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不认识啸天王,也懒得在火狐卓超口中探问,反正也已经来了,个强盗头子在他眼中算不了什么。
“如果碰上了伏桩,你有何应付办法?”他问。
“宰了。”火狐卓超不假思索地说:“啸天王既然已被狗腿子们收买,已经敌我分明,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错了,活口要紧。”他说:“先问清情势,知己知彼方能稳操胜算。”
“天太黑,恐怕不容易。”火狐说。
“我会处理的。卓兄,如果有任何变故发生,不必顾虑我,你按你的办法办事。”
“好。”
他对夜战有丰富的经验,火狐却比他差得太远。
降下一处山尾,前面是一片矮林。火狐卓超只顾在前面拨枝开道,没留心身后的变化。
前面四五丈外,突然传出一声唿哨。
火狐向下一蹲,手搭上了刀靶,扭头回顾,吃了一惊,后面鬼影俱无,没有林彦的形影。
前面又传出一声唿哨,其声略为短促。
已无暇思索林彦失踪的因由,火狐长身而起,钢刀已无声出鞘隐于肘后,回了一声唿哨。
矮树下,黑影暴起急冲而至,左方也有了响动,共出来了三个人,分三方面围住了。
“好家伙!咱们已换了暗号,居然还有人用唿哨回答。阁下,你是何方的奸细?越野摸索,便以为可以混入咱们的山寨吗?”
一比三,火狐卓超并不在意,派来做伏桩的人,了不起是个小头目而已,不由胆气一壮,嘿嘿怪笑说:“在下并不是要混入贵山寨,而是要毁你们的垛子窑,痛宰你们这些朝秦暮楚的无义匹夫。”
“喝!你好大的口气,必定不是什么小人物,亮阁下的万儿。”
火狐卓超不想亮名号,心中一动,突然挫身后退。
“阁下走得了?哈哈……”发话的黑影狂笑,三个人不约而同,猛冲而上。
火狐卓超不敢用背部向敌,同时也无意示弱撤走,只想弄清林彦目下在何处,所以快步后退,脸部仍然面向扑来的三黑影,一看三黑影凶猛快捷的身法,不由心中一懔,小头目哪有如许凶猛快捷的身手呢?声势与杀气就足以慑人心魄,碰上劲敌了,想加快退走已经不可能啦!
“吠!”火狐怒吼,刀光一闪,劈向眨眼便已近身的第一个黑影。
“铮!”刀剑凶猛地接触,暴出一阵火星。
火狐惊叫一声,被震得虎口发麻,巨大的震力撼动了马步,踉跄侧倒。
“嗯……”震倒火狐的黑影闷声叫,冲势倏止,下体向前冲,上体却向侧扭,砰然倒地。
黑影乍现,一闪即至,另两名黑影连叫声也来不及发出,突然栽倒在树丛中,枝叶摇摇。
火狐刚滚身挺起,三个黑影已经倒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抓起一个人。
“咦!你……”火狐讶然叫,真没看到林彦是如何现身的。
“三个都是活的。”林彦说。
“刚才你……”
“我比你先一步发现状桩。”
“哦!原来如此。刚才用剑接下我一刀的人,恐怕不是啸天正手下的头目,那狗东西的手下,没有人能用剑将我震倒,得好好问问。”
“他的轻功提纵术极为高明,八成儿是黑狼会的高手,我会好好问他的。劳驾,请到前面替我警戒。”
火狐真有点毛骨悚然,叹口气说:“林兄,我真是服了你,眨眼间你就活捉了三名高手,而我在旁边什么都没看见,难怪你一个人,就敢与咱们晋北绿林群雄约会。咱们这些只会打家劫舍的人,除了倚多为胜之外,真派不上用场。你问口供吧,我到前面去警戒。”
林彦不愿多说,径自去拖俘虏。
不久,他到了在矮林前警戒的火狐身旁,说:“三个人中,有两个是黑狼会的狗腿子。
卓兄,你可以回去了,明早希望你们能赶到土狼谷。”
“土狼谷?那是山寨东南三里地的一处绝谷,四面坍壁无法攀登,谷口称为一线天进出不易,里面崩泥林立,有草无树,一度曾是狼窝,那儿……”
“左山主一行二十二人,死伤大半,幸存的人逃入土狼谷,守住一线天拼命。”
“哎呀!那儿没有水……”
“已经拖了三天,黑狼会的人要困死她,逼她出来投降,所以你们最好尽快赶到。”
“那你……”
“我先去。”
“你一个人……”
“我会小心的。黑狼会已收买了啸天王,他们要把旱山寨建成保护梁剥皮的指挥站,要把龙姑娘弄到手,逼我和他们决战,所以我必须先击溃他们,先下手为强。明天你们赶来,切记不可分散,不要与黑狼会的人单独逞英雄挑战,摆开堂堂阵势和他们拚。啸天王的噗罗本来就不多,听说是要保护梁剥皮的,就有一半人不耻啸天王所为,已经作鸟兽散。你们五十几个人如果不逞英雄,他们想击溃你们并非易事。当然,我会在旁协助你们。”
“可有龙姑娘的消息?”
“要找到左山主才能知道。”
“龙姑娘会不会在左山主身边?”
“不知道,所以我得赶快进行。如果你们不能吸引大批走狗,我成功的希望不大。”
“我们一定尽力,请放心。”火狐拍胸膛保证。
“我信任你们,明早土狼谷见。”
“彼此珍重。”火狐卓超由衷地说,抱拳一礼循原路急急走了。
啸天王的山寨在蛇冈岭的岭尾,那是四周丛林绵绵无尽如森林区,埋伏上万人马也无从寻觅,一连串的小山连冈串阜,人走过去极易迷失在内。山寨建在山顶,形成三座木寨,每寨相距约一箭之遥,犄角建立相互可以用弓箭支援。寨外围以合抱粗的巨木为栅墙,外是深濠,濠外缘有尖木桩阵,然后是阻止骑军冲锋的鹿砦。三五百名官兵如想攻寨,保证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寨内有木城,每隔百步设有碉楼,四周遍立箭垛,足以封锁最前线的鹿砦,如想用马匹将鹿砦拖倒,不知要牺牲多少人马才能办得到。
山寨是木造的,房舍简陋,小队官兵前来围剿,强盗们毫不在乎。如果大军出动,强盗们老早就撤了无影无踪。官兵焚寨班师,强盗们随即返回重建,山区木材多,重建山寨容易得很。所以说官兵捉强盗,你来我去,你去我来;在太行山区数千里山林中,这种你来我去的把戏经常发生,千百年来无休无止,了无穷尽。如果当政的皇朝政治修明,民生乐利,没有天灾,强盗们便是靠山吃山的良民;反之,就变成打家劫舍的强盗,化外的流民,啸聚上千人马平常得很。
平时,贼人的暗哨远派出一二十里外,与派在城内的眼线联络,以牛角传递信息,百十里片刻可以至,官兵尚未出动,山寨已得到信息。因此林彦在心理上已有所准备,贼人该已知道群盗前来援救左山主的消息,黑狼会的人派出任外围伏桩。便是最好的说明,山寨附近必定戒备森严,步步凶险。
但他必须冒险潜入,即使没有龙姑娘失陷的事故发生,他也必须一举击溃黑狼会,先发制人剪除爪牙,以保证除奸大计顺利成功。
当然,他也了解黑狼会正在加紧步调来图谋他,他必须早一步发动袭击,不能等对方完成部署而陷于被动挨打,出其不意的凶狠打击是必要的,他必须好好利用有利的情势。真妙,晋北群盗现在成了他可以利用的得力帮手。
从俘虏口中,知道了山寨的虚实,他已成功了一半。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穿林人伏,一步步接近了山寨的南面。
南面有出入道路,向南伸展与东西大官道衔接,从这面接近相当冒险,这一带的警戒必定极为严密的。
艺高人胆大,他要从不可能接近的地方接近。
这是一场智慧、经验、实力、耐性的斗争考验,能否通过也得靠一点运气。
他终于到达通向山寨的大道,不会迷失方向了。
按常情,夜间警哨必定从山上移至山下,注意力放在道路上,探寨的人决不可能从不辨方向的山林接近。
夜间的山林并不寂静,山狗的吠声此起彼落,唤狺的狼嚎令人头皮发麻,各种枭鸟的啼声有如鬼哭,夜风吹过松林梢,松涛声一阵阵令人闻之汗毛直竖。
大道在林中,黑沉沉难辨方向,要不是走近,在十步外也不易发现宽仅丈余的道路。幸而强盗们皆以坐骑代步,因此路面清晰可辨。
他避开道路,看准方向从路右面推进,时走时停,逐段向里。
推进里余,他估计十分正确,道路必定在前面折回,因为山势有了改变。
果然不错,山口前道路重新出现。
很糟,山口那一边有条小河,道路绕过山口,他的走向正好在近河一面。这是说,他必须越过道路去,改从路左推进,而路左的山坡相当峻陡,推进不易。
不易也得走,他察看片刻,立即接近道路,猛地长身飞跃,越过丈余宽的路面,落入路左的树林。
依他的估计,这附近不可能有伏桩。可是,他估计错了,刚沾地向下一蹲,前面突然传出一声冷哼声,眼一花,一个黑影已在他身左不足两丈现身,看清人影方听到枝叶轻微的抖动声。
原来人是从树上飘落的,落地无声像是幽灵幻现。
“什么人?鬼鬼祟祟不是好路数。”黑影用中气充足的嗓音发话:“站起来!不必妄想逃走。”
他将弓交到左手,徐徐站起沉静地迈步逼进。
“你又是谁?”他反问:“做强盗的人,当然不是好路数。”
“你不敢表明身份,擒住你之后,不怕你不将祖宗三代的狗屁倒灶的事招出来。”
话说得恶劣,委实令人受不了,决不是什么有教养的人。
林彦不是受不了,而是有意激怒对方冒火动手。
“你这狗东西说的不是人话。”他火爆地咒骂:“阁下的祖宗三代不知造了多少孽,才养出你这狗东西……”
一声厉叱,黑影狂怒地扑到,罡风乍起,沉重的厚背单刀行雷霆一击。
林彦身形疾闪,斜掠八尺。右手一沾一株树干,借势绕树疾转。
“克嚓”单刀追袭走空,砍在树干上枝叶摇摇。枯叶飘舞而下。
合抱大的巨树,厚背的单刀不易砍人,但这一刀竟深入近一尺,力道骇人听闻。
不等黑影拔刀,林彦左手的大弓已从侧方贴树点出,快逾电光石火,黑夜中根本无法看清,奇准地点中黑影的右膝盖。
“哎……”黑影惊叫,身形下挫,刀拔不出来了。
“噗’”一声响,弓臂敲破了黑影斗大的头颅。
刹那间生死已判。从钢刀砍树,与及袭击声势的狂烈程度估计,黑影的身手,足以济身武林一流高手之林,竟然被怒火冲昏了头,暴怒中放手抢攻,终于不明不白被弓臂夺去性命,死得很冤。
就是弓臂击中黑影头颅的瞬间,林彦的身影前倾,扭身便倒,先一刹那着地,比黑影倒下快一步。
两人都倒了,寂然无声。林下黑暗,两个人体分躺在树两侧,模模糊糊不易看清。”
久久,右方不远处一株大树上,突然传出叫唤声:“公羊头领,你怎么啦?”
没有回音。
“公羊头领。”叫唤声急切了。
仍然听不到声息。第三次叫唤声过后树上有了声息,一个黑影轻如鸿毛向下飘落,人未落地剑已出鞘,沾地立即斜移,奇快地隐身在另一株大树后。
“公羊头领!”黑影发出第四次叫唤声。
毫无声息,黑影终于忍耐不住,悄然向两人躺倒的大树下掩近,脚下甚缓,踩在枯枝败叶与枯黄的蔓草上,居然声息全无,可知这人极为小心。
剑是向前微伸的,随时可以发招应变。
近了,终于看到了躺着的第一个人体,只消看第一眼,再笨的人也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公羊头领,你……”黑影吃惊地叫,急奔而上。接着,警觉地折向急闪。
可是,已来不及了,躺在另一面诈死的林彦,已抖出腰带,闪电似的缠住黑影的颈脖,一拖一带,黑影毫无挣扎的机会,砰然倒地。
林彦一跃而起,抽紧了腰带,一脚踏住对方背心,手上用了三分劲,冷笑着说:“再挣扎就勒断你的颈子。你两个自持了得的家伙,贪功逞强,居然未将警讯发出,该死!”
“嗯……”黑影被压仆在地说不出话来。脖子被勒住,怎能说话?
“夜间伏哨决不会少于两个人,你们轻敌大意,在下却谨慎得很,所以死的是你们。”
他改为膝压,慢慢解脱腰带:“后一组警哨是谁?在何处?招了饶你不死,谎招在下回来再收拾你,说!”
“在……在山坡下。是……广安虎浦庆……”被制的人崩溃似的说。
“哦!五虎八彪之一,很好。”
“你……你是……”
“不要问我是谁。”他拣重要的问:“扼守土狼谷的主事人是谁?”
“副会主赛方朔晏天长,还有啸天王。”
“会主来了吗?”
“没有,他是大前天秘密到达的,逗留半天工夫,就带了人匆匆往南走了。”
“到西安?”
“不知道。”
“我知道。贵会主阴狼宰森自以为聪明,要你们缠住大刺客林彦,不断制造事端,务必与大刺客保持密切接触,让大刺客忙得无法分身,你们就成功了。老兄,你们是不是奉到指示,从昨天起加紧向大刺客骚扰,如无绝对把握,不许向大刺客拼老命,对不对?”
“是……是的。这件事,所有的人包括副会主在内,都感到十分意外和困惑,以本会人手实力来说,即使会主的三位神机军师尚未赶到,也足以埋葬大刺客,为何退而求次避免死拼?”
“你们不明白,在下却明白得很。”
“你是说……”
“西安出面的主持人,是乐千户乐纲。这家伙马上步下,皆勇冠群伦,阴险毒辣诡计多端,早些年前,下毒暗算余御史,就是他出的馊主意,也是执行人,几手成功了。事实上他比死鬼毒龙更险狠。不过,凭他的智慧和武功,比起大刺客来,仍然棋差一着,斗智斗力,他仍然不是敌手。你们这次行动计划,不但周详紧密,而且行动快速灵活,控制情势与利用情势的应变效率非常高,你老兄相信这计划的拟订,是出于乐千户之手吗?”
“我……我不认识乐千户。”
“哦!我忘了你是来自京师的人,我也不认识你们的宰会主,但我相信他的才智还不配主持大局。”
“会主在本会甚得人望,极具权威。”
“也许如此。但是,老兄,梁剥皮和乐千户。目下仍在西安,还隔千里以外,而你们经常接到新的指示,新的行动,贵会主却不在,显然有更具权威的人在暗中指挥,难道你们感觉不出来吗?”
“这个……”
“好了,愈说你愈糊涂。老兄,你知道在下费那么多口舌,和你探讨问题所在的用意吗?”
“不……不知道。”
“好,我告诉你,用意是借阁下之口,转达在下的猜测,让贵会主与暗中主持大局的人疑神疑鬼。”
“你是……”
“大刺客林彦。呵呵,你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林某会逐一瓦解你们,铲除你们,等梁剥皮一到,那恶贼就没有几个人好用了。他行期急迫,不能再拖延行程,他非走这条路不可。
他不来则已,来了就得把老命丢在此地。好了,你睡吧!”
不久,林彦出现在山城下的大道中央。
“哈哈哈哈……”他仰天狂笑,声震九霄,笑声在黑夜中可以远传十里外。
没有声息,没有人现身。
“广安虎姓浦的,你不出来,在下可要骂你了。”他沉声大叫。
山势平缓,三里外山顶便是三座大寨,他这里又笑又叫,山寨的人必定听得一清二楚。
要被骂出来,广安虎的名号不用叫啦!路上方枝叶一动,出来了三个黑衣人。
“阁下指名叫骂,真不简单。”最先现身的黑衣人说:“在下浦庆,咱们在哪儿见过吗?”
“这不是见过了吗?”他屹立路中相候。
“贵姓呀?”
“大刺客林彦。”
正在大踏步接近的三个人,如中雷殛猛然止步。
“你……”广安虎声调都变了。人的名,树的影,死对头突然出现在眼前,震撼力之大是可以想见的。
“别害怕。”林彦嘲弄地说:“五虎八彪横行京师,每个人都是胳膊上可以跑马,拳头上可以站人的绝顶高手,从未见识过北五省以外的武林名家,第一次见到,难免有点紧张。
你如果害怕,可以走,我不找你就是了。”
广安虎已没有第二条路好走,重新举步独自逼近说:“你既然自诩是武林名家,浦某得秤秤你的斤两了。阁下,你是怎么来的?”
“总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们那些伏桩警哨如果能阻得了我林彦,岂用得着你们北地高手倾巢而至?呵呵!看样子,你阁下想与林某一比一公平决斗,有种。”
广安虎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两位同伴并未跟下来。
“别害怕。”林彦第三次说这句话:“我这人很慈悲的,一比一公平决斗,在下不一定杀人;对方如果倚多为胜,必死。
你一个人上,死不了,沉着些,拔剑了!”
广安虎真听话,果然应声拔剑出鞘。
“浦某不信你有三头六臂。”广安虎沉声说:“传闻未必可靠,浦某今晚就要斗你一斗。”
林彦将未张弦的弓交到左手,一声龙吟,冷虹剑出鞘,剑一引立下门户,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上啦!”
宽阔的路面坡度虽然不大,但在上面的人拼兵刃必定吃亏。广安虎口气虽硬,心中不无顾忌,因此徐徐移步,要争取下位。
林彦也不傻,如影附形随着对方移动,阻止对方绕下,片刻便移至路在。路左是矮林,不宜格斗。
广安虎知道不可能抢占下位,只好又反向路中移动。
一声轻叱,林彦抢制机先一剑攻出,狂澜十二式剑道绝学出手,招发“惊涛拍岸”,攻势极为猛烈地,无畏地紧逼进攻。
“铮铮!”广安虎连封两剑,斜退一步。黑夜中很难化招反击,只能采用硬封硬架以保安全,太黑了,不可能在封招中看出反击的空隙。
林彦不放弃主动先机,一声轻笑,一剑连一剑狂野地逼攻,势如狂风暴雨,一口气猛攻十余剑,把广安虎逼得向上步步后退,退了十余步,退抵先前现身的地方,仍未能抢得反击回敬的机会。
另两位仁兄,已往上退出十步外去了,显然没有助广安虎联手拒敌的打算。
生死关头,心一虚大事去矣!广安虎心中一虚,情急大叫:“大家上,联手!”
两个家伙以行动作为答复,扭头便跑。
一声震鸣,广安虎的剑被震脱手,剑虹一闪,冷虹剑无情地贯入广安虎的右肩井。
“饶你不死!”林彦冷叱,收剑疾退。
“哎……”广安虎厉叫,痛得摔倒在地。
林彦失了踪,追踪逃走的两个人去了,痛软了的广安虎居然能挺得住,掩住伤口向山寨逃命。
大刺客林彦到达的消息,很快地传抵山寨。
濠桥上堆设了三重拒马,断绝交通防止刺客偷渡,山寨各处也出现了灯火,戒备加强了。
第一寨的嘀楼上,两名喽罗爬上了灯阁。灯阁后面有座旗台,竖立着一根四丈高的巨大旗杆,旗斗上可容纳四个人,有警讯时悬旗号指挥。灯阁则有五根两丈高的灯杆,这是夜间指挥的信号台。
两名喽罗正在熟练地升上一盏气死风桔红色的灯笼,弄妥后将灯向上拉。
灯刚升至半杆,天宇中突然传出可怕的尖啸声,其声尖锐刺耳,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总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们那些伏桩警哨如果能阻得了我林彦,岂用得着你们北地高手倾巢而至?呵呵!看样子,你阁下想与林某一比一公平决斗,有种。”
广安虎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两位同伴并未跟下来。
“别害怕。”林彦第三次说这句话:“我这人很慈悲的,一比一公平决斗,在下不一定杀人;对方如果倚多为胜,必死。
你一个人上,死不了,沉着些,拔剑了!”
广安虎真听话,果然应声拔剑出鞘。
“浦某不信你有三头六臂。”广安虎沉声说:“传闻未必可靠,浦某今晚就要斗你一斗。”
林彦将未张弦的弓交到左手,一声龙吟,冷虹剑出鞘,剑一引立下门户,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上啦!”
宽阔的路面坡度虽然不大,但在上面的人拼兵刃必定吃亏。广安虎口气虽硬,心中不无顾忌,因此徐徐移步,要争取下位。
林彦也不傻,如影附形随着对方移动,阻止对方绕下,片刻便移至路在。路左是矮林,不宜格斗。
广安虎知道不可能抢占下位,只好又反向路中移动。
一声轻叱,林彦抢制机先一剑攻出,狂澜十二式剑道绝学出手,招发“惊涛拍岸”,攻势极为猛烈地,无畏地紧逼进攻。
“铮铮!”广安虎连封两剑,斜退一步。黑夜中很难化招反击,只能采用硬封硬架以保安全,太黑了,不可能在封招中看出反击的空隙。
林彦不放弃主动先机,一声轻笑,一剑连一剑狂野地逼攻,势如狂风暴雨,一口气猛攻十余剑,把广安虎逼得向上步步后退,退了十余步,退抵先前现身的地方,仍未能抢得反击回敬的机会。
另两位仁兄,已往上退出十步外去了,显然没有助广安虎联手拒敌的打算。
生死关头,心一虚大事去矣!广安虎心中一虚,情急大叫:“大家上,联手!”
两个家伙以行动作为答复,扭头便跑。
一声震鸣,广安虎的剑被震脱手,剑虹一闪,冷虹剑无情地贯入广安虎的右肩井。
“饶你不死!”林彦冷叱,收剑疾退。
“哎……”广安虎厉叫,痛得摔倒在地。
林彦失了踪,追踪逃走的两个人去了,痛软了的广安虎居然能挺得住,掩住伤口向山寨逃命。
大刺客林彦到达的消息,很快地传抵山寨。
濠桥上堆设了三重拒马,断绝交通防止刺客偷渡,山寨各处也出现了灯火,戒备加强了。
第一寨的嘀楼上,两名喽罗爬上了灯阁。灯阁后面有座旗台,竖立着一根四丈高的巨大旗杆,旗斗上可容纳四个人,有警讯时悬旗号指挥。灯阁则有五根两丈高的灯杆,这是夜间指挥的信号台。
两名喽罗正在熟练地升上一盏气死风桔红色的灯笼,弄妥后将灯向上拉。
灯刚升至半杆,天宇中突然传出可怕的尖啸声,其声尖锐刺耳,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尖锐啸声起自濠外的尖木阵,划空而至速度惊人。
这是绿林朋友所用的响箭,但箭杆上所带的木哨要细小些,所以其声特别尖锐凄厉,动人心魄。
“啊……”灯阁上正在升灯的喽罗,发出可怖的惨号,被箭的巨大冲力震出,撞倒了扶栏,向下栽落两丈深的地面,箭啸声倏然而止。
灯向下落。火光焕灭。
箭啸声又起,划空呼啸动人心魄,飞向两三百步外的第二寨去了。
寨中大乱。在寨牒上把守的人一个个心凉胆跳,身子不敢伸出垛口,惟恐被冷箭所伤。
灯号终于升起了,四面八方的警哨按信号指示向山寨撤回。
东南三里外,山头上升起了一盏红灯。
伏在尖木阵下的林彦,看到了那盏灯。他知道那一定是土狼谷,那一面的人正用灯号回答,等于替他指示方向。仅知道方向是不够的,他必须捉一个活口带路。
他蛇行鹭伏小心翼翼地向山下退。他到山寨骚扰,用意是牵制住山寨的人,并不想进入。虽则这种木造山寨阻不住他。
他蛰伏在山下的大道旁等候猎物,极可能有人经过此地。
他虽然不知道喽罗们的秘密进出道路,但料想大道决不会无人走动。
果然所料不差,伺伏片刻,南面出现三个黑影,正沿大道奔来。
三黑影在十余步外止步,最前面的人扭头向同伴问:“张头领,信号指示要返回山寨吗?”
“不是的。”张头领欠身说:“吕二爷,山寨有警,立即禁止出入,外围撤回的人,须绕至后寨的山坡下,等候灯号指示行动,灯号可指示外面的人搜索敌踪的地区,咱们须从右面的山脊撤走。”
“那就劳驾张头顿在前领路了。哦!灯号指示些什么情况?”
“灯号仅指出前寨有警,各组巡哨立即撤回,如此而已;灯号无法详示。”
“那就走吧……”
话未完,七八步外人影乍现。
“不用走了,在下已久候多时。”现身的林彦说:“张头领,你是在下所要的人。”
“咦!”张头领大吃一惊:“你……你是……”
“大刺客林彦。”
吕二爷反应超人,身形倏动,右手随身而转。
林彦有跨一步,电虹几乎贴左肩而过。接着脚下左折右移,上体左晃右扭,快速的移位令人目眩。
电虹乱飞,破空的锐啸声绵绵不绝。
吕二爷双手不住挥动,身形也时高时低忽在忽右,有如随歌而舞,电虹随手飞出,急如骤雨。
终于,吕二爷身形静止,锐啸声也消失了。当最后一把飞刀在五丈外堕地时,林彦发话了。
“在下一听你是吕二爷,就知道你是京师第一位飞刀高手,技绝群伦的飞刀吕吕振山大驾到了,你无法出其不意突袭啦!第一飞刀高手,如此而已。现在,你看我的。”
他的左手一伸,飞刀吕竟然沉不住气,左闪八尺。
林彦的暗器绝技,可说天下闻名,毒龙就是栽在他的暗器上的。刺客如果暗器差劲,就不成为刺客了。
先声夺人,飞刀吕九把飞刀突袭失败,心慌在所难免,所以林彦手一动,这位飞刀高手不敢不闪避。
可是,并没有暗器发出。林彦的左手,抬起抹抹嘴唇说:“我在想,是否应该用飞刀回敬你。吕老兄,你善用飞刀,仗飞刀成名,如果也死在飞刀上,你老兄介意吗?”
“你……”
“江湖道上,玩暗器的人死在暗器上,似乎平常的很,有人说是报应,可能有些道理。
喂!吕老兄,你信不信鬼神?”
飞刀吕大喝一声,双手齐动,接着飞退丈外,向侧急窜子决绝伦。
但还不够快,要快也快不过暗器。
林彦已先一刹那离开原地,在六把飞刀到达的前一刹那脱出飞刀笼罩的威力圈,不等闪势停止,左手猛地一抖,电虹脱手破空而飞。
“啊……”窜走的飞刀吕凄厉地狂叫,重重地摔倒,右胁下飞刀入体,只留刀柄在外。
“那是你自己的飞刀。”林彦大声说:“刀贯右肾,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在下抱歉。”
“补……我一剑……”飞刀吕嘎声叫。
“抱歉……你们敢走?”
张头领与另一同伴撒腿狂奔,生死关头不敢也得敢。
林彦身形暴起.快愈电火流光。
“先打发你!”他沉喝,右手大弓起处,点在走慢一步的黑影背心,不等人倒地,他已飞跃超越而过,落地时恰好在张头领身后不足三尺,伸手可及。
张头领还不知强敌已到了身后,失魂落魄地狂奔,突觉背领一紧,奔势受阻,大喝一声扭身一肘后攻,临危拼命。
一肘落空,惊叫一声,被人拖倒在地,“噗”一声右肩挨了一记重击,只感到如中雷殛,眼前发黑。
“带在下去土狼谷,饶你一死,不然,哼!”
“你……你说话算……算话吗?”张头领含糊地问。
“林某言出必践。”
“我……我领……领路”
“你知道领错路的后果吗?”
“知……知道,在……在下的命在……在你手上。”
“知道就好,站起来。”林彦一面说,一面拔出对方的刀丢掉,再搜是否有短刀或暗器。
一线天外面便是谷口,一线天果然名不虚传。山并不高,仅二十丈上下,像被人砍了一刀,两侧峭壁中间是宽仅八九尺谷道,上端最广处也不过三丈左右,两壁风化了的碎泥一沾就落,想往上爬难似登天般。
谷口外却是一处平缓的山坡,中间是从一线天向外伸出的干沟,雨天便是泄水道,散布着不少灌木丛,草深及肩,任何人在内行走,也决难避免发出声息。
堵住谷口,里面的人确是插翅难飞,唯一的出路是从一线天冲出来,这长有五六步的狭沟正好用箭封锁,老鼠也不易窜出来。
先前升起的红灯已经不见了,谷口死寂。
远在谷口山坡下,林彦便发觉地势对他极为不利。对方不知有多少人潜伏在草木丛中,潜伏的人不动,恐怕踩在对方身上也不知道是踩在人身上,正是身在暗处,用暗器暗袭的最佳所在地,冒失地进去,必将九死一生。
“你可以走了,不要再在啸天王手下鬼混。”他拍拍张头领的肩膀说:“没有其他的路进谷吗?”
“没有了。”张头领说。
“从上面可以缍绳下去吗?”
“可以,但需要有十五六丈长的绳索。”张头领知道死不了,精神一振:“但谷下宽有两里地,深亦相等,左山主十几个人,谁知道躲在何处?”
“该在一线天附近。”
“在又怎样?上面有人监视,如何缍下去?”
“你走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张头领扭头撒腿便跑,快极。
他定下神,仔细打量附近的地势,可惜天太黑,看不清地形地貌,只能看到黑黝黝一片模糊形影。
他的目标,是可以俯瞰谷口而又不太高的山头。
任何事都不能操之过急,急必误事。他的耐心和定力不同凡响,冷静才能看清全局。
太白金星从东山头升起,五更了。
谷口有人移动,山坡下也有了动静。山寨的人赶来了,却不能倾巢而至。
东天出现了曙光,已可看清人影了,突然间,三里外山寨中,传来震耳的警锣声,微曦中,可看到灯阁上的两盏红色灯笼,发出火红色的光芒。
谷口外的草木丛中,出现了骚动迹象。
天宇中,突然传出慑人心魄的锐啸声,一声紧似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厉,真像是鬼哭神嚎。
“啊……”惨号声惊心动魄。
锐啸声起自左面的小山顶,相距约有四百步左右,终于谷口附近,居高临下看得真切,下面的人,全暴露在劲矢的有效射程内。
是林彦在上面发箭,每一枝箭皆带有一只特制的小木哨,那满天的凄厉锐啸声,委实令人听得汗毛直竖,心惊胆跳。再上中箭者的哀号,更是令人头皮发麻心胆俱寒。
“那狗东西在上面,去几个人赶他下来。”有人用打雷似的大嗓门怒叫。
四百步,要射中一个人真不是易事,但聚集的人丛,命中的机会反而增大了。
破晓时分,聪明的人都躲起来了,中箭的人锐减。
有四个人往山顶奔去,借草木掩身乍起乍伏,速度相当快。
林彦不再浪费箭,天快亮了,距离太远,人都躲在草木中蛰伏不动,他失去发射的目标。
四名高手抵达山腰,分枝拨草奋勇向上抢,分为两路互相支援迅速上爬,一组进一组停相当小心。
右侧一组两个人,正快速地向上抢,在前面的人刚越过一株大树,突然止步脸色大变,张口结舌如见鬼魅般僵住了。
对面十余丈一株大树后,移出林彦高大的身影,弓已经拉满,那枝没带有木哨的狼牙箭镞闪闪生光。他脸上涌现极为冷酷的笑容,一双神目发出令人心摄的冷电。
“快躲!”后跟的人急叫,向身旁的大树急闪。
一声轻响,接着弦声传到,那位仁兄距树不足半尺,便被劲矢贯人胸腹交界处,镞透背而出有如穿鱼。
“嗯……”中箭人只叫了半声,“砰”一声撞在树干上,然后反弹堕地。
“哎……”发呆的人也倒了,弦声震耳。
左后方借树掩身的另两位仁兄远在二十步以下,惊得毛骨悚然,躲在树后不敢现身,一个发出了求援的啸声。
林彦搭上了另一枝箭,大踏步往下走,冷酷地瞥了两具尸体一眼,向躲着的两个人接近。
“锵!”两位仁兄在树后撤剑,露出半边脸死盯着渐来渐近的林彦。
近了二十步、十五步……
“大刺客,用箭不算英雄,咱们凭真本事硬功夫,拼个你死我活。”一个暴眼凸腮的中年人大叫:“在树林中面面相对,你的弓箭并无多大作用,敢不敢拼?”
“既然并无多大作用,你怕什么?”林彦阴森森地说:“等你们死得差不多了,在下再和你们死拼。我林彦从不自命英雄,对付人多势众的强敌,逞英雄那是自掘坟墓。喂!躲稳了没有?”
大弓徐举,两个家伙不约而向齐往树后躲。
一声沉叱,一道电芒从林彦的左掌飞出。那是细细薄薄、刀身有偏锋的回风柳叶刀,一种会突然折向,使用极为困难的暗器。
刀飞出捷逾电闪,先是直线飞行,距树侧约三尺左右,突然划出一道快速的光孤,奇准地折向绕树后飞行,一闪即逝。
树后躲着的人闪势未止,做梦也没料到射来的是刀而不是箭,更没料到是可任意折向、从侧方绕来的怪异回风柳叶刀,毫无躲闪的机会,刀入左胁直穿内腑。
“嗯……”中刀人双手抱住树干,想抓住可抓牢的地方支撑身躯,却抓不牢树干,慢慢向下挫滑,树皮分落。
“还有一个。”林彦大声说。
“二……弟……快逃……”中刀人大叫,语音走了样,终于滑倒在树下。
二弟大概昏了头,依言撒腿狂奔。
弓弦狂鸣,箭发似流星,太快了,近身发射,箭比声音更快。
“砰!”二弟冲倒在地,背心上箭羽入目。
林彦拔回柳叶刀,脚下一紧,向山下急掠。
蹄声入耳,大队人马终于如期赶到。
五十骑悍贼由飞虎率领,分为两路冲近山坡下,发狂般鱼贯飞驰。在坡下两分为四,成四路纵队向上冲。
山坡平缓,生长着蔓草和灌木丛,正好供铁骑骋驰。有不少悍贼带了弓箭骑战与水上交锋皆以弓箭为先。箭如飞蝗,向现身阻道的人攒射。
带木哨的厉啸声又起,已降下山脚的林彦从侧方发箭。他站在高处,可看到全场形势,相距不足百步,箭不虚发,尤其是箭上所发的哨声十分可怖,收到震撼人心的最大效果,足以令对方丧胆。
飞虎冲近谷口,舌绽春雷怒吼:“啸天王,你这丧心病狂见利忘义的畜生!你给我滚出来,不杀你我飞虎周荣誓不为人。”
左后方一丛小树后传出一声暴吼,跳出一个黑凛凛身披护心申的大汉,浑铁霸王鞭有如天雷下击,把一名悍贼连人带马劈翻,然后向仍在大骂的飞虎冲去,一面大吼:“姓周的,你该死!”
飞虎周荣飞跃下马,丢掉缰拉开马步亮刀,大声咒骂:“啸天王,你这猪狗不如的混帐东西,你丢尽了咱们晋北绿林的脸面,你……咦!”
啸天王身后十余步的草丛中,站起弓已不在手的林彦。箭已用完,他把弓丢掉了。
而挥鞭冲来的啸天王冲势骤减,脚下大乱,已到了十余步外,再冲出两步,手中鞭突然失手堕地,又迈出一步,突然向前一仆,爬伏在草中挣命,背心左侧心脏部位,露出的飞刀柄怵目惊心。
林彦一跃则止,拔回啸天王背心上的飞刀,向张口结舌的飞虎挥手一笑示意,然后向侧方一跃三丈高,隐入一人高的灌木丛,一闪不见。
到处有人交手,杀声与叱喝惨叫声惊心动魄,大多数的人已弃了坐骑,十余人为一组齐进齐退。
飞虎举目四顾,发觉自己落了单,心中一震,赶忙跃上坐骑回头急驰。不远处,几个袒了左臂的同伴,正围攻四名啸天王的部下。
林彦连毙三名阻道的高手,终于接近了一线天谷口,正想出声叫唤,长满草的干沟中,突然跳出六名大汉,狂笑声震耳欲聋。
其中四名大汉身材像巨熊,高有八尺,但跳纵的身法却轻灵敏捷,通常身材巨大的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有矮身材的人灵活,但如果苦练有成。却比矮身材的人灵活多多。
“他们在这里!”林彦惊然自语。
四个巨人不但相貌狰狞,手中的重兵刃更令人心跳加快。
身上穿了护身铁叶短甲,铁叶战裙,刀枪暗器无可奈何,只有小臂小腿和五官没有保护物。
四种兵刃皆是精钢铸制的,分别是大剑(风)、琵琶(调)、天王伞(雨)、黑蛇杖(顺)。
另两人皆穿了神气的墨绿劲装,身材虽然平常,但面目阴沉,一看就知不是善类。
四天王一字排开,风天王桀桀怪笑说:“好小子,你定是大刺客林彦,可把你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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