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织跟余烬的婚期定在了大年初五。
红灯高挂,前几日飘的大雪也被今天的太阳晒的融化了下来。
闺房里,沈禾织揣紧了掌心,心里萌升起了阵阵的激动以及欣喜,略微的还带着点胆怯。
她踩着毛绒拖鞋不停歇的在地上踩动着,嘴角勾勒起丝丝笑意盯着镜中的自己。
为她弄着发型的造型师也专心致志的在她头发上摆弄着,不久,一个完美的新娘造型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见过沈禾织很多面的陈穗安在看见她这幅造型时还是忍不住的章张了张嘴。
这娘们,还真的是好看。
“我脸上有些什么吗?”沈禾织被陈穗安盯的头皮发麻,她回过头看着镜子来回扭动着脖颈看着里面的自己。
什么都没有啊,妆面也没有脏,那她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
陈穗安笑了,走向前将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说:“看你好看呗,要不然我还能看什么?”
沈禾织轻哧了声,“我当然好看,这完全不用你说。”对于自信,她还是有的。
这一自信倒是让陈穗安翻了翻白眼撇着嘴,果然有些女人啊,她就是一点颜色都不能给她,要不然啊,她得得瑟的去开染坊。
“织织,她们快来了,你们快坐好啊。”外面打探风情的鹿芩像是风一样的跑了进来,随后关上了门。
那速度就好似身后有着豺狼虎豹在追赶着一般。
一听见他们来了,屋内的其余两个伴娘陈穗安以及纪棠也急了,搀扶着沈禾织朝着床那边走了过去。
刚等她坐下,陈穗安就火急燎乱的抱着双婚鞋不知该往哪里放,偌大的房间里。
她竟找不到这双婚鞋的容身之处。
鹿芩也急了,反锁上门就朝着陈穗安跑了过去,“快快快,我们藏这里。”
鹿芩将那扇液晶电视拉开,看了眼它后面可挂的那个位置说着。
陈穗安也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扔掉那个鞋盒就将鞋子的后跟挂在了电视后面。
刚挂好,鹿芩便将电视推了回去,虽然没有像刚刚那般粘着墙壁,但是如果不把电视移开的话,他们也找不到。
一切都处理好后,三位伴娘站去了房门旁,陈穗安刚想凑在门上听。
门上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倒是把她吓的一愣,脖子也往后缩了许多。
“查水表的,里面的人麻烦开开门。”
敲完门,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匪夷所思的声音,沈禾织扯了扯嘴角,查水表?
不仅里面的人呆住了,就连跟他一起的其他两个人也朝着他望着。
元鹤被他们俩盯的头皮发麻,眨了眨眼又问了句:“干嘛?”
被盯了半天,他侧了侧头咽了口唾沫,压低着嗓音又说了遍:“我这是策略,策略你俩知不知道。”说完元鹤又开始敲着门:
“查水表的,里面的开开门啊。”
余烬捏了捏鼻子轻笑,那他就看看他这个策略到底管不管用吧。
再次证实了声音,沈禾织没有再质疑,看样子还真的是元鹤,伴郎名单上也是有他的。
他能那么皮,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我管你查水表的还是查什么的,想进来就交出红包。”陈穗安扯着嗓子说着。
说完她眼眸微转,朝着其余俩姐妹眨了眨眼。
元鹤:“……”原来只要红包啊。
不早说,害得他费尽脑子想了半天的策略。
元鹤略微尴尬的说:“红包有,但是你想要又不开门,我们怎么给你啊?”
“你们可以从门缝下塞进来啊。”鹿芩接着说道。
门外的人也是照做,元鹤耷拉着眼皮摸着那红包的厚度想往里面塞,却不知那门缝太小,红包太厚,塞不进去。
“我也想塞啊,可是这红包太厚了,这塞不进去啊。”
元鹤塞了几遍后都没能塞进去,最后他无奈的说道,弯腰想透过门缝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后他也只是看见了几双鞋,其他又什么都没看见,所以就只好又抬起了头。
三位伴娘面面相觑,思考了会儿,最后以陈穗安带头说:“我们可以放你们进来,但是红包不能少。”
边说,她也扭在了门把手上将门打开了。
门外的那几位也落入了她们的眼中,余烬刚见门打开,他就等不及的朝着里面冲了过去,直直奔向床上的女人。
鹿芩一愣,想伸手阻拦,却被身后的伴郎拉住了,元鹤把手上的那把红包塞给了她说:
“来来来,红包都给你,就别捣乱了哈。”
鹿芩怔住,看了眼手上的红包又看了眼元鹤,无言。
此时的余烬已经拦腰抱起床上的沈禾织打算以百里冲刺抱着她走。
纪棠没有阻拦,她却悠哉悠哉的开口:“余导,婚鞋都还没穿呢,你着什么急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余烬回头看了眼纪棠又回过头看了眼怀中娇嫩的人儿以及她那双光着的小脚,
还真的没有穿鞋。
他抖了抖怀中的沈禾织略带着点诱惑的语气问道:“乖乖,婚鞋在哪?”他笑,想勾引她说出来。
沈禾织也跟着笑了笑,她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抿着薄唇往他的胸膛处凑去了点,要藏着脸不告诉他,也不看他。
余烬看着她那模样,心中暗暗记下了一记,抬眸就朝着那俩伴郎看了去。
伴郎当然也是看的懂眼色的人,只是站在那里半愣了会儿,就开始满屋子的找着那双婚鞋。
半晌后,两人双手空落落的没有找到。
陈穗安推了把椅子放在余烬身后:“余总,要不你坐坐吧,反正你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来。”隐约的,她语气里含着点得瑟的意味。
余烬朝她望了眼自然是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他笑了笑,还是坐在了板凳上。
沈禾织任由被他抱在怀里,也是一幅不慌不忙的模样。
又是半晌后,元鹤双手叉腰,还是没有找到那双所谓的婚鞋,这屋子就这样了,东西也不多。
该翻的也翻了,怎么就找不到呢,难不成是飞了?
余烬抱着沈禾织,双眸却在整间屋子里扫视着,随后,他的眼眸落到了那扇电视身上。
那电视的角度不太对啊。
他勾唇,抱着沈禾织站了起来,回过头看向元鹤说:“在电视后面。”
说完,他就带着沈禾织横冲直撞的出了门,紧跟在后的元鹤拿起鞋也赶忙去追那俩。
抱着个人都还能走的那么块,体力不错啊他这大哥。
感受到余烬的步伐,沈禾织也揽紧了他的脖颈,就生怕从摔了下去。
余烬直冲婚车,刚快要抵达,他就放缓了脚步最后稳稳的停在了车门旁,弯腰把她放了进去。
元鹤也恰巧在这时赶到,他拿过婚鞋蹲在了沈禾织的面前,一只手捧着她的小脚,一手拿着婚鞋帮她穿着。
一举一动都是说不出的温柔。
-
傍晚,坐在床上的沈禾织早已褪去了身上那件繁重的婚纱,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简单明了的敬酒服。
她捏着掌心,满脑子都是余烬那声铿锵又有力的嗓音说着的那句:“我愿意。”
不管生老病死,不管贫贱和富贵,他都愿意。
沈禾织垂头,搓了搓手,翻着今天的微博,她的结婚证是之前办的,在余烬跟她求婚的后几天才办的。
但是这结婚证却是在今天才出现在大众的眼前。
除了结婚证,她还发了她和余烬的结婚证,不出意外,她的微博又上了热搜。
评论下面也是一片清净,全是祝福。
沈禾织看着最上面的那条祝福回了句:谢谢还附带了一个笑眯的表情。
其余的也差不多是祝福九九九的语句。
唯一不同的是第五楼的那条评论:【喜欢织织五年了,从她出道到今天,不管她中途怎么被黑,被骂,我都一直在挺着她,我真的很喜欢她,织织一定要好好的,余总也要好好的对待织织。】
沈禾织看着那条评论差点没热泪盈眶,她回复了句后,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余烬还是原来的装扮,只是,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随意了,脸上也隐隐的泛着点红意,看样子应该是喝了不少。
他步步朝着沈禾织走了去,身上的酒味也吹散去了她的鼻子里。
余烬看着床上的人儿,跌跌撞撞的走了过去,看着那面色绯红,早已入洞的小兔子一把推倒了附身而下,借着酒意贴在她耳边声声低喃:
“织织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藏在家里。”
满是底气说完后,余烬却恍然怔住,他吐了口浊气又没有底气道:“可是我怎么舍得啊。”
怎么舍得打断她的腿,又怎么舍得把她藏在家里见她日日夜夜的不高兴。
沈禾织愣住,呼吸一停一顿,突然,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字字珠玑:“我不会走,我永远都是你的。”
“都是你余烬一个人的。”说完她勾勒起唇角,给他一个妩媚的笑意。
余烬从她身上撑了起来,刚动,他的手就触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应该是摁到了盒子之内的什么东西,因为他这么一摁下去,他也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地方凹槽了下去。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沈禾织也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他摁到的那个东西:
“那个是安安送的,说是要等你回来一起拆开要不然我们会不幸福的,所以我也没有拆,就等你回来一起拆。”
她双手撑在身上笑着道,心底也泛起了丝好奇,一开始她也想提前拆开。
但是听说会不幸福,也就忍住没开,一直等着他回来了,等他回来跟自己一起拆。
余烬失笑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他伸手揽过沈禾织的腰肢把她揽了过来放在身前,双手捏着那个盒子和她一起拆开着。
小东西还真的是傻,这些都信。
但是他也傻,因为他也信,他也怕会跟她不幸福。
沈禾织整个小只小只的窝在他的怀里注视着那个盒子,就在他尽数将它打开的那一刻她却恍然瞪大了眼睛,赶忙去把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捂住。
因为那东西不是别的,而是——□□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