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四十三个甜甜

沈禾织眸色轻抬,紧皱着眉心看向沈砚南:“你什么意思?”

沈砚南薄唇轻抿,也不回答她,就这么若有若无的抬着眼眸看着沈父拿过来的蛋糕。

好似是在故意卖着关子,故意不想告诉她一样。

“沈砚南。”沈禾织惊呼,一脸不高兴的又叫了一声他。

谁知那人就像是聋了一样怎么也听不见,反而还悠哉悠哉的轻摇着脑袋,盯着那个大蛋糕看着。

沈禾织深吸了口气,突然半个身子使力狠狠的朝着沈砚南撞了过去。

“嗷——”

因为使了力气,沈砚南不仅吃了痛,还被她差点给撞翻了。

幸好他眼疾手快的伸了只手,撑在了刚刚宁娴坐的那跟板凳上,他才没能摔过去。

他这一动作倒是吓到了其余三人,三人都纷纷不约而同的朝着他往了过去。

“沈砚南,你刚刚说那个话什么意思。”沈禾织沉着脸问道,说着还是伸手拉了一把他,让他又坐直在了板凳上。

宁娴三人看的也很是懵逼,半晌后她干笑了声问道:“怎么了啊你们,那么久不见你就不想你妹妹嘛,怎么她一回来你又开始欺负她了。”

沈砚南伸手摸了摸刚刚被沈禾织撞的生疼的胳膊说道:“我哪敢啊,我怎么就欺负她了,我只不过是怕她被老男人骗了提个醒而已。”

沈父也是一脸奇怪的坐了下去,这好好的都是怎么了啊,怎么就在今天闹了。

“谁要你提醒啊,有像你这么提醒的嘛,谁像你提醒还只说半句话的,而且他也没比你大多少吧,怎么就是老男人了。”沈禾织说。

“怎么就不是老男人了,他再怎么也比我大四岁,大四岁呢。”

“你就闭嘴吧,四岁而已也大不了多少吧。”

宁娴拧了拧眉心,坐了下去:“你们俩就先别吵了,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行吗?”

她们今天可是做了一大桌子菜,总不能先说事儿然后再吃吧。

估计等聊完那个,谁都没心情吃饭了吧。

“是啊织织,咱们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聊。”陈穗安也开口言劝着。

最后沈禾织也没有再跟沈砚南闹,乖乖的许愿吃蛋糕吃饭。

等到聊那个事儿后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

沈禾织大致也明白了刚刚沈砚南的那番话,他的意思是,余烬就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哥哥。

那个在那个雨天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就连一个告别都未曾给她的那个哥哥。

“哟。”沈砚南端着杯牛奶坐了下去,撇眼瞧了眼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沈禾织道:“想什么呢,想那个老男人啊?”

刚说完,他又把那插在牛奶上的那根吸管渡进嘴里狠狠的喝了口。

沈禾织抬眸,眼眶微红的看向沈砚南:“你怎么知道他是那个哥哥。”

说着,她那放在膝盖上的五指也突然收缩,紧紧的捏着膝盖上的布料。

她都没能认出他,他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沈砚南眼眸微转看着沈禾织那微红的眼眶,原本那吸着牛奶的动作也一下子停了下来。

半晌后,他敛回眼神道:“记性好呗,那天我在警察局看见他时就认出来的,我只是没想到你还会跟他在一起。”

要是他知道的话,那天他就应该把她挖回公司,不让她再在月亮待着。

只是他不知道,要是知道,现在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儿了。

难不成这就是那所谓的缘分嘛。

“当初他走的时候,爸查过他身份,没查到,你知道为什么吗?”沈砚南撇头又问道。

当初余烬走的时候沈禾织可谓是茶饭不思,一向心疼女儿的沈父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

所以就在余烬走后的第二天他就已经派人去查了,但是什么都查不到。

资料是一片空白除了有个名字生日,其他什么都是一无所知,空空白白的,就好像那个人只有个名字,却没有任何事迹一样。

就像是黑户口,是个假人。

沈禾织咬了咬唇,看向他,一脸的不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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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沈禾织回去后眼眸微阖坐在后驾驶,满脑子都是从沈砚南嘴里听的关于余烬的那些事情。

但是更多的却是,余烬当年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她,为什么就连一个别都不跟她告一下。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从他走的那年起,她就不停的不停的想,后来时间久了,她也会若有若无的想起,现在...她终于能知道答案了吗?

终于能亲口问问他了吗?

沈禾织靠在靠椅上突然笑了笑,除了这个她原本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姓余,跟那个余家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单纯了,那个人,什么都在瞒着她,与其说瞒,还不如说他什么都没告诉过自己。

他或许连自己的十八代都已经挖的干干净净,而她,除了他的姓名年龄是月亮老板之外,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禾织讥笑了声,还真的没想到他是居礼余家的人啊,那个真正的百年大族,而他就是五年前舆论中那个被继母虐待的那个原配之子余烬。

五年前余氏传出一个巨大的丑闻,一时那个百年大族也站在了舆论之尖。

也是因为那个丑闻,余家的股票一个猛降,半个月不到公司就已经一亏再亏。

而那个丑闻就是余氏总裁的继妻,为了钱财名利杀死了原本的余氏总裁,只不过这个案子是六年前的一个案,于那次翻案了而已。

也是因为原本总裁倒牌,现在这个总裁才能从副总升到总裁之位的。

后来,继妻文桃虐待原配之子的丑闻也一而再再二三的传出,余氏当时也备受牵连成为过街老鼠。

当时舆论之尖,余氏董事长余老站了出来澄清,表明文桃所做的一切跟余氏,跟他的二儿子没有任何关系,全是文桃一人所为他们都不知情。

至于虐待原配之子一事,他的二儿子当时也因为公务繁忙不曾知道。

二儿子也跟文桃于昨日离婚了,并要求着法院重判文桃。

当时的这个通告也算是救了余氏一命,让原本余氏还背着的舆论全都转战去了文桃身上。

二年初文桃被判决死刑,余氏总裁也宣布退位让贤将位置传给原配之子。

这都是他们看的表面,本以为是皆大欢喜,谁知道那刚上位的余烬,却将自己的亲生父亲送入了精神病院。

文桃的那对儿女也难逃命运,被他遣散出国再也不得回来。

可谓是送她们过去自生自灭。

沈禾织阖着眼眸,难怪当初余烬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明明看着那么正常却还是被说成精神病,原来是败她的那个继母文桃所赐啊。

当初这件事传的可谓是人尽皆知,当时她还觉得文桃也是身为母亲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狠呢。

没想到,她还真的会那么狠。

她轻叹声气,突然想起余烬手上的那些针孔,她记得她问过为什么他的手上会有那么多针孔,但是每次问余烬都是听见了不说话,后来有一次再问,余烬开口了,他说:“不听话就得挨打。”

当时她还听的稀里糊涂的,明明只有生病了才会打针啊,为什么不听话也要被打针呢。

现在想想她明白了,明白他当初进院的时候应该是闹过的,只是闹不过,一旦闹了,护士医生就会跟他打镇定剂。

这也是她后来看见余烬的时候他为什么那么安静,安静到就连话都不想跟她说一句。

原来,他身上的野性早已被那些护士医生驯服,而不是他本来就是一个安静的人。

想到这里沈禾织突然又满是心疼,她红着眼睛浑浑噩噩的下车,踉跄着脚步朝着余烬那栋小阁楼走了去。

因为有指纹,她也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

一看见沙发上的余烬她眼睛更红了。

听见动静,余烬也撇过头看向了沈禾织,手还没张开等她来抱。

沈禾织就一下子从着那边跑了过来抱住了他,这么一抱,余烬倒是更加懵逼了。

半晌后,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想问问怎么了,谁知那沈禾织倒是一下子推开了他,然后吼道:“你当年都走了,你还回来干什么,你还回来干什么啊。”

她双眸红红的紧盯着他,眼泪也在眶里打着圈圈,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掉出来了一样。

余烬恍然一愣,脸色僵硬,蠕了蠕薄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沈禾织见他一不说话,又伸手推了推他,但是那推却像是没有任何作用一样。

余烬也依旧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你现在给我走,我不要你在这里,你当年走的时候你都没有跟我说,都没有跟我告别,你就根本没有把我当朋友。”

沈禾织鼓着一张脸气嘟嘟的指了指楼梯口那边道,一副赶客的模样。

余烬看着她那模样突然一笑:“这是我家,你让主人走是不是...”

后半句他也没有再说,只给了她一个自己抿的眼色,半晌后,他又小声叭叭了一句:“我本来也就没有把你当成朋友。”

他这句话说的很是小声,小声到只能自己听见。

沈禾织一愣,咬了咬牙尖这才想起这里是余烬家,她瞪了一眼他,转身站起:“那我走呗。”

说着就气势汹汹的朝着楼梯口那边走去,刚抬脚下楼她就转了个身朝着阳台那边走去。

她懒得走远路了,她要走捷径。

还没拉开落地窗,她的整个人就被余烬抱了起来然后往回走着。

沈禾织一惊,喊道:“你干嘛,我要回去,我不想在你这里,你放开。”

说着就不停的扑腾了好几下,一会儿后余烬放手将她放在了沙发上,自己慢慢蹲在了她的面前仰视着她问道:

“你,都知道了?”

沈禾织点头,她都知道了,只是她却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而不是听他说的。

“我当时等你了,可是没能等到你来,我妈就带着我走了。”余烬蹲在她面前,双手放在了她的膝盖上仰着头解释道。

当年走的太急,他没能亲自当着她的面跟她告白,所以现在他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鹅子的身世俺也终于交代了,本来四十多分钟前就写好了,但是我硬生生的改到了现在/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