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韫回完消息,这才注意到身旁的边庭垂着眼眸眉心微蹙,问:“你怎么了?”
边庭闻声,抬眼看过去时微蹙的眉心也随即松开,他笑着摇摇头,道:“没事,只是想到工作上的一些事,不过问题不大。”说着手里的毛巾朝她递过去,并未开口,但眼底的情绪不言而喻。
清韫见状,随意将手机掷在一旁,坐起身来伸手从边庭的手中接过毛巾,侧过身给他擦拭头发。
男人的头发短,洁白柔软的毛巾也很快将他黑发间多余的水滴吸收干净,过了几分钟,清韫将半潮湿的毛巾还给他,温声道:“去拿吹风机来,我再给你吹一下。”
边庭却在接过毛巾后随手往旁边一扔,一手揽住身前人纤细的腰身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过去。
“边庭…”清韫惊了下,下意识伸手想将边庭推开,却被他搂紧吻的更深。
边庭腾出手将缠绕在清韫腰间的被子扯开,宽阔结实的身躯紧贴着她,转身间便将人压在身体底下,清韫看着边庭近在迟尺的坚毅清隽面容,狭长深邃的眼眸地蕴着说不出来的风雨欲来之感。
嘴唇被急切的重重碾压,很快牙关被突破,舌尖被吮吸的发麻发烫,纠缠着的唇齿间发出暧昧的啧啧水声,感冒未好的清韫本就虚弱,如今更是被□□的脑袋发懵,耳畔萦绕起阵阵嗡鸣声,直到脖颈被一阵濡湿微凉扫过,她溃散的思绪这才隐隐回归。
女人白皙纤细的手指插·入男人微凉的发梢,轻轻攥住,喘息着喊了声他的名字。
“边庭。”
边庭从她细腻馨香的脖颈间抬起头来,大病未愈的人儿此时略显虚弱疲惫,眼眸湿漉氤氲,面颊白里透红且沁着层薄薄的汗,红肿的嘴唇微微张着大口喘息,睡衣下的胸脯起伏弧度明显。
边庭略微艰难的挪开视线,随后伸手将粘在她面颊处的发丝拨开,低头轻啄了下她的嘴唇,问:“累了?”
清韫没什么力气的点点头,自从生病之后她的身体素质下降的明显,易困易累,就如今这个吻便轻而易举的抽走了她全身绝大部分的力气。
边庭俯身将人抱住,运用巧劲转瞬便让他们俩的位置颠倒过来,他轻轻拍抚着她单薄的背脊,沙哑的声音透着温柔:“睡吧。”
清韫闭着眼睛嗯了声,枕着他结实温热的肩膀,脱力后的疲倦感也很快涌了上来,不多时,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边庭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人儿置于臂弯,静静的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就在嘴唇离她额头几寸距离时,“嗡—”的一声轻振蓦地从她的枕边响起,清韫的眉心轻蹙了下,边庭立即伸手过去摸到发出声音的手机。
在看到屏幕上的消息时,眼底温柔骤然消退。
这边,祁深看了眼手机屏幕左上角的时间,又给清韫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结果下一秒却冷不丁看到消息左侧弹出的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以及底部显示的灰色小字。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边庭刚熄灯,手机屏幕随即亮起。
祁深:边庭,你有病吧!
边庭扯了下嘴角,然后点开他的主页,毫无负担地再次拉黑。
祁深没等到边庭的回复,他试探性地再次发了条消息过去,映入眼帘的是熟悉且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下一秒,气极反笑。
边庭,他妈的,是真的有病!
……
翌日,清韫被边庭叫醒。
边庭不仅做了早餐,还有现熬的雪梨热橙汤。
边庭将剥好的鸡蛋放进她的碗里,道:“雪梨热橙汤熬的多,我一会用保温桶装起来,带到剧组喝。”
清韫点头:“好。”
等吃过早餐,清韫去卧室换了衣服,同时也收到了阿厘的消息,他们已经到了,清韫戴好帽子跟口罩,对边庭道:“我去剧组了,你要是无聊的话就自己出去转转。”
边庭看着她,没回答,而是伸手将她的口罩给拉下来,托着她的下颌俯身亲过去。
清韫攥着他的衣角,仰着脑袋任由他亲。
良久,边庭将她松开,用指腹轻轻擦拭了下她的唇角,再重新帮她将口罩戴好,声音低哑:“走吧,我送你下去。”
电梯里,边庭问她:“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清韫想了想,随后报几个菜名。
边庭记下,又道:“正好我也要去超市,祁深的火锅底料我顺道买了今天就寄给他?”
清韫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好啊。”
国外。
上午休息的间隙,祁深收到了边庭的短信,是快递单号,至于寄的是什么,用脚趾头他也能猜的出来。
祁深盯着这串数字,再次气笑了。
祁深:你信不信我把你拉黑我的事告诉满满?
边庭:随你
祁深深呼吸一口气,瞧他这有恃无恐的语气!真以为他不敢?他当即点开被他置顶着的清韫的微信,手指在屏幕上噼里啪啦的移动着编辑完之后却怎么都摁不下确认键…
该死的边庭,怎么还不被甩!
……
边庭每次过来探班,都会以清韫的名义请客,这次也不例外,剧组老师们请客本就是常态,又正好临近过年,导演制片人以及男主角许南浔也先后请客,剧组上下喜气洋洋。
晚上吃过饭还早,清韫回房间坐在书桌前看剧本,看的入神,连边庭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直到冷不丁听到他的手机来电振动声,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回头便看到他拿着手机往卧室外走,同时听到他压低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着“会议”,“明天中午”等字眼。
大概过了十分钟,边庭打完电话回来。
清韫转过身,看着他:“你要回去了吗?”
边庭朝她走过来:“你听到了?”
清韫嗯了声。
边庭走到她的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是要回去了,明天有个高层会议要开。”
清韫接着问:“明天几点走?”
边庭:“明早八点的飞机。”
从这里去机场还要两个多小时,那他明早最迟五点就得起床。
清韫看了眼时间,站起身来:“那你先去洗澡,我给你收拾行李箱,今晚早点睡。”说着她便要朝衣帽间的方向过去。
刚走两步,便被男人从后攥住手腕,紧接着脚下一轻,她被横空抱起。
边庭深深的看着她:“行李我自己收,陪我一起洗。”
清韫张了张嘴唇,突然想到他顾着她的身体,同床共枕这几天都没折腾她,他这一回北京,再见面大概就得她杀青回去了,想到这,拒绝的话也咽了下去。
浴室门虚掩,淅淅沥沥的水流声跟暧昧的□□交织溢出。
清韫背对着男人,光滑瓷砖上的手指葱白纤细,修剪整齐的指甲盖以及骨节处都透着淡淡的粉色,漂亮的惊心动魄,随后,覆盖而上的是男人宽阔修长的手掌,骨节分明的手指强势的挤进去,手背上的青筋根根鼓起,清韫不经意瞥见随即又面红耳赤的挪开视线。
很快,清韫整个脱力的瘫软在男人的怀里。
而后,她被翻转过身。
下一秒,纤细的腰身被箍住,握紧,脚下腾空,被整个抱起,清韫来不及反应,随之而来的浪潮再次将她湮没,她只能在混沌中慌忙的紧紧攀附住男人结实宽阔的背脊。
事后,清韫毫无预兆地是被边庭从浴室抱出来的,经过热水的氤氲,她浑身上下都透着薄薄的海棠红,眼皮跟眼尾也泅着淡淡的红色,漂亮又脆弱,边庭艰难的挪开视线,吐了口气,半闭着眼睛拿来睡衣给她穿好。
熄了灯,边庭心满意足的将人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满满,晚安。”沙哑的声音透着说不出来的温柔缱绻。
清韫闭着眼睛,无意识地将面颊往他温热的脖颈处埋了埋,含糊不清的说了声“晚安”。
清早,边庭犹如心有感应般,在五点的闹钟响起的前一分钟醒过来,关掉即将响起的闹钟,轻手轻脚的起床去外面的洗手间洗漱,重新回到卧室,床上的清韫还没醒。
边庭轻轻在床沿边蹲下,在昏暗的视线中,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俯过身在她温热柔软的嘴唇上亲了下,随后在给她掖被子的时候,清韫“唔”的一声睁开惺忪的眼睛。
边庭的动作顿了下:“把你吵醒了?”
清韫蹙着眉摇摇头,声音透着刚睡醒的沙哑:“几点了?”
边庭:“应该快五点一刻了。”
清韫:“要走了吗?”说着无意识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握住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边庭的心脏也在这瞬间狠狠软了下,一种想掀开被子将人搂在怀里继续睡回笼觉的冲动格外的强烈,他撇过脸无声的吐了口气这才将这股冲动压下去,抚摸上她细腻温热的面颊:“对,我昨晚给阿厘发过消息了,她过来的时候会给你带早餐,要好好吃饭。”
清韫迷迷糊糊的嗯了声。
边庭起身离开,将虚掩的卧室门带上,同时也将客厅那抹光亮彻底隔绝,卧室也重新陷入黑暗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