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要亲娘子都好似要制服一头猛兽,关键是这猛兽还晋升了四品武者
周达揉了揉被踩疼的脚趾,他今晚还是独守空房,准备写请帖。
本以为没几个人要请,可仔细算算,竟是蛮多的,周达先用笔一一列了出来,边想着:
辰王认筱雅这个堂孙女,要请;
外祖父何权请不请呢?算了,请帖写老舅何亮亮一家;
董主薄一家是要请的,但是要写董丞相还是董主薄呢?董丞相吧,董主薄的跟包大人一起写;
还有包院长,这个干外翁不能忘,明日书院开学,让周平跟着董望一起去书院考试,顺便将请帖交给他;
府衙里的人嘛,请成县尉、项县丞、构楼与章小浪,不过得多备几桌,那些不良人估计有空的都会不请自来;
还有星星帮的,请帖写给肖珊珊就成,那些帮中兄弟估计也都会来,还得多备几桌。
三姨一定要请的,她是自家人,明天带星星与老祖宗一起去三姨家拜访,不知三姨结婚没,有没有小孩;
殷璃姐姐嘛,明天再去城隍庙看看她在不在,她要是不能来就太可惜了;
还有萧统领、秦雄与那些将领一桌,怎么说也是一起打过仗一起烤过肉的;
明早还要让筱雅去通知丈母娘,最好叫他们从简过来别惹人注目;
还有武王与嬴发,也要跟他们说;
还得留一桌给自家店铺的掌柜们;
可惜新手村的亲妖们,还有邕王一家与边关的八匹哥他们离得太远不能请来
请帖写着写着,周达头有点大,本以为也就两三桌,这一下子就多出十几桌,好在自己不缺钱,打算明早叫殷小娘去联系一家附近的酒楼定酒菜送过来。
第二天清晨,周达将自己要与筱雅要举行成婚大礼的事与家人说,家人们反映是各不同。
“好好好,是该办了,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让我们家筱雅手委屈。”王祖母高兴得要落泪。
“达儿,娘终于等到今天了。”母亲说着眼含热泪。
“哎唷,你这孩子,那么突然,是要将我忙坏吗?”殷小娘高兴地怪道。
“好棒,达爷和阿娘终于要成亲啦!”星星兴奋得不行。
“如花,先生的请帖呢?”老祖宗问道。
这一问让家人们愣在原地,都在想着:这可如何是好?
请赵先生,她会怎么想?是万万不能请的。但是老祖宗开口说要请,是万万不能拒绝的。
“咳咳咳咳”周达被口水呛到,对老祖宗解释道:“老祖宗,我跟先生不熟,不是朋友,所以就不请了。”
老祖宗嘟着嘴道:“不行哒,要请哒,我跟先生熟哒!如花,快写请帖,我与星星去跟她告假顺便给她请帖与画。”
家人们无言以对,周达只好硬着头皮给赵珂写了一份请帖,不过他在请帖里言说因赵珂是星星与老祖宗的先生,故请她光临
周达远远地看着老祖宗与星星走去赵珂家,她们来得早,院门还未开。
当星星敲门后,赵珂打开门出来时,将周达吓了一跳。
因为昨晚摔倒,赵珂的新儒袍脏了,原本那件旧的洗了还未干,她今日穿了一件襦裙,绑了发髻,戴花冠,头上插一根金步摇,几乎与那画中的女子一模一样。
这下完蛋了
老祖宗与星星走回周达身边时,周达一把将两人抱起,对老祖宗道:
“祖宗,快飞,我们去跟小动物们玩。”
赵珂看三人飞远后,展开画卷,当场石化。
愣了好久,赵珂又打开手中请帖,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气得想撕了请帖,又因为请帖上的字很是不凡,舍不得撕掉,抱着画与请帖蹲在门口痛哭。
“赵先生,您这是什么啦?”
见到有家长送孩子来读书关心自己,赵珂急忙擦拭眼泪站起,抽了几下鼻子,说道:
“真是对不住,这几日吾身体不太好,故停学三日,望请见谅。”
周达他们一直朝南飞出去不久,看到一片估计有四五百亩的桑树林,虽然树叶都已飘落,树枝上挂满雪,却别有一番风景,让周达都忍不住要将所见到的画下来。
桑树林中有一座占地五十多亩的大庄园,那应该就是桑家庄园了。
周达让老祖宗在庄园门前落下,上前敲门。
大门被打开,里面竟走出一个狗头人身的狗妖,那狗妖对周达行礼道:
“周郎君,庄主已在大厅等候,您随我来。”
咦?三姨明目张胆地让妖守门,不怕被人发现?
不对,三姨真是聪明过人,她这是故意买了好多小妖大胆地养着,而她有法器屏蔽自己的妖气,让人觉得她是个喜欢养灵宠的大富婆。
三姨这招,妙啊周达内心夸赞道。
果不其然,进了庄园后,周达他们看到有正在扫雪的金丝猴,有在地上打滚的大熊猫,有盘在树上的大金蟒,有圆滚滚的小脑斧在玩球,有在绕着庄园盘旋的七彩鸟儿
星星与老祖宗很想去跟小动物们玩耍,但是周达说要先去见三姨跟她问声好,征得她同意才行。
两个小屁孩只好边跟周达走边与小动物们打招呼。
狗头妖将周达他们领进一间大厅就退了下去,大厅里,三姨正在品茶,身边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秀气小婢女,是一对人类双胞胎。
“周达见过三姨。”周达对三姨行礼道。
“星星见过三姨婆。”星星对三姨行礼道。
“嘿!小蚕虫,你好吗?”老祖宗对三姨招手道。
三姨眉头一蹙:“三姨,三姨婆,我有那么老吗?快过来喝茶。”
“小蚕虫,我可以出去跟你的小动物们玩吗?”老祖宗期待道。
“三姨婆,我可以出去跟您的小动物们玩吗?”星星期待道。
三姨颔首道:“去吧,不要打架,不要将他们打伤。”
“好的。”
“好哒!”
两个小屁孩一溜烟就跑出去,周达无奈道:“小孩子贪玩,三姨您别见怪。”
说着上前拿出请帖递给三姨:“三姨,我明日大婚,咱们村就您在这里,您得作为村里的代表一定要到。”
“都说了别叫我三姨。”
“好的三姨。”
“你,”三姨有点生气,但她看到请帖中的字时,眼前一亮却带些遗憾道:
“你的字都快能赶上大书法家魏夫子了,不过还是差了一小截,有型无神。”
周达坐下端起小婢女倒的一杯茶道:“三姨,我以画入道,字就没要求太多。”
“那是你没用心,”三姨教训道:“字画字画,这两个字很多时候是连着说的。”
周达仿佛被当头一棒,瞬间清醒,对三姨拱手道:
“我悟了,听三姨一席话,圣读十年书。”
“少拍马屁,跟我说说村里这十来年的变化。”
“三姨稍等,容我给您边作画边说。”
周达说着拿出小贝比与一张画纸摆在桌上,想着三姨刚刚说的话,边写着蚊子大小的字边给三姨说说村里的情况。
“你不是说要作画吗?怎么在纸上胡乱写字。”三姨疑惑道。
“三姨,我在作字画。”周达边回复边写着。
“哦?”
“您看着便是,这村里啊,变化不大,就是多了我与星星,就刚刚那个大的孩子,我女儿,我与施老豆在山里捡的,她力气可大着呢,我都不知她是什么怪物”
“你这一心二用的本事还真是有趣得很,”三姨说着惊叹道,“你还在修行,一心三用!”
渐渐的,三姨就惊讶得朱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看到周达的笔写出的字竟是有各种不同颜色,又看到那些位置不规整的小字最后竟是合成了自己的模样。
字中有神,画中有道,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