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下了软筋散,连拿软枕来扔你的力气也没有,怎么可能走得了?还有,你不是武艺高强的好手吗?连陈大胜几个无用的喽啰你也打不过,要我逃吗?”她讽刺着,气他一次又一次在最危险的关头才出现,教她担忧他。
“该死!”尹进低吼出声,高大的身体紧绷着,像是极力克制着自己。
他…好像有点奇怪?
柳应儿在黑暗中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男人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刚刚陈大胜的喽啰伤了他?
一个不可能的猜测浮上她的脑袋,让她不禁担忧地问:“你受伤了?”
他没有回应,只是那沉重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地传入她的耳中。
“尹进,回答我,你是不是受伤了?”得不到回应,她再问,心底传来连自己也不明了的紧张。
她不想他受伤,连一点点的小伤也不想!
她努力地挪动着自己虚软的身体,只想靠近他,想要确定他是否一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受了很重的伤而不吭一声。
背着她的尹进并没有发现她的轻举妄动,直至她轻呼一声,他迅速回头,瞧见她快要掉下床时,上前伸手捞起了她。
香馥的女体紧紧地贴住他,香甜的气息围绕在鼻尖前,让他情不自禁地将脸埋入她的颈间,用力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尹进?”他的动作让柳应儿惊讶得忘了反应。
这真的是尹进?这个举止孟浪的男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尹进?
“该死!”尹进再次低咒出声,却完全无法要自己放开手,只觉自己的理智,一点一滴地流失,他快要控制不了体内那头凶猛的野兽!
尉迟彦给他的,到底是什么见鬼的解药?
发烫的身体、急促的呼吸,让柳应儿瞬间便明了,他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这情形,她曾经在美人阁里,在被下了药的伶儿身上见识过,只不过,为什么他会中了媚毒?
“那些喽啰喂你吃媚毒?他们、他们有龙阳的癖好?”事此如今,她无法不去想那些喽啰想要染指他,否则,尹进中的怎么会是媚毒?
她怎么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若非尹进此刻身中媚毒,快要把持不了自我,他必定会忍俊不禁地笑出来。
“这药,是尉迟彦给的。”说是解药,但解了软筋散以后,却变成了媚毒,让他不禁猜想这是尉迟彦的故意,或是无心?
“他怎么会给你媚毒?”柳应儿不敢置信地低呼出声,下一刻却感到他的双臂加重了力道,将她抱得更紧。
一阵难以明言的情绪浮上她的心头,像是无奈的苦涩,也对,如果尹进没有中了媚毒,他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紧紧地抱住她,仿佛她是他搁在心头上的一个珍宝似的。
“你……”很难受?
她止住话,只因问一个身中媚毒的男人难不难受,等于问爹爹会不会生小孩一样愚蠢!
该怎么办?她可以怎么做?难不成、难不成……
感到紧抱住她的大手忽地松开,高大的身子即将离她而去,她心慌地揪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哪里?”他是不是要去勾栏院找其他花娘解毒?
思及此,她的心传来一阵强烈的醋意及疼痛,她不要他去找其他的女人!
“小姐,我……不宜留下。”趁他存有一点点的理智,让他走,否则待他失去理智时,只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不……你不可以走!要解毒,我也可以!”总之,他不可以去找其他女人!
“小姐?”尹进瞪目,“小姐,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快放手”
“我当然知道!”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此刻她身中软筋散,若是他执意要扔下她,她绝对不可能阻止得了他,他会怎样做?会离开,还是抱她?
找不出一个答案的她慌极了,以致没有瞧见尹进脸上的挣扎。
眼前的女子,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对她无意,他喜爱她的娇蛮、喜爱她的逞强,也喜爱她不愿在人前展示的脆弱;但,她是小姐,一个不是他可以随便高攀的女子。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勉强自己站直身,转身离开。
“尹进,若你敢离开这里,我绝不轻饶你!”见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柳应儿再也压抑不了地威胁。
“属下若不离开,怕是会伤着小姐……”
“谁说你会伤着我?你为了救我才会中、中了……现在换我救你,一恩报一恩,咱们互不相欠!”她用力地说着、说服着他,也有着说服自己的意味,“我柳应儿从不喜欢欠人家的恩情!”
“明早小姐您必定会后悔的。”属于她的女性馥香,弥漫在空气中,随着他的吐纳,一再平扰着他的理智。
“我才不会后悔!我柳应儿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现在,我命令你回来,抱我。”咬紧牙关,她逼自己道出羞人的话来。
闻言,他身体内的燥热更炽,仿佛有火熊熊地燃烧起来,脑中的理智也渐渐地离他而去。
“别让我说第二遍,快来!”
她的一句“快来”,打散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不管她明天会不会后悔,不管她的身份是如何高贵,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有着与他相同的感觉,他通通都不理会了!
信步回到床上,他抱起犹如软绵的她,薄唇封住红润的唇儿,有力的舌尖探进她配合张开的嘴里,勾缠着笨拙回应的丁香。
大掌灵活地解开她腰际的衣带,让外衫以及裹衣摊开,露出其中的大红色绣兜儿,隔着那菲薄的衣料,粗糙的大掌抚上,轻柔地揉弄起来。
柳应儿瞪着近在咫尺的墨眸,那深不见底的黑,教她无法挪开目光,只能睁开一双不知所措的眼儿,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放。
她知道接下来他会对她做些什么,这些她都在避火图上见过;她原本还以为那没什么大不了,仅仅是普通的男欢女爱罢了,可那些画儿上的动作,做起来却如此地羞人……
掌下的绵软教尹进爱不释手,但她眼中的不知所措,小脸上异常的绯红,以及身子传来的颤抖,叫他不禁迷惑!
她应该对男女之事一点都不陌生,或是个中好手才是,但为何现在却羞得跟处子没什么两样?在关外时,他已经听过不少她跟其他男人的风流韵事。
一思及她的身子曾经被他以外的男子亲过、抚过、抱过,做尽了所有他此刻极想对她做的事儿,一阵妒嫉盖过了疑惑,也让他的理智更加地不受控制!
他以指夹起她敏感挺立的蓓蕾,肆意地指弄,也让她发出一声声轻吟……不对,处子的身子,怎么可能会如此敏感?她早就被其他男人尝遍才对。
心中的妒火更炽,他一把抓过她胸前的兜儿,使劲地扯破、扔开。
“啊……”他指掌的粗糙,让细致的肌肤传来一阵阵异样的欢愉,她想止住口中那一声声羞煞人的娇吟,可却有心无力。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身子会如此地敏感,在他指掌的玩弄下,她的双乳变得敏感、胀痛,连胸前的那两颗小果,也仿佛等待着他进一步的揉诌似地迎向他……她羞怯地别过脸,不让他看见她眼中的羞与慌。
失去她香甜的唇儿,他没有穷追不舍,反而沿着她的颈项,滑至她的胸前,亲吻着那片白晢的嫩肌,留下一个个浅色的痕迹。
双腿间传来一阵的湿意,柳应儿赶紧合紧两腿,不想让他发现,却忘了置身于她双腿间的男人并不会让她如愿以偿。
……
无法承受更多的她,将手攀上他的背,十指在他的背后留下数道抓痕,烙下属于她的痕迹,同时她也明白,这些抓痕不会永远停留在他身上,正如她不会得到这男人一样。
尹进无法探知她心中正在想些什么,此刻的他跟野兽没有什么分别;为了最后的解放,他肆意地进出着她柔美得不可思议的身子,从她的体内掠夺一次又一次的欢愉,直至他也到达了那美妙的顶端……
身下的人儿也同时到达欢爱的高潮,承受太多的她,因那无法言喻的快乐,以及体力耗尽而昏睡过去。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昏睡过去的人儿,今后他该拿她怎么办?
她最终,犹不会属于他……
他该怎么做?
马车以平稳的速度,在山道里飞驰。
车前驾驶着马车的尹进,看似专注无旁惊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留意路面的状况,但大多他的注意力,是落在那静静地坐在车中,已经好数天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的女子身上。那早她醒来,并没有出现在他脑海里演练过百种千种的反应;她冷静得接近无情,目光冰冷地吩咐他为她准备好热水。
那神情以及口吻,疏离得好像他们仅仅是小姐与护卫的身份,两人并没有分享过男女之间最亲昵的情事一样;而在那之后,除非逼不得已,她再也没有跟他谈上一句话,甚至在吩咐他时,那口吻仍是最疏离的,她甚至没有再直呼他的名,而是规规矩矩地唤他“尹护卫”。
这情景本应是他乐于见到的,但当他真的如愿以偿时,他却感到失落,只想她像以往一样,娇纵刁蛮地为难他。
“尹护卫,请停下马车。”蓦地,车厢中传来她冷淡的嗓音。
他闻声停下车子,在他还没有回身之际,车厢中的人儿迳自掀开垂幕,走了出来。
“大小姐,你不舒服?”他忍不住问,只因在那夜后,她足足休息了两天才可以下床行走,这叫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对待她。
“没事。”淡淡地回答他,她走下了马车,走到一旁的树荫下站着。
尹进回首,检视着车厢;虽然这车厢布置得精致舒服,而且冬阳不如夏日那么酷热,可在烈日当空下跑着,不易散热的车厢闷热得很,难怪她会不得不喊停。
长年在关外驻守的他,早已经习惯了塞外酷热以及寒风飒飒的天气,也因此忽略了娇弱的她没法子忍受。
不过也因此让他发现了,即使她难受了,她也不再像以往那样娇纵地指控他害她难受,而是独自一人默默地承受,直到受不了了,也不会对他责怪半分。
是的,要他强迫自己带着她去找雪狐跟珍珠,已是非常为难他了,她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他?怨他令她难过?
拿出丝帕,拭着额际因被热着而冒出来的汗珠,柳应儿自嘲地想着。
“小姐,请喝点水。”将马车牵至树荫下,尹进从车厢里拿出水壶,递至她手边。
她无言地接过水壶,轻吸了数口,才顿觉舒坦了点。
“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天山?”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这叫鲜少出远门的她,开始觉得有点受不了这种披星戴月的疲累了。
“以现在的速度,再过约十天的时间,便能到达天山山脚。”
“十天……”任她再逞强,一听到还得熬上十天的时间,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若小姐累的话,可以在下一个城镇稍作休息再上路。”迟疑了会,尹进如是建议。
“不必了,我不累。”早点拿到雪狐,早点到东海去拿珍珠,早点完全任务,他也可以早一点摆脱她,不是吗?
“请小姐别逞强。”他沉声地道,知道她的身子根本就熬不住这种疲累。
该死!他不应该带着她离开美人阁,她待在阁里有春樱小心冀冀地侍候着,不必受这种舟车劳动之苦;更不会因此而遇上了歹徒,甚至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