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捏了捏挂在他腰封上的佩囊,就这玩意儿两千两?
翁季浓小手轻轻拍开的手掌,又理了理佩囊下的穗子:“不要捏啊,小心捏坏了,里头的护身符可是要保哥哥平安顺遂的,阿奚说卧佛寺的符是最灵的。”
神神叨叨的迷信样儿,偏偏是为的他。
元琛看着翁季浓认真的小脸,那些训斥责备的话哪里还能说得出口,抬起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
“哥哥要好好戴着呀!”
元琛素来不喜挂这些佩囊玉环之类的,认为过于繁琐,翁季浓怕他回去后偷偷取下来,特意又说了一句。
元琛弯弯唇角,点了点头。
翁季浓满意了,这才开始说她给卧佛寺的大佛捐钱重塑金身的事儿。
翁季浓扬起软白的小下巴,眉梢微挑:“不过哥哥可不要说我傻?”
那得意,等着夸奖的娇矜模样惹得元琛心中一热。
“卧佛寺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在西北又有些名声,到时候往外一传,谁不知哥哥有颗慈悲贤德的心。”翁季浓道。
前不久元琛告诉她,武威郡郡守的调令已经到了,其将调升长安任吏部侍郎,圣人也果真如元琛所说没有意向再指派新的郡守过来。
打算将武威交给元琛,任令过几日就会下来。
这样一来,元琛的威望也能从军中渗透到百姓之中,有个好名声往后行事也顺畅些。
元琛坐着抱拳拱手,俯身弯腰:“夫人真乃某之贤助。”
翁季浓被他夸得眯眼直乐,笑嘻嘻的靠到他的胸口:“我可聪明着呢!”
花钱买名声,这可是世族们最长做的事。
她虽是头一次做,但也很顺手呢!
元琛心中喟叹,娶到她,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了。
低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面庞,眼神炙热。
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得翁季浓心跳加快,面色酡红,满脸娇羞。
……
半响元琛松开翁季浓,轻咳一声,掀了窗帘透透冷风,缓解身上的燥热。
翁季浓红着脸,悄悄从马车的内匣中翻出一把小镜子,便是车内昏暗,翁季浓也能看到自己唇畔红润润的,比起那上等口脂的颜色还要艳丽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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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次练兵结束的第二日,元琛的任令下达各郡。
河西四郡郡守府归河西都护府统管,其中武威郡郡守由都护府大都督元琛亲任。
翁季浓看着春芜将圣旨收好,转身朝着元琛行礼:“使君大安。”
元琛笑哼一声:“莫要作怪,快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
任令下来,他们也要赶回武威了,这会儿帐内堆满了木箱。
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地住了快两个多月了,翁季浓这会儿倒有些舍不得,闷闷不乐的。
元琛拉着她的手,把她圈入怀里,低语道:“这么喜欢这儿?”
翁季浓仰头看他,点了点头。
她今日没有梳发髻,只带着一顶莲花冠,她的头颅生得漂亮,秀发束在冠里,没有华丽的发髻朱钗相衬,简简单单的也是极美。
元琛把她缠在面颊上的发丝撩到耳后,弯腰亲了亲她光洁平滑的额头:“每年都有练兵,明年再带你来。”
翁季浓瞬间被安抚了,梨涡浅笑:“那我的绿墨和红梅都在家中等我吧!”
“早已经送回去了。”元琛道。
“那就好。”翁季浓想,便是这样回去也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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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天黑前到家的。
晚霞照射着一排排的墨瓦,白墙染着晕黄,元忠和宛嬷嬷带着侍仆们候在大门口,倒有几分温馨。
元忠远远的就瞧见了挂有元字旌旗的马车:“回来了,回来了。”
说着就忙带人走下石阶,不待马车停稳,便急急地迎了上去:“阿郎,夫人安康!”
“元伯,宛嬷嬷你们快起来吧!”
翁季浓亲自扶起他们。
翁季浓看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面孔,从草原回来的失落瞬间就消失了,原来她也是想念这个她才住了十几日的家。
元琛问:“最近府上怎么样?”
元忠笑着回道:“一切都安好,夫人也放心,您交给奴的金鱼也还活泼乱跳的。”
听他一说,翁季浓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亲自布置的院子。
踏入院门,院内花草依旧,竹帘微拂,翁季浓眼睛笑成月牙:“哥哥,咱们终于回家啦!”
元琛垂眸看她:“是啊!”
舟车劳顿,这晚两人用了膳,早早的沐浴完,上了榻就抱在一起呼呼大睡了。
第二日,翁季浓自然又是日上三竿才起。
昨夜休息的早,元琛天色微明就起身了。
他事情多,等不及修整几日,就去了府衙接手上一任留下的事务,再加上这些日子还堆了许多军务不曾处理,忙得团团转。
与之相比,翁季浓就轻松许多。
府里的庶务有元忠和宛嬷嬷帮衬着她,她很快就上手了。
最近的大事又只有她的及笄嘉礼,而这些元琛在康安草原的时候,已经书信元伯安排了。
翁季浓十分期待她的及笄礼,她还等着元琛帮她取的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