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禁地

这是另一只灵?

还真够有趣,连续潜伏了两只恶灵。

如此情况,圣德教堂为何置之不理?图书馆“灵异”事件发酵了一个多月,还被报纸刊登过,作为专门处理城市超自然现象的“守命者”和“圣光者”应该尽早处理这事才对。

念头纷呈,有那么一瞬间,莫文以为这是刚才的白裙灵,只是换了套衣服,可仔细感应,气息截然不同,能量波动也是差异巨大。

如果说,白裙灵是沾染了恶灵能量的灵,那么,眼前的红裙灵,就属于真实的恶灵。

突然,红裙的灵一跃而起,披头散发,纤细手指的指甲瞬息延伸,锋芒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瘆人,一袭红裙飘舞,更是增添几分了诡异。

对了嘛,这才符合恶灵狂暴性格……莫文合拢手中《北大陆起源》书籍,表情平静,灵能依附指尖,呼吸之间在虚空刻画简洁仪式:

“囚禁!”

六道光柱升腾,形成六边形牢笼,红裙的灵顿时慌了神,想要转身逃走,却为时已晚,整个“灵”直接被囚禁其中。

她尝试攻击光柱,手掌一碰,圣洁和炙热的力量烧伤了手。

“你!你不是普通人!混蛋……你根本就看得见白灵,却一直戏耍她!”红裙的灵面容阴冷,破口大骂,黑暗能量愈发浓厚。

“白灵?”莫文微微一愣,豁然明悟,“你是说,刚才跑去二楼的灵,名字叫白灵?你们长得一模一样,是姐妹?你该不会叫红灵?”

红裙的灵恶狠狠瞪着他,完全不答话,但她确实叫红灵。

事实上,原本白灵和红灵并没有名字,某天,她突发奇想,就给白灵取了名字,理由是,一袭白裙,又属于灵。

不理我?莫文轻放书籍,站了起来,缓步走到红灵身边,定睛一看,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他伸出手掌贴合在光柱表面,感应了一番,颇为疑惑低语:

“咦?你的恶灵能量不纯正,邪恶中混含了微弱的圣洁之力,恶灵怎么能够承受这种力量?还没有发生混合或冲突的情况……”

梦琉璃更直接,娇躯无视囚禁仪式,迈着猫步围绕红灵身边走了一圈,饶有兴致地笑道:

“原来如此!这种魔幻的事情都能办到,堪称奇迹!”

“奇迹?”莫文蹙眉打量,还是找不到两种相反能量的源头,“老师,你看出什么了?”

红灵一听,冷笑,“又来这一招,你以为我是白灵,会被你吓到?”

莫文随意扫了她一眼,视线投向跳回自己肩膀上的白猫。

梦琉璃半眯起眼睛,语气低而不沉道:

“多魂一体!”

没等迷茫的莫文追问,梦琉璃抱着猫爪,平静讲解,“这不是一只灵,而是两只灵,她们具备某种神奇的隐藏手段,你能够近距离感应到邪恶和圣洁能量共存的原因,就是她们各自掌握一种能量,互不干涉,互不相融,互不侵略,这太罕见了,比一体多魂罕见千百倍。”

“多魂一体?一体多魂?有区别吗?”细细揣摩,莫文心中疑惑更多,他以往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神秘学课程。

梦琉璃嘴角微勾道:

“区别大了!一体多魂不算少见,比如,一个人类被恶灵侵占,那么这个人类身体里就存在两个灵魂,结局就是,要么一个灵魂吞噬了另一个灵魂,要么两个灵魂谁也奈何不了谁,形成平衡状态,甚至,多个恶灵想要争夺一个身体,这就是一体多魂!”

“一体多魂的人思维混乱,性格多变,情绪不稳定……你身边的奥斯顿伯德就类似这种,但他的情况更加复杂,每个人格或许产生了新的灵魂,十几个灵魂拥挤一个身体,不疯掉已经很不错了。”

她顿了一下,猫爪指着红灵,续说:

“多魂一体。灵魂属于虚无缥缈的能量,是没有身体的一种表现形式,身体是载体,灵魂是驱动载体的能量,正常来讲,能量与能量之间无法相融,只存在吞噬壮大。”

“可她,两个灵魂完美共存,凝聚了一种独特载体,准确讲,她不算灵,对了……她有种红伯爵的形式!”

“从人,到灵,再到超越灵的特殊生灵。”

红伯爵的形式?看起来不像嘛,在“百灵图”里面时,红伯爵的确是恶灵,但起源之城见面,她吞噬“夜王”,气息就不属于灵了,尤其晋升第七阶层后,生命特征与人类相似…白灵、红灵和红伯爵比较,差了一个“天碑隔海”还要多,怎么可能一样,老师啊,你该不会睡糊涂了吧……莫文半是思索半是吐槽。

他右手抵着下巴,想了会问道:

“你是多魂一体?能否让我见一见白裙小姐?”

红灵闭口不言,态度冷漠,殷红如血的眸子就这样直勾勾盯着自言自语的莫文,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

这时,她不受控制张嘴发出另一道声音:

“姐姐,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来?”

红灵:“哼,这个人类太狡猾,你胆子小,他肯定会再次吓唬你!”

白灵:“可是,可是我能够清楚感应到他没有恶意,他和那些想要消灭我们的教会成员不一样。”

红灵:“呵呵,不一样?还不是为了得到我们,人类职业者全部一个德性!”

……

莫文略微惊奇地望着这一幕,要不是猫咪老师告知“多魂一体”这种设定,他说不定会以为红灵患有精神分裂症,自己跟自己交谈。

当然,他也从两女交谈中得到了不少情报:

第一,白灵和红灵性格些许地相反,一个温和、胆怯、好奇心强,一个暴躁、凶狠、杀戮果断,这一点并不难以接受,毕竟,一个掌握圣洁之力,一个掌握邪恶之力,不过,白灵的圣洁之力很弱,更是沾染了邪恶之力。

第二,红灵对于人类怀有极大的偏见和敌意。

第三,“为了得到我们”,这句话可就耐人寻味了,教会想要得到她们,肯定不是因为长得美丽,必然是有原因。

第四,红灵占据主导地位,可以遏制白灵的出现。

若有所思片刻,莫文打了个响指,“囚禁”仪式消失。

红灵呆愣一秒,毫不犹豫转身就逃,身体悬空飞入二楼,气息也随之消散,根本感应不到。

“她们本身实力也就相当于第一阶层职业者,但藏匿的手段……”莫文灵能和精神力包裹整个图书馆,依旧没有发现红灵,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梦琉璃同样如此,摇头道:

“我想,她们不可能是离开了图书馆,也许是藏在了二楼某个地方。”

莫文“嗯”了一声,感慨自语:

“想不到还有多魂一体的生物,探长说得没错——职业者的世界,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会成为可能。”

“这只是认知的问题,你也就属于刚踏入职业者世界的婴儿罢了。”梦琉璃随口一句道。

没有去二楼勘察,莫文边踱步沙发边反驳:

“老师,别这么说嘛,我好歹也是第四阶层职业者,杀过第五阶层的主教,战过第六阶层的大主教,最差,我也是职业者世界的成年人。”

梦琉璃跳跃到睡梦中的白狐身旁,嘲笑道:

“成年人?你想多了,人类的精力始终有限,你成为职业者一年不到,为了帮助你快速成长,我教导你的都是一些容易掌握、实用性高的知识。”

她顿了一下,俨然轻语:

“我坦白告诉你吧,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意义地接触过这个世界的高层次力量。”

高层次力量?你可别唬我,我曾经正面抗衡过“魔神”撒尔蒂亚,直视过“灵皇”,战过“梦”先生,见证了第七阶层职业者诞生,这些还不算高层次力量……莫文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觉得猫咪老师又开玩笑了,这是一只不正经的“猫”。

似乎相处的久了,梦琉璃看着莫文的眼睛就知晓这个男人在诋毁自己,摇头嗤笑道: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你想想,你见到的撒尔蒂亚,不过是一缕‘神识’和‘神性’罢了,至于‘灵皇’,你连正脸也见不到。”

“也许你觉得,闯荡了兰蒂斯,活着离开的自己,很厉害,但你要认清一个现实,严格来说,兰蒂斯只是人类创造的禁地,不属于真正的禁地……在我最近的记忆里,这个世界有七大禁地……”

“迷雾森林,深渊,天城,通天塔,绝望海,世界门,以及灵界!”

“别用惊呆了的眼神看我……我对这七个禁地没有深度印象,只是知晓,兰蒂斯和七大禁地相比,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