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忽悠大师”莫文

“零之侦探事务所?”街边男子身穿休闲陈旧外套,黑色寸发,脸颊长有少许青春痘,体型消瘦,左手紧握两把刀鞘精美的长刀,腰间挂有铁罐子水壶,背着脏兮兮登山包,灰色眼眸直勾勾注视木牌。

“莫文维尔多,侦探?”女子一袭典雅花纹蓝色连衣裙,厚实毛织外套,银白秀发婉转盘旋,明眸皓齿,皮肤雪白,自带非凡气质。

两人分别踱步24号房屋门前,沃伦莫里朝着明显是屋主的人问道:

“你这里有一位叫莫文维尔多的侦探?”

“那是我随便取的假名,我叫梦先生。”莫文充分发挥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就叫梦先生的态度。

假名?也是,世界那么大,遇到同名的人很正常,明朗与我同名的就有数百人,何况是有两百多万人的守护之城,嗯……他不可能来到兰蒂斯,是我多心了……沃伦念头闪过,弯了下腰表示歉意,淋着雨,转身就走。

“等一下!”莫文伸手叫住他,展露笑容道,“大半夜,你雨伞不带,容易受凉感冒,进屋暖和一会,雨停了你在走吧。”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守护之城遇见休克先生的儿子。

当初休克先生葬礼后,他每周会抽时间给少年买些生活物品,陪着少年喝酒谈人生,循序渐进开导思维。

谁知,某一天沃伦就离开了,圣德教堂派人寻找过,只知晓少年乘坐夜晚最后一趟蒸汽列车走了。

雨水几乎湿透全身,沃伦转身盯着木牌,盯着零之侦探事务所几个字,犹豫几秒,礼貌弯腰点头,表示感谢。

莫文又侧头钟灵毓秀的女子,口吻有些无奈道:

“你是要来应聘?还是半夜孤独散步者?”

“应聘?”女子眸子似乎浮现一道身影,怔了一下回答,“对,我是来应聘工作,我叫伊莎利亚克温莎。”

“请进。”莫文保持着礼貌微笑,让五人进屋。

沃伦稍微拘束,或许是为了不弄湿沙发,他直接蹲坐在壁炉旁。

戴维尔等人则自顾自坐到沙发上,一群人惊愣对视,彼此默默无言。

原本空荡荡客厅顿时变得热闹,莫文坐到主位沙发,心绪不宁:

不对劲!一个两个或许是巧合,除了沃伦,他们六人与我都不算朋友,都对我不怀好意过,大半夜聚到一起,难不成红伯爵使用“童话”干扰了我的命运?难道我在做梦?

嗯,昨夜生命起源会聚会结束后,我躺在水晶棺材检查过一遍,没有任何力量对我进行干扰。

梦?伊莎利亚体内住着涅盘梅斯琳森,凯齐娅琳森,两位女巫最古老的创始者,擅长控梦,但我确信这里并非梦境。

突然,不定时就会到现实世界待一会的梦琉璃站在桌面。

它环顾一圈,忽地一跃莫文怀里趴着,嗓音轻灵道:

“你怎么走到哪儿,都能聚集一些危险的家伙,视线别看我,也别和我交流,你当心点,有两股古老女巫气息在涌动。”

老师,你以为我想吗?我自己还在懵圈中……丹尼患有抑郁症和妄想症,奥斯顿患有人格分裂症、情绪失控症、杀戮妄想症,伊莎利亚寄生有女巫创始者,古之学者会的路兰克和欧阳小雅,星月之主教会的戴维尔,休克先生儿子沃伦,凑一起,可以打两桌麻将了……莫文半是担忧半是吐槽。

沉淀一秒,他笑笑道:

“各位都是来应聘文职人员,但我只需要一人,所以,你们先简单来个自我介绍,重点擅长什么,有没有工作经验。”

“应聘者?不错嘛,好好利用他们,价值绝对不低,就是比较危险,容易翻车。”梦琉璃豁然明悟,调笑一句。

沉静十几秒,丹尼见无人开头,便主动介绍道:

“梦探长,我有着六年大学讲师经验,做过文职人员工作,并且我是资深心理学家,和侦探搭配再适合不过,别看我怀有孩子,打扫卫生这类工作也不碍事。”

这时,戴维尔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摊开,清了清嗓音,右手指缝扫过金发,耍酷道:

“我就是令万千少女沉沦的占星家戴维尔穆尔,大家可以叫我星之大师,忧郁美男子,夜幕光辉,本人懂占星,懂占卜,懂搭讪,文职工作经验倒是没什么,但曾经多次协助警察探案。”

“探长,叫我伊莎利亚就行,我擅长的很多,舞蹈、音乐、绘画、交际……”伊莎利亚侃侃而谈详细讲述。

奥斯顿面容冷峻,低沉沙哑道:

“奥斯顿伯德,男爵,慈善家,经营过酒庄、戏剧院、珠宝店、怀表店,擅长杀人……”

话语停顿,他勾勒一抹玩味笑意,“别紧张,我是慈善家,怎么会杀人呢,开玩笑罢了,我认识一位侦探,他很优秀,很有魄力,很有胆量,探案从来不拘一格,我想试一试,成为他那样的侦探。”

听到他的话,众人心里同时浮现一个人的名字——霍尔布雷恩。

“我,我叫欧阳小雅,没工作经验,但我学习能力强,不要工资,管饭就行。”欧阳小雅言简意赅柔弱道。

学妹,你简直丢你大哥的脸!这段时间,你吃得最多,做事最少,说话能不能有点志气,好歹要个10金镑月薪!路兰克挺直腰背,笑容一展:

“探长,随便吩咐,我什么都会,和学妹一样,管饭就行。”

梦琉璃舔舔爪子,喃喃嘲讽:

“他们估计怀疑你是莫文,却无法肯定,想留下来多接触你,天真的家伙们,你身体由水晶棺材创造复活后,命运线改变,气息改变,样貌改变,只要你不暴露,谁也窥探不出你和原本的莫文有丝毫联系。”

怕就怕他们掌握特殊手段……不对啊,我为什么要担忧暴露身份?这里是兰蒂斯,即便暴露,命运女神教会也不可能派人来抓我,因为消息根本传不出去,戴维尔、路兰克、欧阳小雅和我也不存在仇恨关系,丹尼女士、伊莎利亚同样如此,唯一不确定因素就是奥斯顿,沃伦的话我得照顾一点。

念头一通,莫文思维更加清晰冷静,掌握主权道:

“你们很优秀,让我难以抉择,这样,我先简单说一下我的要求,你们在慎重考虑。第一,每周工作六天,周日固定休息,上班时间为早上9点至晚上8点,中午12点至2点属于午休吃饭时间段。”

“第二,新人月薪1金镑,事务所负责中午和下午两餐。”

“第三,新人有一个月实习期,实习期需要独立完成第一单委托,并收到钱,才算通过实习期,自己完成的委托,自己获得百分之五十报酬,剩余百分之五十作为事务所财务费用,比如,购买办公用具,伪装道具,外出费用,集体组织活动等。”

“无法接受者,可以起身离开,亦是谁有问题?”

六人面面相觑,没谁走,也没谁提问。

我擦!还不够狠吗?莫文继续补充道:

“第四,文职人员要负责房屋整体卫生打扫,负责烹饪食物,负责必要的采购,负责接待客人,负责……”

梦琉璃猫爪戳了戳他肚皮,无语摇头反问:

“你是招聘员工?还是招聘奴隶?这么多要求,工资才1金镑!”

没什么反应,莫文依旧规定道:

“第五,探长的话大于一切,探长的命令要第一时间执行,能做到的人举手。”

六人不假思索地举起右手,全程态度淡漠,似乎根本不在意他提出的各种苛刻要求。

纵身跃到莫文肩膀,梦琉璃雪白尾巴扫过脸颊,雪白眸子扫视六人,边思索,边低声说道:

“你现在其实有两个选择,一是随便找个借口全部赶走,然后离开第三基地,前往第一、第二、第四或第五基地发展,‘紫龙’阿勒尔就在第二基地希望之城,可以考虑,但你离开无疑默认了自己是莫文,不离开他们一定会暗中纠缠你。”

“二是接受他们,有风险就有收益,利用得好,他们带给你的利益绝对超乎想象,奥斯顿走的就是不完整职业链,他比你走的远,走的时间长,他愿意分享的话,对你有利,而古之学者会两人和戴维尔能够成为你最快赚钱的工具,丹尼,这女人太危险,可以对外利用,伊莎利亚有两大女巫保护,价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

“无论你选择哪一种,我都支持你,不过,一定要小心谨慎,永远记住,想获得什么,就需要承担失去一些或失去更多的风险。”

风险与收益……

莫文褐色眼眸凝视举手的六人,起身,沉重道:

“最后问你们一个问题,请诚实回答,你们有谁是职业者?”

丹尼:“职业者?就是守护城市的那些战士?”

欧阳小雅:“学长,职业者好吃吗?”

戴维尔:“加点葱姜蒜,小火翻炒十分钟,味道贼香!”

路兰克:“别骗我学妹,职业者不能吃,听说是用来打架的武器。”

奥斯顿:“不是。”

伊莎利亚:“职业者,嗯,听闻过,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很好,我就喜欢你们这种真眼说瞎话、脸皮厚到没边的人,玩套路,玩忽悠,呵呵,来,谁怕谁,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单纯少年,请叫我——忽悠大师!

他正要开口,静默烤火的沃伦莫里突兀举手道:

“那个,我是职业者,第一阶层,‘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