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因为和刘仁礼结拜,至此秀儿成了他的义妹,随后的日子由于这个身份,也让他压抑着自己的一些想法。
可现在不同了,她成了清平县主,他们之间的义兄义妹关系,也被太后给否定了,周恒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身份,跟秀儿来接触。
这也是为何这两日来了北山,却没有去看秀儿的原因,看着秀儿脸上牵强的笑容,周恒心里一阵心疼,一时间狭促的有些不知所措。
周恒瞪眼,故作生气状说道:
“叫什么师尊,你叫我师尊的话,你兄长叫我什么?这不更乱套了?”
刘秀儿一怔,稍微想了一下,确实有些困扰,虽然他们之间年纪相仿,可周恒确实是她的师尊,如若这样称呼,还真的让兄长有些为难,一时间没了声音。
周恒拽着她的袖子,快步朝医学院旁边的一处树林走去,这里已经改造成一个类似小公园的景观,没有非常茂盛,但看着还算赏心悦目。
来到石桌石椅前,按着秀儿的双肩,坐在椅子上,他也坐在对面。
稍微沉吟了片刻,周恒抬眸看向秀儿。
“也不知道是县主大,还是忠远伯大?”
刘秀儿一怔,没想到周恒想的是这个,随即上下看看周恒,那目光已经说明一切,就这个问题你还不知道,怎么当官的?
周恒摆摆手,脸上显得有些尴尬。
“别这么看着我,虽然当了几个月院判,可太医院我总共去过不到三次,就穿了一次官服去宫中,还直接被撸了官职,成日不是忙着手术,就是北山的事儿,这些我哪儿知晓啊?”
刘秀儿叹息一声,脸上也带着三分笑意,其实只要见到周恒,她就真的气不起来,这说得也真的是实话。
“县主是爵位,并非官职,一般都是郡王的女儿可以被封为县主,我大梁也有大臣的女儿被封为县主的先例,不过确实极少,如若非要按照品级来说,县主相当于正二品。”
周恒有些乍舌,眨眨眼脸上尽然是惊讶之色。
“皇帝晋封我忠远伯的时候说过,是三等伯爵,需递降世袭,相当于正四品官职待遇,我已经是最末等,如若递降世袭,就我这一辈有了不是,现在跟秀儿这个比,我这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刘秀儿微微颔首,“但凡晋封,皆需按照宗室礼相待,即便是父兄手足也要遵从宗室礼仪。”
周恒点点头,“原来如此,也就是今后你大哥见你也要以清平县主相称,我也不能张口闭口就是秀儿了?”
刘秀儿叹息一声,微微颔首,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她虽然没有改姓名,但名义上已经是皇室朱家的人,这就是最大的恩惠,谁也无法更改。
周恒呲牙笑了,想想有些激动,站好朝着刘秀儿拱手施礼。
“来吧先练习一下,周某见过清平县主,你的县主府还未拨下来,这些日子要委屈你了,暂时在我府上小住。”
刘秀儿噗嗤一下被周恒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是啊这样的日子,以后都是奢求,还是珍惜眼前吧!
“那我叫你什么?”
周恒摆摆手,一脸的不在意。
“叫名字多好,或者叫周哥哥也行,周大夫周郎君也凑合,称呼都是叫给别人听的,这些有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你还是清平县那个善良聪慧的秀儿就行了!”
刘秀儿微微扬起头看向周恒的眼睛,从认识周恒她就知道,周恒是一个不一样的人,从思想到学识,都是那么的特别,也因为这份特别,吸引着她的目光。
周恒的眼中一片清澈,这番话是他的真心话,秀儿感知得到,现在想想封了县主,今后不再称呼他为二哥,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
而且心底里面那个之前完全没有机会的想法,似乎也开始渐渐萌芽,不是兄长现在看也挺好,或许还有或许的可能……
想到这里,刘秀儿心底的一片阴霾全都散开了,两天来的不开心,还有反分伤心一扫而空,眼中似乎闪烁着星光一样,眨眨眼盯着周恒的眼睛。
“那好,你也不能叫我县主,还是称呼秀儿,我就叫你周恒、周院长、恒哥哥可好?”
周恒听到最后一个称呼,微微一怔,随即胸口一热,一丝特别的感觉在心底升腾,说不出那是什么,就是想要照顾呵护眼前人的一种感受,周恒微微颔首。
“成,在宫中还是要叫清平县主的,没有外人随便叫,对了听皇帝的意思,要让你担任医正,其实就是管理这些医女,不用非得去太医院。
另外,这几天还有些事儿要忙,等忙完后我带着你去一趟通州,虽然昨天已经派人去通州传信,还是要去一趟,毕竟那是你的兄长,该去看一下。”
秀儿点点头,随即疑惑地看向周恒,毕竟周恒神神秘秘,看着似笑非笑,显然是有什么事儿她是不知道的。
一般遇到这样的事儿,不用秀儿问,周恒都会忍不住跟自己说,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周恒只是抿唇笑,并未接着说下去。
“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儿?”
周恒看了一眼秀儿,这丫头瞪着眼睛,一脸好奇的样子,看着她的样子顿时来了兴趣。
抓着秀儿坐到石凳上,凑到秀儿近前说道:
“有两个事儿需要急着办的,一个呢其实已经算是安排好了,我们北山后面养的羊不是用了添加药草的饲料吗?
这个直接用卫国公府的名义,跟兵部去商谈,之后能拿下来军需,又是一笔不晓得收入,也给大哥的玉米秸秆找到了销售渠道,可谓是一举两得。
至于另一件事儿,就是今天上午贤王去了回春堂,正巧我刚到,他就去了,你猜他去干什么了?”
刘秀儿脸上一阵担忧,毕竟过年的时候,这个三皇子送去了不少礼物,尤其是还有两箱给冬儿和盛儿的玩具,周恒虽然没有说,也能感觉到周恒的担忧。
他们不过是一群大夫,只是与朱筠墨有些交往,而这个贤王竟然能知晓府中这样细枝末叶的事儿,显然是什么都尽在掌控。
这样被剥光的感觉,让人十分不自在,这也是周恒为何刻意与贤王保持距离的原因。
“这位三皇子城府极深,他这么光明正大的前往回春堂,我哪儿能猜出来他有什么事儿,不会是和太子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