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李彻瞥了他一眼,“怎么?本王没了玉佩不能调动银甲军?”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若是丢了或被有心人盗走可不是小事。”

“便是有那块玉佩,没有本王的命令,任谁也调动不了银甲军。”

“诶呀,属下不是、罢了罢了,总归在您心里公主是最重要的。”

兆松自知说不过他,只能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本王还没同你算账,叫你好生照看襄阳,你连她在自己宫里受委屈都不知道。”

兆松低头认错,“属下知罪,属下也实在是没想到这些人胆子这么大,陛下和娘娘还没发话就先谋了旁的去处。”

“还有何盛那边给本王盯紧了,他同什么人来往都要一一上报。”

“是,属下遵命。”

何盛的生平和人物关系天衣无缝,查不出任何纰漏,但是李彻直觉他有问题只是一直找不到证据,今日他对李襄宜的做法可谓是做实了他的猜测。

只是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证明何盛的确别有用心,背后又是什么人支持他做这一切。

李彻走后李襄宜立刻卸下一口气迅速回到床榻上躺好,她的脑袋里此刻仿佛有一堆人在打架,一拳一脚打的都是她的脑子。

手中攥着的玉佩还带着热度,这回她能够仔细地看看这块玉佩。和她手掌一般大的圆形玉佩,系着浅青色的穗子,一面刻着“靖”字,另一面刻着的是一种古老的字符,李襄宜并不认识。

“殿下您饿不饿?奴婢叫人去给您备些粥。”

“本宫不饿,喜鹊快来帮本宫按一按,头好疼。”

李襄宜顾不上研究这玉佩背面究竟是什么字,顺手便将玉佩塞到枕头下。

“奴婢给您按按,殿下你不胜酒力,下次可不能乱喝酒了。”

“本宫也没想到那酒会这般烈啊。”若是知道是这种烈酒,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喝的。

“幸好有靖王在。”

李襄宜听到李彻的名字就心烦意乱,当年不辞而别说走便走一走就是几年的人,如今重逢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假装那六年从未发生过。

当年先后先帝相继逝去,十六岁的仁丰帝被架着登上皇位,帝后二人匆匆成婚带着刚出生的李彻在外戚专权的夹缝中生存,李彻于帝后而言更像是亲手养大的儿子。一直到李彻六岁的时候宫里才诞生第一个孩子,李襄宜从有记忆以来便是同李彻一起长大,李彻手把手地教她读书识字,两人既是叔侄又是兄妹。

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忽然有一天李彻就不告而别去了封地,甚至之后的几年连除夕团圆的日子都不见回来,每回不是封地公务繁忙就是边关战事吃紧脱不开身。

李襄宜是实打实地六年没见他了,偏生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坚定地站在她身后的人又是他。

她想同他生气,想质问他为什么六年不回来。

偏生她很清醒,她知道李彻是大楚的战神,是仁丰帝最信任的臣子和弟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肩上有沉甸甸的担子,不应该囿于亲情。

“不准提他!算了别按了,本宫要睡了。”

喜鹊只当李襄宜是头疼导致的心情烦躁,起身点了安神香便退了出去。

淡淡的香味在屋子中弥散开来,有了安神香的帮助,李襄宜很快便陷入沉睡。

李襄宜睁开眼看到的又是熟悉的宫殿和熟悉的床榻,这回脚上没有拴着那根金链,她急忙起身去衣橱中试图翻出一件衣裙,可惜翻了许久只有男子的服饰,只能随手扯了一件紫袍裹在身上。

穿好了衣裳李襄宜就想要逃出去,刚打开大门就撞上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男子身量极高,脸却好似蒙着一团雾根本看不清。李襄宜只将将到他的下巴,他步步逼近,她被逼后退,最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随后李襄宜被男子抱了起来扔回了床榻,她想跑,男子伸手扯着她的脚腕便拽了回来。

男子叹息道:“襄儿既然这般不乖一心只想着逃跑,那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只脚环,脚环上还连着一根金链,

是那只掐丝金镶宝脚环!李襄宜意识到是之前戴在她脚腕上的脚环之后起身从一旁蹿出去,被男子手臂一勾揽进怀里。

“襄儿这是想跑到哪里去?”

男子的力气大得惊人,他将李襄宜锁在怀中,握着她的脚腕便将脚环戴了上去,那脚环不知有什么机关戴上之后一捏便锁住了,李襄宜拔了许久都没能将脚环打开,倒是弄得脚环上的金玲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铃声。

“你是谁!你放开本宫!”

她拼命地想要褪下脚环,把脚腕处磨得一片红痕也没有将脚环褪下来。

“襄儿在说什么胡话,我是你的夫君。”

男子冷笑一声,强硬地握着李襄宜的手要他帮他解开衣裳,李襄宜自然是不肯,奈何她根本就无法挣脱他的钳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解了腰带将衣袍一件一件脱下。

衣衫褪下露出男子壮硕的胸膛,贲张的肌肉纹路分明,李襄宜急忙扭过头去不敢看他。

“襄儿又不是第一次看,何必羞涩。”

男子捏着她的下巴逼她转过头来,李襄宜感觉下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钳制住,只能紧紧闭着眼。

他似乎耐心耗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捏着她的后颈便吻了上去。

李襄宜反应过来之后睁开眼仍旧是看不清男子的脸,她开始挣扎反倒被攥住手腕环住了他的脖子。

她在他的后背挠出一道道血印子,拽着他的头发都不管用,只能被他搂在怀里尽数夺去呼吸。

待她缓过神来二人已是衣衫尽褪,她睁眼便看到男子腰腹和大腿根有一条盘旋的巨龙,龙尾从胯骨向下绕着大腿一圈,她纤细的腿就搭在龙尾上,龙首气势汹汹地看着她,眼中杀气腾腾。

更让她害怕的是龙首旁的那处剑拔弩张,就贴在她腿内侧娇嫩的皮肤上,滚烫的热度和血脉的跳动都清晰可感。

李襄宜还是未出阁的少女,哪里这样清楚地见过男子的身体,甚至还是在二人这般坦诚相见的情况下,她顿时吓得惊叫出声。

“啊!”

“放开我!别过来!”

她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身,逼着眼睛双手胡乱地挥舞着。

喜鹊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便赶了进来,她赶紧搂住受惊的李襄宜,“殿下别怕、殿下别怕,您这是魇着了,都是假的。”

喜鹊抚摸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过了许久李襄宜才靠在喜鹊怀里平复了呼吸。

“殿下怎么最近总是梦魇?还是叫太医来为您瞧瞧吧。”

“先不急着叫太医,你去叫水,本宫要沐浴。”

“是。”

喜鹊出去后,李襄宜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方才梦中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她总觉得这梦古怪,她从未见过男子的身体,更别说是男子的那处,梦中居然每一处都如此清晰,除了那男子的脸。

宫人抬着热水进来,喜鹊要服侍李襄宜沐浴被她借口赶了出去。

她将自己泡在水中,腿上还残留着梦中火热的触感,这种触感让她自胸膛生出一阵呕意。

李襄宜扯过一旁的澡巾,对着那处肌肤狠狠地搓了许久,直到那处肌肤被搓出一条条血印子,火辣辣的痛感彻底覆盖了那感觉才作罢。

她彻底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伤口被热水一泡变得更痛了些。

“嘶~”李襄宜有些后悔方才未免下手太狠了。

沐浴后喜鹊为她涂香膏,看到她大腿上一道道口子正隐隐渗着鲜血顿时大惊失色,“殿下,您这是怎么弄的?”

“方才沐浴的时候一时不慎擦得太过用力。”

喜鹊找来药膏为她轻轻涂抹上,“奴婢都说了还是要奴婢来伺候您沐浴,您非不让,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自己弄伤了一片。”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刺激得那一片皮肉都一阵锐痛,李襄宜疼得龇牙咧嘴,“嘶~好疼。”

“殿下,这药虽痛但是能让伤口很快愈合还不留疤,再痛您也得忍着。”

李襄宜早就后悔自己用了太大的力气,一听这药膏能不留疤,再大的疼痛也忍着。

“殿下,奴婢方才叫桃香去请太医了,您这整宿整宿得梦魇也不行啊,这些日子您脸色憔悴许多。”

喜鹊亲眼看着李襄宜夜里时常惊醒,好些日子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脸色都暗淡了,心里也急。

“好,那就叫太医瞧瞧吧。”

太医来了之后为李襄宜细细诊脉后又看了看她的舌头,“殿下,您这是近日饮食不节、劳倦伤脾、思虑过度导致心脾两虚,进而导致的心悸、失眠多梦、倦怠乏力。”

“还请太医开个方子为殿下调理身子。”

太医一边写药方一边叮嘱李襄宜,“公主您这是心病,臣开的方子只能益气补虚、健脾养胃,这心气郁结还得您自己想开才是。”

李襄宜点头示意自己会注意些,“有劳太医。”

她自然知道自己近日总是胡思乱想才导致思虑过重,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开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