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彤走的时候,向柳文安讨了根竹笛,是柳文安最近新做的。
她对琴不太感兴趣,对这些吹奏类的乐器倒是有那么一点偏爱,只是以前她花太多心思在顾元奉身上,没空闲去摸索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东西而已。
现在她发现自己有大把的空闲,所以该打理资产的时候打理资产,该发展兴趣爱好的时候发展兴趣爱好。
刚才围炉闲聊的时候柳文安提到自己平时会教学生吹笛,纪云彤就来了兴趣,当场让柳文安把她教入门了。
剩下的就是她自己回去琢磨了。
新手学乐器总是不太容易的,即便纪云彤有那么一点天赋也花了好几天才吹得像模像样,心情愉悦地去找柳文安讨教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进阶练习。
这时年都已经过完了。
纪云彤学完一曲回到庄子,就见到个不速之客。
居然是顾元奉又来了,还拿着她书桌上的竹制笔筒在那看来看去。她近来把书房不少文房用具都换了竹制的,自然都出自柳文安之手。
见纪云彤回来了,顾元奉把手里的笔筒扔回桌上,问她:“你怎么往书房里摆这些寒酸的东西?”等看见纪云彤手里的竹笛,他还嘲笑,“你这岁数才学乐理会不会太晚了?”
纪云彤以前没觉得顾元奉说话这么讨嫌,现在没了那层过去一直蒙蔽她眼睛的东西,她才发现以前所谓的亲密无间不过是假象,他们合不来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纪云彤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说过了,你不要再来找我。”
听出纪云彤语气的嫌弃,顾元奉不高兴地道:“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应先生现在在我庄子里,应大哥也来了,你要不要过去见见他们。”
应先生就是顾父当初为他们请的西席,去年他有事去了京师一趟,应当是最近才回来。
纪云彤最开始是去蹭课的,后来应先生教着教着就对他们一视同仁了。
与他们一同读书习武的还有应先生之子应修齐,此人……十分唠叨,一旦发现你思想有问题,能拉着你聊上一整个时辰。早些年他们吵了架,在应修齐面前都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被他提溜过去进行没完没了的思想教育。
纪云彤横眉问道:“你是不是恶人先告状了?!”
顾元奉道:“你要是觉得自己没问题,怕什么告状?”
纪云彤道:“我会怕你?!”
都是认得好些年的老熟人了,纪云彤也没再梳妆打扮,径直跟着顾元奉去了他家庄子。
顾家这个温泉庄子也是去年才刚置办的,纪云彤此前也没来过,不过她对这庄子没什么兴趣,对跟顾元奉聊天也没兴趣,只催促他走快一点,她要被冻死了。
顾元奉道:“知道冷你还跑出去外面学吹笛子。你想学不会跟我讲?我教你不就好了!”
纪云彤很想给他一记白眼,没好气地道:“我不用你教。”
顾元奉忽地顿住脚步。
纪云彤差点撞到他背上。
“你突然停下来做什么?”
纪云彤质问他。
顾元奉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多了几分锐利:“你在跟谁学?”
纪云彤道:“关你什么事?我爱跟谁学跟谁学。”
顾元奉抓住她手腕。
纪云彤也冷下脸:“放开!”
顾元奉咬牙追问:“你、在、跟、谁、学!”
她这段时间没有来找他,私底下都在做什么?以前只要他们一天没见面,纪云彤就要盘问半天,问他去了哪儿、为什么不带她一起。
过去这一个多月以来纪云彤一次都没主动找过他。
顾元奉越想越觉得纪云彤肯定背着他做了什么,她明明对什么乐器都不感兴趣,以前每次一听他说要去周家就说她不想去。
纪云彤觉得顾元奉气急败坏的模样有些可笑,“呵”地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想学点什么还要跟你报备吗?你上次说我什么来着,说我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怎么?你交朋友就是问心无愧,我交朋友就是对不起你?这就是你说的尊重?”
顾元奉噎住。
话确实是他说的。
只是当时周颂来说纪云彤去找他们麻烦。
一想到纪云彤往日的作派,顾元奉就觉得自己在朋友面前很没面子。
现在纪云彤拿这话来堵他,他确实辩驳不了。
可是纪云彤哪来的他不认识的朋友?
这一点顾元奉在听闻纪云彤与许家大姑娘往来的时候就没想明白,因为他从来不知道纪云彤还认识这么个人。
顾元奉想再逼问纪云彤几句,又不好把自己说过的话往回吞。他心里跟火烧似的,却只能努力装出不那么在意的态度试探着追问:“你这朋友男的女的?”
纪云彤不想继续和顾元奉掰扯,拒绝回答他的问题:“跟你没关系。”她已经见到不远处站着的身影了,挣开顾元奉的手迎上前去喊人,“应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顾狗:要素察觉.jpg
顾狗:她在外面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