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胡亥冷冷一笑,哼哼,你既然胆敢在背后告黑状,那就不要怪本公子心黑手狠了。
胡亥当下就说道:“陛下,我们大秦律法严明,这种张嘴就来,随便构陷皇亲的人,难道就没有一条律法能够管得住他吗?
如此一来的话,儿臣在前方拼死拼活的为国奋力,但是后面却有人不断的挖墙脚,放暗箭,这又岂能不让儿臣寒心?
就算儿臣不说什么,儿臣的部属们,怕是也没有心力再为国做事了!”
这句话就等于是明确的告诉了自己的老子,人家把你儿子欺负了,你看该怎么办吧!
嬴政的脸色越来越黑,尹瑞一下子就慌了:“陛下、公子,是在下愚钝,误会了殿下,还请殿下原谅。”
“原谅有用的话,要大秦律法有什么用。”胡亥说道:“父皇!”
嬴政直接说道:“罢了,朕的子嗣,其德行应当是天下典范,所以要接受天下人的监督,却也容不得宵小之徒随意构陷,尹瑞搬弄是非,是应当罚!传廷尉上殿!”
一听见‘廷尉’两个字,尹瑞的脸色都发白了,很快,廷尉周青上殿,这廷尉本身就是九卿之中长官刑名律法的职位,嬴政顿时就问道:“尹瑞的罪行,该当如何论处!”
周青不假思索:“按律当受刖刑!”
所谓刖刑,就是挖掉膝盖骨,历史上最著名的就是孙膑了,听到这句话,尹瑞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瘫软。
殿前武士上殿,直接将尹瑞拖了下去,胡亥走上前去:“你运气不错,留你一条命,回头给你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同党提个醒,下次还有人敢在本公子背后放暗箭,那就不只是刖刑这么简单了!”
你喜欢嚼舌根是不是,那本公子就有办法挖掉你的膝盖骨!
胡亥出了一口恶气,等到旁人都离开,胡亥笑着跟嬴政汇报了自己在东海做的一些事情。
“东海的事情你做的不错,不过眼下朕还有一件烦心事,还需要你来帮朕分忧。”嬴政说。
胡亥吃了一惊,嬴政可是不轻易跟自己开口,看这样子应该是遇到坎了。
听嬴政说完,胡亥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最近这一两年的时间,关中道和中原地带的粮食,一直都在减产。
这个时代没什么完整的农学理论,大家都只认为这是上天降罪,要知道,这两个地方都是重要的粮食产区,倘若到了明年继续减产的话,恐怕这国人的口粮就要吃紧了。
“保证关中道和中原地带的口粮,朕不管你是去找农学家也罢,还是去别处购进粮食也好,总之绝不能让这两个地方出现饥荒。”
好家伙,父皇这是把自己当成万事通了。
“你是做生意的好手,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你面前应当都不是问题,父皇这一次,是真的要靠你的能力了。朕已经知会了朝廷的司农付嵩,他会全力配合你的。”嬴政说。
好吧,危机往往就蕴涵着机遇,既然这样,那就想办法看看该怎么做。
离开章台宫,胡亥就直接去了司农付嵩的府上,一听说胡亥前来,付嵩第一时间出门迎接。
“公子登门,下官这里是蓬荜生辉。”付嵩说道:“公子请进。”
两个人进了付嵩的府中,付嵩这才说出了问题所在,原来近两年,关中道和中原地带一直都是风调雨顺,但是粮食却一直在减产。
短短几年的时间,产量已经减少了将近四成,再这样下去的话,来年这两个地方怕是就要闹饥荒了。
胡亥皱了皱眉头,顿时也感觉到有点棘手,自己做生意水平不错,但是对种地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现在让自己搞这种事情,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嘛。
想了想之后胡亥说:“为今之计,只有做最坏的打算,加入明年继续减产的话,那就要先囤积粮食以备不时之需了。
东海郡、琅琊郡、河东郡这些地方都是粮食产区,也都靠海,如今本公子的渔东官道修筑完毕,这里的口粮可以用海产代替一部分,应该会省下一些粮食。
不如我们就从这几个郡征购粮食,来充实京城和中原的粮食缺口。吕乾,算算看,大概需要多少钱?”
吕乾略作估算,有点尴尬的说:‘公子,数目实在是太大,度过明年的话,大概需要百万金左右。’
胡亥捂着脑袋:“是啊,就算度过了明年,还有后年呢,每年让朝廷补贴百万金进来,我父皇还不心疼得要死啊。这样吧,要不咱们到农田里面去看看。”
付嵩当下就点着头:“公子如此认真,真的是万民之福,小人这就随公子前去。”
很快,两个人就带着车驾前往京城附近的农田之中,到了农田里面,胡亥一眼就发现了异样:“明明风调雨顺,为什么这些麦田竟然是这个样子。本来正是麦青的时候,这些地方都已经开始发黄,而且还打蔫。”
“惭愧,下官虽然是司农,却也想不通这一点。”付嵩叹着气说道。
几个人沿着麦田向前走了一段,就看见前方有一片麦田,长势却是相当不错,胡亥赶忙跑过去,就看见一个老农正在给麦田施肥。
“难不成,是因为缺少肥料才会这样?”胡亥皱眉说道。
“应当不是缺少肥料。”付嵩说:“往年这里也不曾这样施肥,但是农作物的长势,却不像今年这么差。”
忽然之间,胡亥一拍手:“我明白了,付大人,你去找人来,给刚才的那块农田施肥,十天之后我们再来看。”
付嵩点了点头,赶忙就安排人去做这件事情了,等到十天之后两个人在来到田间,果然发现着些麦苗一改之前的蔫了吧唧的状态,变得很是精神了。
付嵩大惊:“可是……这里往年也不曾施肥,为什么偏偏今年,就需要肥料了呢?”
胡亥微微一笑,这个我还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