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逃出包子铺的锦绣公主,一脸的哭笑不得,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可战笑到肚子痛,道:“好一个汉猪,竟然胆敢这么随便就想娶咱们的公主,真是滑稽。”
跋山河苦笑了一下,道:“我真不希望看到他得知我们真实身分之后的样子。”
锦绣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这是第一次有人当着我的面提亲,也算难得。”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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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处,年帮夏坛参与狙杀红思雪与彭无望的八大金刚和数十名舵主,以及坛中好手聚在一起,激烈地谈论着什么。
“朱大哥、李大哥,你们真的决定了?”立夏堂堂主章建问道。
“不错,以前我们被年帮之义迷浑了脑子、被坛主的强令所制,竟然想要聚集坛中精锐,和大唐无敌天下的军旅拼命,徒然丢了性命还在其次,将来大唐一统巴陵,我辈年帮子弟就算已经把年帮解散,官府也不会再放过我们。这许许多多帮中好汉的性命就要白白糟蹋了。”李存厚叹息着说。
“非也!”小满堂堂主刘雄义大声道:“我年帮子弟历经数代经营,根基之深厚无可比拟,如今聚甲五十万于巴陵郡,我谅那大唐军马未必就能将我们击退。如果在此时退避,年帮数百年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叫我们如何有面目面对年帮列祖列宗、前辈英豪?!”
“放你妈的屁。”朱明大吼:“你没听过红帮主说吗?年帮先辈创立年帮是为了天下苍生,如今四海一统,老百姓已经可以自谋生路,无需对抗官府,年帮已经无用,解散正当时也。”
“哼!”立夏堂堂主章建大声道:“红思雪阴谋解散年帮,早就不是年帮帮主,我们绝不能听她妖言惑众!”
朱明厉啸一声,喝道:“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各走各的。”
李存厚一挺胸,站到了朱明的身旁。
这时,芒种堂堂主于文光一晃手中双铁牌,道:“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不过红帮主、彭少侠都是英侠人物,他们说解散年帮是为了咱们年帮子弟,我想来是不会有错的。彭少侠本可拿我的人头去挡拓跋君的灭神棍,但是他没这么做,还为此受了重伤。这样的好汉,怎会指条瞎路给我们走!”说完,他大步走到了朱明身边。
夏至堂堂主方汉看了看手中的紫金环,沉重地叹了口气,走到了立夏堂、小满堂两位堂主的身边。
于文光一看,惊道:“方大哥,你?”
方汉仰天长叹一声,道:“于二弟,大哥我也认为红帮主没有做错,但是我方家代代深受年帮大恩,年帮荣辱兴亡,与我休戚相关,实在不能置身事外。”
剩下的夏坛各分舵舵主和各分舵麾下的好手各自追随自己的首脑分两旁站开。
刘雄义厉喝道:“朱明、李存厚、于文光,你们这是叛帮了?可还记得帮规第七条,叛帮者死。”
朱明环目一瞪,道:“姓刘的,我等便是叛帮了,又如何?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宗坛主自领坛主以来,为谋高利,不顾信义、不顾帮众生死,忠义兄弟大多横死塞外,我朱明早已看不惯。叛帮而出,是早晚的事。”
章建大喝一声:“呔!朱明,你好大的胆子。你现在全家大小二十余口都在总坛,你若敢叛帮,这些人都要陪你一起去死!你不怕吗?”
朱明悲愤地仰天长啸一声,道:“他们是我朱明的血亲,便不在乎和我同死。如果你们胆敢动他们分毫,我朱明今生就和你们没完没了!”
章建慑于朱明的气势,不由自主地连退两步。
李存厚沉声道:“章兄、刘兄、方兄,我们这就要叛帮而去,你们是要留住我们,还是大家好说好散?”
刘雄义闷哼一声,身子一耸,就要扑上前,却被方汉一把按住。
方汉小声对刘雄义道:“刘兄,两败俱伤,又有何益?”
章建狠狠吐了口痰,道:“也罢,你们把彭无望的双短刀和长刀留下,就可以走了。”
朱明、李存厚、于文光互望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黯然的神色。
李存厚一抖手,将彭无望的鸳鸯双刀和秋水长刀掷到章建跟前,沉声道:“拿它们去向宗坛主邀功吧!不过,多年兄弟,我不在乎提醒你一句,英雄碧血,乃为不祥,尔等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