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皱着眉头:“难不成,是有人假冒我们慈安衙门,在外面收钱敛财?”
“很有可能。”吕乾说道:‘但是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有,之前小人在查慈安衙门的账目的时候,发现有一部分备老金,竟然已经被提前支取了。’
“什么!这些备老金都是专款专用,没有督办的印信,谁也不能私自支取,就算是督办自己本人,也需要说明原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被别人支取?是谁干的?”胡亥说道。
“这个……小人也不知道,但是这些支取的单据上,都有督办的印信,还有亲笔签下的名字。”吕乾说道。
胡亥顿时就明白,吕乾为什么这么为难了,眼下的慈安衙门的督办,是自己的哥哥阖高公子,这个阖高公子是一个百分十百的老好人,说他一心为民也毫不为过。
胡亥当初正是看中这一点,才让阖高公子当了这个慈安衙门的督办,但是现在竟然出了这种事情,吕乾他自然是不好去直接询问的,只能来找胡亥,让胡亥自己拿主意。
胡亥深吸一口气:“怎么搞的,竟然弄成这个样子。罢了,这件事情本公子已经知道了,你先不要声张,本公子眼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等我回来之后我们一起调查清楚。婕儿,我们走了。”
说完之后,胡亥就带着百里婕离开了这个地方,前往京城之中外地官员下榻的客馆,就在这里见到了百里守。
胡亥跟百里守两个人算是老交情了,双方一见面,百里守就笑着迎上来:“公子,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胡亥直接关上了门:“婕儿,你站在门口帮我们守着,我跟你叔父有点私房话要说。”
百里守一听,一下子就蒙圈了,什么情况?大秦公子要跟我说私房话?这不对劲啊!
大门关上,百里守一脸紧张:“公子您别跟我开玩笑,我一把岁数了,您到底想说什么啊……”
“这个事情呢,跟我们皇室,还有你们百里家都有莫大的关系,而且……关系到本公子的终身幸福,你懂的吧。”胡亥说道:“就是……这事情一定要跟你当面谈。”
百里守一脸释然:“明白了,公子是想要向我提亲,让我把婕儿嫁给你吧,没问题没问题,公子跟我这个侄女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不是这么一回事!”胡亥直接说道:“我……我是想问关于当年长安君成矫犯上作乱的事情。”
好嘛,刚才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把侄女嫁入皇室了,百里守心里那叫一个爽,结果胡亥直接峰回路转来了这么一个大拐弯。
百里守吓了一跳:“公子,这种玩笑不能乱开,当年长安君犯上作乱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公子为什么还要旧事重提?”
“你总该记得,成矫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他掌握了证据,能够证明我父皇并非是先王的儿子,而是吕不韦的儿子,有这么一回事吧。”胡亥说道。
百里守皱着眉头:“公子,这些都是长安君的说辞,他是乱臣贼子,什么话他说不出来!他就是想让自己造反变得出师有名,公子你怎么还能因为这种事情受了影响呢。
请公子千万要听在下一句劝告,再也不要纠结这件事情了,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胡亥一撇嘴:“什么情况啊百里大人,你这意思是,本公子还不能问问这件事情了。”
百里守哭丧着脸:‘公子,您问点什么都行,眼看着现在天下安定了,您非要纠结这件事情,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胡亥一咬牙:“这件事情本公子不方便跟你多说,百里大人你要是拿本公子当自己人,就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跟本公子说一遍。”
百里守听了之后,还是摇着头:“不知道,公子您别问了,您这是要逼在下去死啊。”
没办法,谁也没想到,百里守的嘴巴竟然这么严实,现在想想也是,他们百里家上次掺和这档子事情,差点搞了一个家破人亡的局面,好不容易现在安定下来,估计真的是打死他也不愿意说了。
就在回到府邸的路上,张览低声说道:“公子,我觉得实在不行,咱们可以试试看出绝招。”
胡亥一愣:“出绝招?”
“您说,如果咱们把吕霁姑娘带到陛下面前去,让他们兄妹……当然,现在还不一定是兄妹嘛。”张览说道:“让他们相见,人家不是说,这个血亲之间总有一些感应对不对?到时候看看他们两人相见之后的反应,如果陛下真的说他似曾相识的话,这事儿八成就悬了。”
胡亥苦笑:“你这就是馊主意,不过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吧,明天我带着霁儿去一趟章台宫。”
回到了府邸之中的时候,胡亥在吕霁的房间门前徘徊了许久,最终一咬牙推门进去:“霁儿,我有话要跟你说!”
吕霁满脸含羞:“公子有什么话要说,就说吧。”
“你来到京城也有几天时间了,关于本公子的身份,相信你已经……猜到一些了吧。”胡亥说道。
吕霁轻叹一声:“霁儿愚钝,但是也会思量事情,霁儿能够猜到公子的身份,其实不是什么胡公子,而是当今陛下的儿子,胡亥吧。”
胡亥长叹一声:“本公子也知道,当初你父亲吕不韦,就是被我父皇赐死,所以我……”
“公子您这段时间,不敢面对霁儿,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吕霁两眼含泪说道。
胡亥尴尬的苦笑一声:“算是……有一部分原因吧。”
“公子!上一代的事情是上一代的事,霁儿既然已经决定追随公子,就已经打算忘却上一代的恩怨,请公子相信霁儿。”吕霁说道。
听见吕霁这样说,胡亥总算是放松了一点:“既然这样的话,明天我想带你到宫中,去拜见一下我的父皇,不知道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