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柳叶自己讲,她们家都是满人,祖籍辽宁。
当年清太祖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铠甲,部众三十余人起兵,最后吞并了其他女真部落,登上女真王的宝座。而柳叶的祖上就是当初的佐领之一。准确的说,当年部众一共是三十五人,当中有七个佐领,个个都是武艺超群,勇猛善战,以一挡百之人。
这颗珠子是柳叶祖上留下来的,并留有祖训,就算是家破人亡,也不能丢弃,更不能变卖,好像是说在等什么人取走。只是过去了几百年了,大清朝都没有了,也根本没有人来问过这颗珠子,所以一直在家里代代相传,谁也不知道,这珠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柳叶大学读的是古汉语,两年前毕业后只身来到北京,自幼通晓蒙文、满文,偶然的机会来到这里讲课。
古玩这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无论外面多少档口、多少铺面,真正玩得好的就是圈里的那几个人。
一年前,她本来是托别人给鉴定一下那颗珠子,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辗转到了董三爷的手里,而董三爷竟然发现了珠子上的秘密,她这才对这颗珠子有了更深的了解和认识。虽然这珠子一直在她们家三百来年了,但是这上面的名堂却一直没有人发现过,当她第一次看到上面的纹样时,激动异常,一时脱口而出,认出了上面的文字。
董三爷当时很是吃惊,他那人也是博古通今,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很深的了解与认识,但是却从未见过这种似字非字的图形,遍访了很多圈里的行家里手,也没有一个人认识。乍一见柳叶年纪轻轻就识得这么生僻古怪的文字,免不了对这柳叶刮目相看。
这行就是这样,俗话说“钱压奴婢手,艺压当行人”,可能正是因为如此,董三爷对柳叶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十分尊重她,也时也会请教一些古文字上的问题,偶有往来。
听她说完这些,我对她手里这颗白玉珠子的来历有算有了一些了解,但是也有些怀疑,这种文字既然世上没有几个人认得,为什么她年纪轻轻的就会识得呢?
可能看出我的疑惑,她冲我笑笑说:“我知道你会以为我在说谎话骗你,其实不然,只是因为我家祖上一直留有一本书,就是关于这种‘托忒符文’的,类似于字典的东西,有识别方法,从小就看,所以自然就认识这个,或者这东西在别人眼里很困难,但是在我眼里却是很简单的。就像一把锁,你用再大的力气去拽是拽不开的,但是只要有钥匙,轻轻的一扭就开了。”
听她这么一说,确实也是这个道理,我也就不再怀疑了。见人家毫不隐瞒的告诉了我这颗白玉珠子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了,我总不能一声不吱,拍屁股走人,于是就有选择性的告诉了她颗砗磲珠子的来历。
自然小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是没有必要对她说的,只是告诉她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小时候无意中捡到的,这么多年了也没怎么在意,现在我在北京,就托我来找人给看看,想弄个明白而矣。
柳叶并没有多问,也不知道她是否相信我说的这些话,想想也是,就连我也未必会全部相信她所说的话。
从这里出来,就上了汽车,看来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得到了结果,只是没想到却又牵扯出另一颗白玉珠子,看来这这件事复杂程度有点超出
似乎像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局等着我自己跳下去,我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但一想到具体的事情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
回到家里,和大牙通了个电话,大牙今天一早就到了长春,听他说,家里的事已经搞定了。我倒没想到大牙这事办的倒是干脆利索,估计也可能他那店里根本就没什么生意,闲扯了一会儿,我才把今天去见柳叶的事,原原本本的和大牙讲了一遍。
大牙听我说完后,不住的吧嗒嘴,也觉的这事真有点麻烦了,不像我们自己寻思的那么简单了,大牙叨咕了一阵,突然对我说道:“那个什么柳叶还是杨叶的妹子,要我看,也不是省油的灯,估计知道的远不只这些。来亮啊,我看应该把她拖下水才行,要不,咱俩这胆子和力气是够用了,可咱肚子里的墨水不行啊,要是有她在,事半功倍啊,这珠子上的鬼画符咱俩一个也不认识,万一再碰上类似的事情,有她在,也好办啊!”
我哼了一声,告诉大牙,凭啥让人家一个大姑娘听咱的,跟咱走啊,人家又不傻,犯得着和素不相识的人冒这个险吗?人哪都是理性的,都讲究成本与收益,对她没益的事,她不会去做,更别说要搭上个大活人跟咱们瞎扯了。
大牙嘿嘿一笑:“是个人就有弱点,总有感兴趣的东西,投其所好,百试不灵。你想啊,那丫头她们家为这珠子也搭了几百年的功夫了,能不想知道个究竟吗?再说这么大的姑娘正是好奇的年纪,这样吧,后天等我到北京,咱俩一起去,就凭我这身上天入地、学富五车、才华横溢的本事,加上你那点偷鸡摸狗的勾当,还怕一个小姑娘不就范?”
我听大牙一阵瞎白话,刚开始有点泄气,不过仔细一想,说的也有点歪理,大牙这小子看着大大咧咧,有勇无谋的样子,但脑瓜子里可有点玩意儿,心里有数,经常弄出一些高尚的“馊”主意来,现在一就也是没啥办法,干脆等他回来后再说得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牙就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
大牙也不休息,着急忙慌的就拉着我给他讲讲昨天见柳叶的经过。
我俩讨论了一阵,可是也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大牙就提出下午就去会一会柳叶,趁机就说服柳叶,拉她入伙。
上次分别后,好在留了她的手机号,接通了电话后,我谎称是有些问题想要咨询,态度极其恭谦,柳叶略一沉呤,告诉我下午有时间,让我下午直接去找她就行了。
放下了电话,我盯着大牙看了看,心里有点没底,就问他:“大牙,约我是约了,下午怎么个阵势,你有把握没有啊?”
大牙慢慢的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了看我,撇了撇嘴:“我早想好了,啥也不用,就发挥咱们俩的专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就不信了,凭我鬼斧神工的一张嘴,还哄不好一个小妹子。”
至于中午饭,在大牙的一再坚持下,偏要去楼下吃点海货儿。他上次来就盯上了我家楼下的这个海鲜市场,只是时间太紧,没来得及吃上,这回也不顾自己车马劳顿,直就就盯上了这个。
本来想到下午有事要谈就不想喝酒,可是大牙却认为有菜无酒不成席,白瞎了一桌子东西,在他的一再坚持下,每人都少喝了点二锅头。
这顿生猛海鲜吃得很尽兴,连吃带喝,风卷残云,等到我俩放下筷子时,桌子上基本上也没啥能吃的了,大牙这才满意的拍了拍肚皮,打着酒嗝出了屋。
酒没喝多少,但是我俩喝酒都爱上脸,就这样的红头涨脸的见到了柳叶,明显能感觉到柳叶刚看到我们俩这两张红扑扑大脸的惊讶与反感,但是碍于情面,还是客气的倒了二杯水给我们,自己则把椅子向后拉了拉,摆出一个“请君发言”的架势。
其实我和大牙那点酒量,根本没喝多少,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正要解释几句,就听大牙开始先说话了。
“这位妹子就是柳叶柳小姐吧,听来亮说了,啊,就是胡灯,说你是‘世界五强’之一,让我们哥俩好生佩服。早就听说妹子粉妆玉琢、如花似玉、闭月羞花,但今日一见,才知道妹子不仅仅美如冠玉,这气质雍容闲雅,清丽脱俗,黄河上下,顿失滔滔。”
大牙说完这话,再看柳叶那表情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像看火星人一样的盯着大牙,好半天,才说了句:“谢谢您的赞喻,请问您是?”
我刚要给柳叶介绍一下,但是大牙却一摆手:“容我自报家门,在下程亚达,前程的程,亚洲的亚,腾达的达。和来亮是铁子,哦,就是说我们是好哥们儿。不瞒你讲,珠子就是我俩的一个朋友的,因为朋友出了事,简单说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珠子丢了命,我哥俩不想让朋友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没了,我们三个从小玩到大,虽没有义结金兰,但我们之间的高情厚谊也称得上是刎颈之交。”
咽了口唾沫,这才看到桌几上的水,大牙端起来一仰脖就给干了,又接着说道:“为了这事儿,我哥俩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得知你又是这方面的高人,所以这次冒昧前来,就想得到柳小姐你的帮助,也希望柳小姐不要辜负了我哥俩这颗诚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