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里斯公馆的大型艺术与科学晚会——人们可以在晚会上有幸欣赏到过去的伟大艺术家们的唱片——来宾简介——苏尔法丁的首次失误——生病的底片
菲洛克斯·洛里斯先生准备举办一个大型的艺术、音乐及科学晚会这一消息一经发布,就足以激起所有人的好奇。他打算遍邀巴黎学院界、政界、科学界的要人,并在艺术部分结束后,在议员们、政党首脑们、部长们,以及政府内阁秘书长、著名的阿尔森·德·马莱特面前用强有力的语调发表重要演说。演说将快速回顾科学界研究的新成果,他的最新发明,并随即抛出他的伟大的国有药品的理念,这一理念将会吸引各大部长,获得议员们的支持。通过当晚在场的各大媒体的主编和记者,所有的报纸都将报道这个慈善爱国的壮举:疲劳过度的民族、惨白而神经质的人们将通过接种或注射这伟大的、具有杀菌、净化、滋补、抗贫血功能的、国有的药品,使其作用于人体的各个组织而获得重生!
这就是菲洛克斯·洛里斯想要达到的目的。在音乐会之后,将会举行一个带有案例分析和实验的发布会,菲洛克斯·洛里斯会亲自展现他的伟大事业;而最富戏剧性效果的将是苏尔法丁的病人,阿德里安·拉艾罗尼埃尔先生的出现。所有的人都认识他,并且在几个月前见过他,知道他的身体已经达到最深度的虚弱,衰败不堪。没有人会怀疑其真实性,而这就为这位发明家的主张提供了一个活生生的有力证明。毕竟,这个实验性治疗的对象不是一个随便抓来的无名小卒。所有的人都曾为这个极其聪明的人陷入早衰而扼腕叹息,而现在人们将看到拉艾罗尼埃尔先生重新出现,身心都已完全康复,身体和智力上的各项功能都得到恢复,几乎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菲洛克斯·洛里斯先生将肤浅的娱乐,即艺术部分的晚会安排交由洛里斯夫人处理,并让乔治和艾斯黛尔·拉贡伯辅助她。
博纳尔-帕夏阁下
“你们来负责处理这些琐事吧,”他很大度地对他们说,“你们来处理这些小玩意儿吧;只是我希望你们能将这些事办好,经费额度不限。”
乔治既然拿到了不限金额的授权,在花钱上自然舍得下血本。
他不满足于使用小中产阶级在晚会上用的简单的小型留声机,以及普通的音乐唱片——就是那种在所有商家都能买到的十二张一盒的诸如《歌手集锦》或者《金嗓子》这样的唱片,或者是用于更严肃的晚会的诸如《十二首著名悲剧》《十二位名律师》等等的盒装唱片。
他咨询了一些当今知名的音乐大师,花大价钱买下了欧美最受欢迎的男女歌唱家最著名的曲目的唱片。然而,他并不满足于当代艺术家的音乐,还采购了过去那些艺术家,也就是已故音乐家、陨落的巨星的唱片。他还从唱片收藏博物馆弄到了上世纪刚刚发明留声机时录得的那些金嗓子的抒情曲、戏剧音乐的唱片。这样,来宾们就能听到阿德林娜·帕蒂最精致的创作、莎拉·伯恩哈特字字珠玑地朗诵雨果的诗句、或是激情澎湃地咆哮萨尔杜的戏剧,还有其他过去著名女歌唱家,如妙兰-卡尔瓦罗夫人、克劳斯夫人、克里斯汀·尼尔森夫人、特雷莎夫人、理查德夫人等人的作品。
阿尔伯图斯·帕拉先生
一些粗心的商人会把塔尔玛和拉歇尔、杜普莱斯和马里布朗的曲目放在一起;但是乔治有他自己按年代归好类的曲目表,并且他不会买那些在留声机发明前就已逝去的艺术家的唱片,这些通过小把戏做出来的名副其实的假唱片已经令不少中产阶级和沙龙的业余玩家上当受骗。
那个重要的夜晚终于到来了。当夜幕降临,整个菲洛克斯·洛里斯公馆所在的街区都被照亮了,那些使用电能的灯火像燃烧的彗星般环绕、笼罩在公馆及实验室建筑的周围,整个街区的上空就像套上了一个小型的土星光环。很快,这些飘浮的光环就被那些气宇轩昂、形态优雅的空中轿车所穿越,它们载来了世界各地乘着各式最新式飞行器前来的宾客……虽然宾客盈门,但是一切都有条不紊,因为有保安乘坐直升机在登机台周围巡逻,并远程维持没有停船卡的飞船的秩序。
贝塔尼公爵先生
来自世界各地的名人们穿着各种制服或者礼服,女士们则个个精心打扮,珠光宝气。那天所有的升降机都被优雅的连廊所取代,让名流淑媛们可以很方便地从登机台一直走到大厅。
让我们偷偷看一眼在门口遇到的电话大报《时代》的记者的笔记本,就可以知道我们将有幸在菲洛克斯·洛里斯的沙龙里遇到哪些名人了。
以下是一些已经到达的名人:
彭托夫人,伟大的妇女党领袖,她现在是巴黎第三十三区的议员。
彭托先生,身价上亿的银行家,众多巨型企业诸如法美跨大西洋管道火车公司、意大利欧洲公园等的组建者。
菲利浦·彭托先生,建造了第六大洲的著名建筑师,目前正在巴黎采购大量钢铁和生铁用于加固这块巨大陆地的骨架。这个骨架通过将干涸的海峡和波利尼西亚群岛焊接到一起而形成。
阿尔森·德·马莱特先生,巴黎第三十九区众议员,伟大的演说家,控制着整个部门的组阁。
亚洲人入侵 – 18支鞑靼人的部队在总工程师官员的命令下集结于达努比
扎戈维奇,战地老元帅,1941年,他曾作为最高统帅带领欧洲军队在比萨拉比亚和罗马尼亚激战十八个月,击退了中国的入侵。他们在那里摧毁了两支各有七十万兵力的天朝部队,这些部队当时拥有比我们要好得多的武器,并带着他们的亚洲和美洲的官员来占领穷困的欧洲。
扎戈维奇将军,因战胜了中国人而闻名
这位曾经的战争遗老虽然已经八十五岁,但是身体依然硬朗,他高大的身材,笔直的腰杆,使得他在我们那群总是埋头于书本的总工程师中鹤立鸡群。
著名的阿尔伯图斯·帕拉,摄影图片技师,学院派成员,伟大的艺术家,他的动画《恺撒之死》刚刚在最近一次画展上取得了巨大成功,在这幅动画里,人们可以看到画中人物死去的过程,匕首在起起落落,杀手的眼中闪出凶光,这似乎是对这一艺术的真实性的最佳表现。
雅克·罗伊泽尔先生
亚瑟·列维阁下,伯大尼公爵,耶路撒冷国王阿方索五世陛下的大使,他这周刚刚恋恋不舍地离开他位于贝鲁特这座美丽的水井之城中的别墅,乘坐飞船来到这里。
路德维克·博纳尔-帕夏先生,前奥特曼港的破产管理人,博斯普鲁斯海峡娱乐场总经理。
法兰西学院八百位院士中的几位,也就是在我们最著名的男女院士中挑选出来的精英。
艾克多·皮克佛尔先生,最有名望的记者,《时代报》主编,连国王和总统都有求于他,以便在登上权力的宝座时得到他的庇护或美言。他刚刚因为在一些文章中严厉指责达努比大公继承人的行为,而与之进行了一场决斗。而此时他正与保加利亚王国那些顽固的大臣讨论他们年轻王子的婚事。
尊敬的萨尔特的库巴尔小姐,女参议员。
杰出的巴多兹小姐,女博士。
一大批来自南美洲和一些海岛的共和国的前总统,他们在退休前已赚得盆满钵满。这其中有梅内拉斯将军阁下,他在向欧洲发行了国家债券,从而在募得所有资金后,从安的列斯群岛的某个共和国的宝座上退了下来。这位诚实的将军向我们的国家表现了极高的敬意——他只愿意在巴黎花销他聚敛来的财富。
一些来自不同国家的自愿或被迫退位的君主。
一些全球闻名的亿万富翁:来自芝加哥的杰罗波阿姆·都彭先生、来自墨尔本的安东尼·高布森先生、来自日内瓦的塞雷斯汀·卡由、一些超级富有的公国的业主。这些公国仍由国王和王子们打理,只是他们已经成了这些业主的雇员,并按照他们的地位以及家庭的名气等等来领工资。
雅克·罗伊泽尔先生,新式金融业及工业界封建贵族的代表,充满冒险精神的生意人。他年轻时由于在几笔生意上贸然行事,将80万名股东的钱,连同他自己的都赔了进去。然后他出了一趟国,洗刷了自己的一些小罪名,同时也让过热的头脑稍稍冷静些。接着他回来重新干他的大事业,并在组织和操纵原材料行业联合会方面展现了其过人的才干,从而在短短几年内仅凭一己之力就赚回了早年因过分胆大妄为而在投机上输掉的那几百万。
伟大的社会主义活动家艾瓦利斯特·法加尔,他在1922年那场伟大的社会主义尝试中被人称为来自鲁贝的“莱顿的让”,而通过这场社会大动荡发迹之后,他的想法变得更加平和,如今因为理想破灭,他带着他的哲学思想靠着他微薄的收入住在卡尔瓦多斯一座漂亮的小城堡里。在那里,他作为一个可敬的家长,与他的大家族以及其众多的农民和农业工程师生活在一起,充满善意,却又略带讥讽地看着人类社会不断上演各种错误。
1922年的社会主义尝试
一些旧时贵族的遗老,都是些不重要的小人物。但是菲洛克斯·洛里斯先生坚持对他们热情相待,并常常邀他们参加一些接待会或晚宴,因为他们代表着对过去的美好记忆。然而他们在新的社会格局里已不再占居高位,往往只是政府部门的小小雇员或者没有前途的级别低微的工程师。
让·吉也旦先生,一流的科学家,菲洛克斯·洛里斯公司的药学工程师,也是菲洛克斯·洛里斯在细菌和微生物学研究上的主要协作者。他们在无数的杆状菌、弧菌和细菌家族的代表性细菌中,发现了“健康微生物”,并在研究通过培养基和接种来让其繁殖。
来宾们穿梭在公馆的各个客厅,各个宴会厅里也都是宾客,他们在那里可以检视洛里斯公司最新的发明。为了在音乐会开始前给来宾们提供些消遣活动,菲洛克斯·洛里斯在大宴会厅的电视里播放了之前拍摄的、自放映设备改进以来发生的重大事件的片子,包括历史性的场景、灾难、重要的演说、革命片段或战争场景,这些引起了大家浓厚的兴趣。当所有的客厅都坐满了之后,音乐会就开始了。
一些旧时贵族的代表
现在的音乐会或者舞会大厅已经不再有音乐家或者乐队了:这样既节约空间又省钱。人们只需要向当下时兴的任何一家音乐公司进行订购,就可以通过电线收到它们的音乐产品,可以是过去大师的怀旧曲目、旧时或者现代歌剧的片段,也可以是梅特拉、施特劳斯或者瓦尔德菲尔这些近现代大师的华尔兹和四步舞舞曲。
不再有乐队
这些取代了乐队、让音乐走进千家万户的机器设计得简单而又完美;它们可以被调节,也就是说如果人们喜欢听舒缓而空灵的音乐,就可以降低音乐的强度或者减缓其节奏,这样就可以让人们有时间听听音乐做做梦;当然人们也可以选择吵闹的音乐,让人乍一听感觉震耳欲聋,随后则瞬间完全清空他们的头脑,将繁忙人们的种种烦恼全部抛到九霄云外。
例如,这些机器应该被小心地放在人们够不到的地方,以防哪个客人不合时宜地无意中碰到机器而将音量调到最大——这种情况偶尔会发生——这会打扰到正在客厅谈话的客人们,引人不快。
音乐因此变得有点泛滥;有些音乐迷会在吃饭的时间播放音乐,而这个时段通常是用来收听电话新闻的。有些讲究的人甚至会在夜晚将答录机音量调小,从而让音乐陪伴他入睡。
这种对音乐的过度消费并不奇怪。毕竟,除了个别特例之外,我们这个时代神经质的人们比他们那些心平气和、身体健康、不屑于靡靡之音的父辈对音乐更为敏感,而现代人一听到音符,就会像伽伐尼被通了电的青蛙一般颤抖。
菲洛克斯·洛里斯先生不会满足于那些音乐公司通过电话发来的音乐;他向他的用户提供一部著名德国歌剧1938年首次公演时开场曲的底片,可以在电视上播放。这场演出由一位于1950年满载荣誉而逝世的大师作为乐队指挥。当电视上播放理查德·瓦格纳的孙子的作品之时,与乔治一起坐在一个角落里的艾斯黛尔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啊,我的天哪!”她说,“听到没?”
“听到什么?”乔治问道,“这晦涩难懂的音乐吗?”
“您没察觉什么吗?”
“至少得听三十五遍,我才能慢慢听懂一点……”
“我昨天听过了,因为我想试试底片……”
枕边的音乐机
“真是乐迷啊!”
“好吧!不过今天听起来太不一样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音乐声吱嘎作响,音符好像黏在一起了……我向您保证这跟我昨天听到的不一样!”
“那又如何?没人发觉啊;我也没有察觉,我以为乐谱就是这么设计的呢。好好听着吧,不要大声喧哗了,大家都听得入神呢。”
“不行,我很担心……苏尔法丁先生拿过这些底片,他会不会做了什么?他这几天都是心不在焉的……我要去找他!”
在音乐发行公司
当这部著名歌剧开场曲的最后几个音符被淹没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时,负责音乐会的工程师在电视中播放了《浮士德》的场面,由来自日本横滨市的著名法国歌剧女演员演绎。这个女演员本人的形象出现在电视中。那是十多年前她巅峰时期所录制的底片。她对最初的几个音节的诠释有点太过娇媚,但是的确非常动听。
中央火力发电厂的引流和电力分配——用于农业转型、工业和家庭应用
当女演员在出奇的安静中唱完几个音节后,人们突然开始交头接耳,声音很快盖过了女演员: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得可怕,曲目中的音节一个比一个跑调得厉害;人们听到的已经不再是有着优美嗓音的艺术家发出来的声音了,而是一个伤风的大脑发出来的声音!而在电视屏幕上,女演员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得意扬扬地沉浸在她的歌声中!
伤风的答录机
“工程师,赶紧的!”在菲洛克斯·洛里斯的指示下,《浮士德》被停播了,电视里取而代之的是阿德林娜·帕蒂的《拉美莫尔的露琪亚》。人们一看到这位十九世纪的意大利夜莺,便停止了窃窃私语。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那些音乐爱好者陶醉地靠在他们的扶手椅里,听着歌唱家的歌声在“勇敢的人们”和“勇敢的她”之间抑扬顿挫,沉浸在预想得到的愉悦心情中。丁零!丁零!帕蒂将她曲目中最初的几个音符唱了出来……听众开始骚动,他们面面相觑,但还没说什么……曲目继续上演……这下不用怀疑了,跟第一名歌剧女演员一样,帕蒂也患上了重感冒,音符不是卡在了她的喉咙里就是被严重走调地唱了出来……她的声音堵在喉咙口,就像一群、而非仅仅一只猫堵在那里,用各种可能的音调练声和喵喵叫。多么惊人的事情啊!错愕的宾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低声窃笑,而此时,露琪亚在电视里还是优雅地微笑着,波澜不惊地唱着她那伤风鼻塞的抒情歌曲!
菲洛克斯·洛里斯一直在想着他的大事业,并没有立即注意到这个事故。当他从人们的交头接耳中发现问题时,音乐会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于是他下令播放第三首,也就是上世纪歌唱家福尔的曲目。音乐一响起,人们就确定:可怜的福尔也跟帕蒂或者横滨之星一样染上了重感冒。这意味着什么呢?工程师于是又换上了戏剧的片子。哎,穆奈-苏利,这位旧时重量级的悲剧演员,在他表演《哈姆雷特》的那段独白时彻底失声了;小考克林在他最搞笑的戏剧片段中也没声了!其他的片子也是一样。奇怪!这是开什么玩笑?
这是在戏弄人吗?
菲洛克斯·洛里斯先生非常恼火,他叫停了电视,起身去找他儿子。
乔治和艾斯黛尔两个人则在到处寻找苏尔法丁。菲洛克斯·洛里斯在一间小客厅逮到了他俩。
“看吧,”他说,“是你们负责音乐会的;出这档子事算怎么回事?在花钱上我都给了你们无限量的预算了,我希望听到最早期和当今一流的艺术家原音重现,而你们就给我一些伤风感冒的人的演出?”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乔治说,“我们买的都是一流的底片,这是毋庸置疑的!出这样的事,真是闻所未闻不可理解啊……”
“并且,”艾斯黛尔补充道,“我得向您承认,我昨天还把这些底片拿到洛里斯太太的电视上试过:一切都很正常,完全没有声音嘶哑的迹象……”
“你试过帕蒂的底片了吗?”
“试过了……”
“没有伤风现象?”
“整首曲目都很流畅优美!我后来将这些底片交给了苏尔法丁先生,我现在在找他,想要问问他……”
在艾斯黛尔做解释的时候,乔治已经去过苏尔法丁的办公室,并手拿一些底片气呼呼地回来了。
“我去他办公室了,”他说,“我现在知道谜底了。苏尔法丁把我们的唱片在他游廊下露天放了一整夜……这里还有一些他落下的唱片呢;因为晚上很冷,所以我们所有的唱片都感冒了,我们所有的底片都被毁了!”
“苏尔法丁这个畜生!”菲洛克斯·洛里斯叫道,“他把我的音乐会给搞砸了!真是蠢货!我的晚会会被贻笑大方!所有的媒体都会报道我们的不幸遭遇!菲洛克斯·洛里斯公司可是有很多竞争对手的,他们肯定开心死了……该怎么办呢?……”
“请允许我……”艾斯黛尔怯怯地说。
“什么?允许你什么!赶紧讲!”
“好吧!乔治先生将音乐会节目单中最好的曲目复制了一份送给我,也就是我昨天试过的那些曲目……请允许我现在跑去取来。这些底片没有交到苏尔法丁手中,它们肯定完好无损……”
“赶紧去,小姑娘,赶紧的!您救了我的命啊!”菲洛克斯·洛里斯先生叫道,“哦!音乐!做作的噪音,荒唐的喧嚣!我瞧不上你是多么地正确啊!如果有人再让我举办音乐会,还不如活活扒了我的皮!”
他很快回到大宴会厅并向来宾们道歉,将错误归咎于一名实验室的助手;接着,艾斯黛尔拿来了她私藏的底片,洛里斯请她亲自将这些底片拿到电视上播放。
艾斯黛尔说得没错,她的底片质量上乘,帕蒂不再伤风了,福尔的声音也不沙哑了,男女歌唱家们都可以尽情展现他们的歌喉,大师们雄浑华丽的和声回荡在大厅中。每当著名的女歌唱家或杰出的男高音歌手出现在电视中时,一种愉快的战栗便会传遍所有的宾客,女士们几乎要晕倒在他们的扶手椅上。
苏尔法丁又犯了一个粗心的错误,他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失误。作为避开了祖先在我们降生时便已传给我们各种缺陷的新兴人类,他是前所未有的、完美人类的典范,不得不说,这位菲洛克斯·洛里斯的秘书大大地堕落了;不管怎么说,乔治的艺术家外高祖父对乔治大脑的破坏性影响也比这个要小,培育出苏尔法丁的化学配方显然还不够完美。菲洛克斯·洛里斯怒火中烧,决定要好好教训一番他的秘书。
发现健康微生物——投影显示它与各种微生物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