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八章 蛟血墨、蔡央纸、雪驼笔、千年古砚

龙鱼是龙脉化龙失败后,龙之精魄散落地脉形成,极为罕见。

顾星剑没想到李牧手中竟恰好有一条!

“有了龙鱼,只需七天,就能修复七星龙渊。”

对于能修补七星龙渊,顾星剑也是乐见其成的,但让李牧吸收剑煞……

“顾庄主是有难处吗?不妨直言。”李牧直接问道。

顾星剑道:“李公子有所不知,剑煞并不是单纯的地煞之气,它是地煞之气和剑谷中的剑气融合而成,然而,其融合过程颇为缓慢,故而我才决定一年只开启一次洗剑池。”

原来如此,不过,剑煞我势在必得!

李牧沉吟道:“顾庄主,我愿再赠黑果五十,希望庄主能成人之美。”

黑果中有阴寒属性的地煞之气,以此和剑煞相兑,顾星剑绝对不会吃亏。

因为,黑果可是从横断山脉深处那个巨大的裂缝中取得,而那裂缝下,还有能让乌鸦兄弟都惊悚不已的恐怖妖兽!

而剑煞,只需时间,就能得到,两者获取难易程度,一目了然。

李牧陈述厉害。

顾星剑却是笑着转移话题,说道:“我听犬子说他和李公子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既如此,我答应便是。”

我跟你谈生意,你却和我聊感情……李牧果断打蛇随棍上:“多谢顾叔叔成全!”

“哈哈哈,贤侄客气了。”顾星剑朗声笑道,他发现李牧此子不仅剑道天赋惊人,在为人处世方面也极为成熟,和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比,简直云泥!

随后他似感应到了什么,看向山下某个方向,道:“鬼国那个家伙,需要我帮贤侄解决吗?”

李牧知道,顾星剑嘴中的家伙,并不是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喽啰,而是八鬼天柱之一的山本一郎!

不过……

“多谢顾叔好意,我想自己解决!”李牧道。

“好!哈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你!届时我帮你掠阵!”顾星剑越看李牧越满意,只恨自己儿子没有李牧十之一二,旋即他似想起什么,说道:“贤侄先回去,莫让你的同伴久等,我还有点事要去验证,等扑买结束,我就带你上剑谷。”

“多谢顾叔。”李牧拱手。

……

回到蓝焰峰下的地底洞穴。

李牧刚进去,就看到了愁眉苦脸的幽兰一行。

“发生什么事了?”李牧奇怪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嬴威哼道。

“我?”李牧不解。

幽兰苦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人。

李牧看去,赫然是姬三一行人!

“刚刚我们选了几处剑窑,全被他们抬价了。”冷梅冷声说道,她心情有些低落,本想借此机会,扑买一把心仪的剑刃,却碰到这糟子事。

“一群跳梁小丑,何必理会他们?”李牧如今得偿所愿,哪还把这群小丑放在眼里啊。

他想了想,直接将那把半神兵递给了冷梅,道:“此剑赠你吧。”

“不……不行。”冷梅下意识拒绝,但等手触碰到半神兵的剑刃,顿时就收不回来了。

她嘴里喊着不要,手却很老实的收下了剑。

等冷梅反应过来,她那张颇为清冷的脸庞顿时露出两抹红晕:“李牧,我,我不能要你的剑。”

“我有神兵,用不上这把剑。”李牧道。

而且他身边的人,也没用剑的,与其留在自己手里蒙尘,不如送给冷梅。

如此一来,以后要是有人敢在皇后面前说他坏话,那冷梅还不得拔剑斩了那人?

“可全真道长怎么办?”冷梅仍有顾虑。

“全真道长又不用剑,况且,之前都是全定那个贼道的贪婪作祟,无需担忧。”李牧道。

“这……好吧,李牧,谢谢你!”冷梅最终选择了收下。

神兵难寻,非旷世奇缘难得,因此这世间,最珍贵的剑便是半神兵了!

李牧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出,冷梅心中着实感佩莫名,只觉这世间除了皇后,便是李牧……还有幽兰、竹儿、小菊待她最好了!

唯独这些人,她绝不能背叛呢!

她轻抚着手中剑刃,爱不释手,越看越是欢喜。

“此剑剑刃如霜,便叫白霜吧。”冷梅先给这把半神兵起了名字。

白霜似有灵性,闻言竟铮铮作鸣。

李牧听了都怀疑自己的七星龙渊是假的了,怎么好像没人家的有灵性呢?

“李公子!”

此时,南诏国使者蓝鹤带着人走了过来,笑道:“还未恭喜李公子扑买到半神兵,可喜可贺!”

“不敢不敢,此事说到底,还要多谢蓝使者的谦让。”李牧认真拱手。

若非蓝鹤退出,他想要扑买下这把白霜,恐怕还要大出血一番不可,毕竟人家是一国使者,哪怕是小国,其财力也不是李牧可比。

“扑买已入尾声,我等决定先行离去,因此特来求李公子的墨宝!”蓝鹤提到了来意。

“没问题。”李牧豪爽道:“你家公主喜欢我那首诗?”

“蓝某便代公主做主,求公子一首《行路难》!”蓝鹤眼睛微微发光。

李牧自无不允。

“墨宝?嘁,无聊。你们走吧,我留在这里,陪他们继续玩。”嬴威不想跟李牧在一块,宁愿留在这里,和姬三他们斗智斗勇!

临走时,他却忽然回头,问道:“李牧,你的那把神兵叫什么名字?”

李牧斜了他一眼:“与你无关!”

哼……嬴威闷哼一声,转身离去。

李牧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烁精光。

“李公子?”蓝鹤见他沉默,忍不住在旁提醒

“哦,我们走吧。”

一行人径直离开洞穴,回到蓝焰峰下的青锋院凉亭。

蓝鹤立即从储物灵袋中取出纸墨笔砚。

“这是什么墨?”李牧看着那鲜红的血墨,好奇的问道。

蓝鹤忙介绍道:“李公子,此乃蛟血墨,是以蛟血、蟒髓、碧落草……等灵物晒制而成。”

区区一块墨竟有如此讲究?

李牧有些奇怪。

幽兰也觉得这墨有问题,她上前轻轻嗅着血墨之香,仔细甄别,发现蓝鹤并未说谎,这血墨确实是以上诸多灵物晒制而成,并无丝毫邪异之处。

而除了蛟血墨外,众人发现那纸和笔也都不简单!

纸是以灵玉磨粉,配以七种千年古树树皮,再以古法晒制而成,叫蔡央纸。

笔是以西域沙漠最珍贵的雪骆驼的驼峰上最细软的白毛炼制而成,价值千金,唤雪驼笔!

即便是那块砚,也是千年古砚!

“公子,请。”蓝鹤亲自研墨。

血色的墨水如一滩泥泞的沼泽,望之污秽,却有一股清香飘散,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李牧蘸墨一蹴而就,很快就写到最后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蓝鹤两眼发光,不停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墨宝已求,蓝鹤仔细的收好墨宝,又留了三张蔡央纸以作谢礼,才告辞离去。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李牧看着手中三张白纸,却又说不上来。

“莫不是有诈?”冷梅握紧白霜剑柄,看她这样子,似乎李牧回答有,她就要拔剑砍人。

“不至于不至于,人家并无恶意。”李牧以剑心感应过,这个蓝鹤对他没有丝毫敌意,他觉得,这‘笔墨纸砚’,大概率是那位公主命人特质,以彰显南诏皇室威严。

毕竟,穷奢极侈的事,哪朝哪代都少不了!

“对了,顾庄主答应帮你了吗?”冷梅关心的问道。

李牧点头:“顾叔已同意我入洗剑池,放心吧。”

“看来刚刚你和顾庄主相谈甚欢啊,都叫上叔叔了。”幽兰笑道。

“多亏顾弟……哎,这小子人呢?”李牧问道。

“顾庄主离开后,就由他主持大局,这会应该还在蓝焰峰中呢。”幽兰笑道。

“李牧,我饿了~”娃娃忽然冲到众人面前,小短手叉腰,“我有两个时辰没吃东西了~”

“我让人给你弄烤鸭。”李牧很有经验。

“我要吃烤鱼~”谁知,娃娃竟指着马夫手中的木钵,道:“烤鱼~~”

锦鲤:……

日落时分。

剑将山庄的扑买大会终于结束,所有剑窑都顺利卖出,而最终扑得最佳剑刃的,自然是李牧。

“大哥,我爹不知发什么疯,把自己关在密室中不肯出来,看来要等明日才能进剑谷了。”顾胖子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后,屁颠颠的跑到李牧的青锋院。

“无妨,大不了多等几日。”李牧倒是不急。

“大哥,刚刚鬼国人走时,还特意问起了你。”顾胖子神情凝重的说道:“我看那个鬼柱的样子,似乎不安好心,大哥,要不我让我爹,把他收拾了?”

“区区地煞二境,何须顾叔出手,我自己就能解决。”李牧澹定道。

顾叔……顾胖子眨巴着不存在的大眼睛,道:“哦,我爹啊……你们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顾弟这是吃醋了?”李牧玩味的看着他。

“我就是担心我爹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他本就瞧不上我,现在有了大哥,往后还不往死里折腾我啊……大哥,你害惨我了。”顾胖子一脸悲戚。

“噗~”幽兰在旁捂嘴偷笑。

冷梅眼中亦是露出一抹笑意。

“你们都笑话我……”顾胖子悲愤的捂脸跑了。

“顾少庄主倒有一片赤子之心。”幽兰笑道。

“幽兰,怎么不见嬴统领?”李牧问道。

“他有事先走了。”幽兰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李牧,问道:“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之间好像有事?”

李牧不动声色的说道:“只是忽然觉得嬴统领这个姓氏比较少见。”

冷梅道:“竹儿没与你说吗?嬴统领出身嬴氏,是嬴氏嫡子。”

“前段时间拿下一处洞天的那个嬴氏?”李牧郑重问道,“大秦始皇帝后人?”

冷梅道:“嬴氏确实是大秦嬴氏后裔,但仅仅只是旁系后裔。”

便是旁系,恐怕也该知道一些嬴氏秘闻吧?

比如……七星龙渊?

李牧默默叹息,没想到前蜀王姬夏都死那么久了,竟然还会出现这么多波折。

不过,只要他咬死七星龙渊是从废墟中取得,旁人也奈何他不得。

就是觉得有些累。

哎!

……

姑苏郡。

入秋后,江边景色便萧瑟如昨日黄花,配上夕阳,更显凄凉。

一浪荡公子哥带着仆人走在碧江边,遥望夕阳,此情此景,他不由吟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少爷。”身后的仆人胆战心惊的说道:“江上有恶蛟,少爷,我们还是……”

“胆小鬼!”公子哥轻笑一声,道:“放心吧,龙虎山的高人已经布下大阵,些许恶蛟,翻不起水花了。”

“少爷,也要小心其它妖兽啊。”仆人小声提醒。

“何须你来多嘴?”公子哥有些不爽了,他正要训斥仆人,远远的,他看到前方走来一名身穿红色纱衣的女子。

此女面色白皙如雪,彷佛多年不见天日,有种冰雪透彻的晶莹感,抹了胭脂的樱桃小嘴殷红如血,在雪肌下显的极为妖艳。

那红色血玉手镯,红色绣花鞋,红色罗袜,如在雪山上纵情燃烧的火焰,妖艳而脱尘!

“好……好美。”公子哥呆呆的看着红衣女子的绝美容颜,尤其是那眼角下的泪痣,更是平添三分妩媚,让公子哥心跳都漏了几拍。

“刚刚是你在吟诗。”红衣女子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幽怨和空洞。

“是,是我吟的!在下张家嫡子,张贵,敢问姑娘芳名?”公子哥心跳如鼓。

“这诗是你写的吗?”红衣女子又问。

“自然……自然是我写的!”公子哥面红耳赤,却硬着头皮道,“除了这首诗,我还写过《将进酒》!我念给你听啊,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

红衣女子抬头,夕阳下,那幽怨的目光宜嗔宜怨的看着他:“你不记得我了吗。”

“记,记得什么?”公子哥咽了口口水,心道:此女长的如此绝色,但脑子似乎……是失忆,还是认错了人?

“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可愿嫁我?”红衣女子露出一抹澹澹的微笑。

她的眼神幽怨,泪痣妩媚,偏偏这笑容又带着三分血腥。

公子哥看了,只觉自己沉浸爱河,不可自拔。

“我愿意,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