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五所。
胤禔从午觉中醒来,刚要张口,立时便有人掀开帐帘扶他起床更衣。见到来人,胤禔眉目间多了几分欢喜:“怎么是你?”
燕燕嗔笑:“奴婢伺候爷不好吗?”
“你早已不是一般奴婢了,整日伺候福晋不说,还得替爷出谋划策,也该歇歇。更衣这种小事有何全呢。”
“可是奴婢喜欢伺候爷!”
“是吗?”胤禔一把环住燕燕的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手上不老实起来,燕燕轻轻推了他一把,“爷,别这样。”
“不是你说的喜欢伺候爷吗?”
燕燕羞红了脸:“奴婢……奴婢不是说这个伺候。”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这么伺候爷?”
“奴婢没有!”
胤禔笑起来:“既然没有不喜欢,那就是喜欢了。”
说着,胤禔已然解开了她的衣带,手掌伸了进去。跟了他好几年的女子,两人做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了。胤禔最是清楚对方的敏感点在哪,伸手一抓,便见怀中的美人儿娇躯微颤,鼻间发出一声嘤咛。
这般表现让胤禔更觉兴奋,心痒难耐。
“别!爷,别这样!”燕燕面上又气又急,眼中带了几丝雨雾泪光。
胤禔凑近她的耳边:“你不是说喜欢吗?你喜欢,爷给你,不好吗?”
“爷,这是白日。白日……白日不好。今早爷还担心了,午后去陪福晋的。福晋还等着你呢。”
胤禔蹙眉:“别的女子都是一门心思地想把自家男人笼络在身边,偏你总让爷去福晋处。”
“这如何一样,福晋还怀着孩子呢。爷自然该好好陪陪福晋。”
胤禔一嗤:“福晋没怀孩子的时候,你不也这么劝爷?小没良心的,你是不是压根没把爷放在心里?”
“爷怎能如此疑心奴婢。奴婢对爷的心思日月可鉴,这么多年了,爷难道还怀疑奴婢居心不良吗?奴婢……奴婢……”燕燕偏过头,神色暗淡,“奴婢是个什么身份,如何能得爷专宠。福晋不一样,福晋出身大族。爷还用得着福晋娘家的人呢。”
燕燕目光幽幽瞄了眼胤禔:“正因为奴婢喜欢爷,把爷放在心里,才会想着让爷好,让爷可以一展抱负,得偿所愿。爷现今龙游浅滩,正是需要与福晋相互扶持的时候。福晋能帮你,而奴婢……”
听她这么一说,胤禔原本生出的郁闷一扫而过,整颗心都软了下来:“福晋能帮爷,你难道就没有帮爷?这些年是谁一直在为爷出谋划策?
“鸿海商队,聚贤庄,哪一样不是你的主意?要不是你,爷这两年能弄来这么多钱财?那个聚贤庄,还有大用处呢!这些可都是你的功劳。要爷说,你对爷的助力可比福晋大多了。”
话虽这么说,但胤禔也认同燕燕所提的,他还需要福晋以及其娘家的助力这点,因而即便不舍,手上却没有更进一步。
燕燕松了口气。她需勾着胤禔,让胤禔对她越来越上心,却不能独得专宠。否则福晋不会放过她,惠妃娘娘也不会放过她。尤其若闹将出去,让皇上得知,难免会引来他人对她的关注,总归不好。
如今这种,胤禔心里全是她,想着她念着她,对她深信不疑,面上却不会表现出对她的特别关照,让她隐没在小院里局面是最好的。
胤禔勾着她的下巴:“不过既是你说的,爷听你的,这就去陪福晋。晚间爷去书房办公,要怎么做,你明白?”
奴婢脸上绯红一片,娇羞地点了点头。
胤禔满心欢喜,藏在燕燕衣服里的手又捏了一把,闹得燕燕咬着下唇再一声嘤咛:“嗯……爷,你刚刚说了……”
“放心,不动你。爷现在就讨点利息。晚上再办你。”
即便这么说,可胤禔仍是忍不住多玩弄了两下,正准备放开燕燕,把手抽出来,屋外忽然传来喧嚷之声。
“太子,太子!不能再往内了。大阿哥这会儿还睡着呢,您让奴才先行通禀,伺候大阿哥起身可好。太子,太子!”
胤禔一顿,脸上浮现出阴沉狠厉之色,他冷哼一声,将燕燕推开,开门走出去:“太子这是怎么了?您若有事寻我,派个奴才通知……”
砰!
胤礽一拳砸过去,胤禔猝不及防,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还没回过神来,又是一拳打过来。胤禔接连莫名其妙挨了两拳,心下不悦,却还是忍着脾气说问:“太子这是想做什么?可是我哪里得罪了你,你……”
刚说了一句话,胤礽的拳风再次袭来。这回胤禔有了防备,闪身避开。谁知胤礽拳拳跟进,压根不给他停歇的时间。
太子毕竟是储君,胤禔不好同他对手,只能躲,一来二去就有些狼狈。一开始还好,胤禔还忍得住,胤礽出手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他只能守不能攻,不管如何躲,总会中那么两招。半刻钟下来,胤禔就不干了,心内火气暴涨。
这两三年,他一忍再忍,已经忍够了!如今太子不问青红皂白,一句话不说追着他打,难道也要他忍吗?而且看目前这架势,他要是再不还手,怕是就要被太子打死了!
“太子,你是太子,是储君,你若是要处罚我不是不行,但也得给个罪名。你今天闹这一出到底为的什么?我可是哪里得罪了你?或是干了什么事惹了你?”
“干了什么事?”胤礽冷哼,“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没数?孤一直知道你对孤不服气,从前不管你有什么心思,孤都由着你。但这回你居然拿江山社稷做筏子,干出这种祸国殃民的事情,孤今日就是打死你,也是你活该!”
打死?胤禔怒气更甚,咬牙切齿,他暗中朝何全使了个眼色,心下冷哼。不论他犯了什么错,都该由汗阿玛定夺。汗阿玛若要办他,自会让梁九功或銮仪卫来拿人,怎么也不会任由太子打杀。所以,太子今日之举,汗阿玛必定是不知道的。
若让汗阿玛亲眼看见太子对他下如此重手,口口声声要杀他,汗阿玛难道还能觉得太子千好万好?
胤禔一声冷嗤,眼见胤礽又打了上来,胤禔再不忍让,反冲过去。
在场这多人可都看着呢,他已经挨打够久了,是忍无可忍才还手的。汗阿玛就算知道了也无话可说,莫非汗阿玛还能让他站在这等着被太子打死吗!
就这样,一个气怒交加,恨不得把对方掐死;一个忍了多年早已不想再退让。二人你来我往,瞬间扭打在一起。
这可吓坏了一众奴才。小柱子急得团团转,既怕胤礽受伤,又怕胤礽真把胤禔给宰了。一双眼睛不停地往外瞄。离开聚贤庄的时候,他便让人去给三阿哥与四阿哥报信了。
三阿哥,四阿哥,你们怎么还不来!你们若是来了,还能劝着点。你们再不出现,让皇上先到了可怎么办。
小柱子不是很明白,太子为什么在发现聚贤庄的事情后这么生气。但他清楚一点,不管大阿哥犯了什么事,即便是谋逆,也该交由皇上发落,不能由太子就这般给宰了,尤其还是在未受审罪名未定的情况之下。
“太子,别打了!太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太子!”小柱子心急如焚,跺着脚冲院子里的奴才大喊,“还不一起上去,把太子跟大阿哥拉开!”
众人齐上。可惜胤礽与胤禔皆是暴怒之时,又是主子,奴才们身份上就落了一层,不敢用力,唯恐伤了人,顾忌这顾忌那,哪里拉得住,直接被甩了出去。
“二哥!”
胤禛收到消息,从衙门赶过来,便看到这一幕,唬了一跳。
小柱子见到他,宛如见到救星,差点哭出来:“四阿哥,你快想想办法。”
胤禛也顾不得许多,上前抱住胤礽的腰:“二哥,你冷静一点!”
胤礽动作一顿,咬牙道:“你让开!”
“二哥,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总有汗阿玛呢。”
这是在提醒他,不能亲手杀了胤禔。胤礽低头看了他一眼,二人目光一触即离。胤礽反手一把将他推出去,不管不顾再次杀向胤禔。
若论武艺功夫,胤禔早年是比胤礽要强的。可这两年,胤礽渐渐长大,体力跟上去,差距越来越小,加之他跟谙达习武的时候,特别注重借力技巧以及躲避方式。
因此两人对战起来,结果就是胤禔自信满满却半点没伤到胤礽。反到是胤礽暗戳戳打了胤禔好几拳,疼得他龇牙咧嘴。
小柱子这下是真的哭了:“四阿哥,现在可怎么办!”
胤禛毕竟跟两个哥哥差着好几岁,身量小许多,想要拉扯,却又插不上手,只能在一边干着急。当然,这是旁人看到的情景。实际上,胤禛最初是很焦急,可这会儿心里已经落定了大半。
就在胤礽与胤禔将院中盆栽摆设祸害了个干净了的时候,康熙来了。
“这是做什么!都给朕住手!”
众人一惊,哗啦啦跪了一地。唯独胤礽与胤禔,仿佛没听见般。两人滚到地上,胤礽一个巧劲,趁胤禔看向康熙的空档,两条腿锁住他的脖子,双手揪住他的辫子,再一用力。
啊,胤禔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康熙赶紧将侍卫叫来:“还不快把太子和大阿哥分开!”
侍卫上去,自然比奴才懂得技巧。胤礽被拉开,可浑身都在挣扎,双手双脚不断踢打。侍卫抓不住,只能更强势些。眼见力道上重了两分,康熙忙道:“不许伤了太子!”
侍卫顿住,胤礽手肘朝后撞去,侧身脱离禁锢,顺势抽出侍卫佩刀,就地一滚,滑出数步,再次站起,提刀砍向胤禔。
胤禔万万没料到,康熙都到场了,胤礽反而更嚣张,这怕不是疯了吧!惊惧一下,躲闪偏了两分,手臂划破一道足有半掌宽的口子,鲜血直流。
胤禔疼得龇牙咧嘴,胤礽恍若未觉,下一刀紧跟而来。
康熙瞬间变了脸色:“住手!”
他甚至来不及吩咐侍卫,自己冲了过来,抓住胤礽的手腕,本想喝令他放手,猛然对上他泛红的双目,眸中宛如渗血,心下大惊:“保成?”
就这么一个恍然,胤礽手腕一翻,随即脱身,再次冲向胤禔。康熙大骇:“都是死人吗!还不拦住太子!”
五六个侍卫同时上前,有了先前的教训,这回动作麻利得多,胤礽就算身手还算不错,也奈何不了五六个人,瞬间被拿下,手中佩刀卸去。
眼见胤礽动弹不得,胤禔大是松了口气,宛如劫后余生。
康熙看看近似癫狂的胤礽,又看了看胤禔,目光不自觉落在他的伤口上,蹙眉吩咐何全:“还不给你家主子去请太医!”
转头更是大喝:“现在能不能来个人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话自是问的胤礽与胤禔。胤礽还未开腔,胤禔已反应过来,必须第一时间抢夺话语主导权,他按着自己的伤口,连滚带爬走到康熙跟前。
“汗阿玛!汗阿玛你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儿臣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太子要杀了儿臣。刚刚你也看到了,太子是真想杀了儿臣,若不是汗阿玛及时赶到,儿臣只怕已经没命了。”
康熙看向胤礽:“你怎么说?”
胤礽不闪不避:“就是汗阿玛看到听到的这般,我就是想杀了他。”
康熙更加惊惧,胤礽什么性子他是知道的。当年胤禔弹劾他,想拉他下马他都原谅了,这些年对胤禔从未生出多任何怨恨。可偏偏今日……
胤礽不会无缘无故要杀胤禔,除非胤禔做出让他无法容忍的事,触及他的底线。康熙越想,心下越骇,整个人如坠冰窖。
胤禔却有些暗喜:“汗阿玛,你听到了,太子亲口承认,他就是要杀了儿臣。儿臣……儿臣实在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太子要如此对待儿臣。”
胤礽冷冷看向胤禔:“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做出这种事情,你难道觉得自己不该死?”
胤禔又气又怒:“太子一直说我该死,更是把危及江山社稷,祸国殃民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我想问一问,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怎么就危及江山社稷,祸国殃民了!今日汗阿玛也在,太子不如把话说清楚,若我真干了这等罪大恶极之事,太子要杀我,我绝无二话可说。”
“聚贤庄是不是你开的?”
胤禔一愣。
胤礽又道:“你不用想着狡辩,孤早就查过聚贤庄的底。今日更是已经带人围了聚贤庄,庄内一应人等全部看押。刚巧崔家兄弟在场,他们也证实聚贤庄是你的。”
胤礽故意说出查过底,却不细说查到什么,任由胤禔猜测。果然胤禔只以为他全都查清楚了,也无甚好遮掩,大方承认:“聚贤庄是我开的又如何?太子自己在宫外还有三个铺子。莫非只准你自己做生意,不许我做生意?”
“做生意?那大哥不妨跟汗阿玛说说你做的是什么生意!前头那些琴棋书画曲水流觞的花样不提也罢。便说说神仙汤跟后院那些抽大烟的吧。这些也全是你所谓的生意?”
胤禔心中一震,神色间闪过一丝慌乱。即便很短暂,胤礽也看了出来,心底越发失望,“看大哥的表情,你对神仙汤与烟膏的效果是清楚的。既然清楚,还放在聚贤庄供人享用,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都不过是跟前院设置的琴棋书画曲水流觞一样,为了揽生意想出来的噱头罢了。放汤里不过提个味,至于抽大烟,也是给客人找点乐子。”
胤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阿芙蓉这种东西,你管它叫提个味?管它叫找点乐子?你拿这种东西找乐子?”
康熙越听越是狐疑:“聚贤庄?阿芙蓉?给朕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礽稍微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躬身道:“汗阿玛,聚贤庄是大哥在宫外置办的一处做生意的场子。至于阿芙蓉,是一种植物,开的花艳丽好看可供观赏。结出的果实可制干入药,但此类药物需十分谨慎,因为是药也是毒,且毒性很大。
“这种毒不会立即致命,却能够使人上瘾,对其产生依赖,吃过之后必须不间断服用,否则便会浑身不适,整个人神经兮兮、摇头晃脑、畏寒畏冷、出汗呕吐,甚至是抽搐、失禁。
“可如果继续服用,依赖会更加严重,毒入肺腑,会加速侵蚀人的身体,使其变得精神萎靡,浑浑噩噩。后期还会出现幻觉、妄想。所以一旦染上,吃了会死,不吃……也好不到哪去。
“最可怕的是,这种毒还会摧残人的意志,让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毒发之痛苦,如万虫蚀骨,万蚁噬心。唯有再度服用可以缓解。因此为了得到药,上瘾之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若已倾家荡产的,便会去偷去抢。
“汗阿玛以为这就完了?不!毒发之人已无理智可言,此时谁若能给他药,便是他的活菩萨,他愿意为之做任何事,哪怕十恶不赦,哪怕……”
胤礽顿了片刻,看着康熙缓缓吐出后四个字:“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
康熙心尖微微一抖。
胤礽续道:“若在毒发之时拿不到药,汗阿玛猜他们会怎么样?他们会露出狰狞面目,六亲不认。不管站在他面前的是父母、妻子还是儿女,他通通都不会手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短短八个字,让康熙五内俱颤。
胤禔听得脸色大白:“不!太子……太子不要危言耸听。怎么可能!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我……我在聚贤庄用的只是普通的药物,哪有这么大的……这么大的危害。不会的,不可能的!”
胤禔看上去被吓得不清,这副模样不似作假,可刚刚提到神仙汤与大烟的时候,他的反应明明是知情的。除非……
胤礽瞬间明悟关键,或许他是知情,却不完全知情。
是了。胤禔若完全知情,清楚这玩意的可怕,如何还会这般不管不顾地滥用。尤其聚贤庄的定位全是八旗世家与达官显贵。胤禔再蠢也不会不明白,若祸害了八旗勋贵,他们满人的江山也就做到头了。到时他还上什么位?况且,胤禔恐怕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胤礽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慢慢落在藏于角落的燕燕身上。
收回目光,胤礽轻嗤:“不可能?如何不可能!没有人比孤更清晰它的可怕。”
上辈子因为此物,胤礽所在的家国深受重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先人的血泪历历在目,胤礽如何能容忍此世重蹈覆辙?
他想过开海有利有弊,他想过外来事物并非全是好的,而不论好坏,都会影响国内格局。他也害怕西洋会不会再用这种方式来一点点侵蚀大清的子民。他一直防范防范再防范。可他防住了外人,却万万没想到,这种东西最后会出现在自己人的手里。
胤礽冷冷看着胤禔,既失望又心寒:“孤今日将阿芙蓉的药粉灌入那位周庄主的口中。周庄主没多久就变得疯癫且痴傻,一会儿说自己会飞,一会儿脱了衣服拉着人要跳舞。后来更是自己跳进了井中。当时在场上百人,全都亲眼所见。”
他重新转向康熙,躬身道:“儿臣得知聚贤庄与大哥有关,便急着赶入宫中。聚贤庄处交由顺天府府尹王大人与唐十九负责。汗阿玛若想知道具体情况,可召他们入宫询问。
“另外,彼时纳兰大人也在场,汗阿玛可以连他一起宣进来。不过,在此之前,儿臣请汗阿玛先办一件事。”
“何事?”
胤礽瞄了胤禔一眼:“聚贤庄又是琴棋书画比斗,又是曲水流觞,其内布置、经营手段、造势方法皆是不俗。大哥恐怕还没有这个脑子,必定是有人给他出的主意。”
直言胤禔没脑子,显然胤礽此刻是半点面子也不想给了。
胤禔既惊且怒,胤礽理都不理,指着燕燕道:“若儿臣猜的不错,就是她!”
燕燕瞳孔地震。
在太子要杀大阿哥,且说明是因为聚贤庄之后,她就觉得要遭,心中十分不安,却无能为力,唯有向天祈祷。一路听下来,聚贤庄被围,所有人被抓,周庄主被喂了药,燕燕更是肝胆俱颤。
谁知还不只如此,太子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
“请汗阿玛先将她拿下,严密关押!”
燕燕瘫坐在地,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