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草。
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灵魂发问,问得曾斌浩那是虎躯一震。
人都傻了。
所以,他用星星眼和彩虹屁浇灌了整整十年的这棵铁树,今天这是开花了?
曾斌浩伸长了脖子探到铁树跟前,仔仔细细地把他端详了一番。
好像,还真的在上面看到了朵花来。
曾斌浩一脸震惊地扫开茶几上的障碍物,一屁股坐下,和许嘉实面对着面,说话的语气都因为激动而有点颤抖。
“那个啥,师父啊,您……给我找了个师母回来吗?”
许嘉实神色一顿。
“本来是。”
“那然后呢?”
“然后,”许嘉实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出来的话毫无意义,“又不是了。”
“……”
曾斌浩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长长地呼了口气,耐下心来引导他。
“你这念天书呢啊!你不说得通俗一点,我这个三天拈花、两天惹草,赌场频频失意、情场频频得意的浪子,还怎么给你出主意?啊?”
“……”
呵。
浪子的头衔可真长。
但总结起来还不就是一个“傻”字么?
许嘉实今天喝了点酒,又是有求于人,脾气不自觉地收敛了很多,居然破天荒的没给他甩眼刀,只是从头到尾都直挺挺地坐着,眼神透过面前的人,不知道看向了何处。
虽然话匣子是打开了,但许嘉实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曾斌浩交代这件事。
他本来就是不善于表达的人,偏偏“喜欢”这种事,还恰好特别不那么容易表达。
他也没弄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甚至没弄清楚自己是为什么会喜欢她的。
如果说是因为外貌吧,好像又太肤浅了一点。
如果说因为才华和人品吧,他还真没怎么见识过她些这方面的表现。
两个人处在一种,感觉起来很熟,但事实上一点也不熟的状态。
可是感情。
它莫名其妙地就冒了出来。
而且,许嘉实能真切地感觉到,舒禾也是喜欢自己的。
这也就是他刚才说“本来是”的原因。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单方面官宣,说跟他“没有除了校学生会上下级以外的其他关系”。
?
怎么就没有其他关系了?
牵也牵了,抱也抱了,甚至连间接接吻的便宜都被她给占了。
按照狂野一点的算法,现在两个人都已经三垒了。
结果她说跑就要跑了?
在她心里,他居然还只是个校学生会的上级。
连个“朋友”的名分都没混上。
好他妈的憋屈!
……
曾斌浩看着面前那张越来越黑的脸,不由自主地检讨起刚才自己的态度来。
他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整个人都往里缩了缩,仿佛把一个巨大的“怂”字写在了脸上,试探着开口。
“那个,师父啊,你先跟我说说那个女生是谁呗?”
“是你们学校的不?”
说着说着,他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很恐怖但又很有可能性的想法。
顿时虎躯一震。
“该,该不会,是被我上次玩滑板撞了狗的那位仙女吧?”
……
使不得,使不得的!
然而命运。
就不是蒋一铭一介凡人能猜得透的东西。
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嘶。
曾斌浩简直倒吸了一口冷皮。
难怪当时手术要他付原价!
原来那时候就已经对人家心怀不轨了啊!
所以,自己那天随口说了句“你是给女朋友出气呢吧!”,还真就一不小心说对了一半?
啊哈!
他不愧是万花丛中过,片片都沾身的情场浪子,连随口一句话都能造就一段绝世好姻缘。
这么想着,曾斌浩的脑子飞速运转了起来。
他比狗还狗腿地说道:“师父,你看啊,我那天撞了狗子,也算是给你们制造了一个独处的机会是不是?我也算你们之间感情的半个催化剂了吧?”
许嘉实觉得曾斌浩脖子上的那颗脑子坏得很彻底。
如果他自己不敢下手的话,他不介意帮助他拧下来。
许嘉实冷笑,抬起一条长腿就往曾斌浩身上踹。
“你还有脸提?”
曾斌浩躲闪不及,一下子往滑溜溜的茶几上笨重地挪了一段距离。
他被他踹得小腿肚子都差点抽筋,疼得龇牙咧嘴的,一张脸上的表情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草!
不愧是滑板届他妈的百年一遇的鬼才。
这力道的控制,这速度的爆发,果真不是一般的强。
只要再多用那么一丁点儿力,就能把他当场送走。
曾斌浩姿态怪异地兀自扭曲了一会儿,才勉强打起个笑来,从牙缝里蹦出来两个字,求生欲极强地夸赞他。
“师父,好腿!”
……
许嘉实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
认曾斌浩这个徒弟,大概是他次次考满分的人生答卷中,唯一一次重大失误。
还是再也没办法修改的那种。
其惨烈程度,相当于明明分数够上了C大的分数线,结果填志愿失误,录进了一所野鸡大学。
曾斌浩揉了揉腿心,赶紧趁许嘉实真正发火之前弥补道:“但是这小狗,它不是之后还要去拆固定板嘛?你们再怎么说,肯定至少还能再见一面的啊!就得把握好这次机会!”
许嘉实闻言,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然后,又听曾斌浩说道:“那你就跟我说说,这到手的肥肉,你是怎么把它吐掉的呗?”
许嘉实:“……”
终于忍不住给他甩了个眼刃过去,语气冷得像是淬了层冰。
“嘴放干净点。”
曾斌浩觉得,自己如果不马上用威猛先生里里外外地把自己这张破嘴给涮干净,他就会立刻用菜刀把他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
曾斌浩最怕师父这幅样子,小心肝儿跟着呼吸一抖,急急忙忙道:“我错了我错了!”
他换了个说法:“那你就说说,这到手的肥肉,它是怎么自己长出一双翅膀飞走的呗?”
……
气氛又沉默了下来。
见师父面色依旧阴沉,抬起腿就要给自己再来一脚的样子,曾斌浩急忙把两条腿都缩到茶几上,委委屈屈地抱住,再次修改措辞。
这回,他声音小了许多,一幅谨小慎微的样子。
“那您就说说,这到手的毛毛虫,它是怎么进化出一双翅膀飞走的呗?”
“……”
许嘉实放弃了。
教他说话,还不如直接把人毒哑。
许嘉实又拿起手边的酒灌了一口,简述了一下情况。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曾斌浩觉得两人应该是处在互相暗恋、就差捅破窗户纸的状态,但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的话,肯定是因为他跳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重要到能让女生决定放弃的细节。
“那你有没有对她态度不好过?就是在她对你态度有了点转变以后。”
许嘉实思索了一下,摇头。
“嗯……那你们没偶遇的时候呢?就没联系了?”
“差不多。”
“差不多?”曾斌浩终于抓到一个可疑点,身子向前倾了倾,追问,“那就是有过?”
许嘉实点头:“有一次。”
“哪次?”
“半个月前。”
曾斌浩无助地望了望天,又忍不住碎碎念起来。
“我说师父你怎么跟个牙膏似的啊!我挤一下、你就出来一点,挤一下、你就出来一点,你不会自己主动说重点吗,啊?”
许嘉实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
曾斌浩认命。
“你们那次是怎么联系的?约出来见了,还是打电话了,还是聊微信了,还是传小纸条了?”
“微信。”
此言一出,曾斌浩立即觉得自己离破案不远了。
他太清楚这位爷的臭德行了。
几乎从来不回消息的。
就算看了,也大概率是不会回的。
只要能点进去看一眼,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许嘉实朋友圈里的好友一共也没超过三十个,微信号就跟个摆设一样。
这就是曾斌浩从不跟他发微信、向来有事只打电话的原因。
所以,他该不会是晾着人家小姑娘,硬生生晾到人家直接死心了吧?
嘶。
曾斌浩说道:“聊天记录给我看看。”
许嘉实一怔,想着他们的聊天记录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就调出来给他看了。
曾斌浩紧张兮兮地接过手机,看着那连一页都没填满的聊天记录,却觉得心惊肉跳的。
天。
这么高的智商,就不能匀一点到情商这儿来吗?
难怪人家小姑娘要跑。
这冷漠三连“嗯”,谁能顶得住啊!
肯定是觉得对方不喜欢自己,然后主动选择退出了呗!
实力劝退。
也不知道以前已经这样弄丢多少个了。
不然,以他这条件,现在连儿女成群、坐享天伦都不是没有可能实现的。
……
曾斌浩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哥啊!我知道,这么无聊的问题,你还能耐着性子每一句都回她,已经是对她无比纵容了。”
“但是人家不知道啊!”他提高了点音量,一字一顿地强调,“人、家、不、知、道!”
“你能懂吗?”
“人家还以为你态度这么冷漠,是压根儿不想理她呢!”
许嘉实神色一怔。
顿觉这么多年来,曾斌浩终于说了句人话。
他今天晚上这一趟也总算是没白来。
曾斌浩见他总算开了点窍,颇有些沾沾自喜,扬着下巴说道:“接下来,让我来教你怎么正确撩妹!”
许嘉实冷冷地嗤了一声。
“我只追这一个,”他顿了顿,语气十分不屑,“你那追一群的方法,我用不上。”
……?
小问号。
他妈直接小问号!
“你你你这就血口喷人了啊!”曾斌浩立刻为自己辩驳,“我只是情感经历稍微丰富了那么一点儿,比你多懂女孩子心思了那么一点儿,套路稍微比你不容易被破解了那么一点儿。你怎么就能说我一追追一群呢?”
他拿起手边的啤酒喝了一口,继续叨叨:“虽然说有些女孩子是被我的人格魅力和业务能力所吸引,但那也是她们自己要来的啊,这不能怪我的咯!是她们追的我,又不是我追的她们。”
“我浪是浪了点,但做人还是很有原则的好吧?我一次只要一个,其他的可都拒绝得干干净净、爽爽快快的啊!你少来这里泼我脏水啊!”
说着说着,还把两只手掌竖起,放在身前,表示拒绝。
“把,把,把你那要喷人的血盆大口,离我远点啊!”
呵。
行。
还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
许嘉实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站起身,抬腿就要走。
曾斌浩一把拉住他。
许嘉实:“?”
曾斌浩:“师父!你不留在这儿听我说追小女孩子的秘诀,难道要回去听那个妻管炎的Gay说秘诀吗?!”
许嘉实嫌弃地把他扒拉着自己的手甩开,继续往外走。
曾斌浩不死心地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你就不怕把自己也学成一个妻管炎啊!”
许嘉实脚步顿了顿,微微侧头看他。
“跟他学,他也配?”
……
舒禾发投稿条澄清的表白墙的时候,忽略了一个问题。
一个性命攸关的大问题。
——李城。
那天,她以许嘉实为借口拒绝了李城的骚扰。本来以为随便掰扯一个“男朋友”出来、让他碰个不可凿穿的壁,是个一劳永逸的明智决择。
却没想到,这还没过多久,自己又会发这样一条澄清的表白墙,信誓旦旦地昭告天下,说那个传说中的“男朋友”是假的。
她当初亲手给他造的谣言,现在又亲手给他撕破了。
当事人现在就是非常害怕。
害怕这条投稿,在李城的不同寻常理解下,会不会就变成了自己在变相地对他说:
“李城,我那天说自己有男朋友,其实是骗你的哦!现在我后悔啦,你快点重新回来追我叭!”
……
舒禾过去18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一刻觉得。
人,能这样绝望过。
——
半个小时前,班里的体育委员邓维给舒禾打了个电话,说运动会颁发的奖状印好了。
男生部分的他已经下发;女生部分的,要麻烦舒禾下楼拿一下,帮忙发给大家。
这时刚过了晚上十点,今天没什么工作,舒禾已经洗漱好、躺在床上看书了。
她本来想让他把奖状放在宿管阿姨那里,自己明天再下去拿的。但是当她听到邓维说,班里这次运动会拿了个二等奖、还有800块钱班费奖励,舒禾瞬间觉得精神抖擞了起来。
邓维已经在宿舍楼下等她,舒禾不好意思让他久等,就穿着身上的睡衣、随意套了件外套、趿拉着一双棉拖鞋,风风火火地下楼了。
她飞快地走到他身边,对他笑了笑:“辛苦你啦!”
“没事儿,”邓维把手中的奖状给她,“这个是班级奖状,你把它塞进这个硬壳儿里就行,其他的就发到女生手里,让她们保管好,学期末要算素质分、评奖学金的。”
舒禾点点头,再次对他道了谢,上楼给大家发奖状。
班里的女生一共占了八个寝室,舒禾边爬楼梯边把奖状以寝室为单位分好,一间一间地敲门过去。
敲到最后一间的时候,里面的人不仅向她道了谢,还向她表达了自己深深浓浓的羡慕。
“天哪,班长!我早就说,你这么漂亮的绝世大美女,不能女生缘比男生缘更好吧!”
“你看现在,虽然你跟会长大佬没有缘分,但是才一澄清,这桃花不就立刻前仆后继地来了嘛!”
舒禾一愣,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发生什么了?”
“你还没看见呀!”吴茹芸把手中的奖状放下,调出手机给她看,“你又上表白墙啦!”
舒禾伸长了脖子,凑到她的手机屏幕前。
文案是一个女孩子写的。
【匿名: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这也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吧!我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子啊,呜呜……好想把学妹敲晕了拖回家藏起来啊!】
配图是一张意境朦胧的图片,看着像是偷拍视角。
照片里,四周场景昏暗模糊,不远处,宿舍楼大厅投出的光下,照着一个少女纤细窈窕的身影。
少女正穿着一袭长睡衣,蓬乱着长发,微微低着头,看向面前男生递来的一叠纸。
一看就是素颜,且皮肤白得发光、气质美得像只优雅的白天鹅。
随手一拍就这么好看。
这张照片很快就又被粉丝们疯狂转发了。
舒禾笑了下。
她自己也很喜欢这张照片,确实拍得很好。
不过,这和吴茹芸刚才说的“桃花”,有什么关系呀?
她问出心中的疑惑,于是,吴茹芸又调到这条说说的上一条。
是几分钟前刚发表的,直接引用了这张照片,又重新给表白墙投了一稿。
这回,不是粉丝对女神的狂热应援,而是一长段,非常、非常真诚而又炽烈的表白。
【S·H:舒禾,自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对你一见钟情。这是我19年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心动的感觉。
你是多美好的一个女孩子啊!美丽、善良、可爱、迷人……所有美好的词汇,都让人忍不住想用在你身上。我本来以为,自己对你的喜欢可以克制,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却忍不住放肆。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可能还不够完美、还有很多小缺点,但是,我会为了你继续努力、争取变得完美。只要你跟我说,我全部都会改、会改到你满意为止的!谁让你是我心头的白月光呢?
我知道,喜欢你的人一直很多,但是我相信,敢追你的人并不多。只要我迈出这一步,就一定会离你更近一点的!
我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到日思夜想、念念不忘,连梦里都是你。我们每天在梦里相见,相信你也一定感受到我的心意了。
希望你不要再逃避,也不要再找什么借口把我往外推,我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彼此也有了很深入的了解,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
这个语气,就算匿名,舒禾也能猜出是谁。
可是,他实名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网名改成自己姓名的缩写啊!
舒禾觉得好无力。
就是那种,连辩驳都不知道从何开始的,深深的无力感。
他为什么每次都能自觉地把自己放到一个跟她很熟的位置上啊!
他从来就没在她的“内”过,怎么说她把他“往外推”?
她跟他认识最多也不超过两个月、只见了一面,什么叫“已经认识这么久了”?
而且,他们的聊天记录基本都是他一个人在叭叭,到他嘴里,居然就变成“彼此也有很深入的了解”了?
……
能不能,稍微,要点脸啊!
或者至少,不要的话,也别随手丢在她身上啊!
舒禾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搞得神经衰弱了。
这是什么人间鬼片啊!
还偏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舒禾欲哭无泪地回到宿舍,正琢磨着要不要再给表白墙发一条投稿,把这件事也澄清一下,就看到牛欣和夏露晨激动地交握着手,满脸激动地朝自己走来。
“小舒禾!!”
“冰冰大佬的网名是个句号吗?他空间是不是一片空白,头像是不是一团漆黑??”
舒禾被这一连串问题搞得一头雾水,点了点头。
“是啊,怎么了?”
两人也没答她,深吸一口气,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手舞足蹈的,边蹦跶边哇哇啊啊地乱叫了起来。
兴奋得像是吃坏了森林里色彩鲜艳的野蘑菇。
毒到脑子了。
……
自从许嘉实把蒋一铭从微信和电话簿的黑名单里放出来以后,后者十分识相地学会了闭麦、消停了好几天,就连工作事宜都不愿给他发消息,神经兮兮地嚷着要走流程,只跟他用邮件交流。
一点也不嫌麻烦。
也不知道是在赌气,还是打定主意以后都要跟自己撇清关系了。
娘了吧唧的。
不过,被撇清关系的许嘉实对于这个现象还挺喜闻乐见的。
保持自身明智的方法,就是远离智障。
保持自身贞洁的方法,就是远离Gay里Gay气的人。
而现在,集智障、Gay里和Gay气于一身的蒋一铭主动要避着自己,他高兴还来不及。
这天,许嘉实正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最近非常火的一部恋爱小甜剧。
更准确地说,是学习。
面无表情地“学习”着最近非常火的恋爱小甜剧。
还特地为这部剧充了个猕猴视频会员。
曾斌浩说的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不会,就得学。
学,就得跟着教科书打基础。
这样才扎实,才稳固,才能更好地迈向未来更高的阶梯!
而这部最新出品的网剧《霸道总裁撩到我每天扭得像条蛆》,被无数女生称为“撩妹教科书”。
许嘉实虽然觉得自己一个玩滑板的酷盖看这些娘们儿兮兮的东西实在太掉价了,但为了把那个小没良心、撩完就跑的人追到手,还是硬着头皮点了进去。
没想到,只强撑着看了一分二十秒,半个片头曲的时间,他就忍无可忍,沉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点了右上角那个咪咪小的叉。
当女生甜腻腻的嗓音从耳边消失的时候,许嘉实觉得自己差不多算是又重新活了过来。
这实在不是酷盖该看的东西。
接受无能。
男主那满脸油腻的演技,用八瓶洗面奶都洗不干净。
女主……傻不愣登的就算了,也没舒禾好看。
想到这,男生神色一顿。
忽然想去表白墙翻翻她那条美到出圈的说说。
却没想到,才刚点进空间,就又看到了一条关于她的新投稿。
转赞评都很多,引起一阵议论纷纷。
画面上的女生一身睡衣、一张素颜,脸上挂着些笑意,浅淡而柔和,仿佛凝蓄了世间的一切美好。
非常惊艳。
也不知道是谁偷拍的。
于是,许嘉实眼神上移,看到了那一大长段的表白。
脸色越看越黑。
甚至开始怀疑,要是自己真的听曾斌浩的缺脑建议,把那部《霸道总裁撩到我每天扭得像条蛆》学完了,就会变成投稿者这幅脑子不灵清的样子。
这人像得是了臆想症一样、不分白天黑夜地做着舔狗春梦的语气,十有八/九就是前几天那个皮肤黑不溜秋、对着舒禾死缠烂打的人。
忽然,不知从心里的哪个地方,倏而钻出来了一抹滚烫滚烫的占有欲。
许嘉实皱了皱眉,试图把自己并不平静的心情舒缓一下。
但心头的那蹿小火苗却仿佛被一阵劲风吹过一般,越燃越旺,无比狂妄地冲着他吼:“再不下手,以后这种事情每天都有!”
……
于是,许嘉实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