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酒店里的沈禾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余烬那句:“沈小姐,你要是再出去乱说害我找不到媳妇,那我可就要勉为其难的让你当我媳妇了。”
不仅如此,只要她一闭眼,那句话也会跟他壁咚她的那个画面交杂在一起。
画面里,余烬那个模样简直是又痞又帅。
等等……她想哪去了。
他帅不帅痞不痞的干自己什么事,她还是好好睡觉养精蓄锐明天好好拍戏这才是最重要的。
比起想男人这种没意义的事情就不要在存在了。
沈禾织抿了抿唇翻了个身不停的默念着“睡觉,睡觉,睡觉。”
念了大概有一会儿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沈禾织刚陷进去的思绪又一下子被拉回了现实。
她眼眸一睁翻了个身看向门那边。
她又仔细的听了听,刚刚的那道恰似脚步声一样的声音又没有了,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下一秒,就在她马上以为自己是真的听错了后,刚刚那道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又传进了她的耳朵。
而且这道声音比刚刚那道要大那么一点,也要靠近一点,现在就算她以为是幻听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沈禾织捏着被褥,心跳都不禁加快了许多,她睁开眼睛猛的掀开了身上的被子下床光脚跑去了门边检查了一遍自己有没有锁门。
转身又迅速的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了通讯录。
看着琳琅满目的通讯录沈禾织突然不知道该给谁播去电话。
想打给沈砚南,但是她现在远在南市,而他又在星市,两个城市相隔,他肯定不可能那么快就能赶的过来。
沈禾织捏着手机陷入了沉思,最后她将目光停到了那串只是数字没有任何备注的电话号码上。
那是余烬的号码,她作为他公司的艺人,她打给他,他应该会管一下自己吧。
沈禾织也没有再多想直接给余烬打了过去,她整个人也已经缩在了床边抱着腿。
应该是太晚在睡觉的原因,他那边迟迟都未曾接通,听着一直在响的铃声沈禾织急了。
就在铃声快响完的时候,那边终于接了。
余烬:“沈小姐那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沈禾织撇头看了一眼那扇门,随后道:“余,余导,我屋里好像进了人。”
余烬那边明显一顿,说:“你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我马上就到。”
“好,好。”沈禾织点了点头握着手机利用着外面的月光四处张望了两眼整个卧室。
最后她趴下身子钻进了床底。
她没有挂断电话,对面也没有挂断,窸窸窣窣的沈禾织能够听见他穿衣服的声音。
沈禾织躺在床底,大气不敢喘一声,半晌后,她卧室的门突然传来了声音。
她以为外面的人还是需要点时间才能开门,可是谁知道,三秒钟没到,她卧室的门就已经被外面的人给推开。
沈禾织双目一瞪,满满的不可思议。
她记得她明明锁门了啊,那为什么外面的人还能进来的那么快?
沈禾织躺在地板上眼眸微斜看着门边那双不停在向这边靠近的脚整颗心都好像提到了嗓子眼。
她闭了闭眼睛,心里不停的祈祷着。
男人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他好似发现了什么一样猛的转身出了门。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沈禾织稳稳的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门外。
余烬一脸阴森的站在大厅经理的身后等着他拿房卡打开门。
可还没等他打开,里面的人便已经打开了门。
四目相对,站在屋里的男人猛然一愣,他紧紧的捏着手上的塑料袋往那个准备要拿房卡开门的大厅经理身上一撞。
被这么一撞,大厅经理稳稳的往背后退了好几步,直直的跌进了余烬的怀里。
余烬眼看着那个男人要跑,猛的推开怀里的大厅经理转身奔着那个男人跑了去。
因为身高差,腿长差,男人没跑过余烬,没多久就被他给抓住了。
“找死呢。”余烬满脸戾色,拎着男人的衣领猛然往墙上一甩,另一只已经握紧拳头的手就落在了男人脸上。
大厅经理和那个保安也迅速的赶了过来,阻止了余烬要打下去的第二拳。
“余总,这个我们处理,你先去看看沈小姐吧。”大厅经理道。
另一个保安也站去了一边将男人控制住。
经大厅经理这么一提醒,余烬也才想起那个人儿来,他看了一眼男人转身奔向沈禾织的房间。
余烬反手打开屋里的灯,四处张望着喊到:“沈禾织,是我余烬。”
“沈禾织,沈禾织。”
“余导,我在这里。”床底的沈禾织一听见声响就立马从床底探出了脑袋看着门外不远处的那双鞋道。
余烬怔了怔,眼眸落到了沈禾织身上,他两个跨步便很快的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伸出长臂将床底的女人捞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余烬抓着沈禾织往怀里一拉,强劲有力的胳膊紧紧的揽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背。
沈禾织一愣,也没有拒绝趴伏在了男人的胸膛前,第一次,她竟然觉得余烬也不是什么坏人。
*
因为安全问题,大厅经理连夜给沈禾织换了房间。
也是因为这件事两人大半夜都才得以睡觉。
次日一早,沈禾织的戏被推迟到了下午,她和余烬也赶到了警察局做笔录。
昨天进她屋的那个小偷也选择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老实实的说了事实。
他是酒店里面的保洁员,也是一个常犯,至于他为什么能够进沈禾织的房间也是之前他在打扫那间屋子的时候故意弄丢了房卡。
其实他并没有弄丢只不过是藏了起来,因为这件事他虽然赔了两百块钱,但是之后他却也因为这张房卡又赚了不少。
至于他为什么会那么快就能进入她的卧室也是因为那卧室门的锁本来就是坏的。
只不过是锁住了里面没有锁住外面,外面只要一扭那门把手还是照样能够打开。
之前那个男人一般都是在半夜两三点等顾客熟睡后才会行动,但是昨天因为一些事情他的时间提前到了凌晨。
再加上他知道屋里住的人是个艺人第二天还需要拍戏所以肯定会早早的睡觉,所以他就冒了个险早点去想钻个空隙。
可谁知运气太背,空隙没钻成反而还被抓了。
做完笔录的沈禾织双手插在兜里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活了那么大,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可能就是依着沈砚南的话说,她之前在家被家里的人保护的太好了,以致这世界的险恶她一件都没见过。
沈禾织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余导,你吃早饭了吗?”
余烬撇了一眼她下着阶梯道:“没吃。”
出来的太早又太急,所以没来得及。
沈禾织站在他身后犹豫了会儿小跳两步到他身边说:“余导,昨晚的事情谢谢你了。”
她捏着手,语气停顿了会儿又道:“要不我请余导吃饭叭,余导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余烬。
“……”
沈禾织脚步一停怒了怒嘴。
半晌后她看着她和余烬之间的距离急忙起步去追,刚到警察局门口时。
马路上就刹出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迅速从驾驶座上下了车。
是,沈砚南。
沈砚南眉头紧皱,目光迅速的落在了那个正在小跑着过来的沈禾织身上。
“sb,让你不要拍戏你偏偏要拍,昨天住个酒店都能有人能进你的房间,你说你在家里不好吗,偏偏要出去受这个罪。”沈砚南两三步走到她面前双目发红,吼道。
英俊的脸上却也略带着些许的憔悴。
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导致的。
“我拍戏怎么了我,我又没出什么事,你着什么急。”其实她看见沈砚南的第一眼是蛮高兴的。
她以为她出了事情他是来安慰安慰自己的,可谁知道他倒是一来就给了自己通天一骂。
“我急什么了,我急个屁,我巴不得你出点事我才高兴了我。”沈砚南顿了半晌,又道。
沈禾织:“你什么意思,我是不是你亲妹妹了,你竟然盼着我出事,你信不信我告诉爸我让他收拾你。”
“爸现在可没时间搭理你。”沈砚南鄙夷道。
人家小两口在国外度蜜月度着舒服着呢,哪有时间搭理他俩。
余烬听着身后的争吵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了那俩人。
“你走开,我要去请我恩人吃饭,你别挡着我的路了。”沈禾织皱眉,伸手推开了那个挡住她去路的沈砚南走向了余烬。
要不是她刚刚看见了余烬也正在看她,她都差点因为争吵忘记了他那个人。
“嘿。”被沈禾织那么一推沈砚南自然也让开了那么一点,他嘿了声转头看向那两人。
还恩人。
狗屁恩人吧。
看着沈禾织上了那男人的车沈砚南怎么可能会放心,他长腿一伸奔到车前拉开了车子的后座坐了进去。
“不是吃饭吗,我也没吃,带上我一起吧。”说着沈砚南还自顾自的系上了安全带。
“不是你要吃饭你开你车跟着我们不就是了,你还上我车干嘛,你不要你那车了。”坐在沈砚南旁边的沈禾织看着他那一系列动作是真的不解。
他上这辆车难道他自己那车就不要了吗。
“让它停着儿,我就不相信警察局门口都还有人敢偷我的车。”沈砚南。
沈禾织:“……”
余烬没有说话,发动马达趋车而去。
坐在后座的沈砚南眼目一眯,紧紧的盯着车内后视镜里面的那个男人。
余烬也好似发现了他在看自己一眼,双眼一抬对上了他的眼色。
只是下一秒,余烬便收回眼神好好的开车,倒是沈砚南的脸色变了。
车辆行驶没多久后停在了一家名叫“食记”的饭店门口。
沈禾织因为饿的有点厉害也没管身后的两人有没有跟上径直冲着饭店里跑去。
沈砚南站在原地点上了根烟喊了声前面那道离自己不远的背影:
“余烬。”
余烬脚步一停撇头看向身后的沈砚南。
“你当年竟然都走了,你还回来干什么。”沈砚南吐了口烟圈,缓缓朝着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