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故事 王母鬼宴、一

南派三叔、2016-05-11

我是在去长白山之前认识这个作家的,我以关根的身份认识了很多文化人,这个作家是我认识的出版社编辑的朋友。我决定和他聊聊,是因为我很明确的知道,我这一趟的风险太大,如果我死在长白山,那么,有些事情可能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轰轰烈烈了那么久,小哥的记性不靠谱,我如果挂了,这么多年白辛苦,这种结果,我尝试说服自己很久,还是接受不了。所以我最终还是希望,有些事情可以留传下来。

我那个时候有很多的事情做,西泠的铺子需要盘点,仓库里的东西,如果不经营,不能长久的堆着,我在北京找了朋友帮我暂时保管。但是细碎盘缠难打理。

放明器的仓库不同于一般,不说恒温恒湿这些基本条件,你东西就不能明目张胆的到处放着,我是以画廊的名义租的仓库,里面除了掩盖暗格的各种仿制油画,还有很多做旧的西洋式样的钟表,这些东西在仓库里堆起来,小件的明器,被一点一点的用海绵包起来,藏到钟表的夹层里面。此外各种掩护的器物柜子,这里藏几个,那里几个,这些古董钟都长的差不多。我又不能做目录,只能靠记忆,很是讨厌。

我自己很喜欢这个地方,我时常会把所有的钟的发条都上上,这里大概有几千只,你听他们的秒针同时走动,成千上万的嘀嗒声,就像下雨一样,雨点打在雨棚上,满世界都是声音,又似乎没有任何的声音。很多时候,我只能靠这样的声音睡着。

我是在仓库里见的这个作家,他应该早有耳闻我是做什么的,看到这些西洋钟表的时候,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看着他,他很局促,我知道真正让他来的人是他背后的编辑,那个编辑知道我这里有很多的故事。

“你想知道什么?”我坐下来问他,我知道自己想讲什么,但是我不能真的把什么都告诉他。

他看着我,很紧张,但更多的是好奇。“我听说你认识一个人,他在尼泊尔生活了很长时间,你和他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你现在想找人把这些写下来。”

我点头,他道:“我希望你能选我写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