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以温槐为首的十多个人犯家属在国公府门前迟迟不愿离去,他们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若放在平时他们的儿孙犯了命案,只需上下打点一番,赔些钱并威胁受害者家属就能安然无恙。
然而他们这次遇上了铁面无私的包伊仁,连他们一直支持的王公王申都不愿见他们,门都不给进,让他们感到了一次世态炎凉。
今日是他们儿孙被宣判,明日早朝等着他们的是对他们的宣判。
国公府内,王公走进一个房间,房中是被他前些日子命人打断腿的他的嫡长孙王发,王发坐在床上对王公道:
“祖父,今日发生的事孙儿都已知晓,多谢祖父将孙儿腿打断不能出去胡作非为。”
“嗯,”王申颔首道:“等你腿好后,就去苏州,过些安生日子。”
王发含泪道:“是,一切都听祖父的。”
他心中已然明白,他失去了王家爵位继承权。
王公自王发房中走出,又去到另一个院子的一房间内,正在房内读书的王发同胞弟弟王才即刻起身对王申行礼道:“祖父,您来啦。”
王申颔首道:“不错,好好修行,王家日后就靠你了。”
王才激动道:“祖父,孙儿会努力的!”
王申走出去后,王才又捧起一本策论书籍看了起来,手中还握着一块灵玉。
周宅,周达正在院中边看着星星老祖宗冬冬她们与小旺在玩耍,边作画修行,画中是三个小孩正在骑着一条大狗,咬着奶嘴的小女孩骑在最前面盯着大狗的脖子,嘴角还流下一滴晶莹的口水,那大狗的狗眼紧盯着那滴口水,面部惊恐扭曲。
得想法子安慰小旺,告诉他老祖宗只是嘴馋,不会真吃了他,不然他会憋出病来
“达哥,外面有个老头,自称是什么王爷,要见你。”
小圆边说边走到周达身边,用力锤了周达身后赏画的董望肩膀道:
“很晚啦,你还不快滚回去,整天就知道来我家混吃混喝。”
周达无奈起身往大门走去,想着有空招几个丫婢女吧,这个家里就绿姑把自己当成奴仆,她会自卑的
周达开门,看到辰王外一脸的望的带着两个随从站在门,他还没等周达行礼就质问道:
“你的门匾怎么回事?这门匾上的字怎么不是你亲自写的了?”
周达行礼道:“辰王殿下,我不能亲自写了,这写一个就被您买走一个,万一把您弄破产了可不好。”
辰王示意两个随从在门外,自己边往里走边走道:“嘿!你这说的什么话,怕我破产就送我。”
失策了,怎么能跟这种老银币这么说周达干笑道:
“殿下,您的雪景图我还没空画,你今晚过来是?”
“你没空画就赶紧找空闲画,本王今晚过来见我祖姑奶奶不行吗。”
辰王走到院落中,看到老祖宗骑着一条大狗,对老祖宗喊道:“祖姑奶奶,我来看您了。”
老祖宗将奶嘴吐出,不惊也不喜对辰王道:“哦,是笨蛋小飞飞呀,你要过来一起骑旺旺不?”
辰王一拍大腿:“诶唷,我的祖姑奶奶,难怪您住周达这,敢情是这小子用您最喜欢大狼肉诱惑您呐!”
小旺听了身子一顿,差点背过气去。
老祖宗对辰王教训道:“笨蛋小飞,旺旺是狗妖,不能吃哒!”
“怄怄!”
小旺一听,心中紧绷的弦松了下来,转过头伸出舌头要去舔老祖宗,就被老祖宗呼了一巴掌道:
“别乱舔,你刚刚吃的一嘴油,恶心心,以后再敢舔就吃了你。”
“呜~”小旺既委屈更害怕。
“祖姑奶奶,咱们好久不见,看看我给您带了什么。”
辰王从腰间挂着的一个储物布袋中拿出一个篮子,将里面一盘盘的各种肉菜摆在院中石桌上。
“哇~,谢谢笨蛋小飞飞,星星冬冬,我们快去吃肉肉。”
三个小屁孩开心地跑过去吃肉,星星边吃边对辰王道:“谢谢翁翁。”
辰王笑道:“你就是丫丫的女儿吧,你应该叫我外翁翁,我是你阿娘亲翁翁的哥哥。”
“那就谢谢外翁。”
冬冬也跟着说道:“谢,外翁,翁翁。”
辰王一脸慈爱地看着老祖宗,说道:
“祖姑奶奶,要不您去我家住吧,我家好多肉肉吃。”
周达听了心里骂道:卧槽!你这个老银币,原来是来这想把老祖宗拐走的,可恶至极
老祖宗抬起头看着辰王道:“去小飞飞家是不是就不用去学堂读书了?”
辰王马上回道:“不用不用,去我家您想干啥就干啥。”
周达看到老祖宗竟是停下吃肉在思考,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道:
“老祖宗,您不在这住丫丫会伤心的,您以后想不去学堂便不去,我还是会买好多肉肉给您吃哒。”
老祖宗听了不假思索道:“那我还是在这里跟丫丫住吧,赵先生我也蛮喜欢她哒,所以还是会跟星星去学堂哒。”
说着对辰王道:“小飞飞,你想我了就过来找我玩哈。”
“好,好的”
辰王狠狠地瞪了周达一眼,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辰王又四下看了看,看到屋檐下的画架,一路小跑过去欣赏起来,对旁边看着画入迷的董望道:
“小望,这画真不错,画里我祖姑奶奶好像对我笑,你看看。”
“确实不错,”董望这才抬头,看到是辰王,行礼道:“见过殿下,我刚刚看得太入迷没发现您到来,失礼了。”
“没事没事,想不到你都那么大了,你以后可别学你母亲,净给我找事。”
辰王说着对周达招招手:“你过来。”
周达过来后,辰王道:“这画完成了?”
“等我署名后就完成了。”周达回道。
“那你赶紧,写上赠辰王李云飞。”
“啊?”周达急忙道,“殿下,您就等我画好雪景画再来,买嘛,这画怎么会符合您的身份,会被我干外翁笑话的。”
“笑话个屁!”辰王教训道,“这画里是不是有我祖姑奶奶?”
“是。”
“你和我,我们算不算一家人?”
“算吧,但筱雅不是被你们家族除名了吗?”
“李穆那混小子除的关我屁事,我还是认我这堂孙女的。”
“您说的对。”
“我虽然很想跟你买,但是这画里有我祖姑奶奶,这大唐的老祖宗怎么可以买卖用金钱衡量?”
“您说得对,这幅画不可以买卖。”
“所以你还愣着干嘛,快写上。”
“我现在就写”
周达边写边在心中骂着:这老银币太不要脸了,比外翁一家还不要脸,大唐到处是一脸厚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