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斩帅(一更)

铁慈身形一闪——在原地没动。

顾不上惊诧,她抬手。

指尖并没有迸出电光。

接连两次异能失败。

好在她在使用异能的时候已经往前扑出,此刻人已经到了丹野之前,两次使用天赋之能失败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调动真气的问题还是心情太过焦灼,她好久没出现的那种真气逆流倒冲丹田的感觉又来了,体内轰轰一阵乱响,她猛地抬头,眼睛一阵灼痛。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中闪过犹豫。

好像天赋之能又开启了,但好像开启是有限制的,过多的开启似乎会带来副作用,如果开了新天赋,原来的能力降低或者消失怎么办?

但此刻容不得她犹豫思考或者拒绝。

当务之急她必须把丹野这个死孩子解决。

她一抬眼,丹野迎上她的目光,顿时一怔,随即神态茫然,不言不语,手指停住。

铁慈立即把他的手指挪开,顺手把他扛下宝座,远远地扔在离宝座尚远的地方。

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丹野一直神情空白茫然地任她施为,铁慈被气得不轻,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了真恨不得把他扔到山后瀑布里洗洗脑。她只得大喊:“田武!”

田武应声而来,铁慈指着丹野,道:“捆住他,全身上下都捆好了,塞进内室。告诉他,再敢有轻举妄动,我便杀了呼音。”

她有感觉,如果说杀他,估计丹野都不在怕的。

田武连疑问惊讶都没有,大声应是,真找了绳子来捆丹野,在捆绑过程中,丹野眼睛一眨,神情忽然活了,他愕然看着田武,一边还在做着按下的动作,一边道:“胖虎你做甚捆我!我怎么忽然到地下了?”

铁慈一听就知道他醒了,这个过程很短,用师傅的时间计算,大概一分钟左右,醒来后对之前发生的事似乎无印象。

看起来像是目光控制人的精神,但从丹野的动作在醒来后立即流畅延续看,又像目光能阻止人的动作,凝固那一刻的状态。

因为如果是控神,在结束后人会有短暂的精神迷茫,不可能那么快就继续方才的动作。

铁慈戴上面具往下狂奔,奔的时候她试了一下自己的能力,透视还能看见,雷电能召唤,瞬移不灵光了,至于复原——

她疾驰时抓下一片树叶捏碎,试图复原。

摊开掌心。

一半碎片,一半完整。

铁慈一皱眉。

这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没时间思考了,她把人诱上来,不解决掉,整个王宫就真的完了。

她奔到宫墙边,挤过正在厮杀的人群,躲过那些射上来的飞箭,在宫墙前露了露脸,正撞上抬头的裘无咎。

两人照面,她微微点头,身形一转,奔向闸门后。

沉重的石门后,是一队专门看守开关铁索的士兵,看见“乌梁云珠”过来,下意识拔刀,铁慈把面具一抬露出半张脸,士兵们立即放松下来,让开道路。

这是丹野的命令,铁慈在王宫里享有和他一样的地位和待遇。

铁慈看一眼铁索。

闸门外,传来对暗号的咚咚声。

事有不凑巧,如果她的瞬移能力没出问题,她只要把裘无咎诱上来,瞬移出去弄死就行。

但是现在不行了,她必须把闸门打开一些,从闸门出去,才能取信裘无咎靠得更近。

铁慈拉动铁索。

士兵们大惊,扑上来阻止。

远处有大臣发现了,大叫:“有人试图开闸门出卖我们!”

他还没叫完,脖子被人从身后一勒,无声无息拖到柱子后。

杨一休探头,在柱子后对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容溥无声无息地走出来,走了一圈,那个方向可能看见她的人都纷纷倒下。

但是身后士兵已经扑了过来。

这人的待遇和大王一样是一回事,但是开闸门关乎所有人的命,便是大王来开,也是不行的。

丹霜拔刀,拦住众人面前。

忽然冷光一闪,有人从侧面冲来,手中的弯刀,直直对着铁慈后心搠去。

铁慈挪动身体,准备尽力让过,实在不行,受点轻伤也行。

不能再耽搁了,一旦门没有及时开启,裘无咎起疑退后,就前功尽弃。

刀将及胁下。

忽然那人直线一般向后倒飞,撞上山壁上轰然倒飞。

银光一闪,一条锁链荡起,霍霍生风,将那一批士兵都拦下。

铁慈余光瞥见丹野被捆成一个大虫一样到了,挣脱出来的一只手拎着银色长锁链。

有人在悲愤大喊:“他要开门,他要害了我们!”

丹野喝:“那就害!”

铁慈:“……”

没有人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所有人都选择了配合她。

铁慈顾不上理会这身后纷扰一切,按照独有的方式拉动铁索,闸门缓缓升起。

门外欢声雷动。

重重保护下的老者抬头。

闸门在缓缓上升,目前只及人膝盖高。

闸门前后的军队都在焦灼凝视那缓缓扩大的空间。

空间内外,是胜与负,生与死。

铁慈一矮身,钻出缝隙。

她几乎贴地飞出,不可避免撞上对面的士兵,她膝盖一跪,砰地一声将那士兵当胸压倒,一手指向那伞下震惊抬头的老者,手中电光一闪。

见伞下老者被电得浑身一僵。

此时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

铁慈反手腰后拔刀,劈下。

弧光越过山道,霹雳般降落。

咔嚓一声响。

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出山道。

铁慈立即大喝,“裘无咎已死!”一边迅速后退。

此时闸门已经开到半人高,有士兵欲待钻入,西戎士兵扑上来将人往外推,有人大喊关门,丹野远远大喊不许关,里头乱成一片。

铁慈往后退去,后头人群涌动,一层又一层,瞬间便阻住了她的去路。

铁慈脸色微变。

不对。

听见裘无咎已死,他们为什么毫不动容,还保持有效阵型并堵住了她的路?

她霍然抬首。

对面,更远一点的地方,山道的边缘,有人掀开头顶的盔帽,微微地对她笑。

笑容淡静,近乎于慈祥。

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