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砚柏没想到温亦词竟然有迫切想要结婚的想法,毕竟这几年她在国外看起来挺自由快乐的。
他细细打量着温亦词。
她的状态看起来比早上已经好了很多,只不过身上病气明显,小小一张脸被散着的黑发衬得苍白,很容易让人心生怜爱之意。
靳砚柏的喉结细微地滑动了下。
他盯得时间有些久,眼神又直接,温亦词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这强烈的视线。她抬头来:“有事?”
“看你比早上精神了点。”说完之后,靳砚柏就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里出现了红红绿绿的股票,温亦词看不明白,回来继续看手机。
微信群里,其他几个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朋友正在问温亦词,哪天有时间出来聚一聚,他们要给她接风。
【温亦词:过几天吧,最近不太方便】
【程易彬:行啊,看你和靳哥哪天有时间,到时候群里说一声就行】
【舒清雨:靳砚柏呢?这聊半天了没见他出来】
【俞子皓:就是,还等着靳哥说大家随便消费,他买单呢】
【舒清雨:@靳砚柏留给你还有钱请客的时间不多了!】
【程易彬:靳哥不像是气管炎,但不确定,再看看】
【温亦词:他在看股票,没时间看手机】
【谢佳音:你俩在一块呢???】
【温亦词:是啊】
【程易彬:笑死,怪不得这几天不方便】
【俞子皓:靳哥靳嫂,给我们这些单身狗留条活路吧!】
【谢佳音:我们小词回来,靳砚柏还有心思看股票就是给你留的活路,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这些回复,温亦词的沉默震耳欲聋。
长辈们那边还没交代,先让这些发小们误会上了。
不过属实没有解释的必要,毕竟他们两个关系本来就特别,更何况再过不久,估计这些误会也是要坐实的。
想到这里,温亦词不由得地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靳砚柏。
衬衣袖子还是卷在手肘处没放下来,原本系到最上方的扣子反倒还解开了一颗,想来这样会让他松快许多——毕竟已经是晚上了,又不用出门。
温亦词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就靳砚柏这样不羁的性格,能把自己归束进这种紧绷的正装里,也属实难为他了。
只是放松归放松,他的坐姿却很端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屏幕,连侧脸都透着说不上来的认真。
温亦词得承认,他这个姿态是很迷人的。
而她以后要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
温亦词并不排斥这样的人生预设,或者说她早就已经接受并且做好了准备。而且她得承认,跟靳砚柏在一起的时候,要比她跟其他任何人一起都要轻松。
但婚姻是一种更为复杂的关系,温亦词不是很确定自己愿不愿意跟靳砚柏有更进一步亲密的肢体接触,也不确定他有没有这种意愿。
想到这里,温亦词叫了他一声:“靳砚柏。”
“嗯?”语调微微上扬的疑问语气词,摆明了他漫不经心的态度。
“你想和我接吻吗?”
靳砚柏的手指停在了笔记本电脑的触摸板上,并且在维持了三秒后才结束冷却。他缓缓地转头看向温亦词,神情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
温亦词语气镇定,用了靳砚柏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你就当提前适应了。”
说着,她将手机扔到一边,换了个姿势后,凑到了靳砚柏面前,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看过的电影里,男女主角是如何接吻的,她又伸手搂住了靳砚柏的脖颈。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到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温亦词觉得自己真的很努力了,甚至连心跳声都在耳边放大了许多。可她看着靳砚柏毫无反应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的主动未免有些可笑。
他又不愿意。
但她嘴上没泄气:“你没准备好的话就算了。”
靳砚柏觉得好笑。
她突然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还凑过来,结果动作都不熟练,主动人的反倒处处僵硬。
在温亦词退离前箍住她的腰,靳砚柏将她带到自己怀里,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温亦词猛地睁大眼睛,身体也变得紧绷起来。
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接吻,只是两个人的嘴唇严密地贴在一起。
靳砚柏很快松开她,但也只是拉开了寸许的距离。他的手依旧箍在温亦词的腰上,不让她离开自己,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到底是谁还没准备好?”
眼睫狠狠颤了下,温亦词还是嘴硬:“我只是想起来我感冒了……”
“我不介意。”
男人的嘴唇再次覆上自己的,这次温亦词闭上了眼睛。
不太适应,但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接吻的对象也比想象中的更会安抚她,动作是跟他强势的外表不相符的柔和。
唇瓣上有挤压感,但没有强到让她感觉疼痛。靳砚柏的气场很有侵略性,温亦词觉得自己的鼻息间几乎都是他的味道。可他不是一上来就长驱直入,而是一下一下地轻啄着她的唇瓣。
放在她腰上的手也移到了后背上,缓慢地顺着脊骨抚摸她。
温亦词逐渐放松下来,对这种亲密接触的抗拒也开始减少消散。
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变化,靳砚柏停止了啄吻,加重力道吮吸温亦词柔软的唇。像是怕她会逃离一般,他的手扣在她的脑后,态度比刚才强势几分。
唇齿间被他的舌尖侵入时,温亦词没怎么抵抗就被他攻略了城池。
舌头缠在一起,翻搅的水声盖过了电脑发出的细微电流声。
温亦词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她的掌心有手攥起来之后被指甲压出的小月牙。
她心跳如鼓,胸口起伏不定,苍白的脸颊漫上一点粉红的色泽,眼中细微的水渍让浓密的睫毛看起来也带上了湿意。
不可控制的生理反应。
温亦词与他错开视线平复着呼吸,过了一会儿,她才抬头看他,眼中带着几分探究:“靳砚柏,你会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吗?”
声音听着比之前还要沙哑。
靳砚柏反问道:“我会不会你不知道?问的什么问题。”
温亦词抿了下唇:“我听说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可以锻炼吻技,你不会的话,那吻技是怎么练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吻技好?”靳砚柏在这个问题里精准抓出痛点。
“……因为我不讨厌。”
“那就是喜欢。”
这个结论让温亦词生出了一种无力的气恼。
偏偏面前的男人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像她似的。
看到温亦词别开脸,靳砚柏垂眸,视线落在她的唇瓣上,停顿片刻后继续下移。
刚才接吻时,他无意识地将温亦词的睡衣撩上去一点。她露出了一小截腰,白莹莹的有些晃眼睛。
温亦词也察觉到了他们之间还保持着很暧昧的紧贴在一起的姿势,便虚张声势地掩盖此刻的慌乱:“放开我。”
恰好这时,门铃响起。靳砚柏看了下时间,估摸着是柴鸣来给他送东西了,便松开温亦词,起身开门去了。
温亦词目送他走远,然后捞起一个靠枕,把它当成靳砚柏捶了两下,自己都不知道泄得哪门子愤。
靳砚柏开门后,不出所料地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柴鸣,以及他替自己带来的行李箱。
“老板,您要的东西,”柴鸣将行李箱推进去,语气试探着问道,“您是打算以后住这里吗?”
靳砚柏睨他一眼:“你少管。”
柴鸣立正站好:“好的老板!”
“明天过来接我。”
“没问题老板!”
被关在门外的同时,柴鸣心里冒出一个疑问。
——咦,老板耳朵怎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