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室,燕子模样很好看,眉宇间透着疲惫。孩子靠着被子耷拉着脑袋半坐着晒太阳,像个没有知觉的人偶。陈木利兴奋地搓着手:“娃儿,叫大大!”
孩子咿呀了两声,很费力地想抬起头,却始终抬不起来。
我无法详细描述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让人心酸。
月饼用力拍着我肩膀:“陈哥,我朋友医术很高明,一定能治好孩子!”
“谢谢你们。”燕子压抑地啼哭。
我从未像今天这么有压力,深深吸口气,手指搭在孩子手腕上,粉嘟嘟的小拳头就那么软绵绵地垂着。我凝神静气给孩子把脉,心里越来越惊——脉象平稳圆润,只在血脉通过关节时略有滞涩,孩子根本没有病!
我托起孩子脑袋翻开眼皮,左眼的上眼白有一条淡淡的黑线。
我对月饼使了个眼色:“来帮个忙。”
月饼看到那条黑线,也是满脸讶异。我们俩对视一眼,孩子不是脑瘫,而是阴气入体阻了阳脉,只需要用银针刺穴把阴气导出。
在此之前,我需要再确定一件事。
“陈哥,我们想单独问嫂子几件事,你在场可能不太方便。你放心,孩子有救!”
“真……真的?”陈木利晃了晃差点摔倒,扶着墙向楼下跑去,“燕子,孩子能治好!”
我不忍听到陈木利狂喜的喊声,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倔强老实的西北汉子。
“医者父母心。”月饼摸出烟,看看孩子又放了回去。
燕子低头绞着手指头,神色有些慌乱。我几次张口,都没有问出那句话。
“嫂子,孩子到底是谁的?”月饼问了出来。
燕子如同被抽了筋,软塌塌地坐到地上,捂着脸低声哭着:“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