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司的人退走了,但不是全部。
红墨回到了房间,脸上没有半点喜悦,满是沉重与担忧,低头看向桌案,那里有一张纸条,写着:求你们救救我的家人,地址……
这是死去的绸子在拍卖行房间里留下的讯息,他知道自己会死,也清楚红袍司的手段,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护妻子与孩子。
他死了。
月承影按照其中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家人,否则,乾元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陌生人的家人。
他用死给乾元带来了麻烦。
他用死给乾元解决了麻烦。
红墨将纸条封存起来,交给碧云说道:“取一些丹药与仙草,仙灵石,放在一起,给他的家人送回去,安排他们离开这里,先去水镜湖吧,蓝酒会安排他们离开东部仙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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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接过轻轻的纸条,心头却已是沉甸甸。
中部仙域,怀古城,乾元总部。
林轻月知晓了东部仙域发生的变故,为保护红墨,派遣宋别进入东部仙域,同时要求红墨小心应对,一旦出现问题,应当断则断,不可犹豫,以保存实力为第一准则。
宁小雪想要亲自去东部仙域,却被林轻月留了下来,轻月说道:“雨凝与红墨都是难得的人才,雨凝心思细腻,红墨胆大心细,两人在天门中都应对过不少事,此番遇到一些问题,也是对她们的考验,让她们独自面对下吧。”
宁小雪想了想只好同意了下来,毕竟在东部仙域还有蓝酒、梢月,一旦有什么问题,她们完全可以及时应对,如果她们都无法应对,纵然自己去了也没有任何办法。
林轻月笑着安抚道:“不用太过担心,有点压力是一件好事。”
宁小雪有些担忧地说道:“轻月,我担心的是南歌子这个人太过胆大,若是他直接动手抓人,那我们该怎么办?”
林轻月轻轻地说道:“怎么办?那就打一架呗,打不过就离开。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东部仙域,东部仙域可离不开乾元。他们若是真的想撕破脸,乾元就完全退出东部仙域,不允许东部仙域的势力进入任何一家乾元大门。”
宁小雪微微点头,乾元核心的人都是天门的人,自己人是绝对不能出意外的,少一些利益是没问题的,但必须要保证人的安全。
林轻月拿出了一份清单,递给宁小雪说道:“我们在东部仙域开设了乾元分部有十七座,趁着这件事,砍掉一些,给南歌子与虚极看看,得罪乾元,乾元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砍掉几座?”
宁小雪接过之后问道。
林轻月认真地说道:“十座。”
宁小雪吃惊地看着林轻月,总共十七座,一次性关闭十七座,是不是力度太大了一些?
林轻月没有开玩笑,说道:“具体砍掉哪些,你来选择吧,然后交给蓝酒、梢月商议,今天便执行。另外再传出消息,我们将在西部、南部仙域增开二十座乾元分部。”
宁小雪眼神一亮,顿时笑了起来。
这一连串的行动,不仅可以给虚极帝国施加压力,还可以
减少乾元分散所带来的风险,同时可以将情报隐藏在暗处,最主要的是,那些尝到好处的宗门、家族必然会感觉到痛苦,继而会给虚极施压。
毕竟,拍卖堂就在家门口才是最省钱的,起步低,竞争少,还省了来往交通费,偶尔还可以拉近下与乾元的关系,走走私下通道,为家族、宗门谋利益。
一旦乾元大范围撤退,那这些到嘴的好处就没有了,不仅要面临更多的竞争,更高的价格,还需要劳心劳力的奔波,这传送阵也是要钱的啊。
万一乾元撤出东部仙域,那所有人就只能乘坐寒星舰了,费时费钱不说,还可能遇到危险。
果然,在乾元血案后一个时辰,永宁州水镜湖的乾元大主事蓝酒便在拍卖会上严厉斥责了红袍司的诬陷行为,并主张乾元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为督促红袍司,乾元将撤销十座乾元分部!
同时东部仙域所有乾元拍卖会暂时关停,直至真相大白,再度开启。
若无真相,乾元将永远撤出东部仙域!
这是蓝酒的话,也是乾元掷地有声的怒火,消息一出,震荡了整个东部仙域。
没有人希望看到乾元离开。
乾元没有东部仙域是没问题的,他们还有其他仙域可以继续拍卖,赚钱。但东部仙域没有了乾元,那就再没有另外一家拍卖行可以取代!
悟灵茶、混沌果、一些失传的仙丹,都是其他拍卖行根本无法提供的存在。
这些东西在哪里都是抢手的,谁拍走了,谁的势力便强一分,东部仙域的人不可能放弃变强的机会,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仙域变强。
必须留下乾元。
红袍司再一次成为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纷纷上疏弹劾。
姬元令死了,幼娘死了,一家上下一百二十余人,全部都死了,丞相姬元一红着眼,联合数百官员,要求严惩红袍司,严惩南歌子。
虚极在看到乾元如此大的动静之后,也清楚现在还不是与乾元翻脸的时候,只好顺水推舟,责令南歌子交代是怎么回事,南歌子只推说此事并不知情,乃是红袍司内部人员擅自行动。
虚极没有追究南歌子什么罪过,让南歌子整顿红袍司,并亲自给乾元去道歉,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
红墨清楚,这不过是第一个回合而已。
南歌子不会闭上眼睛,乾元也不会停止渗透,暗涌浮动,将会比掀起的波涛更令人胆战心惊。
南部仙域,太上城。
诸葛太上揽着池影迈步在花丛,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池影微笑着说道:“乾元确实是打中了虚极的七寸,他选择了退让一步,不过让我来说,虚极这个人从来都不会吃亏的,想来他不会善罢甘休。”
诸葛太上也是如此认为,说道:“确实如此,乾元的磨练才刚刚开始,虚极在任何战场上都是最后的胜利者,一时得失,不足以定论未来。”
池影有些不解地说道:“只是这其中的蹊跷,确实是难以理解的。南歌子竟然被调到了明面上来,说明虚极遇到了一些很麻烦的事。而这些事,应该是乾元或天门做出来的。”
“会不会是叶长天曾经大闹东部仙域的原因?”
诸葛太上思索道。
池影微微摇头,说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有段时间了,虚极想要针对叶长天,也不会牵扯到乾元。但现在不一样了,虚极牵扯到了乾元,只能说明发生的事,让虚极疼了。”
诸葛太上想了想也是,项北辰虽然厉害,但毕竟像他一样优秀的人多的是,被叶长天打残废也没什么,虚极发怒也就发怒了,不至于对付乾元,而且时间上对不上号。
“一定是大事件。”
池影补充道,抬头看向不远处走来的诸葛夏雨,看了一眼诸葛太上。
诸葛太上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不论她说什么,都不能同意。”
池影笑了下,与诸葛太上坐了下来。
诸葛夏雨走到近前,见礼之后,便直接说道:“父皇,母后,我想去中部仙域看看。”
诸葛太上故意板着脸,说道:“女儿啊,在皇城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其他地方,现在到处都乱糟糟的,不如多在皇宫多陪陪为父。”
夏雨上下看了看诸葛太上,小心地走到一边,拉扯着自己母亲池影的衣袖说道:“母后,这是不是我父皇?”
池影拍了拍夏雨的手,笑着说道:“傻孩子,怎么说话呢,当然是你父皇。”
夏雨委屈地看着诸葛太上说道:“女儿待在皇宫一年,父皇能陪女儿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五个时辰又三刻钟,怎么可能会说出多陪陪这样的话,一定是有人冒充的。”
池影看着诸葛太上,诸葛太上也是有些酸涩,起身走到夏雨身旁,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父皇错了,今日多陪陪你,好吗?”
“好啊,那要听我的。”
夏雨兴奋地喊了起来。
诸葛太上见夏雨如此开心,便重重地答应道:“没问题,听你的。”
夏雨欢呼了起来,拉着池影与诸葛太上便向自己的宫殿走去,池影与诸葛太上没有说什么,直接进入了夏雨的宫殿,推门进去,不由地瞪大眼,牙齿一酸。
我的乖乖,一直忙于朝政,处理国家大事,竟然把这个家伙给忘记了?
“他一直住在这里?”
池影拉着夏雨,低声问道。
夏雨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仲舜,笑弯了眼说道:“是呀,他需要研究嘛,还不能被人打扰,所以我就把他拉到了我这里来了。”
池影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一个人,不由问道:“你的侍女呢?”
诸葛夏雨解释道:“母后,我刚刚不说了,他的研究不能被人打扰,所以我就给我的侍女都放了假,让她们回家待上三年再说。”
池影抬手捂住眉头,脚步有些摇晃,说道:“你不要告诉我,这几年时间,你的夏雨殿就只有你们两个人?”
夏雨不解地看着池影,说道:“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池影连忙把夏雨额前的秀发拨开,仔细看了看那未开的眉眼,才舒了一口气,说道:“没,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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