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宿舍怎么回事啊?庞茜大半夜不消停的闹事儿,你们事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的吗?”有人不高兴的质问道。
符慕白循声看了过去,发现对方是个不认识的女生,估计不是艺术学院的,也看不出是哪个年级的。
“不好意思,我们还真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符慕白浅笑道,“我们又不是庞茜肚子里的蛔虫,还能预先知道她想折腾些什么事儿啊?”
和庞茜这种人住在同一间宿舍里,她本来就已经很倒霉了。
现在还想把庞茜惹的事儿往她脑袋上扔,她还能乖乖认下来才怪了!
罗荟和谭璐琪听到这话,立马附和的狂点头。
俩人都觉得符慕白的这番话,简直就是说出了她们的心声啊!
她们只是恰好和庞茜成了同学,又恰好和庞茜同住一间宿舍。可这并不代表,她们就能比别人更了解庞茜吧?
事实上,越是跟庞茜在一块儿住得久了,她们才真的是越发的不了解庞茜呢!
所以,哪怕符慕白这会儿说的话隐隐把罗荟两人和她拉到了一块儿,两人也没想着要反驳,反倒难得的在心中对符慕白升起了几分感激之情。
符慕白这一句话怼回去,之前出声质问的女生登时就红了脸,张嘴就要骂回去。
和她站在一块儿的女生忙拉了她一把,又不赞同的朝她摇了摇头,这才让她把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毕竟,她们这么多人闯进人家的宿舍里,其实也是不占理的。
只不过因为庞茜之前闹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加上她们这人多势壮的,符慕白几个才没有出声,任由她们先发些一通。
可这事儿真要较起真来的话,那就各有各的错了。
而不管谁对谁错,那都怪不到符慕白三人身上!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不少人看出余雪楠是个领头的,就齐齐朝她看了过去,等着她拿主意。
余雪楠:“”
她说起来是个团支书,其实就是在班里偶尔替老师传传话收个团费什么的,并不是真的就有什么实权了啊!
再说了,就算她真的有什么实权,这会儿也是一样拿不了主意啊!
就在余雪楠差点儿把自己给当场尴尬死了的时候,走廊外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干嘛呢干嘛呢?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个个都等着被处分呢是吧?!”
是宿管阿姨来了!
大家都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也不等屋里的人出去,走廊里还围着一大堆学生呢,大家就纷纷给宿管阿姨说起了庞茜干的这破事儿。
宿管阿姨姓陈,也有五十多岁了。而能在大学校园里做宿管的,那一般都是跟学校领导或是老师什么的,有点儿关系。
陈阿姨做宿管也有几年了,这宿舍里什么事情没有见过?
可这种大晚上嚷嚷着地震了,然后吓得一整栋楼的女生都跑出来的事情,还真是第一次见!
就连隔壁两栋楼也被惊动到了,有人在窗户口探头探脑的。
这种破事儿要是发生在别的宿舍园区,陈阿姨能乐得好几天都咧不上嘴,还巴不得能多看看热闹。
可偏偏这事儿发生在她管的宿舍园区,那就太让人恼火了!
“这事儿学校会处理的,你们现在该干嘛就干嘛,都回去睡觉去!”陈阿姨黑着脸,催着围在403宿舍的女生们都回各自的宿舍去。
女生们嘴里念念叨叨的,显然是对陈阿姨这和稀泥一样的处理方式很是不满。
不过现在是半夜,学校方面也的确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派人来处理这种奇葩事情。
大家就顺着人潮慢慢的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提醒陈阿姨道:“陈阿姨,这次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给算了啊!”
“就是啊!看这是吵醒了多少人啊?现在天儿本来就冷,指不定明天早上一起来,这冻病了的就有不老少呢!”
“别说了今天晚上这么一折腾,明天还能不能起得来上课都不一定呢!”
“陈阿姨,这事儿实在是太恶劣了,一定要让学校严肃处理啊!”
“这要是都不严肃处理,以后谁没事儿都来这么一遭,那我们以后也别上什么课了,干脆都收拾收拾回家好了!”
“陈阿姨”
“陈阿姨”
陈阿姨脑子里嗡嗡的,头都给喊大了。
她也不反驳,只“嗯嗯”的附和着,又劝了几句,好不容易才把这些姑娘们都给送回各自的宿舍里去了。
可谁都知道,就算大家都回去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也没几个人能真的睡得着。
人都走完了,陈阿姨才黑着脸问道:“刚刚嚷嚷地震的是哪个?跑哪儿去了?”
符慕白已经出过一次头了,她可没打算一直挡在罗荟和谭璐琪前头,替这两人挡风遮雨的。
正好,符慕白的床位比较靠里边儿。
她就学着罗荟和谭璐琪,也缩在了墙角,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亏得是女生们已经走了,不然的话,大家只要对比一下符慕白刚刚怼人时的场景,她这装出来的可怜模样肯定立马就得被人给拆穿了。
陈阿姨对符慕白等人也不了解,并没有怀疑什么。
她往里走了两步,旁边正好就是谭璐琪的床位。
陈阿姨不耐烦的大力拍了拍谭璐琪的床,呵斥道:“问你们话呢!一个个都装鹌鹑是吧?你来说!今天晚上这事儿,到底是谁搞出来的?!”
谭璐琪欲哭无泪。
宿舍里明明就还有三个人,宿管阿姨怎么偏偏就找到了她头上来呢?
她可是出了名的胆子小!
宿管阿姨这分明就是在挑软柿子捏嘛!
谭璐琪心里十分幽怨,但她又不敢表露出来,免得到时候反而把宿管阿姨又给得罪了。
但她也不敢说出庞茜的名字啊!
庞茜虽然是现在都还躲在厕所里没出来,可那厕所又不是隔音的,她在里头也一样能听到外边儿人说话的声音的啊!
这大冬天的,又是晚上,谭璐琪愣是急得汗水都快下来了。
实在没办法,她只能探出头,朝厕所那边指了指,狂给宿管阿姨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