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凤灼华问晏昭廷崔娇玉去了何处。
晏昭廷却是怜惜的吻了吻凤灼华那似乎如带着蜜般的红唇:“灼儿恐怕是不知晓,灼儿那二皇兄可是情深至极的人,竟然扮了劫匪,去把那崔家姑娘给接回了府中,不声不响便把人给纳了。”
凤灼华当即又气成了一只河豚!
她气鼓鼓道:“崔家那蠢货,竟然还真的妄想当我二皇嫂?我那皇兄可是马上就要娶正妃的人了。”
崔娇玉进了二皇子府后便失去了踪迹。
如今她也就是一个不能蹦跶的东西,凤灼华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她。
因为她如今随着月份大,她肚子渐渐的显怀起来,比起一般的孕妇她的肚子竟然是大上不少。
等到了腊八那日,她已经足了四个月的身孕。
哪怕有心遮掩,却只要是明眼的生过孩子的妇人,都能瞧出她这般恐怕是有了身子的。
随着月份渐大,凤灼华孕吐倒是不怎么明显了,倒是她浑身开始水肿,特别是日子冷的时候,她双腿更是肿得吓人。
恰巧腊八这一日是极冷的,今日宫里施了腊八粥,宫中便要封笔,朝中官员也正式等来了新年的沐休假期,等年关之后再重新上朝。
汴京城中只要是排得上脸的高门贵族,自然都会收到宫中帝王亲自赏赐的腊八粥。
而凤灼华作为帝王嫡女,这腊八节自然是要带上驸马,与帝后以及皇子们在宫里头过的。
今年皇后身子不好,便是一切从简,除了皇族近亲外,朝中大臣却是一个也没有叫的。
所以今日施粥时,加着宫中太监来宣读圣旨,凤灼华自然是要到场的。
等众人看着穿的极厚,肚子已然微微显怀的她,别说是宫中宣旨的太监了,就连小孙氏都吓得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
世子爷房里头的那一位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给怀上了她竟然都不知道,她好不容易拼了老命生下那么一个比猫儿大不了多少的嫡次子,以为日后便是路途平坦了。
却不想凤灼华的肚子竟然不声不响怀上了,那她生下来的孩子不就是个笑话么,就算是日后晏昭廷不在了,只要她肚子里是个儿子,爵位的事情还盼得到她儿子头上?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小孙氏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低垂的眸光里更是说不出的怨毒,眼中如萃了毒一般悄悄扫过凤灼华微微鼓起的小腹。
太监宣了圣旨,又恭恭敬敬的对凤灼华行礼,复又道了声喜,他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宫宴是在晚上,既然是自家人相聚,又不请外头的大臣,凤灼华便稍稍打扮一番,就与晏昭廷相携出了宁国公府往皇宫里去了。
随着凤灼华里去,宁国公府却是如炸了锅一般。
这上上下下的都在打探凤灼华是什么时候有了身子的,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在理,若不是她没有身子,为何慎独居如今被世子爷把控得,外人根本丝毫踏不进去一步,也打探不到一丝一毫的消息。
老夫人崔氏听说凤灼华有了身孕,她先是一喜,而后眸色又沉沉的落了下来:“我听下人说这都显怀了,怎么现在是瞒不住了才想起来要告诉我,不然她们夫妻俩就要等着生下来才告诉我不成?”
“这还当我是府中的长辈么?这是当我死了吧!”
崔老夫人气得半死,又突然想到凤灼华再外头似乎失踪了一整夜,这般藏着瞒着,不会是那腹中的孩子根本居不是她孙儿的吧。
崔老夫人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
那是气得呼呼呼的直喘气,但一想到晏昭廷那带着杀意的神色,她心里头又惧怕得慌。
……
宫里头。
晏昭廷为了照顾凤灼华的身子,特意让人降了马车的速度,加上冬日里地滑冰多,若不是因为宫宴,他根本就不放心让她出了慎独居的门。
因为如今随着月份渐大,后头又请了安定侯府康外祖母仔细诊治一番,凤灼华的肚子里怀的恐怕是双胎,这更是万万马虎不得的。
等夫妇二人相携进去之后,却是发现他们二人是到得最晚的。
“哟……平阳你果然是嫁了宁国公世子爷,这派头与我们想比便就是不一般,这般冷的天气儿,你竟然有脸面让帝后等了你去。”大殿中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和安长公主。
这和安比起半年前,整个人看着竟然消瘦不少,那本是算得上漂亮灵动的五官倒也是与她的脾性一般,变得越发的尖锐刻薄。
她如今就如见谁就咬的疯狗一般,根本就掩饰不住眼中的恨意。
随着她这话出口,别说是殿中的皇子,就连一向和善的帝王都面色微变,不动神色的瞧了和安一眼。
然而和安长公主却像是毫不知觉一般,依旧恶狠狠的瞪着凤灼华:“平阳你这个……贱……”
她‘贱人’二字,还未说出口,便被坐在上头的太后狠狠的止住住:“和安!你莫是喝酒喝上头了,往日里你不是与平阳最为要好,怎么的,就算是姐妹间亲密的说话,也不该是这般肆无忌惮的!”
和安先是一愣。
这会子才像是真的回过神来一般,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
太后随之道:“你还不赶紧起身,给平阳道歉!今日宫宴不过是来迟了一些而已,那算得数,等会子让他们夫妇两,各罚三杯酒水便是!”
凤灼华抚着小腹,冷冷的瞧着太后一眼。
和安作为未曾生孕过的姑娘,她恐怕瞧不出凤灼华有孕的事情,但是太后作为宫中妇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会子竟然还要找了借口让她吃酒,这不是分明在害她么!
真是其心可诛!
然而凤灼华也只是冷冷的瞧着太后一眼,却是挽着晏昭廷的手,像高座上的帝后二人行礼。
姑娘家声音娇娇悄悄,说出去的惹人喜爱。
再说帝后二人也并未生气,这冬日里,女儿的身体哪里比得儿子们的身子,多等一刻钟又如何。
更是何况,皇后眸光扫过凤灼华小腹的位置,眼中却是溜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知女莫母,她当即对着凤灼华招了招手:“好孩子,上前来给母后悄悄,我瞧着数月不见,你这身子怎么是瘦了许多,前些日子听说你去那慈宁寺中出了些意外,可是还好?”
皇后这话无意,却是令坐在身旁的太后心中一紧。
恰巧对上了凤灼华冷冰冰的眸光,她面色一僵,心里头却越发的不安。
只见凤灼华微微一笑:“母后并不打紧的,只是女儿回府途中碰到了一伙贼人,已经被驸马爷给轻易解决了,只是不知和安与太后娘娘如何。”
“女儿记得清楚,在那庙里头还遇着太后娘娘与和安的,不知她们是否有遇到贼人!”
霎时间和安面色发白:“平阳!你莫要血口喷人!你我见不同路,我遇着那贼人与你何关?”
凤灼华冷笑一声:“你这难道是要不打自招?本宫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危罢了,你莫不是心虚了?”
此时此刻太后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和安才好!
那个蠢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生和安似乎为了恶心凤灼华就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与太后却是相隔极远的。
和安自认聪慧,更是不知晓安王与太后只见的腌脏事,她急急反驳道:“我与母后自然是遇到了那一伙贼人,但是安王爷已经派人把我们给处理干净了。”
凤灼华眸光一挑:“原来当日安皇叔也在场?平阳竟是不知,早知道安皇叔在场便是要去拜见了,却不想安皇叔是躲着平阳,偷偷与和安太后娘娘见面的!”
随着凤灼华这句话出来,太后的面色又白了数分:“平阳!你这是放肆!”
凤灼华装作一脸无辜:“父皇,女儿可有说错?”
“母后这是作何?为何好好责怪平阳,她不过也是关心母后罢了,朕可从未见过母后这般对待和安的,难道庶出的长公主,还不过朕嫡出的女儿么!”
帝王何时有这般强硬过!
太后神色渐冷!
袖中的手紧紧的握着!若不是估计的场间皇族亲眷,她非要撕烂凤灼华那张嘴不可!
随着众人落座,宫宴开始。
前头至始至终未曾说话的安康王凤安却是突然出声道:“前头灼儿与驸马迟到,如今不依着太后娘娘的欢心,自罚三杯?”
凤灼华垂眼看着杯中昏黄的酒水,她嘴唇一抿正要拒绝,却是晏昭廷突然起身眸色冷冷瞧着安王道:“王爷,内子如今有了身孕,自然是不宜再饮酒,至于内子那三杯,臣便一同代罚了去!”
凤安冷冷一笑:“驸马倒是好肚量!”
晏昭廷一连六杯酒下去,面色略微泛红,到底他人还是极为清醒的。
只是这宫中宫宴,凤安看着不声不响,宫中的势力定是把持已久,他就怕凤灼华用了宫中吃食,就怕里头落了毒,伤了身子去。
毕竟如今凤安狗急跳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虽然前世帝王大病是在三年之后,但是想着前世的事情,晏昭廷眸光渐渐冷!
他必须在事情发生前先全部阻止了去!
只是前世那个隐藏在暗中偷偷下毒的人究竟是谁!
就在这时候!
晏昭廷眸色一惊!
却是看着一个神色苍老的老太监,端着一壶酒水走到了帝王身前:“陛下!……”
“……!!!难道!”晏昭廷根本就不及阻止!
只听得“哐当”一声,帝王手中握着的杯子突然掉了下来,帝王面色突然间泛起青色,紧接着突然一口艳红的鲜血喷了出来!
“父皇!”凤灼华大惊!