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证据收集完整,胡亥直接让人在庐江郡首府最繁华的大街之上,搭建了一座高台,要在这里公审韩凤奎。
这韩凤奎的官声本来就不怎么好,庐江郡本地对他民怨极大,一听说陛下的公子胡亥抓了韩凤奎,抄了韩凤奎的家,甚至还要公开审判此人,一时之间整个首府万人空巷。
胡亥坐在高台之上,鄙夷的看着跪在下面的韩凤奎。
“韩凤奎,今天本公子当众审你!”胡亥说道:“你为官多年,在庐江郡太守的任上,贪赃枉法,公器私用,横征暴敛。
庐江漕运本是大秦的国器,但是却成了你自己的敛财工具。你妒忌江京运河抢走了漕运的生意,就恶向胆边生,派人投掷礁石,制造了上月的货船触礁事件。
此等罪状,你认是不认!”
韩凤奎咬着牙:“胡亥!你根本就没权利审判本官,本官乃是庐江太守!”
“好你个庐江太守,死到临头还是不知悔改!”胡亥拿出一支令签:“先打到他愿意接受审判为止!”
旁边庐江郡本地的公差,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上前,此时,张览带来的人手却毫无顾忌,直接冲上去将韩凤奎按倒在地上,抡着棍子就是一阵痛打。
韩凤奎被打的皮开肉绽,叫的跟杀猪一样,最终昏死过去,张览亲自拎着一桶冷水,劈头盖脸的泼上去。
现在还是料峭春寒的时候,一桶冷水泼上去,登时让韩凤奎被激醒过来。
“本公子能审不能!”胡亥又问了一遍。
韩凤奎哆嗦着;“能……能审,但是公子……本官一向为官清廉,这些罪状都是凭空罗织,都是污蔑之词啊!我是被冤枉的”
“你城外别院之中,挖出了金饼上币,折合十万金,韩凤奎,你说说看你的生财之道是什么?凭你的俸禄,你能赚到这些钱吗?”胡亥厉声呵斥。
韩凤奎浑身颤抖,咬着牙说:“那别院是我从他人手中购置,多半是之前的房主留下来的。”
“是吗?”胡亥冷冷一笑:“带韩凤奎之妻!”
韩凤奎的老婆被人拉扯上来,直接推倒在地上,胡亥拿出一份竹简:“这是你夫人给出的供词,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这些钱有的是你横征暴敛而来,有的是你伸手索贿而来,有的是你侵占公帑而来,我们还在你家中抄出了账本,贴张如山,岂容你抵赖!”
韩凤奎看着自己的老婆,恨的咬牙切齿:“娶妻不贤,夫遭横祸啊!你怎么将这些东西都交出去了!
公子,我……我的确是有敛财之举,但是安放礁石的事情,我是万万没有干啊。”
“是吗?”胡亥又是一声冷笑:“张览,带潘璋!”
潘璋,也就是韩凤奎的幕僚被拖了上来,此人的双腿已经被生生打断,遍体鳞伤,上来之后哭着说道:‘韩大人,小人实在是扛不住他们的毒打……就只能招人了。
之前小人替大人安排人手,往江京运河之中投掷礁石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韩凤奎听见潘璋这样说,就知道自己多半是真的要完蛋了,绝望的跪在地上,身子已经瘫软了,忽然之间,一点求生意志促使他趴在地上说道:“公子!下官知罪!
下官不敢了,这些钱财下官全都交出来,恳请公子能够绕下官一命啊!”
胡亥冷笑:“饶你一命?你妄想!韩凤奎,看在你也是个将死之人的份上,本公子不妨告诉你!你为什么必死无疑!
你当初若只是跟本公子明争暗斗,争抢一下这漕运的生意,本公子绝不至于做的这么绝,但是你错就错在,踩到了本公子的底线上!
那些航船上的水手,哪一个没有父母妻儿,几条人命,生生的就让你害死了,他们相信我胡亥,走了我开凿的江京运河,却因此而死。
我胡亥如果不杀了你给他们一个交代,那我就枉为人!现在你可以死得瞑目了吧!”
韩凤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已经绝无求生的可能,却还在一个劲的哭喊:“公子饶命,饶命啊……我将全副身家赔给他们的家人……”
“用不着!本公子自会抚恤他们的遗属,韩凤奎罪大恶极,证据确凿,即刻正法!”
胡亥一声令下,顿时就又刽子手从旁边走过来,一个人韩凤奎从地上拽起来,拽着此人的发髻,就看见长刀寒光闪烁。
“公子饶命啊!”韩凤奎绝望的呼喊着。
“杀!”胡亥直接甩手下令。
嗖的一声,血溅当场,韩凤奎身首异处,人群之中,顿时就爆发出了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
一夜之间,胡亥在整个庐江郡声名鹊起,一来是因为胡亥惩治了韩凤奎这个赃官,二来是胡亥在处决韩凤奎的时候说的那一番话,顿时就让民众觉得,胡亥是一个有情有义,仗义出手之人。
这样就带来了一个直接的结果,胡亥的‘运河保险’,大秦钱庄庐江分号,顿时就成了人山人海的状态,就冲着对胡亥的这份信任。
另一方面,胡亥就将韩凤奎的罪证整理完毕,写了一份奏章,连同之前查抄到的韩凤奎的家产,一并押送往京城,成交嬴政亲自御览。
这个消息传到京城,整个京城官场都震惊了,之前解决了一个东海太守,现在有解决了一个庐江太守,这公子胡亥的雷霆手段,简直比当今陛下还要狠,一时之间,所有人心中对胡亥都生出了一丝畏惧。
而嬴政看着这些东西,苦笑一声:“这个混账东西,竟然又先斩后奏,真真是岂有此理!”
赵高上前:“陛下,这韩凤奎也是证据确凿,民愤极大,公子如今为民除害,也是挽回了陛下的声誉。更何况……”
赵高指着奏章上的那句‘查抄上币十万,悉献与陛下’,嬴政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这帮混账赃官,我儿查的好,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