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宝者”是盗墓者对一类小偷贼子的一种“尊”称。当年,盗墓业热火朝天,在盗墓集中的地方逐渐地形成一种专门偷盗盗墓者成果的小偷,这一类小偷被盗墓者唤为“钓宝者”,大概有偷宝的意思。
随着关中、河洛大地上的盗墓连年雷厉风行,钓宝行业也几近猖獗,成为盗墓者最为头痛的对手。作为身怀绝技的盗墓者的对手,“钓宝者”一般行为隐秘,身手不凡,精通诸如天文地理、鉴宝辨物、偷盗技巧、飞行遁逃等功夫,往往叫盗墓者们拿他们没有办法,让盗墓者无奈到了极点。其实,“钓宝者”都是些针对性比较强的偷盗者,对人对物,有些是针对盗墓者本人,看哪个盗墓者不爽才打主意,有些是看中盗墓者手里新出土或者新收藏的宝贝。“钓宝者”下手之时,神鬼莫测,无往不利。令人气愤的是“钓宝者”已存很久了,盗墓者连年受害,但是无论在公在私,就是没有谁抓到过一个活生生的“钓宝者”。
当然,能做“钓宝者”的人并不是那么简单,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称得上“钓宝者”的人少之又少,“伪钓宝者”倒是多如牛毛。平日里,真正的“钓宝者”是极少出现。当然,一个“钓宝者”出手,必然会有不少的新出土的奇珍宝物遭殃。不过,“钓宝者”有个特色,那就是很容易满足,他们不会像鬼附身一样烂缠着盗墓者,他们出现一次后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会出现第二次。因此,盗墓者们对“钓宝者”大多时候是爱理不理,有时候当没事一样。
三年前,掌控着关中平原盗墓事业的关中帮五老曾经发动过一次全力围击“钓宝者”的行动。关中五老向来是火爆急躁、冲动鲁莽的人物,那一年,他们手里刚盗出一个举世瞩目的宝物,据说是战国时代燕国大墓内出产的一枚血玉凤凰佩子。
那时候,刚刚出土就被神出鬼没的“钓宝者”给偷了去。眼看着到嘴的鸭子给飞了,关中五老雷霆大火,立马纠集手下五百多人在整个关中平原围剿那个偷走血玉凤凰佩子的人。那一次,他们做得风风火火,不少盗墓集团也加入了进来。他们决定好好教训那些像苍蝇一样令人讨厌的“钓宝者”,“钓宝者”总是如影随形般跟着盗墓者,他们感到讨厌了。他们这回要来一次彻彻底底的斩草除根。名义上是要追出那个盗玉之徒,实质上要来一回对“钓宝者”的大扫荡。在关中五老的号召下,整个关中平原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围猎场,猎物就是那个盗走血玉凤凰佩子的“钓宝者”。
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此行动进行了一个多月,“钓宝者”连一个影子也没有。众盗墓者反是累得筋疲力竭,最后没一个人不气馁。关中五老气得吐血,最后还是早早了结这一次行动。这一次和“钓宝者”交手以“钓宝者”的胜利而告终。
“钓宝者”是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一伙人?一个集团?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因为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盗墓者见过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钓宝者”。侯宝轮珍藏了多年的宝贝“君临天下”在自己的地盘被偷走,珍品街同时丢失了不少的宝贝。不管怎么想,谁都会认为是“钓宝者”所为。这个世上,除了“钓宝者”,只怕没有谁会有这种本领来侯宝轮的珍品街动手动脚。珍品街内外戒备森严,无处不有侯宝轮安排好的“暗钉子”,更何况珍品街上来来往往上万人众,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和能耐在这么多双眼睛下作案?更何况,置宝的地方机关重重,暗器深藏,僻陋隐蔽。可是,对于一个机智、勇敢、贪婪、变幻多端的“钓宝者”而言,这些算什么?“君临天下”还不是丢失了?
侯宝轮亲自出马带上所有的手下在珍品街里里外外调查缉拿了大半个晚上,几乎和三年前的关中五老一样,连“钓宝者”的影子都没有见着。被盗的密室完好无损,里面的“君临天下”不翼而飞,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就算丢失了宝贝,侯宝轮心里还是由衷地为那个“钓宝者”称奇称叹。
对于侯宝轮,对于偌大个长安帮,这还是第一次遭到“钓宝者”的毒手,实在防不胜防。说来也奇怪,那么多年来,长安帮里还没有得到过“钓宝者”的光顾,不知是“钓宝者”偏心还是长安帮里没有什么值钱的宝贝让“钓宝者”看得上眼。北边的关中帮五老和东边的洛阳帮没有哪一年不受“钓宝者”的光顾,其他小一点的盗墓帮会就更不用说。反而长安帮,不知是多烧了几炷香还是多拜了几座庙,每一年都平安无事。
想想,“钓宝者”不来则已,一来就把长安帮几乎可以称得上镇帮之宝的“君临天下”盗走,对侯宝轮这个巨大盗墓贼而言,这苦,他可不好受。
“施泰然,我侯宝轮十七岁开始跟师傅,到了今天也足足二十几个年头,大坟小墓掘了不少,大奇小怪见到的也多,今天他一个小小的贼子把我平生最辛苦得来的‘君临天下’偷了去,你说,我怎么可以忍得下这口气?”侯宝轮恼怒不已。
为了把“君临天下”找回来,侯宝轮把自己所有底下的头目招来长安帮大堂组织一个小会议,针对“君临天下”的丢失来计划下一步。眼看“君临天下”丢失,“钓宝者”没有留下任何的影踪,那块奇玉,谁心里都明白,要找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眼看侯宝轮气得要疯掉,座下的施泰然说道:“爷,你先别急,只要那小贼没有逃出西安,我保证他绝不会逃得出我们的天罗地网。”
“你保证,你保证个屁,我的宝贝都没有了,你们找到线索没?”侯宝轮骂道。
“爷,我们的钱已经花到保安局里面去,巡捕房的人加上我们的人,那贼子一定插翅难逃,爷,你就消消气吧。”施泰然说。
“插翅难逃?呵呵,你开什么玩笑?”侯宝轮的火气还是没有消掉。
“爷,你稍安勿躁,一切都是怪钱师爷,‘君临天下’是在他手里弄丢的。”说话的是侯宝轮的另一个得力助手,和施泰然并称为侯宝轮底下哼哈二将的申冬瓜。这个大家伙,长得五大三粗,灯笼眼,高山鼻,招风耳,大嘴巴,胸前的胸毛虬成一条乌龙,腹部的八块腹肌就好像八面铜锣一样拴在腹部上,手臂的肱二头肌比他的头还大,丈二金刚一般。
“爷,那个,那个我已经保密好,只是,只是……”钱师爷忙解释着。
“只是什么?宝贝就是从你手底里丢失的。”申冬瓜生气地说。
“那个贼又不是我招惹来的,他要来偷,我有什么办法?人家可是‘钓宝者’。怪就怪那贼儿好狠的手段。”钱师爷似乎在推卸什么。
“反正,‘君临天下’就是在你的手里不见的。”申冬瓜叫道,“你狡辩不了。”
“你们俩别再多嘴,你们不见爷正烦着吗?”施泰然过来劝着。
“钱师爷是没有什么错,不过,呵呵。”侯宝轮思索了一下,笑了笑,一摆手,说,“申冬瓜,你把钱师爷给我抓起来。”看来,他也怀疑起跟随自己多年的钱师爷。
“我早就该这么做了。”申冬瓜生得人高马大壮如龙虎,听得指令,一伸手就提住瘦小的钱师爷,还笑着说,“这些年,你钱师爷利用在珍品街的权力中饱私囊,我早看你不顺眼,这一回,看我不好好把你整个半死。”
“爷,爷,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啊,爷,我没有拿‘君临天下’,爷,我冤枉,我冤枉啊。”钱师爷挣扎着苦叫连连。
“钱师爷,在没有找到那个‘钓宝者’之前,你就好好地来充当这个替罪羊,一来给大家有个好交代,二来爷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施泰然轻声地说着。
“冤枉,冤枉啊,爷,我钱不通跟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也要念旧情。”钱师爷哭着。
“钱师爷,申冬瓜说得好,‘君临天下’是在你的手里丢掉的,你脱不了嫌疑。我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你钱不通一手包办一手策划的。”侯宝轮冷冷地说。钱师爷这些年来在他手底下办事,为长安帮捞了不少的钱财,但钱师爷他生性贪财,在“墓宝”与钱的交易中挟私了不少的钱财。侯宝轮念在他识宝认货,也就猫头鹰睡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钱师爷有点小能力,长安帮很需要他这种算盘精,钱师爷贪点小财,侯宝轮也懒得说。但是“君临天下”丢失,难免会令人认为是钱师爷居心叵测、密谋已久的计划。“钓宝者”一个影子也没有,无人不对钱师爷深深地怀疑。
“没有,没有,爷,你可冤枉我钱不通了。爷,你放了我。”钱师爷苦苦求饶。
“把他拉下去吧,还有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人,一个也不要少地给我关到地牢里去,‘君临天下’一天没有回到我的手里,就不许给他们一天光明。”侯宝轮狠起来还蛮狠的。
“冤枉啊,那要到什么时候啊?‘钓宝者’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冤枉,冤枉。”听着钱师爷远去凄惨的叫声,申冬瓜已把钱师爷活活地拖了下去。
“钱师爷这老小子这些年野心是越来越大,连‘君临天下’也敢打主意。”施泰然愤愤地说。
“呵呵,我倒希望他认个罪,把‘君临天下’交出来。”侯宝轮说。
“爷,假如不是钱师爷干的,是真正的‘钓宝者’找上门来,咱们怎么办?”施泰然问。
“这个,这个难说,哼哼,那贼,那么多年都没有来惹我长安帮,这个贼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真不好说,其实,我也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侯宝轮说。
“爷,咱们看来要从长计议。”
“‘钓宝者’厉害得难以对付是早有耳闻,咱们还是第一次碰上这厮,呵呵,我长安侯宝轮没什么大的本事,抓贼这种把戏我还是留一手,如果是那贼子找上门来,来一个我灭一个,来一群我灭一群,哼哼。”侯宝轮一拳打在桌子上,神气十足地说。
“爷,真的是‘钓宝者’吗?”施泰然问。
“哼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次不是钱师爷干的。”
“这个?”堂下无一不在讶异。
“爷,难道你已经布下网了吗?”施泰然问。
“嗯,就等着收网了。”侯宝轮点点头,想了想,又说:“看来,咱们这一次的这条鱼可不是什么鲤鱼银鱼,那是一条大鲨鱼。”
“鲨鱼?我们可没有见过‘钓宝者’会伤人的。”
“呵呵。”侯宝轮乐了。
“爷,打算什么时候收网?”施泰然问。
“明晚。”
“那么快?”施泰然惊了,心想:“爷可真不一般,他早知道是怎么回事的还故作傻样,厉害,厉害,第一次认识到爷的城府是那么深。”
“刚刚好。”侯宝轮说。
“钱师爷呢?”有人问。
“掩人耳目罢了。”侯宝轮笑着说。
“难道爷你心里早就会过那‘钓宝者’吗?”有人说。
“施泰然,等一下你去把钱师爷私自盗走‘君临天下’的消息传出去。”侯宝轮对施泰然说。
“爷,我知道怎么做,传得越热闹越好,最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施泰然露乖地说。
“嗯,就要那种效果。”侯宝轮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口酒,说,“‘钓宝者’没人弄死他是因为上天把弄死他的机会给了我侯宝轮。对了,钱师爷就教训教训,他跟了我那么多年,长安帮的今天他也出了不少力,苦头也吃过不少,施泰然,你等一下去叫申冬瓜不要太过火了。”
“嗯,好,申冬瓜向来瞧不起钱师爷,你不吩咐下来,我还真担心申冬瓜会弄出人命。”施泰然点头说是。
“申冬瓜人直心直,我就怕他会乱来。”侯宝轮说。
“爷,你还真宅心仁厚,钱师爷这苦头不会白挨的。”施泰然说。
“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个喽啰从堂外匆匆跑进来,嘴里大声地叫着。
“你慌慌张张地干什么?你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开会吗?你找死?”施泰然立马骂起来。
“爷,真的不好了。”那喽啰很不安地说。
“什么狗屁大事?”施泰然问。
“是‘钓宝者’,是‘钓宝者’留下的。”那喽啰继续说。
“怎么了?”侯宝轮放下手里的小酒壶,问。
“爷,那个‘钓宝者’留在长安大街外的紫气东来客栈。”那喽啰急忙走上前来把手里的皮纸条递给侯宝轮。
“不就一张纸条吗?有必要那么慌张吗?”施泰然嘀咕。
“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侯宝轮打开纸条就念了起来。整张纸条就这么一行小字,他一念出来,引起哄堂大笑。他看了几眼,说:“厉害,厉害,哈哈哈,看来这个传说中的‘钓宝者’是个女娃娃喽,哈哈哈。”
“女的?”
“女人哦。”
“真的是个女人吗?爷。”
“怎么会是一个女人?”
“呵呵,爷,看来这回有得好玩了,哈哈哈。”
“看这话,那女人嘴巴还蛮狠嘛。”
“是个狠角色。”
堂下一时之间乱得不行。
“爷,是个女贼婆吗?”施泰然靠近过来看了看侯宝轮手里的那张纸条上的字迹问。
“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来和我侯宝轮作对?呵呵,哼哼。”侯宝轮阴沉了许多。
“那咱们就好好地来伺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施泰然笑了。大家也都笑了。侯宝轮把纸条揉成一团,看着堂下开着玩笑的头目,他的脸色变得轻松了许多。
西安城外,月亮渡桥边,水榭人家,环水绿绕,碧波清凌。榭轩栏杆畔坐着一个伶仃的小姐,这小姐眉头稍提,一双晶眸盯着水面上游来游去你我嬉戏的金黄银白各色鲤儿。这一个忧愁的少女,这一池春水,荷尖莲蓬,鲤儿杂集,火红色,银灰色,青绿色,灰白色,大头的,小头的,满满地滚在水面上抖尾爽游。鱼儿欢乐着,可这轩榭上的小姐黛眉不展,定定望着水面,耳边翠鸟微鸣,已然遥遥在外。
“小姐,小姐,听说你真的找到了那个宝贝,是吗?”榭内这时跑出来一个小丫头。小丫头粉粉的脸儿稚稚的模样儿,纯纯的乖,嫩嫩的可爱。
“什么宝贝?就一个破烂玩意儿。”小姐这才轻轻一笑,把原有的忧伤一笑抹去。
“小姐,你让我看看,好吗?你别老掖着藏着。”小丫头闹着。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那些臭男人用来作恶作孽用的臭东西。”那小姐说。
“臭男人?臭东西?”小丫头哪里明白这么些东西。
“是,所以不许你看。”那小姐说。小丫头问:“是吗?”小姐嘿嘿笑道:“看了还糟蹋自己的眼睛。”
“听说是失传了很久的宝贝哦,你骗我?我要看。”小丫头不依不饶。
“我早就把它给毁灭了。”那小姐就是不肯把宝贝拿出来。小丫头撒娇着:“不要,不要,我不要。”小姐有些生气:“真不好说你,你今天是怎么了?非得要和我犟吗?”
“听说你得到的是‘君临天下’玉璧哦,我要看看。”小丫头说,她死活不肯给那小姐松口。“不准看,不准看。”那小姐有点生气,“我都说我已经把它给毁灭了。”
“什么?”小丫头一个惊意。
“我把它扔到王铁匠的火炉里面去了。”那小姐说。
“难怪我今天早上看到王铁匠的左脸灼了好大的一个疤疤,你欺负他了是不是?”
“才不是我。”小姐说。
“那是什么?”小丫头逼问。
“那个该死的‘君临天下’,想不到这个讨厌的东西生前就害苦了不少的女子,毁灭的时候还会爆炸,王铁匠那个时候给爆飞出来的火伤到左脸。”那小姐带着几分惭愧说。
“爆炸?”小丫头说。
“我把它丢到火炉里面去,它就炸开来,我那时躲得快才没有受伤,不然,只怕现在我可没脸见人了,那时好多的火冒出来,把王铁匠的那个铁炉都毁坏了。连累了王铁匠,‘君临天下’真是个祸害,现在幸好我把它灭了。”那小姐长吁短叹地说。
“你可真坏。”小丫头说。
“坏什么?‘君临天下’才是坏东西,我才不会让它留在世界上,我要替天行道毁灭它。”那个小姐很有正义感地说。
“好好的一个送子宝贝,你说毁灭就毁,你可真浪费。”小丫头批评起来。小姐撇撇嘴:“送子宝贝?又有几个人拿它来送子的呢?拿它来淫乱还差不多。”小丫头叫了起来:“不是的,不是的。”那小姐说:“你懂什么?自从商纣王得到这个祸害开始,天底下的姑娘家就没有好过。”小丫头固执地说:“怎么会呢?这个明明是送子宝贝哦,你胡说。”
“古代那些荒淫的皇帝大多数都用过它,还不是祸害吗?有时候就连那些无耻的女人也有用它,什么商纣周幽什么吕后赵氏姐妹,什么隋炀帝之流的。都是一些禽兽不如的东西。”那小姐说得特别狠,一脸的抓狂。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呢?我听别人说‘君临天下’可是一个送子宝贝。”小丫头摇摇头说,她并不信那个小姐说的。
“你多读点书了,平时那么贪玩。”那小姐教训着小丫头,当下便把“君临天下”的来历说给她听。“君临天下”是一块上古时代的奇玉石,具有相当浓厚的神话色彩。据说古时候是部族里面用来帮助那些不能生育小孩或者生育不出男婴的家族生育孩子。这个奇玉可以使一对石化已久的夫妻在瞬间找到感觉。因而有人考证它的时候称它为“送子”。在那时候,这个玉石为很多苦难的家庭带来不少的幸福和欢乐。但是,如果使用这个宝贝的时候不适可而止,这个宝贝就会令人迷失掉整个人的心性,使人兽欲大增,不可断绝。如果适当使用,这块奇玉确实称得上拥有送子神力的一个宝贝,可以为不少的不育男女带来家庭的幸福,而且每育必是一龙胎。可是当它落入帝王的手里后,从那个昏淫的商纣王开始,“君临天下”就不再是“送子”的宝贝,而是一个助纣为淫的祸害,专供帝王用于床上作乐的法宝和手段。
有传言说,将这个宝贝带到床上藏于枕头下,它会显示出不一般的神力,激发男性永不休止的欲望。一个男人,不管老少,只要碰了它,一张床这样的一席之地便可大展男人雄风。因此,很多人都说这是一个魔性的东西,是个祸物。商纣王便是因为它才纵欲不绝,死于酒肉池。后来周代商治天下后,英明神武的周武王令人把这块玉石打入冷窖,可是很不幸,周朝继承到周幽王的手里,因为他过度好色而染性疾,独断天下的他不得已把“君临天下”拿出来治疗,可是病好之后,此王是兽性大发淫乱天下女性,此时,出来了个褒姒,还真是悲哀。
有记载,秦始皇当年并吞六国统一天下后大兴土木修建阿房宫,蓄六国之美人,无非是“君临天下”落在了他一代霸主的手里。楚汉大战后,“君临天下”落到了民间。可是过了不久,这玩意儿被一个地方小官吏献给了当时主宰着一切的传奇女人吕后手里,据说,吕后面首三千,多了这宝贝之后,吕后在后宫之中可谓是翻云覆雨风流得不得了。
后来呢?“君临天下”一直在汉室后宫之中秘密地流传着,最后落在赵飞燕、赵合德姐妹的手里,此物事再生孽缘,搞得汉室大乱。因为这宝贝,赵氏姐妹这一对绝代美人在历史上的淫之道是大大的有名气,她们俩敢称天下第二,只怕是没有人敢称第一。有了“君临天下”的助阵,兴风作浪,姐妹俩可没少蓄养小白脸,怕是不可计数。
汉末三国鼎立的时候,“君临天下”的记载几乎找不到,之后一直到隋唐的这一段历史里,“君临天下”几乎没有什么影子。有些稗官野史里说,东汉末年时最著名的神医华佗老先生曾经用它来解除了不少小百姓夫妻们的不孕不育的苦恼,为不少贫苦人家添丁送子。直到隋唐的时候,这个祸害再次兴起,它先是出现在那位相当潇洒的隔江犹唱后庭花的陈后主手里。后来隋朝灭了他的国家,隋文帝把他手里的“君临天下”掳走后放在国库之中,日后便给隋炀帝偷了去,大兴后宫三千之美事。之后爱民如子的唐太宗李世民恨死了这东西,叫人把它给熔毁。其实,“君临天下”无非是一个可以壮阳补肾的神奇东西。但一到了帝王之手就变得魔性大发,淫乱天下,不务正业,荒废政务,毁乱纲常,闹得是民怨神哀,战火连绵,天下爆乱,民不聊生,百姓是苦不堪言。或许对于帝王而言这“君临天下”是个宝物,也多半是个小宝贝。对女性而言,那绝对是个祸害品,要不得。还真如其名,冰冻住人的魂魄,让人变得毫无血性,禽兽不如。
“难怪哦,那么多的叔叔伯伯喜欢它。”小丫头叹声道。
“‘君临天下’它就是个臭东西,我不许你再提它。”把君临天下的历史讲完,那小姐很严厉地对已经听得犯傻的小丫头说。
“小姐,你怎么就那么小气呢?”小丫头突然笑了笑,又说:“不看就不看啦。”
“那才乖哦。”那小姐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
“对了,小姐,你真的把‘君临天下’丢到王铁匠家的那口火炉里了吗?”小丫头悄悄问。“对,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这个祸害。”那小姐欣然地说。
“可惜,真可惜。”小丫头说。
“可惜什么?这种祸世之物,当年的贤达人士没有得以将它毁掉算是它幸运,今天它落到本小姐的手里,本小姐不毁了它,还算是一个女人吗?”那小姐说起来张牙舞爪的。
“女人哦?”小丫头在一边吃吃地笑。
“怎么?不像吗?”那小姐自己打量起自己来。
“小姐你贵庚啊?”小丫头问。小姐冷冷地回答:“十八。”
“十八?女人?你怎么看起来就一个小屁孩。”小丫头呵呵地笑了起来。小姐显得有些生气:“你什么意思嘛?”小丫头笑道:“好啦,女人,我个人觉得你一点也不会爱惜宝贝。”小丫头说。小姐问:“什么宝贝?”小丫头笑道:“当然是‘君临天下’,呆脑袋。”小姐骂道:“那个算什么狗屁宝贝?”小丫头说:“不是宝贝,为什么那些男人想得到它?那些人为了它不知疯狂到了什么地步,可以为了它而放弃一切。”小姐说:“你懂什么?那些男人是因为脑袋不正常才不惜一切代价来找它。”
“好好的一个送子之宝,你毁了它,不觉得可惜吗?”
“什么送子之宝?狗屁,到了那些男人的手里就是大祸害。”那小姐说,“那些男人得了这个纵欲之宝,可就不得了了。”
“什么叫纵欲?”小丫头问。
“唉,我跟你说那么多干什么?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那小姐拍了拍自己的头脑。
“我有一个远房的叔叔结婚十年了,连个小孩子都没有,我还想来借一借你这送子之宝去帮助叔叔夫妻俩。听说这个‘君临天下’不但可以帮助人生育,而且每胎必是龙子,绝无凤种。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可给叔叔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了。不想,小姐你这次下手可真狠,把这价值连城的宝贝给毁掉了。”那小姐说:“少来,我早就对‘君临天下’心有介怀,告诉你我这次来西安就是因为有人说它在这里。”小丫头嘻嘻笑道:“哦,有备而来,小姐,我当时还以为你是来找侯宝轮的。”小姐脸色顿变:“我找那个混蛋做什么?”小丫头想了一会儿说:“我以为你和侯宝轮好上了,他好像很喜欢小姐你喔。”小姐顿时一副呕吐状:“呸,呸,呸,本小姐没那么差的品位,我要的是一个英俊的、帅气的、活力的、青春的、体贴的、骁勇的、聪明的、有才气的。”小丫头立马揶揄:“得了,得了,那样的人不多。”小姐哼了一声说:“本小姐喜欢就得。”小丫头立马笑道:“小姐,品位真高,厉害。”小姐一脸端正态度说:“本小姐已经有言在先,呵呵,他一定会是一个很帅很帅的人。”
“明白,明白,理解,理解。”
“那以后不准你把我和那个死侯宝轮说到一块,记住了哈。”那小姐敲了一记小丫头的头。
“但是,小姐,你千辛万苦闯进龙潭虎穴取来的‘君临天下’,这样子就毁了,你牺牲可大了。”小丫头甚是爱怜地说。小姐冷哼一声:“那算什么?”
“不过,小姐你还真厉害,连长安帮的密室你都敢去闯,厉害。”小丫头说。长安帮密室机关的厉害在世上也是很有名气,有“人鬼不容”的名头。
“偷东西又不是第一次,我怕什么?再说,凭他们那几下子怎么会是本小姐的对手。”
“但若是给侯宝轮他们发现,小姐你可就麻烦了,以后可不许你再冒这种险。”
“本小姐才不会那么容易让他们找到和发现。”
“我今天早上还在城里面看到侯宝轮的人手在满大街地抓贼,呵呵,他们迷迷糊糊得掉脑袋的苍蝇似的,好好玩,小姐,他们一定不会知道偷宝贝的人已经逃到城外来悠闲。”
“本小姐出手,他们可忙活喽,呵呵。”那小姐嘤嘤笑起来。
“小姐,你知道吗?因为没有抓着我们,侯宝轮把所有的罪名都往那个钱师爷头上扣,呵呵,他们真是够笨的。”
“那我们可是作孽喽,那个钱师爷好冤枉啊,哈哈哈。”那小姐一时好兴奋的样子。
“就是,就是。”小丫头也大笑起来。
“等一下,咱们要好好地去拜访一下这个倒霉的侯宝轮。”那小姐说着,眼睛骨碌碌地转动,鬼精灵的。
“小姐,你还有胆子去吗?”小丫头问。
“怎么没有?我就是要让侯宝轮亲自好好地看看偷走他的‘君临天下’的人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而他却认为是自己的钱师爷反咬他一口,看着他那着急相,那样子,暗爽。”那小姐诡笑着,她自以为自己的计划非常完美,不禁为自己鼓起掌来。
“小姐,那个侯宝轮看到自己心仪已久的美人送上门去,他才不会着急,他不开心死才怪,你可小心喽。”小丫头说。那小姐想了想说:“也是哦,在洛阳的时候,他总色迷迷地看着我,我去拜访他岂不是有羊入虎口之嫌。”小丫头继续说:“就是啊,侯宝轮可是出了名的大色狼,你不见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儿子都没有。”小姐笑道:“你懂得还真多。”小丫头点点头说:“我是为你好。”小姐说:“那咱们再考虑考虑,这个游戏挺危险的。”小丫头说:“我觉得哦,小姐你突然造访,反而让侯宝轮怀疑上我们。”小姐沉思了一会儿说:“什么啊?他会怀疑一个纤纤弱小的姑娘吗?还是个千金小姐。”小丫头顿了顿:“侯宝轮的狡诈是出了名的,听说他睡觉的床都设计有机关的。”那小姐有些吃惊:“你又知道?”小丫头嘻嘻一笑:“嗯,听别人私下聊天知道的。”
“我销毁了侯宝轮的‘君临天下’,他一定会跟我还有爷爷过不去。”那小姐思考着。小丫头催说:“小姐,咱们还是赶快溜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好,你去备车子。”那小姐本来还有些玩劲儿,被小丫头说了说,一时意兴阑珊。
“那才乖,小姐最爱闯祸,这些要适可而止。”
“你才不乖哦,什么嘛?你才爱闯祸。”
“‘君临天下’算得上是长安帮的镇帮之宝,侯宝轮的最爱,你那么狠心地毁灭它,这还不是弥天大祸?被发现了,这天地怕是要倒过来。”
“好了,好了,咱们溜走就是了,你还真多话。”那小姐已然不耐烦。
夜幕落,月牙深,星星烂漫。两匹马,一白一黑,西部良骏,膘肥,健壮,悍烈。马车在这两匹神骏的拉动下飞驰而去,正从西安古城楼的大门里飙扬而出,扬尘拔蹄。这车里面坐着一大一下两个姑娘,正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说笑着要离开西安。但是,马车奔腾到距离西安城外一里多远的卧龙坡时,听得马儿嘶嘶鸣叫几声,马车停了下来,车里面的小丫头立马大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了?”马车外面的马车夫惨叫一声,小丫头冲出车外时,那马车夫已经横尸于地上。小丫头吓住,叫了一声:“救命啊。”转身闪进马车里面,里面的小姐颇为镇定,问:“怎么了?”
“死人了。”小丫头回答。
“马车夫死了?”那小姐问。
“外面,外面那些人是长安帮的,侯宝轮也在那里。”小丫头看看那小姐,又问:“是不是穿帮了?”那个小姐心里寻思:“长安帮?侯宝轮?怎么回事?他们在搞什么鬼?来得也太快了。”马车外面传来施泰然的声音:“含笑小姐,你是不是思慕咱们家爷哦?怎么大老远地来西安也不打声招呼。”
“什么狗屁?”车里面的小姐掀开马车的帘子就走出去,咭咭笑了,“侯大叔,呵呵,别来无恙。”
“咦!还真的是含笑小姐,你大老远地来一趟西安真不容易,只是不知含笑小姐大驾光临怎么不到侯叔叔的府上坐一坐?什么别来无恙?自从上一次洛阳一别,侯叔叔我可是天天单相思,这心病啊,每况愈下。含笑小姐,你说,我无恙吗?”侯宝轮跨在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上,他这次来带着十几个汉子,一人一马地把君含笑的马车围了一圈。施泰然和申冬瓜伴在侯宝轮的左右。在侯宝轮马前跳动着九只白毛恶犬,凶巴巴地正对着君含笑龇牙咧嘴。
“侯叔叔你嘴巴是越来越甜越来越滑喽,我本来是想着到侯叔叔的府上看看,后来听说侯叔叔你老人家给‘钓宝者’偷走了一样宝物,侯叔叔焦头烂额的,我想,我还是不要去叨扰了。”君含笑笑着说。侯宝轮拍了拍胸口,呵呵地说:“老人家?你这丫头真可爱,呵呵,侯叔叔今年刚好四十三岁,壮得很哦。”
“其实含笑小姐你也不算是外人,怎么就那么客气呢?长安帮上下只要你含笑小姐来,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我们也置之不理,得先把小姐你给款待好。”施泰然讨好地说。
“含笑小姐,你来西安玩不到我们府上看看,显然不给我们这些粗人面子嘛。”申冬瓜接着说,他说话比较直。侯宝轮顿时说道:“申冬瓜,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和含笑小姐说话?你太无理了,含笑小姐来,我们不能尽地主之谊,已经是有愧,你不要胡说。”
“侯叔叔真是盛情难却。”君含笑轻轻一笑。
“侯叔叔也是听说含笑小姐你到咱们西安城来,这不,看到天都黑了,小姐你还车马匆匆往西安城外去,叔叔实在是担心,你可不知道,我们这一带道路偏僻,加之连年战乱,窝居此地的匪帮众多,含笑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给哪位山大王抓去做压寨夫人,叔叔我一来可惜,二来也不好向你爷爷他老人家交代。我和你爷爷是有交情的人。”侯宝轮说着,把后面的那一句发音发得狠狠的。
“侯叔叔,本来我想多留几天,只是爷爷派人来说,家里面出了点小事要我赶紧回去,我也只好先走,看来侯叔叔的门庭还是改天再访喽。只是有一点我很生气,你说你和我爷爷有交情,你又为什么把我的马车夫给杀死?”
“哎哟,含笑小姐,那呆汉是一不小心撞上爷的刀子的,我可没有要杀死他。”申冬瓜赖皮地说。
“嘿嘿,怕是没有谁看到这马车夫死了是我们动的手吧,含笑小姐你看到了吗?”施泰然笑着说。
“含笑小姐你拿走了叔叔的‘君临天下’,叔叔杀你一个马车夫不过分吧?”侯宝轮气势汹汹起来,这目的也就明白了,不再是你我客气来客气去。
“侯叔叔,你这是什么话?你怀疑是我偷了你的东西?”君含笑立马问道。
“什么话?你摸摸你的心窝子说说,你敢说你来西安这里没有干过亏心事吗?”施泰然抢先问了一句。
“含笑小姐,叔叔的宝贝‘君临天下’被‘钓宝者’偷走了,整个西安城已经满城风雨,你在西安难道就没有听说吗?你少给我装傻。”侯宝轮说完,顿了一会儿,又说:“上一次叔叔盛情相邀你到我府上,你一口拒绝,这一次反倒是自己来了,呵呵,我就不相信你是来观花赏草的,怕是小姐你看上了叔叔手里的‘君临天下’吧?”
“什么狗屁宝贝?宝贝我爷爷多的是,那有什么稀罕的?”含笑气呼呼地说。侯宝轮嘿嘿冷笑:“含笑小姐难道没有听说过‘君临天下’吗?”申冬瓜也说:“这个东西对含笑小姐怕是没有什么用处,你还是交出来吧。”施泰然笑道:“真想不到,含笑小姐也是性情中人,不比历史上的赵氏姐妹差。”侯宝轮哈哈奸笑:“这种淫个性,老子喜欢得很。”
“哼哼,我一个女孩子家,又不是你们这些盗墓鬼,我绣花女工略懂,什么宝贝我一概不知,怎么了?我才不会去当小偷,你们不要污蔑我。”君含笑说。
“当真?”侯宝轮咄咄相逼。君含笑斩钉截铁地说:“侯叔叔你看我像是在说假话吗?”侯宝轮冷笑:“像,非常像。”
“在你们那么多人面前,我怎么敢乱说话?”君含笑说。
“怕是心里有鬼吧?”施泰然说。
“我说君含笑小姐,你不用来跟叔叔开玩笑,‘君临天下’这个东西是一个可以保证房中术的东西,你想得到满足你就开口和你叔叔说嘛,君含笑小姐你长得如此的漂亮,还怕叔叔不会满足你吗?你何须用这种无聊的手段?”侯宝轮色迷迷地笑起来,众人也是跟着哈哈大笑。
“无耻。”君含笑很生气,说,“什么狗屁‘君临天下’?我从来没见过,侯叔叔你胡说什么?我一个闺中女子如何能拿走你的大宝贝?你想想吧,更何况这里又不是在洛阳城,就算是在洛阳城,我也不会做偷东西这种不要脸的事。”
“不要脸?呵呵,你还挺会说话的嘛,我侯宝轮干的是黑勾当,但人还是算正直,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去对一个长得很好看很好看的美娇娘说她是小偷?含笑小姐,你还以为叔叔不知道吗?这些年来,‘钓宝者’那么猖狂,多半与你爷爷搭上些关系吧?而你,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洛阳盗墓贼君傲海的孙女。”侯宝轮说得极绝对。
“胡说,你凭什么扯到我爷爷身上?”君含笑说。
“你爷爷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他自己清楚,哼,我也不想和你多啰嗦,该说的说了,该问候的问了,你赶快把‘君临天下’还回来,你再到我府上喝一杯,大家高兴,我可不想和你爷爷撕破脸皮,这样,对长安帮对洛阳帮都有好处。”侯宝轮说。
“你这一次真的错了,我可没拿过什么狗屁‘君临天下’。你赶快放了我们走,不然,我会在爷爷面前好好告你一状,这脸皮不拉也破。”
“你是不认罪喽?”侯宝轮问。
“放了你?不要以为你是君傲海的孙女就有什么了不起,在我们太岁的头上动土,你也不睁眼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谁的地盘?不把‘君临天下’交出来,哼哼,搞不好,你爷爷这辈子再也别想见到他心疼的孙女。”施泰然狠狠地说。
“含笑小姐,你也见着的,叔叔就算放你走,我的兄弟们可不答应。”侯宝轮怪笑着。“你们一群大男人围着一个女孩子,你们不觉得羞耻吗?”君含笑冷了一眼众人。
“羞耻?自从做上盗墓这一行,‘羞耻’两个字早就不知丢在哪个棺材里面了,含笑小姐和我们说羞谈耻那就不对,反而是你含笑小姐一个千金大小姐来干这种偷盗行为,不怕辱了身份羞了名声吗?”侯宝轮厉声质问。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偷了你的‘君临天下’,你有什么证据?你不要信口胡猜,本小姐来西安纯属游乐游乐,本来心情还不错,现在全给你们这群苍蝇糟践了,真是晦气。”
“看来,含笑小姐还是不肯认个罪道个歉交出宝贝了。”侯宝轮说。
“没有就是没有。”君含笑否认着。
“你这个臭钓宝,臭不要脸,老子实在忍不住了。”侯宝轮身边的申冬瓜暴吼一声身子跳起,一脚踩在马背上一个借力弹起,一脚往君含笑踢来。这汉子力道浑厚,坐骑这时惨叫一声,四蹄挫地,翻腾不起。施泰然一边叫住:“喂,你这个粗汉子牛人,你可小心一些,可别把人家姑娘的脸给打没了。”侯宝轮笑了一下,但没有出声。嘭!申冬瓜这一脚落在马车上,马车架子的一根横木立马破裂。君含笑已是闪到一边去。申冬瓜转身怒视之,冷冷地一扯嘴角,说:“好家伙,狐狸尾巴总算是露了出来。”他双臂一展起,左抓右拢向君含笑扑去。
“侯宝轮,叫你的狗滚开,本小姐可不想和你们伤了和气。”君含笑说着身子袅袅移动,轻足如云,轻身如燕,还真是令人讶异,一个看上去脆生生的千金大小姐身手会是如此的敏捷。她左右挪移,胜似迷踪,申冬瓜哪里抓得着眼前这飘来飘去的君含笑,不禁暴吼连连。侯宝轮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什么也没说。
“含笑小姐,你想不伤和气也可以,咱们爷都说了,你只要把‘君临天下’还回来,再好好陪我们爷一个晚上,然后嫁给爷,你只要做上了咱们夫人,咱们兄弟大可以考虑放了你,呵呵,到时候,只怕不服你也不会有胆子冒犯。”施泰然在一边悠悠地说。
“你想得美,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厚颜无耻,本小姐才不会与你们为伍,你们今天合着来欺负我一个女孩子,等我回去后我一定叫爷爷不放过你们。”君含笑一边闪着申冬瓜凶狠的攻击一边骂着。
“哼,只怕你没机会回去了。”申冬瓜身手变得迅猛起来,狰狞的面孔冷面煞星一样,嘴里还丝丝地毒蛇般笑着,有好几次他都沾到君含笑的衣裳。
“申冬瓜,你平时不是很勇猛吗?你就不能狠一点吗?人家一个小姑娘,你怎么跟抓蝴蝶似的?”有人看不过去嘲笑起申冬瓜来。
“是大狗熊抓小蝴蝶。”有人忽来一句,众人爆笑。
“你们笑什么?我拿人你们却在笑,你们犯得着议论吗?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申冬瓜忍不住大骂不已。他大山一样的躯体如虎伏兔鹰逮鼠般和纤小的君含笑对抗,那样儿,一巧一拙,看上去很令人逗笑。大家一起嬉笑,申冬瓜都与君含笑过了那么多招,也没有拿下一个小姑娘,申冬瓜心里急了,脸上还渗出了豆大的汗水来,匆匆操起一根树枝向君含笑挥来。
“含笑小姐还真是好身手,这样的身手偷走‘君临天下’算小意思喽。”施泰然这时说。
众人个个是点头。
“对,对,呵呵,咱们可真是荣幸,‘钓宝者’的面目总算是给咱们解开了。”有人说。有人应和:“是啊,真想不到会是君傲海的孙女。”
“申冬瓜,你也别耍猴了,赶快把她拿下来,咱们也好回去。”有人去催申冬瓜。
“不急,不急,良辰美景,看看这马戏也好哦。”有人笑着说。有人又说:“你们急什么?家里娘子不耐烦了吗?”
众人有说有笑,也不来帮手抓君含笑,看到申冬瓜吃了亏还一边风凉着你讥我嘲,不仅说得申冬瓜满脸通红,君含笑都不好意思起来。她心里知道自己的身份被侯宝轮看了出来,这一次不出手自保,自己落在侯宝轮这一群滥汉子的手里,爷爷君傲海远在洛阳,自己怕是小命不保,“君临天下”已经丢到王铁匠的火炉里,侯宝轮若是知道,哪还会轻饶她。当然,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自己的计划已经很天衣无缝,怎么会给侯宝轮抓到了把柄?侯宝轮他们已然咬定是君含笑偷走了“君临天下”。
“不行,不行,我赖也赖不了,只好打了,不教训他们一下他们还以为我好欺负。”君含笑想了想,死也是死了,大不了豁出去,只要先离开西安城,什么都好说。想到做到,她身子一撑,双手一分一划,身子一绕,叭叭叭,申冬瓜已被她打了好几个耳光,打得申冬瓜七窍生烟。众人看得傻了眼,又见君含笑巧身飞起,绣花腿一出,整个几百斤重的申冬瓜居然给她踢出了一丈之外摔在地上。吃了一脸的灰尘,申冬瓜站起来。恼羞成怒,哇哇哇地叫着杀过来。君含笑道:“你是猪啊?一次次送上来,没有杀死你你还送上来,看来,本小姐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这一头大蠢猪大死猪。”
“小丫头,你去死吧。”申冬瓜抱起一桩木头砸上来。
“大笨猪。”君含笑说了一句,一转身就绕到了申冬瓜身后。申冬瓜刚回头,只见她甩手一发,啪啪啪,打得申冬瓜晕头转向。
“好快的身手?”有人吓呆了,说。
“够了。”侯宝轮大叫一声。君含笑停下手,说:“宝轮叔叔,你也想来打一打吗?来啊,本小姐打得正过瘾呢。”
“我才不会和你一般见识,施泰然,你出来,让君含笑小姐看看咱们的手段。”侯宝轮刚说完,施泰然就从马车上跳下来,他不知何时蹿上去的,他一出来,手里抓着的正是里面躲着的那个小丫头。
“小姐,救我,救我。”小丫头满脸泪水在施泰然手里挣扎。
“放开她。”君含笑想过去救小丫头。侯宝轮冷冷地说:“你不要乱动,我们这些人天天和尸体打交道,杀一个人很简单。”
“你们混蛋。”君含笑心里急又不敢上前来造次。
“爷,这丫头可凶了,我的脸都给她抓伤了。”施泰然拖着小丫头来到侯宝轮身边邀功。
“这点小伤,回去再看看。”侯宝轮看着施泰然脸上的三道小指痕,说着,一把将施泰然抓在手里的小丫头拉到自己的手里,对着君含笑说:“君含笑小姐,不是我不给你脸色,是你不给我面子。你可以选择离不离开,我也可以选择掐不掐死这个小姑娘。”
“小姐,小姐,你救救我,救我。”小丫头哭着说。侯宝轮用力捏着她小小的手腕儿,痛得她哭得更厉害。
“侯宝轮,你放开她,你要我留下我就留下,什么大不了的,我就当再看一次西安的风景,反正我也没打算走。”君含笑心软了下来,说。
“哼,我会好好教你怎么来欣赏西安大地上的风景,拿下她。”侯宝轮阴阴地笑着,命手下拿下君含笑。看到君含笑被抓,他一松手就把手里的小丫头甩在地上,小丫头是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