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快两个时辰,已经过了午时,杜荷已经有些焦急的时候,终于见到来了一群人马。
“王叔!你怎么亲自来了!”杜荷欣喜的迎上去问道。
王牧跳下战马,笑着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来不行啊。”
“大事?”杜荷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不就是一个寺庙,有一些搞事情的光头,算得了啥,抓起来不就完了,最多审问一下,把后面躲着的人都抓起来。
“走吧!剩下的交给我们!跟着看好戏就行。”王牧笑了笑道。
“怎么样?我请的援兵不少吧?”程怀亮得意的说道。
“还行吧!”杜荷看了一眼说道。
王牧带了一百多人,不过这一百多人,全是武侯,长年混迹长安城的杜荷,认识领头的人,左武候郎将独孤庆云,这人能力虽然不怎么样,来头却不小,他祖上和李渊的母亲,可是亲兄妹。独孤家在大唐,同样属于皇亲国戚。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魅力,不是故意的做作,就是那种单纯的从说话办事,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感觉,都觉得他是个亲和力很强,很好相处,和他相处起来很舒服的那种人。
李世民属于这种人,虽然当了皇帝之后,威严变重,但是他放下身段的时候,还是让人忍不住对他掏心掏肺;房玄龄也是这种人,笑呵呵的,看上去很温和,不像长孙无忌,同样是有些发福的身材,却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
可惜房遗爱没有继承到房玄龄的这个优点,看上去憨厚壮实,难听点就是有些傻头傻脑的。不过跟着出去一段时间,身边又是杜荷,李德奖这些聪明的小伙伴,脑子变好了一些。
见到王牧他们的时候,神情一下变得兴奋起来,快步迎了上来。
“王叔,你来了,山上那些光头没有下来过。”
“做得很好!动手抓人吧!”王牧拍拍房遗爱的肩膀,夸奖了一句。
“上!子不语,怪力乱神!”房遗爱从护卫手中,抽出横刀,兴奋的喊了一声。
看着一手竹简,一手横刀的房遗爱,王牧不由愣了一下,这家伙啥时候习惯拿竹简打架了,自己可没有教过。
“这家伙啥意思?”想到刚才房遗爱还喊了一句论语,王牧不由转头问道,他还以为这是杜荷他们定的口号呢。
“这家伙最近读书读傻了。”杜荷一拍额头说道。
“啥玩意?你给我说房遗爱读书读傻了?他读了多少书?”王牧有些好笑的问道。
“他迷上了论语,说这才是儒家唯一的圣典,是孔子对后人的言传身教。”杜荷解释道。
“嗯,这没错啊!论语据说是孔子学生整理他平时所言的一些话,确实算言传身教。”王牧点点头赞同道。
“王叔,你觉得以房遗爱的脑子,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吗?”杜荷幽幽的问道。
“虽然全部理解有些困难,不过有一些还是挺简单的,应该没有问题。”王牧想了一下说道,论语这玩意,让他来理解,都理解不了多少,只有那些耳熟能详的,明白其中的意思,还有一些就只能根据字面意思去理解了。
“虽然想要做到有些困难,不过理解还是容易,有些看字面意思就能理解。”独孤庆云说道。
“是啊!房遗爱就是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的,他说孔武有力,就是形容孔子的。”杜荷点点头说道,随后朗声对前方喊道:“遗爱!君子不重而不威!作何解?”
“君子没有体重,就不威风!”房遗爱回头说道,说完还扬了扬手中的横刀。
“啥?”独孤庆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虽然是武将,不过独孤家怎么可能不学,七岁他就开始背论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解说。
“呵呵!”王牧到没有发愣,只是忍不住笑了笑,没想到房遗爱还有做段子手的潜力。
说话间,很快来到寺庙不远处,王牧笑容一收,沉声吩咐道:“杜荷!带人去守住后门!程怀亮,带人去救人!房遗爱!抓人!”
“喏!”众人应了一声,立即向寺庙冲了过去。
“跟我来!”王牧抬手一招,提着横刀,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武侯是巡视长安,护卫长安城内安全的人,对于如何抓捕院落的人,有自己的配合,不用吩咐,就有人左右散开,包围了寺庙,防止有人狗急跳墙。
“你们是什么人!”
“武侯办事!闲杂人等原地站着,所有秃驴都给我抓起来!”
寺庙很快传来大声的吆喝。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寺庙!不容你等撒野!”
王牧进入寺庙,就见到一个壮硕的光头,这指着房遗爱等人大声呵斥。
“反抗者格杀勿论!”王牧一声暴喝。
听到王牧的喝声,光头脸色一变,随后转身就向寺内跑去。
“既来之,则安之!哪里跑!”房遗爱大喊一声,提刀追了上去,挥刀就砍。
“我去!”王牧差点被他这一声大喊闪了老腰,本来以为房遗爱只是变成一个中二的段子手,现在看来,怎么像洗脑的疯子,随时高喊着口号。
没办法,这一套王牧用得不少,姑复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宣传,无论是军队还是百姓,喊口号拉练,开会做事的时候吼几声那是常态。
既来之,则安之!按照房遗爱的理解,王牧猜测,应该是既然来了,就安葬在这里,简单说就是不要跑!
个子高,跑得快,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光头,一刀下去,血光乍现。
“杀人了!”
“和他们拼了!”
“杀出去才有活路!”
一些光头大声呼喊,随后冲向王牧他们。
“杀!”王牧一声大喊,主动杀了过去,他明白一点,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没有活路,这些光头,不可能拼命反抗。
武侯与衙门,不良人不一样,他们都是佩刀的人,不像不良人,只能用水火棍,而且如今的武侯,都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沙场老手,砍起人来毫不手软;事发突然,寺庙的光头又没有防备,一时之间,反抗的被砍翻,逃跑的被追杀。
从程怀亮的嘴里,王牧早已知道这些光头做的是什么坏事,对他们可没有一点心慈手软的意思,追上去对着脑袋,就是一刀拍过去,至于活不活得下来,就看命够不够硬,没有直接砍,那是想抓活的。
“站住!”
“啊!”
程怀亮带着几名武侯,没有理会任何事情,直奔一处别院,两个守在院门口的光头,刚刚上前阻止,就被打翻,随后小腿被人踢了一脚,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什么人!”院里一个房间门打开,冲出两个提刀的光头,刚刚大声吆喝,见到武侯的装扮,立即脸色大变。
“就在屋里!快上!”程怀亮大声吩咐道。
“冲出去!”两个光头对视一眼,喊了一声,提刀杀了过去。
“噗!噗!”
光头哪里是配合默契,武侯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被斩杀当场。
“没有!”冲进房间,武侯一打量,转头看向程怀亮。
房间不大,和普通禅房一样,就一张床,一口箱子,一个书架,所以一目了然。
“找!肯定有密室!”程怀亮想了一下说道,昨天他亲眼目睹,一群人进了房间,不可能一群人窝到这里搞激情,何况还有昏迷的小孩。
“这里!”一个武侯,搬开箱子,惊喜的喊道。
随着箱子搬开,墙角露出一个黑幽幽的大洞。
“下去看看!小心一点!”程怀亮说道。
“别跑!”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程怀亮向外看去,只见一个穿袈裟的光头,正慌慌张张的向远处跑去,想来是见情况不妙,逃跑的家伙。
武侯应该也知道这个是大鱼,其中两人,追了上去。
王牧他们动手的时候,已经是午后,这个时间点,附近的百姓一大早上香已经离开,远一点长安来的,还没有到,所以寺庙的外人不多,身为一个长安人,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虽然害怕,不过到也没有过于惊恐,毕竟武侯的衣服,他们都是见过的,老老实实的待在一边就是,有人还在猜测,这些光头到底犯了什么错。
大雄宝殿之外,原本烧香的青铜炉之处,跪着一排排光头,有头发的待遇就要好得多,可以站在一边,只要不跑就没事,武侯提着明晃晃的横刀,警惕的看着。
“咦!哪里来的孩子?”一个香客惊讶的说道。
随着他的目光,其他人也看到,从寺庙后面,出来了十多个孩子,这些孩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大家。
这时候有人已经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眼神不善的看向光头,只不过没有得到确认,所以又看向武侯,希望得到答桉。
“滚过去跪下!”一群光头押过来,被武侯一脚踹倒。
看着灰头土脸的一群孩子,王牧的脸色铁青,恨不得立马把这群光头砍了,不过他知道不能这样做,还得审问同伙。
又过了一会,一群蓬头垢面的女人,跟着武侯来到院里。
“畜牲!你们也有今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一个女人,看到眼前的场景,脸上悲喜交加,随即咬牙切齿的指着一群光头怒骂。
“不要!”王牧大喊一声,脚步踏出两步,随即痛苦的闭上眼睛。
原来刚才怒骂的女人,一头撞死在了旁边的一尊石像上。
耸立在院里道路两边的石像,原本慈眉善目,如今却被鲜血染红,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躺在石像
现场一片死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杀了这群畜牲!”
“畜牲!”
虽然没有人说明,但是都明白事情大致情况,一时之间,群情激愤,剩下的那些女子,掩面痛哭。
“安静!”
“诸位乡亲!我像大家保证,只要参与此事的人,一个都跑不掉!他们会受到大唐律法,最严厉的惩治!”王牧双目泛红,怒火冲天,扫视着四周,大声说道。
听了王牧的话,众人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他。
“带下去!分开审问!一定要问清楚同党的下落!不开口的严刑拷打!弄死都没有关系!”王牧大手一挥,语气冰冷的说道。
“喏!”武侯立即上前,两人一个,拖起地上瘫倒的光头,就向一边走去。
“啊啊啊!”远处传来一声声惨叫,让地上的光头浑身哆嗦,有人身下,流出了水迹。
“活该!”
“该死!想不到这里居然是个贼窝。”
“以前寺庙根本没有这么多土地,他们还说是信徒捐献的,现在看来,多半是巧取豪夺。”
没人觉得残忍,反而义愤填膺的咒骂着。
“是啊!这些家伙,肥头大耳,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幸好被武侯发现,不然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百姓。”
“诸位姑娘,等会本官就让人送你们回家如果不想回去,本官有些产业,也可提供一份工作给你们,多余的劝解对你们来说,反而是一种痛苦,我只说以后生活会好的。”王牧走到那些女子面前,斟酌了一下,语气温和的说道。
这些女人,没有刚才自杀的那么刚烈,但是回到家里,估摸着以后日子也不好过,所以王牧才想着给她们提供一份工作,或者换一个地方,分给她们土地,房屋。
哭泣的女人们,抬头看向王牧,其中一个,感激的伏倒致谢:“多谢恩公!”
“多谢恩公!”其她女人也反应过来,急忙道谢。
“这位是南洋都护府的都督,当朝郡公!给你们一份新的生活,完全没有问题,你们可以放心。”独孤庆云说道。
这群刚才道谢都一脸麻木的女人,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希望,眼神也变得灵活了一些,不像先前,充满迷茫,绝望。
“你们去大殿里面,休息一会,本官要好好处理这些畜牲。”王牧摆摆手说道。
“郡公!我想留在亲眼看这些畜牲受折磨。”一个女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们也不用休息,留在这里看这些畜牲的下场。”其她女人也跟着说道。
“好吧!”
“麻烦你们帮忙照顾一下这些孩子。”王牧对寺庙的香客说道。
“郡公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这些孩子的。”香客立马答应,随即走上前,把那些吓得不轻的孩子抱在怀里。
这些孩子,可能被光头恐吓过,他们一脸惊恐,眼泪汪汪,却不敢哭出声来,几个四五岁的,也只敢抽泣。
这年月,一般的父母,都不会让自家孩子离开太远,稍微跑远一点,回家就得挨揍。王牧记得,以前在蜀中的时候,村里的孩子,四五岁的,父母出去干活,为了防止孩子乱跑,还有的把他们拴在柱子上,不过那是为了防止他们去玩水,大多数还是带着出去,丢在田地边,让她们自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