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窕君的七夕活动就正式开始了。
李吟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搭建好台子和灯光,大批的舞蹈演员换好汉服,正站在角落里等着活动仪式的开始。
仅仅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将寺庙布置成这般光景,也就只有陈家这般的大手笔才能做得出来。
除去陈家,还有政府部门的协助,主旨在宣扬中国传统文化以及地方文化,包含在内的主办方总共有三家,承办则有包含在内的五家公司,其中广告宣传便与国内顶级4A广告公司宣阳合作,在活动开启的前一个月,‘七夕与你相会’的主题宣传,便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以至于到了今日,才会迎来如此强大的客流量。
媒体记者已经在准备,陈窕君也换上了一套红色金纱渐变对襟襦裙,两条白色的金丝走线的腰带上还挂着翡翠玉佩,白色步履绣着与襦裙同样的绣色云纹,随着她轻柔的步伐,玉佩轻轻摇晃,发髻上的步摇却如焊着,纹丝不动。
主持人也是市级电视台里请来的,在上香、礼佛之后,鞭炮齐鸣下,仪式正式开始。
男人们换好汉服,戴着假发套,一排排的走到直播镜头前,开始拜魁星。换好汉服的姑娘们则在另外一边拜织女,染指甲,穿针乞巧。
李吟躲在寺庙里,偷偷的从窗户看外面的场景,旁边的陈客狠狠用经书敲了她的脑袋一下,“看什么呢,敲你的木鱼。”
陈客跟凤仪都在寺庙里念经打坐,说是他们陈家的规矩,每年这个时候上山,都得花费一天时间坐在这里,美其名曰为全家祈福,在李吟看来,就是坐在这里发呆嘛。
她敲了一下木鱼,小声地说:“少爷,我肚子疼,我想上厕所。”
陈客拧着眉头,“就你事情多,快滚去上。”
李吟赶紧把棍子扔在地上,兴匆匆的往后院跑去了,她才不要傻乎乎的坐在那里一整天呢,现在人多眼杂,陪在陈客跟凤仪身边的佣人还有好几个,她没必要在那里陪着陈客这个小阎王敲木鱼。
反正敲来敲去,都是她受罪。
她往后院走,想着去餐厅找吃的。
刚走到后院就看见几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正朝着她这边走来,边走边说:“那地方台的人就是没有用,请来的都是什么丑女,难看死了,化了妆也丑。”
“姜少爷,你是不知道,那些伴舞的都是丑女不错,可是主办这次活动的陈窕君是一顶一大美人,那身材和脸蛋真是绝了,您去前面看一看就知道,圈内第一美人的名头,可不是白白得来的。”
虽然陈窕君在圈子里的名声很大,但除了必要时候,她几乎不出境,也不出席任何圈内的场合,导致很多的富二代并不清楚她的模样。
李吟看着他们迎面走来,穿的都是名牌和高定,知道他们身份不简单,便赶紧退到一边,准备等他们走了再过去。
可没想到即便是她站在那里,也很难不引起别人注意。她穿着T恤跟牛仔裤,难掩那股清纯艳丽的韵味,姜齐闻眼睛一撇,就看见了她。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女人绝对不比他玩过的那些女人差,仅仅没化妆,穿着这样简单搭配的衣服,就能让人这般惊艳。
要是化了妆,穿上那些礼服,该有多美?
姜齐闻径直朝着李吟走了过去。
李吟见他们直冲冲朝着自己走来,感觉到不对劲,连忙大喊:“哎哟肚子痛肚子痛,厕所厕所,我要上厕所。”
可刚要跑,就被姜齐闻给拦了下来,“小妹妹,要上厕所吗?我带你去啊。”
“不好意思,我知道怎么去,谢谢你了。”
“没事的,我刚好也要去,我们一起去。”
李吟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陈客就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一脚踹在了姜齐闻的腹部,一下子便将他踹到在地。跟在他旁边的几个男人,本来是想替姜齐闻出口气的,结果抬头一看,就看见了陈客那张冷冰冰的脸。
“我去你妈的姜齐闻,染上那种病了还好意思去碰别人,你家祖坟爆炸了生出你这种畜生。”
说着,陈客走上前,蹲下抓着痛苦不堪的姜齐闻的衣服,恶狠狠的说:“狗东西,我陈客的东西你也敢碰,老子卸你一条手信不信?”
听到陈客喊姜齐闻的名字,李吟颇有些诧异。
她在别墅里也有一个多月了,知道陈客的死对头是谁,正是国内顶级广告公司宣阳的继承人,姜齐闻。
据说两人结下矛盾是因为之前两家去参加圈子里一场宴会,姜齐闻在宴会里对一个女孩动手动脚,陈客就给了他一拳,虽然后来的事情由两家人出面调解,表面看像是调解成功,但实际上两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这些年来,两人明争暗斗,没少恶心对方。
但奈何陈家是国内首富,占据着绝对的权势和渠道,姜家实在没理由因为这样的事就跟陈家闹矛盾,姜齐闻在家里也没少挨训,说了再多,都是让他多避着陈客。
毕竟以陈客这种暴躁、狠厉的脾气,再遇见他,掉层皮都有可能。
两个死对头就这么碰上了,陈客的双手青筋暴起,咬着牙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都在乱说什么,我不跟你计较,是因为看在你只能用语言来攻击我,死娘娘腔。”
姜齐闻在这么多的富二代面前被陈客挨了一脚,心里别提有多生气,父母交代的话瞬间被他抛在脑后,双臂撑着地板,猛地推开陈客站了起来,踉跄的后退半步后,怒气冲冲的指着他,“陈客,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我是让着你,哦,对了,我跟你认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护着一个女人,之前是谁跟我说的,开过荤的男人就像是掺了水的蛋花汤,一辈子没用,那现在是谁没用啊?”
姜齐闻看着李吟,“不过也难怪,长得这么漂亮,难怪咱们陈小少爷也会动心,就是怕天天在床上,你迟早吃不消。”
说完,周围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而站在那里的李吟则脸色煞白。
不是因为姜齐闻说这样的话来羞辱她跟陈客,是她从未见过陈客是笑着生气的。
他的生气从来都是具体的表现出来,不像现在,站在那里,唇角上扬,用手擦了擦唇角,看着姜齐闻,微微歪了歪脖子,什么话都没有说,走到姜齐闻的跟前。
姜齐闻不知死活的看着他,“怎样?”
话音落下,一拳就打在他的腹部,比刚才那一脚更猛、更狠。
“还能怎样,你妈的废话连篇,满脑子就想着那点事,怎么没有女人你就不行了?非得扯到女人身上就满足了?我告诉你,人家有名有姓,不是谁的附属品,也没有必要被你这样的人羞.辱,当然了,你这种货色,除了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也没别的能耐了。”
然后扭头看着周围的人,微微挑眉,“怎么哥几个,要一起上吗?我好久动过手,一起来?”
谁不知道陈客的能耐,他小时候就学泰拳,后来又学了杂七杂八健身的拳法,练了一身的肌肉,别说他们几个一起上,就是再来几个人,恐怕也会被他一拳打趴,毫无还手之力。
大家连连后退,脸上露出讪讪的神色,“不,不,不,哪里敢打陈少爷。”
“看,他们这些人就比你聪明。”陈客一把抓住姜齐闻的头发,猛地往后拉扯,姜齐闻痛苦的惨叫一声后,身子被迫的往后仰,“别打她的主意,听明白了没?”
姜齐闻痛苦的点了点头。
陈客这才松开手,扭头望去,李吟站在那里已经僵成木头了。
她确确实实是听过陈客会动手打人的事,但从不知道他真的会动手打人。而她之前还说过那么多难听的话,要是陈客当时就生气,将这些拳头落在她身上,可想而知自己的下场……
她害怕的哆嗦了一下身体。
陈客吊儿郎当走到她身边,打了个响指,“看什么,上你的厕所去啊。”
李吟脸色煞白,再也不敢顶撞陈客,老老实实,“是,少爷,我这就去。”
然后走路的步调都不稳。
陈客打人一事,很快传到了凤仪耳里,她立刻就带着陈客去登门道歉,陈客一听要去跟姜齐闻道歉,就不肯起身,坐在蒲团上说:“他做了多少坏事啊,前一阵那个白家千金被他强吻,私底下霍霍了多少女孩,我给他一拳怎么了。”
“你这个脾气……”凤仪气得不行,“姜齐闻怎么样,让警察去管,你打他算什么,你今天要是不道歉,等他们姜家去报警,我也不会去捞你,让你里面好好的关上几天。”
陈客微微拧眉,不甘不愿的站起身来,“恶心我是吧,行——”
他狠狠看着凤仪,“道歉就道歉。”
凤仪领着陈客去姜齐闻的房间,医生已经为他涂抹了点膏药,没什么外伤,主要是陈客太了解怎么打人了,打得人痛,但是不会留下什么伤。
所以最多也就是一点淤青。
陈客看着姜齐闻,吊儿郎当的靠在门口的门框上,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凤仪则走了进去,笑着说:“小姜,还疼不疼?”
“阿姨。”姜齐闻在长辈面前倒是装得纯良,“我没事,就是跟陈客闹着玩呢。”
“哎哟,我们家陈客就是个狗脾气,改不了,在家也是这副德性,脾气大得很,你不要往心里去。”
“不会不会。”姜齐闻笑着说,“不过有件事还真的想求求阿姨。”
“什么事,你说。”
“我喜欢陈姐姐,不知道阿姨能不能帮帮我?给我介绍介绍。”
陈客一听,立刻指着姜齐闻,“去你妈的狗东西,老子低着头来跟你道歉,你居然打我姐的主意,想做我姐夫,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作者有话要说:陈客:我没想到你想做我姐夫。
姜齐闻:实际上我还想做你的佣人,跟伺候你的佣人双宿双飞。
陈客:……好肥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