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柯元帅咬着牙:“实在不行的话,马上让爪哇城的人在西南边登船,我们撤退到泗水去,那里还有四万多人。加上我们现在的这两万人,凑出来六万人进行防御,说不定还能守住泗水。”
提颂点了点头:“罢了,这也算是一个办法,那末将这就去下令,马上撤退。”
撤退的命令很快就下达了,原本整个城池之中,就已经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恐战的情绪,现在当士兵们听到撤退的命令,就仿佛看见了救星一样。
西柯元帅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士兵这么积极主动的执行军令,只是半天的时间,所有人就全都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最终,西柯元帅亲自带领剩下的两万残兵,向着西南港口退却,虽是准备撤离爪哇岛。
从这里到西南港口,一路上要经过瘴疠横生的丛林,要经过潮湿闷热的沼泽,但是现在所有人都顾不上这些了,他们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怎么样才能迅速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逃离那些可怕的秦军。
眼下正是爪哇岛天气最潮湿炎热,最为难熬的集结,但是士兵们都在咬着牙坚持。
因为出发的时候走的实在是太匆忙,饮用水和食物储量都没有多少,大军出发之后不到一天的时间,食物和水的储备就消耗光了。
剩下的士兵,只能用树上的野果子,还有路边水坑里面的泥沙水来勉强充饥解渴,但是即便是这样,所有人也都不愿意停下来,多走一步,就能离那些恐怖的秦军远一些。
好容易到了第二天,当他们实在是筋疲力尽,想要休息一下的手,却看见远处的地面上,激荡起来了很大的尘土。
“那……那怎么回事?到底出什么事了?”西柯元帅自己也有些惊慌不已。
“是秦军的骑兵!”不知道什么人大喊一声。
西柯元帅大惊,赶忙翻身上马,带着身边的人迅速离开,眼下西柯元帅的军营也一下子炸了锅,那些原本爬都爬不动了的士兵狂叫着,拼了命的拖着两条腿想要逃离。
整个军营乱的跟一锅粥一样,慌不择路的马车、战马,直接将那些步兵踩在脚下,为了争夺逃走的道路,能够让自己提前通行,很多昔日袍泽不惜直接拔刀相向。
一场兵荒马乱的逃窜之后,西柯元帅绝望的发现,自己原本就已经所剩不多的士兵,眼下又折损丢失了一大半,只剩下了勉勉强强一万人的样子。
剩下的一万人,就在逃亡的路上,时不时的就倒在路边,旁边的人连多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一路上,随处可见因为脱水倒在路边休克之后丧命的士兵的尸体,还有因为连日奔波,累毙道边的战马,以及被丢弃在路边的空空的马车和各类武器。
最终,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好不容易赶到了港口,就在这里见到了他们的战船。
之前从临海城海域逃出来的时候,他们还剩下两百战船,经历了半路上的一次阻击之后,很多战船都是伤痕累累,勉强开回到爪哇的时候,至少有一半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最终,许多战船被自沉在浅滩,当成了阻拦秦军的障碍物,他们现在还剩下能够开动的战船,也就只剩下了五十多艘。
刚开始的时候,西柯元帅还担心,自己带着这么多人出发,到时候五十艘战船,怕是不够他们用的,但是眼下看来,这一路奔逃竟然折损了这么多人,剩下的人就这么一点,倒是也足够坐上战船的了。
就在出发的前一天,提颂将军就已经用飞鸽通知战船到西南海域集合,准备接这些步军上船逃命,当这些士兵们远远地看见海面上的战船的桅杆的时候,一个都坐在地上号啕痛哭。
他们终于保住了一条命,尽管这只是暂时的,但是逃到泗水岛之后,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西柯元帅此时也是风尘仆仆,脸上的汗水混合着一路上的风尘,早就已经变成了一道道的泥巴,看上去极为狼狈。
他带着剩下的一万多人,还有那位提颂将军一起,总算是来到了港口:“快,让他们快点靠岸,秦军的骑兵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这时候,提颂赶忙让人挥舞旗帜,命令海面上的大船靠岸。
那五十艘战船开始想着岸边靠近,但是就在这时候,忽然之间听见有一个士兵发出了一声惊呼,所有人就循着声音看过去:“看,前面的海面上!”
就在这五十艘战船的后方,忽然之间出现了一排长长的桅杆,渐渐地,一支船队出现在了地平面上面。
“是谁的船?是我们的船吗?难道是泗水那边的人知道我们现在的境况,过来接应我们了?”西柯元帅抱着一丝希望说道。
但是片刻之后,就听见提颂将军带着哭腔说道:“是秦军的战船!秦军的战船绕了爪哇岛一圈,迂回过来包抄我们了!”
所有的士兵当场放声大哭,紧接着,就看见那些秦军的战船迅速靠近,这五十艘战船原本打算进港接人,但是此时不得不直接违抗军令,扬帆逃跑。
“回来!让他们回来!回来啊!我这个元帅求求他们了!”西柯元帅疯了一样的说道。
但是,那些战船根本就没有回来,因为他们已经回不来了,此时,地平线的另一头,又出现了一支秦军的船队。
一左一右的两支船队,直接将中间剩下的这五十艘中洋国战船团团围住,秦军战船总数大约有两百艘左右。
在过去,胡亥曾经用一百艘战船,打的中洋国两百艘战船抱头鼠窜,损失惨重,但是现在,秦军的战船以四倍于对方的兵力,直接将这五十艘战船给围住了。
西柯元帅愣愣的看着前方,二百多秦军战船的投石机和铁弩同时发难,海面上的海战就这样直接爆发了。
“完了,全完了!”西柯元帅歇斯底里的说道:“胡亥是恶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