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的短发蹭在沈禾织的脖间不禁让她感觉到有点痒,她淡雅一笑往后一躲伸手又推了推余烬。
这戏服是剧组的,能不能留可不是她能说的算的。
“好不好?”余烬见沈禾织迟迟不语,又感受到她在推着自己,所以他也就顺了她的意从她颈间抬起头看向了她。
略微低压的嗓音里也带着点恳求,他眼眸微眨,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那我去问问导演,他要是同意,我就给它留着。”沈禾织思虑了会儿,道。
毕竟这个东西也不是她的,到底能不能拿走她还是要去问问导演。
她之前拍戏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在剧组拿过东西,所以她也不太明白,凡是还是去问问比较好。
余烬点头,见时间快到了急忙抬头在沈禾织唇上揪了一口,然后才起身去把那反锁的门给大开。
沈禾织一愣,刚反应过来,那在他嘴上揪了一口的男人便已经转身去开了门。
她抿唇轻轻舔舐了一下薄唇,眉眼间都是淡淡的笑意,恰巧,余烬开门不久。
那要来给沈禾织补妆的化妆师便出现在了门口。
十分钟后,第二场打戏开拍。
余烬也趁着这个时间去了趟城郊的精神病院。
本来他是没打算去的,但是那个人一直打着程慕的电话说要见他,竟然他想见他那他就去看看吧。
他倒是想看看他这次想说些什么。
余烬刚到,护士便领着他去了精神病院最角落的那个病房,他眼眸微眯,双手揣兜感受着这个地方的阴暗突然眉头轻拧。
“余先生,到了。”护士脚步停在了一个铁门前回头对着余烬说道。
周围也隐隐的传来了一些叫声,千奇百怪的,对于这些叫声余烬倒是也不陌生。
因为他十九岁的时候有幸听过几个月。
护士刚走,余烬便推门而入,门刚被推开,一个枕头便从天而降扔到了他的脸上。
“你这个逆子,你来干什么。”还没等余烬反应过来,一道低沉又暴躁的嗓音便迅速的传入了他的耳里。
余烬一怔,讥笑了声弓下腰捡起地上的那个白枕头,朝着病床那边缓缓走去。
随后亲昵的将枕头放在了那个老者身后,才直起腰开口:“爸,不是你打电话跟程慕说你想见我的吗?”
老者狠狠的瞪了一眼余烬,起身想推一把他,谁知他就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一样往后退了好几步。
老者也因此扑了个空。
看着他躲了,老者更加恼气了,一双眼眸里都写满了憎恨,他看似是在憎恨余烬,其实也是在憎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儿子。
为什么又要把他养到这么大。
“你如果今天叫我来是想让我看你脸色的,那我就是真的没时间,我得走了。”余烬讥讽的勾唇,淡淡的开口转身就打算走。
刚回头,床上的那个老者便急忙开了口:“你就不能放我出去吗?”
他拧着眉头,语气也比刚刚软弱了不少。
余烬笑了,站在原地愣是笑了几秒钟才回过头来看向病床上的人:“爸,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我就不能放你出去?”
“这明明就是医生标志着您有病,您不能出去啊。”
他这么一开口,老者硬是在胸口卡了一口老血差点没这么喷出去。
转眼间,他那眸中又是带满了恨意:“余烬,我是你爸,我是你爸你知不知道。”他越说,语气也越发的铿锵,不知是吼的太大声还是怎么的,他的脸都已经爆红。
站在原地回过头的余烬听着他的言辞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我爸。”
“但现在也只算一个名义上的爸,除了一个名义上,你哪里又有过做父亲的责任?”
他轻挑眉头,语气不似老者的那种铿锵,恰尔跟他相反,平淡的就如溪中的水一般。
被余烬这么一问,老者也彻底一噫,他看了看余烬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或许,他在思过吧。
许久,病房就如同水一样的平静,余烬看了看时间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更多的,他是不想看见他的那张脸。
人做了错事,他就得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然而,一直生活在这病房中就是他该付出的那份代价吧。
余烬出了病房已经渐行渐远,但此后那间病房的铁门却被拍的劈劈啪啪的响。
响声中,他还听见了他父亲在说:“余烬,你放爸爸出去好不好,爸爸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当年爸爸也是鬼迷心窍了才相信了文桃的挑拨才那么做的,你就放爸爸出去好不好,爸爸这些年在这里面一直都在做噩梦。”
“次次都是梦见那个场景,我也是真的后悔了,求你放爸爸出去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余烬停在原地听着身后那带有哭腔的喊声也没有再逗留,长腿一伸,大步向前离去。
身后的嘶吼也就此消失殆尽。
余烬从精神病院回去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他坐在车上眯着眼眸,十七岁一场血腥的场面也再次涌入了他的脑海。
那一次,也是他的那个父亲,彻底在他心中崩裂的一次。
他靠在背椅上,文桃被枪毙那一幕也恍然浮现。
余烬突然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去看他了,看他的那个父亲了,如果他不去。
他现在可能就跟织织在一起,跟织织在一起他也不会想到这些事,不会想到这些让他恶心的事。
许久后,余烬坐直叹了口气,理了理思绪推开车门下车。
—
沈禾织的两场戏拍完,晚上也没有她的戏,所以就打算收拾收拾回酒楼。
但是找遍了整个剧组也没看见她的那个助理去哪了,她也打了十多个电话也没人接。
这人难不成还能平白无故的失踪不成?
沈禾织慌了慌,慌自己找不到余烬了。
她拧着眉心四处问人:“秦学长,你看见我那个助理了吗?”
沈禾织看着面前不远处那个穿着古装却把衣袖,衣裙捞的老高的秦榆问道。
秦榆回过头看向沈禾织摇了摇头,他就早上看见过余烬,然后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看见了。
沈禾织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走了,她刚走,站在秦榆旁边的给自家艺人扇着扇子的小助理开口了。
“我为什么感觉她对自己的那个助理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秦榆抬头,反问着旁边的小助理,哪里就不一样了呢,为什么他就没感觉到?
小助理动了动唇,才道:“我感觉她那个助理,不像是她的普通助理,而是像披着助理皮的男朋友。”
秦榆:“?!?”
披着助理皮的男朋友,这特么的是什么玩意?
“这种事情还是不能乱说,你这么一乱说容易带偏的。”秦榆想了想也明白了,他拧着眉头伸手敲了一下助理的脑袋说道。
要知道在娱乐圈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更何况现在沈禾织又是在事业上升期。
要是这个时候传出她有男朋友的绯闻不管是真是假,到底还是会影响到她的事业。
所以这种没有实锤的谣言还是不要乱说,就算实锤了,除了他们本人官宣,他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能乱说的。
小助理轻“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话,又乖巧的给秦榆扇着扇子。
沈禾织在剧组里面没有找到余烬,也只好回了酒楼,本来也是抱着他在酒楼的想法。
谁知推门而进,却也是空的。
沈禾织牙尖一咬,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整个人瞬间都是气鼓鼓的,那被她捏在手上的袋子也被她猛的往地上一放,然后大步走向沙发坐了下去。
掏出手机解开密码就点开最顶上的那个消息栏,给余烬发了一大串表情包过去。
然而那个表情包却都是,一个熊从大老远的跑过去踢翻一个人的画面。
发完过后沈禾织觉得有点解气,才往下翻了翻消息找到了陈穗安去给她诉苦。
【安安,我的男朋友不见了】
【严重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而且还是吃的连一点毛都没有的那种】
陈穗安可能这个时候有时间也正在玩手机,所以沈禾织刚发过去,她那边就回了两个偷笑的表情。
然后才发了两句话过来。
【是不是你把他吃了?】
【那么快就把人家给吞之入腹了啊,感觉怎么样,尺度够不够,喜不喜欢?/偷笑】
沈禾织看的那是一脸懵逼啊,她扯了扯嘴角,甚是觉得无语。
【???陈穗安,你这是在说些个什么锤子】
【你听听你那像是人说的话吗?】
刚发完消息,一个语音电话便弹了过来,沈禾织看着是陈穗安打过来的,所以想都没想就接听了。
“织织,来跟我说说啊,是不是你把他给吞之入腹了?”陈穗安挑了挑眉头,略带着点戏虐的语气问道。
沈禾织算是彻底无语了,她靠在沙发上道:“陈小姐,请您正经点,余烬他那么大个人我要是给他吞之入腹了那还得了?还是说你是想我坐牢?”
她现在还小,正值青春年华,她又是作为自己的亲亲好闺蜜,怎么能这么害她呢?
“哎~”陈穗安的一声哎说的那可是一个千方百转。
恰巧就在这时,那扇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沈禾织听见动静也瞬间朝着门那边看了过去。
刚确认是余烬回来了。
手机里的陈穗安便再次开口了:“我说的吞之入腹是那个吞,那个吞你知道吗?你要是不知道要不我给你发几个大片,你晚上好好的跟你男朋友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