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野没理会夏挚的举动,问职员:“会开完了吗?”
“是,刚刚散会。”她们扫一眼前面的夏挚,很想问他怎么提前出来了,那个女生又是谁?到底还是不敢,只能笑着告辞,“不打扰江总,我们先走了。”
江墨野点点头。
等她们走远,夏挚又转了回来:“是你们公司的同事吗?”
“不是,银行的。”
“也对,”夏挚感叹,“如果我是你公司的员工,见了你肯定绕路走,怎么也不会特意上来打招呼。”
江墨野觉得好笑:“为什么,你很怕我吗?”
夏挚清亮的眸子快速瞟他一眼,脸颊微微泛红,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平时不怕,但巷子那一次……怕!”
她靠近他,踮脚凑到他耳边,声音像精灵的诱惑:“又很想要!”
那次之后,夏挚已经打定主意,她的虎狼计划要继续实施,因为江墨野只吃这一套。
果然,她感觉从江墨野皮肤上散发出来的温度都提升了许多,于是有些捉狭地在他耳下蜻蜓点水舔了一下。
手腕被抓住,江墨野神情多少带着丝危险:“你觉得很好玩吗?”
女孩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笑着点头:“好玩!”
江鹿眼睛里三分笑意七分凉薄,松开她的手转而抬起她下巴:“好,夏挚同学,初五拍卖会后去公寓,*你!”
手重重在下巴上捏一下,出现一道红印,江墨野把伞塞给她:“岑叔在地下车库等,初五见!”
纷飞的大雪模糊了视线,夏挚定定目送江墨野远去的背影。
内心里,已经火烧了一座城。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就是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想看见他,腻着他,跟他在一起。分开的时候最难耐,哪怕只是几天,几个小时,心里就闷闷的想哭。
想要靠近他,无限接近地靠近他,让他心里装进一个自己,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睛里不再是淡漠和冰冷。
不管用什么方法呢,只想拥有他,疯魔了一般,想走进他心里。
带着他最后那句话给自己的震撼,浑浑噩噩来到车库,果然岑叔在下面等她。
“夏姑娘,这里!”
替夏挚打开车门,岑叔还跟她寒暄两句:“谁能想到今天会下雪啊,海城好几年没下雪了,姑娘穿得有点少,不冷吗?”
但夏挚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听他说话,整个人就像灵魂被抽走一样,木呆呆的。
直到车到家门口,岑叔唤她:“夏姑娘,您看这些东西要我帮忙拿上去吗?”
夏挚这才回魂,看到岑叔拧了两个大袋子站在外面。
连忙从车里出来,一脸疑惑:“这是什么啊?我没买东西啊!”
岑叔笑道:“是江总嘱咐人给您买的年货,说公司人都有,不能独缺了您。”
公司的人……他还真把自己当下属了。夏挚只能道谢:“我知道了,谢谢岑叔,您放在这里就好,我自己提上去。”
岑叔看一眼她家小楼,确实不高,也怕自己上去会给她添麻烦,便帮她把东西放到楼梯间里:“那就辛苦夏小姐,我先走了。”
“等等,”夏挚叫住他,从口袋里掏出装了剪纸的红包,“这是给江总的回礼,麻烦您帮忙转交。”
岑叔小心翼翼接过来:“好的,一定帮您带到。”
送走岑叔,夏挚特意打开两个超大号无纺布袋,看看里面有没有过于出格的东西,如果太贵重的话被妈妈和妹妹看到不好解释。
还好,江墨野很有分寸,买的确实都是年货。
坚果、糖果、水果等,品质都很好。其中最贵的大概是送给长辈的几个人参虫草礼盒,甚至还有两盒茶叶,看不出价格。
想想如果说这些是自己买的肯定要被妈妈骂,只能说去同学家玩,人家长辈送的吧。海城有钱人太多,送这些东西也不算太稀奇。
夏挚分了两趟拿回去,只不过第二趟让妹妹跑的。
夏艾看到她最喜欢的巧克力和樱桃,眼睛都亮了,抱着夏挚狠狠亲了两口:“姐我太爱你了,真给我带了这么多好吃的。”
夏母则摇着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无功不受禄,拿人家这么多东西用什么还?”
夏挚将一盒补品递给妈妈:“放心吧,是我很好的同学,我经常给他……弟弟补课,就当给我的学费。”
夏母:“那也太多了!”
夏艾在一旁笑着:“您不知道外面补习一次大几百上千呢,这算什么呀。”
很快就到了除夕,一家人本来围着电视机守岁,但妈妈实在抗不住,十一点就去睡了,留下夏挚和夏艾看着春晚磕着瓜子等着。
时间越接近十二点,夏艾越有些坐立不安,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站起来看看窗外。
夏挚不理解:“你在干什么?沙发上有钉子吗?”
就在这时,窗外绿光一闪,有人开始放烟花。
夏艾满脸激动拉住夏挚:“姐你看,烟花,好漂亮。”
不同于过年喜庆红色的氛围,这些烟花大多是绿色和蓝色,像是夏日所见碧空如洗绿意盎然。
夏挚不禁也走了过去,脸上渐渐挂上笑容:“好别致的烟花,真好看,是谁家在放呢?”
夏艾赶紧拉住她的手,脸上全是期待:“我们一起下去看看吧,看看就知道了。”
夏挚却摇了摇头:“不行,马上要十二点了,我要守家,这里看也一样,你喜欢的话自己去吧!”
夏艾急了:“不行啊,这又不是……我一个人害怕,你陪陪我嘛!姐!”
夏挚真被她逗笑了:“你多大啊?这么多放烟花鞭炮的,还有一堆小孩,你怕得也够刁钻。”
夏艾不依不饶:“哎呀,我就想姐陪我嘛,咱们下去看看不行吗,看一眼就上来,也不耽误你守岁,这不还有……”她看一眼时钟,“还有四分多钟,咱们快一点赶得上。”
夏挚不耐烦了:“你今天怎么回事?跟个三岁小孩一样,守岁守岁什么叫守岁,就是要守在家里等这一岁过去,咱们家才能平平安按顺顺利利。妈都睡了,我必须要守啊,你也太不懂事了。”
夏艾急得跳脚:“哎呀,姐~”
眼看着马上就要十二点,夏挚干脆坐了下来:“好了,你要去就去,不去就陪我一起。”
墙上挂钟长长的指针哒哒哒往前跑,夏艾狠心一跺脚:“算了,你不去我去!”
看着旋风般飞下去的妹妹,夏挚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了看个烟花,这丫头真是魔怔了。
电视里主持人开始倒数,外面是轰隆的鞭炮和烟花声音,夏挚盯着手机,在12:00准时给“野鹿”发过去三个字:【新年好!】
也就是在她点击“发送”的时候,错过了窗外最后一朵烟花。
那是一颗跳动的蓝色心脏,里面赫然嵌着一个名字——夏挚。
夏艾仰头看完这朵烟花,又看看远处站在大树底下神情落寞的陆文城,止不住湿了眼眶。
这些烟花是陆文城半年前跟夏艾一起专门找烟花厂为夏挚定制的,当时还约好了一定保密,等到过年这天给夏挚一个惊喜。
只是后来发生这一连串的事,夏艾还以为他不会来放的,忐忑许久,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可看姐姐根本不知情的样子,陆文城应该没跟她说。
夏艾多想劝姐姐下来看看啊,哪怕真的不喜欢文城哥哥,起码知道他这番心意也是好的呀。
可她不敢明说,怕姐姐生气,以为她还向着他。
仰头将泪意生生忍回去,再酝酿出一个笑脸,朝陆文城跑过去。
“文城哥哥新年好!”
陆文城一直盯着烟花消失的地方,没去看夏艾,只是淡淡问:“她看见了吗?”
夏艾连忙点头:“看见了,肯定看见了,我下来的时候姐姐一直盯着窗外,还问谁家放的烟花,真好看。”
陆文城自嘲地勾了勾唇,“呵,是吗,那它们也就值了。”
说完终于移开目光,回头从摩托车上拧下一个袋子,拿出几瓶啤酒,丢给夏艾一瓶,“来吧,陪我喝点儿。”
地上的雪还没化完,陆文城也不介意,用手在绿化带花坛上扫一下直接坐下来,拧开瓶盖灌下一大口。
看到夏艾愣愣盯着他,不满道:“傻了吗,喝呀!”
“哦~”夏艾只能在他旁边坐下来,小心翼翼打开瓶盖,轻抿了那么一小口。
“啊,好辣!”她皱起脸。
陆文城嗤笑一声:“啤酒而已,真没用。”
夏艾不服气:“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好吗,人家舍命陪你还说风凉话。”
“至于吗?喝口啤酒就叫舍命了?敢跟我玩地下赛车才叫舍命。”
夏艾好奇:“什么是地下赛车?”
陆文城又咕隆灌下几口:“就是哥几个骑摩托车,一人带个妞比赛,赢了的是大哥,输了的费用全包还要请大伙儿喝酒。”
夏艾皱了眉:“听着就不靠谱,真有女生愿意去吗?”
陆文城不屑:“想玩的妞排队能绕你们篮球场三圈,少见多怪。”
夏艾撇了撇嘴,狠心又喝下一口,这次虽然还辣,但比第一次已经好太多,能顺滑地吞下去。
陆文城笑道:“这才对嘛,你都马上上大学了还不会喝酒,说出去丢人。”
夏艾不以为然:“会喝酒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吗?倒是你,别再玩什么地下赛车了,太危险。”
“以我的车技来说,不存在危险两个字。”陆文城似乎很得意。
夏艾横他一眼:“没说你,我是说坐你车的女生危险,你自己摔也就罢了,别害了人姑娘。”
“嘿,说点好听的会死吗,大过年的!”
“没有,我就这么说话,不然你去给小朋友发红包,全是好听的!”
……
时间很快来到初五。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这本估计是顺不了,心好痛,比陆文城还痛,宝子你们忍心不给个收吗?(跪地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