次亲吻,除了被咬破的唇角,她事后其实并没有多大实感。
而眼下是白日。
借着日暮洒下的余晖,周遭的一切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就连触感,都变得异常清晰。
男人面部轮廓深邃而冷硬。
薄唇却是出乎意料的柔软。
就像方才她吃进去的绿豆糕一样,软绵中带着甜滋滋的味道。
又或者,比绿豆糕还要更软、更甜……
在容洇之前的记忆里,她和褚南川有过牵手,也有过拥抱。
但次数都寥寥无几。
至于亲吻,则从未有过。
他前不久在长宁殿里留宿的那一夜,阖该是她二人的第一次亲吻才是。
但不知为何,意识片刻恍惚,容洇忽然生出来一种错觉。
总觉得在那之前,似乎还有过……
这场亲吻太过漫长。
温度交融升高。
两人胶着的呼吸都变重许多。
容洇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进入到尾声。
褚南川已准备结束,要退出去。
可容洇似乎已熟悉他的存在。
无意识地追上去。
轻轻地、主动地、含了一下他的舌尖。
只是很轻很轻的一下。
容洇还不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男人眼睫动了一下。
大掌握上她腰,直接将人抵到了墙上。
本欲停下的吻倏然间强势起来。
甚至。
容洇觉得眼前的男人不是在吻她。
而是要生吞了她。
容洇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彻底被抽干……
门外。
咚咚咚——
是王德全敲门的声音:“主子,晚膳送过来了。”
突然被打断。
褚南川面色隐隐不悦。
停了一瞬。
刚要继续。
“咕”——
是容洇肚子发出的声音。
眼下刚好是她用晚膳的时辰。
在乾政殿里看了一整天的话本,她也正好饿了。
但是没想到肚子会直接饿出了声。
褚南川眼底欲望尤沉。
但还是停了下来。
鼻尖抵着鼻尖,两人气喘吁吁地对视,唇都有些肿了。
好一会儿。
呼吸慢慢平复。
褚南川垂首,看着身下的容洇。
目光落在她方才沾了糕点的唇角上。
薄唇又贴上去,轻慢地蹭了又蹭。
“唇角沾上的糕点,帮你擦干净了,去用膳。”
男人声线尤存一丝低哑。
带着他气息的热气扑洒耳畔,撩得容洇耳边的几缕碎发轻扬了扬。
心跳隐隐漏掉半拍。
她撇过脸。
什么帮她擦……
明明是他自己非要凑上来的……
王德全在门口等得有点久了。
但殿内久未有回声。
没有帝王的命令,王德全自然不敢冒然闯进去,就这么领着手捧膳食的几个小宫女一道静声低头候在门外。
落日下山,沉沉夜色笼罩而来。
廊下宫灯一盏接着一盏挂起,暖黄的光线落下来几缕,照亮宫女手上正捧着的菜肴。
因为暑气越来越重,所以御膳房准备的都是清爽的菜式。
再等下去,只怕菜会失了口感和味道。
王德全心里纠结。
正想着大着胆子上前再敲一下门,殿内终于传出褚南川一声:“进。”
殿门推开,手捧瓷盅碗碟的小宫女鱼贯而入。
进宫这么久,这是容洇第一次同褚南川一道用膳。
容洇站在膳桌旁。
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给褚南川布菜,男人朝她看过去。
又睨一眼他身旁的空位:“坐下。”
容洇被迫坐在他身边,拿起金箸。
夹起一筷子菜,又看一眼站在桌旁一动不动的小宫女,想了想,先放到了褚南川的碟子里。
褚南川看着静静放在碟子里的那一筷子菜,直接气笑了。
自己饿得半死不活,还有心思给他夹菜。
“朕要你用膳,没让你布菜,还是说,容姑娘连吃饭都得要朕教?”
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容洇一噎。
不再管他,低头扒饭。
褚南川看一眼她面前那一碗白饭,叫过来一个小宫女:“布菜。”
“是。”
小宫女按着褚南川的吩咐布菜。
褚南川吃什么,同样的菜也一并放到了容洇的碟子里。
至于容洇一开始给他夹过去的那一筷子菜,他语气嫌弃,却也并没有挑出来。
到最后。
全吃了个干干净净。
用罢晚膳。
王德全带着人撤了膳食离开。
褚南川依旧不放人。
容洇过了这么久没回长宁殿,有些怕明秋那丫头会担心。
毕竟她只是出门送个绿豆糕到乾政殿,哪里需要费上这么长的时间?
她不过心里暗暗想了几句。
男人却好像不仅头顶上长了一双眼睛,还会读心术,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
“今夜你留在乾政殿用膳,朕已经让王德全去长宁殿通知过你的婢女了。”
“噢。”
容洇轻轻应一声。
明秋知道了?那就好。
又开口问:“那奴婢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褚南川没回。
站到她身前,冲她张开双臂,让她更衣。
容洇还记得上次替他更衣的步骤。
这次,她轻轻松松便摸到了他玉带上的搭扣,有条不紊地替他解下了外袍。
至于那些不该碰的地方,她什么都没有碰到。
踮起脚尖,容洇将男人衣物挂上一旁的架子。
褚南川朝浴间去。
往前走一步。
又回头,看一眼站在原地没动的容洇,开口:“过来,伺候朕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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