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峥他居然拍自己屁股!
临春整个人都不好了,顿时又羞又臊,白皙的脸颊变得绯红。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做这种下流的有失身份的事?
她挣扎着从谢明峥身上跳下来,慌乱之间,落地时崴到脚。痛楚从脚踝处传来,叫临春柳眉打结,露出痛苦的神色。
碧云一心想着自己的事,忽地听见自家主子惊呼了声,忙不迭抬头,只见自家主子似乎与陛下闹了别扭,二人厮扭在一处。她一时不敢上前。
临春哪里是谢明峥的对手,谢明峥抓着她手腕,她便动弹不得。脚踝上痛楚阵阵,更令临春难受。
“你放开……”她毫无威慑力地开口。
谢明峥显然没听,径直将人打横抱起,继续往前走。
临春脚踝痛着,想到方才的事,又有些羞愤,不由抬手在他胸口锤了一拳。
谢明峥似笑非笑看着她,临春霎时又怂了,方才那点与他争执的勇气烟消云散。悬在半空的手悻悻收回,临春为自己找补:“是你先拍我……”
谢明峥淡淡回答:“是你先动来动去。”
临春跟着反驳:“是你先戳我……”
谢明峥没说话了,临春撇嘴,也安静下来。就这么一路安静到了甘露殿。
见两个人这般狼狈回来,朱弦吓了一跳,赶紧命他们去备热水沐浴,又去寻干净衣裳。碧云跟进来,将冬冬交给她们,也去伺候了。
谢明峥将临春放在榻上,碧云赶紧扶着她去净室沐浴,更换衣裳。
谢明峥没有要走的意思,这么大一个帝王,总不能将他晾在原地。朱弦便命人收拾出了一间临时的净室,给谢明峥沐浴更衣。谢明峥没拒绝,只临走前嘱咐了句:“怀文,去传太医。”
她那娇滴滴的性子,一点小伤也受不住。
怀文应了声,退下去了,不止要去传太医,也要去取陛下更换的衣物来。怀文差手下的小太监去传太医,自己则是回了两仪殿取衣物。
回到两仪殿时,正遇上薛冰。
“薛统领。”薛冰如今是玄甲卫左统领。
薛冰正要找谢明峥,问起怀文,见怀文拿着换洗的衣物,有些不解。怀文便将方才的事说了,薛冰听得一头雾水,谢昭仪落水了,陛下也跟着跳了下去。
薛冰听得睁大眼,抢话道:“陛下是跳下去将她的头按在水里了吗?”
怀文笑容僵住,有些不解这位小统领的想法,道:“非也,陛下是将谢昭仪救了上来。”
救?
陛下不愧是人中龙凤,就连报复一个人的方式也这么高深呢。
又是封妃,又是救她的……
薛冰挠了挠头,没懂,跟着怀文一道往甘露殿去。
临春沐浴完,感觉自己又是香喷喷的,很是满意。男子沐浴自然比女子快,她出来时,谢明峥已经更换了衣裳在外殿坐着,手中还拿了本书卷。
想到不久前他拍自己屁股的事……临春移开了视线,有些气鼓鼓。她看向一旁的冬冬,将它抱起来,冬冬今日受了惊吓,此刻蜷缩成一团,连临春都有些害怕。
谢明峥率先道:“她怎么你了?”
临春哼了声:“她莫名其妙地进来,虐待冬冬,还羞辱我。”
她抱着冬冬,一头青丝还未干透,因而未挽发髻,就这么垂落在肩上。她脂粉全褪,素净一张脸,更显得肤如凝脂,芙蓉如面柳如眉。
谢明峥一时忘了收回视线,被临春抓个正着。
她嘟囔,转过身:“看我干嘛?”
谢明峥敛下眉眼,接上她的话:“你方才说她羞辱你,怎么羞辱你了?”
临春努努嘴:“她说,我还当自己是金尊玉贵的三公主呢,又说我不过是个昭仪,即便是贵妃又如何,从前温贞贵妃在皇后面前也能横着走。”
“你就任由她这么侮辱你?”谢明峥反问她,临春撇嘴,心想她也不想啊,如果可以,她真想叫人按住那卫美人,掌她的嘴!
她的小表情生动地表达了她的想法,谢明峥尽数收入眼底,忽而开口:“去请卫美人来。”
临春轻抚着冬冬的毛发,闻言抬眸,莹润双眸盯着谢明峥,“叫她来干嘛……”
“不是说了么?给你撑腰。”
临春睁大双眼,他来真的啊?
她面露喜色,笑意从眸底渐渐浮现,一点点爬满眼角眉梢,“那我可以叫人掌她的嘴么?”
谢明峥道:“可以。”
临春又问:“那我可以禁足她么?”
谢明峥仍道:“可以。”
临春唇角翘起来,心满意足:“太好了!”
谢明峥看她笑,亦跟着笑:“怎么?就只打算如此?不命人抽她一顿鞭子?”
临春笑容顿时僵住,他怎么……又阴阳怪气……
她脸色微红,小声道:“我……可只抽过你一个人鞭子,平日里并不这么凶,那日赶巧脾气不好。因为学了好些日子的舞,可怎么也学不会那一段。”
她微微皱眉,陷入回忆里。
“而且我很快便后悔了,真的,我可后悔了。我一直想同你道歉来着,可是每一次我想与你说话,你都用很吓人的眼神盯着我,我又不敢讲了嘛。”
她尾音低下去,又像撒娇的语调。
谢明峥听她说起跳舞,忽然道:“我今日替你撑腰,总该有点报酬吧。”
“啊?”果然他哪有这么好心,“什么报酬?”
“跳支舞,如何?就跳当年你学不会,因而迁怒于我那一支。”谢明峥将书卷搁在手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临春。
临春还以为同他解释能把话说开,结果他竟如此耿耿于怀。也是,他这么记仇,哪能听她三两句就忘掉。
“我很久没跳那支舞了,得练练才行。”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两人都刚沐浴过,披散着发丝,一人坐在榻一侧。碧云听着看着,忽地觉得这一幕像极了恩爱夫妻,哪里像什么仇人。
碧云忽然弄懂了自己刚才不明白的事,她拿胳膊肘装了撞朱弦,小声说:“朱弦,我方才发现一个秘密,陛下喜欢我们娘娘。”
朱弦愕然,看向那两个人,只见那位冷峻的帝王每一次目光落在少女身上的时候,凛凛目光之下藏着温柔。
临春与谢明峥说话之际,太医过来了。
临春不知他是为自己传的太医,见太医进来,看向谢明峥讶然道:“你方才受伤了吗?”
谢明峥瞥她一眼,对太医道:“她方才崴了脚,你给她瞧瞧。”
太医应了声,当即转向临春:“还请昭仪将鞋袜脱下,微臣替昭仪瞧瞧伤处。”
临春有些莫名,他特意叫太医来给自己看病……
啊,她明白了,他方才说让她跳舞,定然是怕她伤了脚,便不能跳舞了。
临春也没扭捏,她一向娇气,一点小毛病也受不住。她褪了鞋袜,让老太医瞧。
罗袜褪下,露出一只莹白的足。细嫩脚踝处红了一片,还有些微微的肿,看着触目惊心。老太医轻轻一碰,临春便不禁皱眉。
谢明峥视线落在她赤足上,亦跟着皱眉,不过崴一下脚,也能这么严重?还真是……像玉捏的人儿。
临春后知后觉注意到谢明峥的视线,见他盯着自己的脚看,有些不自在。她蜷了蜷如玉的脚趾,将裙角往下挪了挪。
老太医瞧完后,道:“昭仪这伤并无大碍,休养两日便好了,若陛下在意,臣也可开些药膏。”
谢明峥嗯了声,老太医很快从药箱里取出一盒药膏,道了声告退。
老太医走后,谢明峥拿过那药膏,动作自然地旋开盖子,取了些在掌心揉开。他看向临春,用眼神示意自己的腿。
临春犹豫着,将小腿肚搭在他腿上。
谢明峥宽大的手掌握住她脚踝,他的手很热,掌心的药膏却还带着凉意,这感觉奇怪得很。他手不经意碰到她脚底板,临春不禁颤了下。
谢明峥抬眸。
临春小声解释:“……痒。”
谢明峥又垂下了眸子,继续替她涂药膏。
分明就那一点药膏,他涂得倒格外细致,他看着人高马大,又是武将,竟然还挺细心的。
临春胡思乱想着,渐渐有些走神,目光落在谢明峥身上。
她原本以为,谢明峥应当如同传闻一般可怕,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忽然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嘛,就是普通的一个人。
除了有些喜怒无常,还有些记仇。
她目光从他凌厉的下颌,往上,从唇到鼻,再至那双明亮眸子,都仔细看了个遍。
临春看得入神,脚上的伤涂了药膏后,被揉得热热的,疼痛几乎消失殆尽,还有些舒服。她无意识将腿伸得更直了些,倏地碰到了一个东西。她尚未反应过来,用脚趾点了点。
还挺硬实,像个棍子。
……
临春陡然清醒,霎时僵住,反应过来自己碰到的是什么。
她呼吸都顿住了,方才她分明见他已经没举了……
她不敢看谢明峥反应,试图将脚往回抽,但腿肚上的手蓦地收紧了力气,将她的脚禁锢住。
临春脸苦着,看向谢明峥,果真见他又是一副阴恻恻的脸,很显然又生气了,临春小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谢明峥默然许久,忽而道:“你既然答应替我治病,让它下去,也算治病的范畴,是不是?”
他再次循循善诱,握着她小腿肚的手愈发紧了。
临春头发发紧,吞咽了声,小声问:“……怎么……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阿宝:QAQ我脚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