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把“大佛流泪”事件写完,回到古城已是晚上七点来钟,正赶上堵车,月饼抽着烟、听着音乐,跟着车流慢悠悠地挪。我闲得没事儿边刷朋友圈,边跟月饼斗嘴,也不觉得堵车是件很无聊的事。
好不容易开回酒吧,虽然只离开三天两夜,我竟然有种久违的感觉。刚下车,李奉先急赤白脸地冲了出来:“两位爷你们可回来了!出……出大事了!”
我想到一直寻找图书馆的神秘组织,心里面一沉。月饼抢着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有人来踢场!”李奉先恨恨地啐了口吐沫,“小兔崽子长成那个德行,还他妈的挺招小娘们儿。”
我们去西山那天晚上,酒吧来了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点瓶啤酒四处搭讪。这种事儿李奉先见得多了,也没当回事,没曾想小伙子挺有手段,几句话把两个丫头糊弄得五迷三道,结了酒钱,一左一右搂着胳膊走了。
昨晚更狠,那小子领着女孩出了酒吧,两个多小时后又折回来,聊没几句又带走一个!
酒吧夜店,男欢女爱,说到底也就是两相情愿的事儿,总不能打听到他的名字,门口写一牌子——“××不得入内”吧?
看我们俩没啥反应,李奉先急得都快上墙了:“你们琢磨琢磨,如果小兔崽子是托儿,三天两头撬墙脚,带着女娃儿去别家酒吧,咱们生意还做不做了?”
“又不差这几个钱。”月饼蹲在车胎旁边挑着花纹里的石头。
“跟钱没关系,”李奉先脸涨得像块猪肝,“酒吧是家,小兔崽子来勾引姑娘,和跑到咱家勾引婆姨有什么区别?”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哭笑不得,“奉先你这都什么逻辑?”
“反正我看了不爽,”李奉先的猪肝脸都快滴出血了,“南爷,月爷,你们这模样都没对象,就他那个德行凭啥一搭一个准儿,还一次搭俩?这还有天理么!”他说完,先愣了片刻,怀疑地看着我们俩,欲言又止。
我琢磨过味儿来了,为证清白:“我进去弄死这个小兔崽子。”
月饼拍了拍土走进酒吧:“唉!都消停点,还是靠我这张好脸吧。”
我和李奉先兴高采烈地准备看热闹,我想起个事:“奉先,这家酒吧原来是什么?”
“这一带原来是民房,掩人耳目建了个公共厕所,九十年代发展得快,为跟上潮流改建成面馆,十多年前又换成酒吧。”李奉先挤着小眼睛,“馆长说这叫‘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公共厕所?!面馆?!我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转身望去,只看到空荡荡的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